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喝起來像是果汁一樣,當你發覺到不對勁時,其實已經喝醉了。”
鐘寧寧小手端著高腳杯晃了一下,眼神中充滿了一種迷惘。
張陽感覺這丫頭也很可憐,身世不明不白,即便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她自己肯定也會感到自卑。
濃妝艷抹的偽裝下,燈紅酒綠的迷醉中,或許是一種對現實的逃避…
“是嗎?我喝一杯試試感覺怎么樣?”
說完后,張陽笑著伸手將她的高腳杯拿了過來。
他的動作很慢,鐘寧寧卻根本沒反應過來,酒杯便已經到了他手里。
“可以啊,不過你小心一點。”鐘寧寧微笑了一下提醒道。
她心想,想喝自己讓調酒師調一杯不就完了嗎?搶一個女孩子的酒喝,簡直是太沒風度了。
不過看到他痞子一樣的笑臉,本來也不是什么紳士,反而有種大男孩的天真…
“放心吧!我酒量好的很。”
“慢著!”
當張陽正想喝下這杯所謂的天蝎宮時,剛才的調酒師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開口繼續道:“這位先生,剛才調的這杯是給這位小姐的,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再重新給你調一杯。”
“哦!有什么不一樣嗎?”張陽停頓了一下開口問道。
“這…倒是沒什么不一樣,我只是覺得對這位小姐不太尊重。”調酒師解釋道。
“沒關系,我想寧寧小姐不會介意的。”
張陽說完后,笑著望了鐘寧寧一眼道:“我說的對吧寧寧!”
他這直呼其名讓鐘寧寧一愣,片刻之后嫣然一笑,點了點頭道:“嗯,無所謂的,我再來一杯就是了。”
“好吧小姐,我再為你調一杯天蝎宮。”調酒師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
說完后,熟練的拿出一個高腳杯,放上幾個冰塊后,檸檬汁,無色蘭姆,柑橘片,白蘭地…
“慢著!”當調酒師正在專注的調酒時,張陽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指輕輕一捏。
調酒師感到整條手臂沒有任何一絲力氣,甚至連一根針都拿不住,手張開后一顆白色藥丸在他手中掉了出來。
“你干什么?”調酒師臉上露出驚恐,想要擺脫卻又沒有任何力氣,臉色通紅呵斥道。
“我tmd還想問問你,這究竟是什么東西?”張陽壞笑著問道。
剛才調酒師在為鐘寧寧調酒時,他便發現往里邊加了這種白色的藥丸,如果是調酒的必需材料,他完全沒必要這么遮遮掩掩。
何況從鐘寧寧與剛才女孩的對峙中能看出,她也算是這里的熟客,而調酒師一口一個小姐,顯然跟她并不熟悉…
當時張陽看到他放藥丸時,并沒有特別在意,畢竟自己不懂調酒,所以腦中的疑惑只是一閃而過。
而他想要替鐘寧寧喝這杯就時,調酒師卻從中阻攔,這點不能不讓他開始感到懷疑。
調酒師無非也就是高級一點的服務員而已,他們怎么敢雖然干預客人的事情?
“這是調酒的材料檸檬片。”調酒師隨口回答道。
“檸檬片?”鐘寧寧也發覺到異樣,伸手將白色藥片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
經常喝天蝎宮,對里邊的材料卻并不是十分了解,白色藥片沒有一絲檸檬的香氣,但是她卻也不敢肯定,這究竟是不是檸檬片?
“既然是檸檬片,那你先吃一個給我看看。”
說完后,張陽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摁在了吧臺上。
他感覺這藥片肯定有問題,卻又沒有任何證據反駁,讓他吃一片也是唯一證明這不是害人東西的最佳方式。
“住手!”
隨著一聲大喝,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穿著花襯衣牛仔褲,一頭黃毛的人走了過來,露出的手臂上刺著紋身。
一副彪悍的模樣繼續道:“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來這里鬧事?”
他身后跟著四五個同樣染著五顏六色,穿著奇裝異服,流里流氣的小年輕,一看就是地痞流氓的模樣。
當然還有剛才離開的女孩,此刻扭動著性感的腰肢,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魅惑與輕蔑…
此時音樂聲已經停止,夜總會中的眾人也都感覺到了這邊濃濃的火藥味,許多愛看熱鬧的人圍了上來,沖著張陽兩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人是誰啊!怎么敢跑到這里來鬧事?”
