“張陽，你老實說，剛剛到底對艾森做了什么？”
楚楚看到臉色蒼白，陷入呆滯狀態的艾森，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于是她湊到張陽身邊，小聲地朝他問道。
雖然對于艾森的無禮，楚楚也隱隱不快，但善良的她并不希望艾森因此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沒有吧？他不是好端端的。”張陽笑道。
楚楚當然不信。
她狐疑地問道：“真沒事兒？我看他臉色怎么有些不對？”
“或許是因為這杯十全十美徹底刺激到他了吧。”張陽輕笑道。
就在楚楚跟張陽小聲嘀咕的時候，她的朋友們涌了上來。
“哇塞，楚楚，你男朋友真棒！”
“是啊楚楚，你們能不能給我們留出一點時間，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你這位神奇的朋友。”
“對，我們剛才分享了他在華夏車禍現場的視頻，真是帥呆了。他是超人嗎？”
“十全十美。真是名副其實，太漂亮，太夢幻了。我都以為是在做夢！”
“對啊！簡直是個奇跡，太不可思議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是魔術嗎？”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酒吧里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
大家口里都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張陽的名字，經久不息。
這工夫，張陽調制的十全十美已經大功告成。
只見放在吧臺上的玻璃杯中，剛才還渾濁的果汁，此時已經分成了十種色彩，一層層，清晰分明。
“你嘗嘗看，味道如何。”張陽一邊說著，便端起酒杯遞給楚楚。
可他的動作過大，果汁微微晃動一下，迅速混雜在了一起。
“啊，糟糕！”有人喊道。
“哎，可惜了。全混在一起了。”
“嘿嘿，伙計，幸虧我照了照片。不然可就沒圖沒真相了。”
“我說，張，要不你再調制一杯給楚楚，咱們也好看清楚一點。”
這話立即引來了大家的認可，紛紛附和起來，要求張陽在表演一次十全十美的調制過程。
楚楚也覺得十分可惜。
不過，她可不想張陽沒面子。
那么一瞬的遲疑之后，她便在大伙兒惋惜的眼神之中接過果汁，先淺淺的抿了一口。
果汁入口的瞬間，她眼前一亮，然后又端起來大大地喝了一口。
“楚楚，味道怎么樣？”
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問道。
“是啊，楚楚，說說感覺？”
“對快說說！”
“我猜一定很難喝！”
“說得對，我猜反正不可能是什么好味道！”
“沒準兒人家楚楚會說美味呢！”
“好喝，好喝極了！”楚楚贊嘆的說道，“張陽，謝謝，謝謝你。”
原本，她看到果汁混合在一起，也以為味道會很奇怪。
可為了張陽的面子，不至于讓他下不來臺，她還是接了過來。
她早已經在心中打定主意，無論這杯混合果汁的味道如何，她都要給與盡量高的評價。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入口的瞬間，果汁便立即在味蕾之間炸開，呈現出難以言喻的口感。
各種味道紛至沓來，如夢似幻。
菠蘿、甜橙、芒果、葡萄、香蕉、櫻桃、荔枝…
各種果味層次分明，相當清晰。
中間又夾雜著一股子薄荷的香甜，將這些次第呈現的味道完美結合，形成一股極富韻律的口感。
如此層次分明，層層遞進的口感楚楚見所未見，那種無法用詞匯描述的美妙幾乎讓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張陽特意調制給她的，只屬于她一個人！
“楚楚，真的好喝嗎？都混在一起了。”看著楚楚臉上流露出來的滿足，一個滿頭紅發的女孩子狐疑地問道。
不僅是她，沒有人真的認為這樣的果汁會好喝。
“不，能感受出它們不同的味道，層次分明。”
楚楚說著，又端起杯子，準備再來口。
可是，那個紅發女孩一把就奪了過去。
“嗨，我可不信。我敢打賭，你一定是故意這樣說的，我得嘗嘗。”紅發女孩目光灼灼，似乎想要從楚楚臉上看出一點端倪。
“你不介意我喝過？雪莉！”楚楚笑道，她跟這個被她稱作雪莉的紅發女子顯然也很熟。
“如果是別人，我當然介意。但是咱們楚楚公主喝過的，甘之如飴！”雪莉一邊說著，還故意朝楚楚拋了個媚眼。
不過，她根本不等楚楚有更多的反應，已經抬起酒杯，淺淺的呷了一口。
大家注意到，果汁一入口，她的臉色就變了。
