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馮嫣然信心十足,不過對于他來說,還是消息確定之后再告訴王兆奎他們,以免空歡喜一場。\頂\點\.()().o
回到房間之后,拿出手機給馮嫣然發了條短信,將藥品的配方發給她。
她曾經不止一次面對媒體說過,自己是唯一可以保護她的人,可就是這個唯一可以保護她的人,關鍵時刻卻又放棄她的生命而去救另外一個女孩。
所以她的傷心難過張陽能夠理解,卻又沒資格安慰…
“好吧,我只想再問你一次,如果時光倒流,再回到那個時候,你會不會選擇我而放棄那個青梅竹馬的詩詩?”
她的話語透露著一種無奈與輕柔,讓張陽聽了感到心碎。
時光可以倒流嗎?答案是肯定的,她無非是一次次的假設,來換取一點心理的慰藉。
“對不起。”
發完之后,拿著手機想起她所說的話語,要成大事就不能拘于這些小節,蘇錦兒也是此時唯一可以幫自己的人…
當然有海天集團與自己的六個億,已經能夠緩解瘟疫感染病人的惡化,只是相對來說時間緊張一些而已。
而卻也能夠將這次網絡上的傳言平息下來,只要有藥品援助就o了,誰會在意究竟援助了多少呢?
但是如果想要真救這里百姓的話,為了數十萬條性命,是不是應該爭取最大的努力?
相比較這些可憐的人,自己的面子又算得了什么?是不是該主動一點,給蘇錦兒打個電話…
不可否認,這一刻他徹底陷入了矛盾與糾結之中,手機放下又拿起來,不停的反復。
蘇錦兒的手機號就在屏幕上,卻沒有勇氣按下去…
尼瑪的,難道自己真注定就不是成大事的人嗎?連個電話都不敢打?張陽煩亂的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心中暗暗的罵道。
,打完再說…
他木然停下腳步,在床上抓起手機,按下了那個讓他糾結千百次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之后接通了,卻并沒有人說話。
張陽感覺到呼吸都急促起來,或者說開始后悔不該打這個電話,向一個曾經自己深深傷害了的女孩求助。
“錦兒…”房間內的空氣仿佛凝滯,靜的可怕,終于他再也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開口道。
“嗯。”
簡單的回答,蘇錦兒熟悉而又飄渺遙遠的聲音傳來,讓張陽感到心一陣莫名的激動。
從送蘇錦兒到機場,決定不再出現為她送行的那一刻開始,他以為自己與這個女孩徹底沒了聯系,自己也就會徹底忘記。
但是從她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忘不了…
尼瑪的,什么時候變得多愁善感,跟個女人一樣了?張陽苦笑著心中罵道。
“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
“借錢?”蘇錦兒話語依舊簡練,語氣平靜的可怕,讓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不錯,你怎么會知道?”張陽一口承認,反問道。
“網上有去你參加醫療救援去利比里亞的照片,昨天很多網站又傳出華夏準備援助利比里亞一批中藥的消息。”
蘇錦兒開始解釋,聲音少了一份清脆自信,多了幾分柔聲細語,讓張陽有種莫名的期待,想看看這丫頭是不是越來越像個文靜的女孩了。
只聽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而華夏官方并沒有發布消息承認這件事情,我想肯定是你所在的醫療小組傳出來的,這些錢對于華夏來說雖然并不是問題,卻不符合他們嚴謹而繁瑣的程序,而此時你找我,除了借錢買這批中藥之外,還能干什么?”
她的最后一句話,讓張陽感覺到無地自容…
“你還是這么聰明,什么都能猜得到。”
張陽倒不是刻意的奉承,而是實話實說,停頓了一下大氣的繼續道:“我希望你也可憐一下這里的百姓,跟你爸爸商量一下,提供一筆錢購買藥品,挽救他們的生命。”
他將兩人過去的感情撇到了一旁,而是希望用數十萬患者的性命,讓這個丫頭產生憐憫之心。
畢竟她能知道自己參加醫療援助,也知道網上發布的消息,自然也就看過瘟疫產生的后果及那幫被病痛折磨凄慘感染者的照片…
“要多少錢?”