“是啊,也不打聽打聽,這場子一直是熊哥看的,上次一個混混來惹事,被熊哥打斷了手腳,一輩子都是殘疾。”
“唉!現在趕緊認個錯或許還來得及。”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熊哥聽到后,臉上的更加的囂張得意,眼神中帶著輕蔑打量著張陽。
張陽自然也將周圍人的話語聽得一清二楚,知道眼前的這熊哥也不是什么好人,無非就是仗著心狠手辣而收保護費的黑社會而已。
既然這事被自己遇上了,那就狠狠收拾他一下…
“熊哥,這只是個誤會。”
鐘寧寧看到熊哥之后,俏臉上露出一絲慌亂,顯然對他也是頗為忌憚,停頓了一下繼續解釋道:“這人是我朋友,第一次到這里來玩,不懂得這里的規矩,熊哥沒必要跟他計較。”
說白了,開夜店的,要么老板本身就是黑社會,要么便有黑社會人員撐腰,否則很難在這個行當中混得開。
畢竟到夜店玩的人本身都是一些身份復雜,除了有錢的老板二代之外,就是一些混社會的,甚至還有一些逃犯混雜其中,如果沒點背景,則很難壓得住他們…
熊哥在這一帶小有名氣,據說手底下有幾十號兄弟,屬于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黑道中人,專門在這一帶看場子收保護費。
“哈哈!既然寧寧替他求情,怎么說咱們也是老相識了,熊哥我也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之人。”
熊哥臉上兇狠的神色收斂了許多,換上一副笑瞇瞇的神情繼續道:“不過守著這么多人在我看的場子里鬧事,讓我這臉往哪兒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怕了這年輕人,以后還怎么在這一帶混?”
他這話明顯的軟中帶硬,討好一下鐘寧寧的同時,表達的意思卻十分明確,問題很嚴重,怎么解決就看她怎么辦了?
“老大,別跟他們廢話,直接廢了那小子。”
“是啊老大,跟他婆婆媽媽干什么,讓我直接宰了他。”
“讓我上…”
這幫手下跟著熊哥平時耀武揚威已經成了習慣,那架勢好像立刻就要沖上去將張陽生吞活剝了一般,紛紛大喊著罵道。
張陽的身材并不強壯,加上自己人多勢眾,他們更沒什么可擔心的,正好借這個機會再顯擺一下自己的威風…
熊哥揮了揮手,一幫手下立刻平息了下來,目光灼灼的望著兩人,那裝逼的神情讓張陽恨不得沖上去狠狠給他一記耳光。
不過他還沒這么傻,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自己貿然出手,只會讓人覺得自己故意鬧事。
對付這么一幫臭魚爛蝦,贏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那我替他向熊哥道個歉,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熊哥,希望能高抬貴手放他一馬。”鐘寧寧看了一眼他怒目圓瞪的手下,沉思了片刻后道。
她明白熊哥話里有話,不過這時候除了裝糊涂之外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是走一步說一步。
原來鐘寧寧雖然經常出入于夜店,打扮的濃妝艷抹花枝招展看起來跟那些小姐沒什么區別,可是她卻從來不討好任何男人。
甚至有男人過來搭訕,她也冷眼相向很多時候讓對方下不來臺,時間久了更是沒人來招惹她。
這也難怪,夜店的女人都是為了錢而放棄尊嚴與身體,可是她并不缺錢。
甚至說如果別人知道她這種身份,別說熊哥,就連整個東海市的黑社會,都未必敢主動招惹她。
所謂的黑社會,聽起來十分霸氣的組織,但是對于政府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再牛逼的黑社會組織,無論你有多少號兄弟,多少的財富,甚至有多么強的火力,一夜之內連根拔起的例子還少嗎?
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理會而已…
鐘寧寧之所以經常來夜店,無非就是麻醉自己,或者說對現實的一種逃避,更或者說是一種自暴自棄的表現。
有的人自暴自棄,會放縱自己,變得濫情而水性楊花,成為男人的玩物。
而她卻偏偏因為在自己母親身上得到的這種自卑,天性討厭這種做法,即便自暴自棄,卻也不想做男人的情人或者小三。
這也成了她唯一守身如玉的理由,而這種做法在夜總會中無疑又是一個另類,給人一種清高孤傲的印象。
不可否認,男人都是賤骨頭,得不到的往往都是最好的,即便不敢伸手,但是心中依舊在關注…
熊哥自然也是這種人,甚至說肌肉發達的人往往頭腦都比較簡單,何況他還覺得自己是牛逼哄哄的老大,對性感撩人的鐘寧寧早有就想法也算正常。
小說電影中的黑社會老大,往往看上一個女人,追幾天實在不行,干脆霸王硬上弓,其實那是扯蛋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