“雪莉，怎么，是不是難喝極了。”跟在雪莉身邊的另一個身穿超短裙，微微有些豐滿的短發女孩笑著問道。
“是菠蘿的味道…”雪莉說道。
“菠蘿的味道？可是，這不是十種水果混合的果汁嗎？你是不是弄錯了。”短發女孩滿臉狐疑。
“不不不，米娜，我當然沒有弄錯。”雪莉瞇著眼睛說道，“嗯，現在又變成了甜橙…啊，又變成了櫻桃！咦？等等，這是什么味道…對了哈密瓜，是哈密瓜！哦，上帝啊！上帝！真是奇跡，奇跡！”
“雪莉，你怎么了，你不是也打算跟大家開玩笑吧？”米娜看著雪莉語無倫次的夸張模樣，還以為她是故意擠兌楚楚。
“米娜，我以我母親的名義發誓，這是真的。味覺盛宴，這是一場味覺盛宴！當然，如果現在的一切不是我在做夢的話！”雪莉盯著米娜的眼睛，極其認真地說道。
“那我能不能也嘗一下？嗯，我也不介意你們的口水。”米娜想了想，忍不住開口道。
“楚楚，可以嗎？”雪莉問道，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當然可以。”楚楚大方的回答。
就在這時，張陽插話了。
他笑著建議：“美麗的米娜小姐，如果你再稍等片刻，味道也許更加夢幻。”
“還要等一等？”雪莉皺了下眉頭。
“是的！”張陽點點頭，“你看，它已經重新分層了。只需要半分鐘就會重新呈現出最初的樣子。那樣的話，口感才是最好。”
“啊，原來是這樣！”雪莉驚呼一聲，趕緊說道，“米娜，你再等等，我先嘗嘗。看看究竟有什么不同。”
一邊說著，她就將果汁牢牢護在手里，避免米娜爭奪。
“不，張陽先生已經答應我了。你不能這樣霸道！”米娜說著就想要爭搶。
可是，她立即就想到了什么，頓時打消了念頭。
她又說道：“雪莉，你必須給我留點，不然咱們絕交！絕交！”
“絕交…上帝啊，絕交？！好吧，看在咱們友誼的份兒上，米娜小妞，我會留點的。”雪莉一臉夸張地說道。
“至少三分之一！”
米娜看雪莉的笑容有些詭異，頓時不太放心，趕緊又補充一句。
“三分之一？！”雪莉揚了揚眉毛，隨即聳聳肩，有些肉疼地說道，“好吧，沒問題！誰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呢？”
二女討價還價的工夫，大家在雪莉手指的罅隙里，果然看到果汁重又分成不同的色彩，層次分明，跟一開始的時候如出一轍。
“快看，分層了，真的分層了！”
“嚷嚷什么，誰沒看見似的。”
“那個，雪莉，能不能放在吧臺上，讓我們好好看看。放心，我們絕不會搶奪！”
“是啊，這樣子，我的手機根本拍不到足夠好的角度…”
看大家激動的樣子，雪莉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不過，她也不想拒絕這些滿臉期待的同學，稍稍想了想，又看了眼一邊虎視眈眈的米娜。
后者遲疑一下，隨即點點頭。
雪莉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剩下的大半杯果汁放在吧臺之上。
不過，她眼神相當警惕，顯然是害怕有人突然將這杯飲料奪走。
立即，閃光燈一片。
間或伴隨著大家的贊嘆聲。
當然，還有不少人又開始抱怨起來。
剛才聽楚楚和雪莉描述，大家其實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無不想要親自嘗嘗這十全十美究竟是什么味道。
如果不是因為跟張陽初次見面，恐怕已經有人請他再幫忙調制一杯一飽口福了。
“啊！混蛋！”
突然，一聲少女的尖叫打破了酒吧的安靜，硬生生將大家聚集在十全十美上的注意力扯了過去。
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
隨后就是男人的咆哮。
只見在距離吧臺大約十米的地方，一個衣著暴露的少女正怒氣沖沖地望著三個嬉皮士打扮的紋身大漢。
為首的那個吃了一記耳光，此刻正一把抓住少女的胳膊。
“艾薇兒！”楚楚突然喊道。
“怎么，你同學？”張陽問道。
“曾經很好的朋友。”楚楚點點頭說道。
“曾經？”張陽眉頭一挑，“怎么，后來有了矛盾？”
“對！”
“那，需要我幫忙嗎？”張陽又問。
“你會袖手旁觀嗎？”楚楚盯著張陽的眼睛，笑瞇瞇地反問。
“估計不能。”張陽搖搖頭。
“嘻嘻，既然這樣，那我可不欠你人情。”楚楚突然笑了起來。
原本緊張地神情也一下子放松了。
張陽不由得苦笑一下。
楚楚就是楚楚，看來對自己還是挺了解的。
不過，張陽卻沒有立即動手制止的意思。
他注意到，無論是一邊獨自端著酒杯冷眼旁觀的妮可，還是靠在吧臺附近，看似沒什么表情的威爾斯，眼中都閃過一絲寒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