“十多億左右。”張陽聽到她并沒有拒絕,心中自然十分驚喜。
“這點錢不用跟我爸爸商量,我自己便能做決定。”
蘇錦兒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曾經救過我的命,按說我是應該義不容辭的幫你…”
能把十幾億的資金簡單的說成這點錢,可見她確實不把這些錢放在眼里,也就完全能夠做出決定。
“別提那些了,我請你幫忙,不是為了曾經救過你,而是覺得你會可憐他們,也有這個實力幫助他們。”張陽苦笑著解釋道。
自己是救過蘇錦兒,一次在田棟家回來,遇到她保鏢突然對她進行刺殺時,自己拼命救了她。
也就是那次之后,兩人的關系一下子拉近了許多,也就有了三國邀請賽上她面多眾多媒體大方的向自己表白。
而另外一次,無容置疑便是自己替她化解了活死人病毒,將她在鬼門關上拉了回來,只是那次自己卻并不是心甘情愿。
兩次救了她,卻產生了截然不同的結果…
張陽不想騙她,也不忍心騙她,當然實話實說的后果,便是蘇錦兒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想告訴蘇錦兒,自己并不是不在乎她而選擇詩詩,或者說她們兩個在自己心里是同樣的重要。
而是詩詩比她更可憐,對自己更加依賴。
如果自己選擇了救她而放棄詩詩,一旦那丫頭知道后,不知道會因為難過而做出什么樣沖動的可怕后果?
“張陽,你也別怪王主任,身在官場身不由己,在這里處理事情,比在官場更復雜小心。”
何書晴推門走了進來,看到躺在床上一臉迷惘的他后,還以為他為剛才偷聽到幾個人開會的內容而耿耿于懷,所以耐心的勸說道。
“我知道何院士,我也并沒有怪他。”張陽躺在床上,故作坦然的微笑說道。
“嗯,那就好。”
何書晴如釋重負般注視著他,突然開口繼續道:“張陽,你是哪兒人?”
“丹霞山。”張陽心想,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還是壓根就沒在意過老子的資料?
“我也看過你的資料,從小在丹霞山跟著師傅學醫,那你的父母呢?”
何書晴若有所思的繼續問道:“難道他們也是丹霞山人?怎么資料上沒有你父母的信息?”
張陽聽到他的話后立刻一愣,心中立刻充滿了質疑,淡淡的開口道:“我父母是丹霞山下一個村子里的人,因為家里很窮,所以才把我送到丹霞山上師傅撫養,他們就是普通的農村人,加上跟他們感情淡薄,所以一些資料上也就沒有他們的信息。”
當知道麥英安有可能是自己的父親之后,他便開始刻意的回避自己的身世,內心的自卑讓他編造了這樣一個謊言。
他突然想到,沈冰也曾經刻意問起過自己的身世,只是那時候自己并沒有在意,現在面前的老頭也突然問起,不能不讓他小心警惕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
何書晴臉上露出一絲失落,停頓了一下之后繼續道:“這也不能怪他們,二十多年前,華夏跟現在的利比里亞差不多,局勢動蕩不安,百姓生活困苦,加上自然災害,餓死了很多人,一些父母將孩子忍痛送人也是逼不得已。”
他這個年齡肯定也遭遇過那段動蕩的時光,一臉的沉重,仿佛回到了那段歲月之中。
“何院士,你怎么會突然問起我的家人?”
心中已經決定不再追查自己的身世,可是一旦有機會,卻又不想放過多了解一點,張陽小心的側面問道。
眼前的老頭并不像沈冰那么足智多謀,只是一個木訥憨厚的學者而已,在他口中套點消息,更真實容易一些。
“唉,你跟我一個朋友很像。”
果然何書晴直截了當的回答,再次抬頭呆呆看了他一眼后搖頭苦笑道:“真是太像了,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還以為是他回來了。”
他說的十分直白,沒有絲毫的做作隱瞞,更不會懷疑張陽另有目的了。
“還有這么巧的事情?你朋友怎么說也有五六十歲,怎么會跟我很像?”
張陽心想眼前的老頭已經六十多歲,能跟他做朋友,那還不也是一把年紀了,連麥英安都不可能…
自己跟這樣的老頭很像,純粹是對自己的帥氣面孔的一種侮辱。
“我所說的很像,無非就是三分長相,七分言行而已,無論神情舉止都與他有很多的相似之處。”
何書晴的話語帶著文縐縐的學者語氣,繼續道:“何況他的年齡也不是很大,到現在也就四十多歲的,只是因為性格相投,所以才成為朋友。”
“你這朋友叫什么名字呢?是不是出遠門了。”張陽故意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