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莊園內沒有道路,觀光車完全是在草坪上行走,就像是現在的高爾夫球場一般。&..
周圍一片安靜,不時飄來陣陣讓人陶醉的花香。
“在醫院時,你為什么不肯出手救普緹娜?”坐在車上,始終沉默的凱瑟琳突然開口問道。
估計這黑妞也是同樣的不滿與質疑,所以才將話語翻譯了過來,想聽聽張陽到底該怎么解釋。
“當時我嚇呆了,所以沒反應過來。”張陽撒謊道。
他此時還不想將醫療援助人員被恐怖分子襲擊的事情告訴這丫頭跟何書晴,畢竟在這個莊園,看似十分平靜,卻充滿了危機。
不如先瞞過這段時間,離開這里之后回頭再告訴他們也不晚。
當然,還有離開的機會嗎?這點張陽自己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別騙人了,現在大家的性命都捆在一起,你還要瞞到什么時候?”凱瑟琳秀眉一皺。
普緹娜一愣,隨即想到凱瑟琳已經察覺到了什么,忍不住開口問道:“騙人?我沒覺得他又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你怎么會這么想?”
“是嗎?你是他們的翻譯,比我接觸的更多一些,真覺得他的表現跟前兩天沒什么不同?”凱瑟琳撩弄了一下額頭的秀發,微笑著反問。
她與張陽接觸是在那次會議上,感覺他只是一個楞青頭的小伙子而已,沒涵養沒素質,只會耍賴胡鬧不注意場合,可以說印象差到了極點。
而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印象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看似冒里冒失的背后,卻十分心細沉穩。
耍賴胡鬧卻也讓他十分大氣,不會跟人計較一些細節,幫自己提箱子便是最好的例子。
更主要的是,他那種不著邊際的想象力,還有身上帶著的獨特氣質十分與眾不同。
不可否認,在華夏來說,不切實際的想象更像是癡人說夢一般讓人鄙夷,不過對于米國的教育來說,卻是一種優點。
“你是說他當時在醫院病房沒救我的事情吧?”
普緹娜松了口氣,此時明白她只是感覺到張陽的一絲變化而已,笑著開口道:“當時的情況,誰遇到都會害怕,他不敢出手幫忙也算正常,沒必要怪他。”
“如果真是害怕,我又怎么會懷疑他有問題。”
凱瑟琳笑著反問繼續道:“如果害怕的話,見到血人的第一眼開始便會害怕,他不是恐懼而是猶豫,或者說是在考慮該不該救你。”
她看的還是十分仔細,當時她與普緹娜都喊著張陽去救,而他卻充耳不聞,就算是恐懼,當時也該有所反應才對。
而當普緹娜獲救之后,血人再次攻擊時,他卻毫不猶豫的出手,干凈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那時候她便開始有所懷疑。
“或許是他覺得,我根本不值得他冒險。”普緹娜聳了聳雙肩,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道。
“你何必為他辯解呢?”
凱瑟琳看了一眼旁邊的張陽繼續道:“你是他們的翻譯,性格與張陽也很像,按說該相處的很融洽才對,可是他對你卻并不信任。”
“那是他的事,翻譯只是我的工作。”普緹娜回答的模棱兩可。
“我們一起經歷了這么危險的事情,而卻危險還在繼續,甚至隨時都可能會喪命,在這種情況下,大家更應該坦誠,相互幫助度過難關,而不是相互隱瞞什么。”
凱瑟琳這話說的即合理又大氣,讓人很難忍心再隱瞞下去。
“我也是fanzhengfu武裝人員,襲擊援助醫療隊員車隊便是我們策劃好的,是我告訴了他們這個消息。”終于,沉默了片刻之后,普緹娜坦然的開口道。
“你跟他們是一伙?”
凱瑟琳俏臉露出驚恐的神情,看了一眼身穿迷彩服的兩個黑鬼繼續道:“張陽早就知道,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們?”
“我要是跟他們一伙,還會被一起抓到這里來嗎?”
普緹娜苦笑著反問繼續道:“我們跟他們不一樣,我們主要跟政府作對,卻從不濫殺無辜,這次襲擊車隊,也是為了讓政府能夠盡快將治療瘟疫的藥品運到各個城市而已。”
“張陽也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才總是對我充滿了誤解,他當時可能就是在猶豫這件事情所以才不肯救我。”
“事情一碼歸一碼,既然對你有誤解,就該正大光明的說出來,遮遮掩掩,見死不救還算是男人嗎?”
凱瑟琳同樣屬于很有主見的女孩,普緹娜的身份雖然讓她十分驚訝,卻并沒有因為這個而感覺這個黑妞是個壞人,反而為她的坦白多了一分好感。
何況襲擊車隊的人將自己幾個人送到醫院后,見到百姓的做法雖然蠻橫,可與今天的這幫濫殺無辜的人有很大差別,所以開始相信她的話。
此時她反而覺得張陽想利用血人殺死黑妞的事情,做的太陰險…
“你們說什么呢?”
張陽看到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并不時看自己一眼,感覺到話題肯定與自己有關。
可是無奈兩人都說的英語,他一句都聽不懂,心里著急卻又毫不辦法,看到兩人沉默不語之際,忍不住開口問道。
“跟你沒關系。”
普緹娜側頭看了他一眼后,帶搭不理的繼續道:“我已經跟凱瑟琳坦白了自己身份,她也希望大家能夠團結起來度過危險,而不是耍什么心眼互相算計。”
她故意將最后一句話加重了語氣,無疑就是對張陽做法的嘲諷與不屑。
“團結?怎么團結?說的好聽。”
張陽怎么能聽不出她話語中的意思,想到死去的三十多個醫療人員及維和士兵,立刻火冒三丈。
繼續道:“就是因為我太相信你的話,才造成這么多人死去,你們口口聲聲說只是為了百姓要挾政府方面,可為什么趁著雨天搞偷襲,三十多條人命,他們不是利比里亞人,而是不遠萬里來幫你們的人,他們也有妻兒老小,卻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難道對他們公平嗎?”
“張陽,別沖動,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何書晴聽到他的話,已經隱隱察覺到什么,可是卻又不敢相信,焦急的湊過來問道。
“fanzhengfu武裝恐怖分子趁著昨晚的大雨襲擊了醫療援助車隊,總共死了三十七人,王主任跟谷隊長他們可能都包括在內。”
既然凱瑟琳已經知道了普緹娜的身份,張陽也沒必要繼續隱瞞下去,以免這個黑妞再挑撥離間耍什么花樣,索性直接說了出來。
“這…怎么可能?”
何書晴渾身一顫,顫抖著聲音繼續道:“當時不都說好的嗎?對方怎么可能出爾反爾?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個消息對他來講無異于晴天霹靂…
“你別血口噴人,這絕不可能,我們只是想要挾政府而已,要是想要殺人的早就動手了。”
普緹娜聽到他的話后,表現的比何書晴還要激動,憤怒的開口道。
“國內的朋友打電話告訴我的,華夏新聞里已經報道,全世界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難道就你不知道?”
“不可能…”普緹娜看他說的理直氣壯,自信十足,雖然嘴上說著不可能,卻已經開始底氣不足。
“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你的朋友,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張陽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開口道。
在普緹娜激動而糾結的神情上看得出來,這一切并不是偽裝,她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
難道她也對這件事情并不知情?或者說也是被坎尼德騙了?自己錯怪了這丫頭?
普緹娜沒有回答,而是慌忙的掏出手機,尋找了一下電話號碼之后撥打了過去…
此時的何書晴聽完了兩人的對話,渾身不停的顫抖,眼中充滿了淚水。
嘴角劇烈的抽搐卻又一句話沒說,可見他已經相信了一切,內心激動而痛苦。
在一連撥打了幾個電話號碼后,普緹娜將手機狠狠的砸在車座上,俏臉上充滿了慌亂與緊張,明顯沒有人接聽電話。
“別著急,無論發生了什么事都先放到一邊,現在我們都在一條船上,齊心協力度過這個危險才是最重要的。”
凱瑟琳聽不懂他們之間的話語,但是在兩人憤怒激動的神情上能明白,肯定有什么事情發生了爭執矛盾。
但是眼前的局面,不是處理這些矛盾的時候,畢竟一旦大家都死在這里,所有的矛盾還有意義嗎?
想到這些繼續道:“至于你們之間的矛盾,還是大家先想辦法離開這里,脫離了危險再解決也不晚。”
“我沒有問題,只要他們信任我便可以,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弄個水落石出。”
普緹娜將凱瑟琳的話與自己的想法翻譯給張陽與何書晴,兩人都沒有回答,這種沉默自然是一種贊同的默認。
即便是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仇恨,他們也明白,沒必要難為眼前的黑妞,她頂多只能算是一個幫兇而已。
當然也有可能她也是被欺騙,不過這些已經不再重要,眼前盡可能想辦法離開這里,才是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