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這次,自然就是劫持蘇錦兒的事情,如果沒有張陽出現,特種大隊勢必還會增加傷亡。
畢竟這幫從來不相信封建迷信的人,當看到真正怨靈時,那種驚訝恐懼讓他們即使身手再好,都無法施展。
黑衣人沒有再說話,除了一雙眼睛散發著森冷的光芒外,整個人都仿佛跟黑夜融入一體。
凌姻寒在身下的雜亂干草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掙扎著站了起來,向凌冰兒走了過去。
尼瑪的,難道就生吃嗎?能咽的下去嗎?怎么不煮熟了或者紅燒一下?窗外的張陽蛋疼的想到。
他肯定不會讓凌冰兒被吃掉,蓄勢待發隨時準備進去救人,之所以遲遲沒有動作,就是想多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
黑衣人十分神秘,功夫雖然不能說深不可測,不過張陽卻沒有贏他的把握,尤其是連凌姻寒這樣的腳色都對他頗為忌憚,這點更加讓他不可小視。
“師傅…”凌冰兒的話語凄楚可憐,更多的是傷心絕望。
凌姻寒沒有回答,披頭散發之下也看不清楚她此時對待一手養大的徒弟究竟是怎么樣的神情,只見她拿著匕首向凌冰兒的喉嚨割去。
“住手。”
張陽再也不敢等待,撞破腐朽不堪的木質窗戶沖進屋子,向凌姻寒撲了過去。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驚,黑衣人幾乎在他進入屋子里的一刻,一躍而起飛起一腳踢向他的胸口。
張陽早有準備,側身躲避之時腳尖踩在他的腿上用力一蹬,繼續向凌姻寒撲去。
當務之急是先救下凌冰兒再說,哪怕先能解開她的穴道,讓她先有自保或者逃跑的能力,否則的話她便是一個大累贅。
黑衣人顯然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掌向他后背拍的同時,聲音嘶啞喊道:“快點殺了她。”
張陽感到后背疾風襲來,如果閃避的話,凌冰兒勢必會有危險,只能回身硬接這一掌。
一聲巨響之后,張陽胸口翻騰不止,卻不敢有絲毫喘息,手臂一揚銀針閃現,用力向凌姻寒手腕擲了過去。
哐啷!
凌姻寒手腕被銀針硬生生穿透,匕首掉在地上,老臉開始扭曲猙獰,眼中閃現憤怒的神色。
只是此時她跟一個年邁的老太太已經沒有任何區別,老態龍鐘走路都不利索,更沒法上去攻擊張陽。
黑衣人也不會給張陽任何喘息的機會,幾乎在他銀針出手的一刻,欺身而上,手中寒光一閃,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向他胸口。
張陽用力一蹬墻壁,身體騰空而起,半空中伸手抓向他臉上的黑巾,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樣子。
說白了高手過招,尤其是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就看誰能抓住對方的弱點,這樣便能占得先機。
這兩天為錦兒與詩詩治療,讓張陽消耗了大量體力,感到十分疲憊,
剛才在酒店房間又與凌冰兒與黑衣人交手后,九陽真火已經很難聚集,此時的交手自然便落了下風。
想到對方黑衣蒙面,肯定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模樣及身份,自己就偏攻擊他這點讓他有所忌憚。
果然黑衣人側頭閃避,并沒有再繼續理會張陽,而是一個箭步向凌冰兒沖去。
兩人瞬間交換了角色,成了張陽急追而上,沖著他的后背打去,起碼不能讓他傷害到凌冰兒。
黑衣人身體突然轉向,在凌姻寒身邊一閃而過,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出窗口消失在夜色中。
張陽頓時明白,這是他聲東擊西的打法,再看凌姻寒時,只見她雙手捂住喉嚨。
張大了嘴巴發出“嗚嗚”的呻吟,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加上滿臉的皺紋,更顯得猙獰恐怖,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撲通!
片刻之后,側躺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后再也不動了,捂住喉嚨的手指間流出黑色的血液。
看來她知道黑衣人太多的秘密,被殺人滅口,也算是咎由自取。
車子就在外邊放著,張陽卻不敢追出去,對于他來說,黑衣人陰險狡猾,誰知道他有沒有真的離開?
隱藏是他的拿手好戲,萬一自己追出去之后,他突然回來殺掉凌冰兒怎么辦?想到這些,張陽還是選擇了放棄。
“起來吧,我在這里拼命,你卻躺在這里看熱鬧。”
張陽走到凌冰兒身前,手指在她身上快速的點了幾下,解開了她的穴道調侃道。
“師傅…”
凌冰兒站起身來,對他并沒有理會,而是走到凌姻寒的尸體旁哭泣著喊道。
畢竟是從小將自己養大,即使知道師傅的目的是泯滅人性的想要吃掉自己。
可是那種朝夕相處的情感依舊環繞心間,這時候的凌冰兒無疑是最矛盾,最痛苦糾結的心情。
張陽剛想走過去安慰一下,只見凌冰兒突然一聲驚叫,猛然轉身正好撞在他的懷里。
“別怕,別怕,這只是腐尸毒反噬的后果。”
張陽感覺到一對飽滿而彈力十足的肉山貼在胸口,順手一把將她攬在懷里,拍著她光滑的后背柔聲的安慰。
他看到凌姻寒的尸體只是一會的功夫,便已經快速腐爛,滿頭白發開始脫落,眼眶深陷肌膚開始滲出黑色的血水…
腐尸毒本來就是用人剛死時,體內快速腐爛的內臟提煉毒液而成,凌姻寒既然能腐尸毒運用自如,說明體內已經大量存在。
只要人活著,身上便會有陽氣存在,陰門中人也不例外,只是她們天生陰氣很盛。
修煉陰門鬼術壓制了體內陽氣從而可以進入陰陽兩界之間而控制那些只有怨氣而沒有了靈魂思想的孤魂野鬼而已。
當凌姻寒重傷之下,陰氣已經開始渙散,快速衰老便說明她已經跟正常人沒甚么區別。
當最后一絲陽氣散盡,體內大量的腐尸毒開始反噬,尸體的腐爛快速程度可想而知,只需半個小時時間,便會變成一具森森白骨。
“你沒修煉這么陰毒的功夫吧?”張陽低頭看了一眼不停在自己懷中抽泣的凌冰兒,柔聲問道。
“沒有,我們只修煉陰門心法。”
凌冰兒抬起頭,蒼白的俏臉上閃過一抹紅暈,輕輕推開他后,淚眼蒙蒙的小聲道。
剛才恐懼之下讓她忘記了羞澀,現在回過神來,看到自己居然在這個男人的懷里,何況自己還是赤身露體,女孩的矜持顯露無疑。
“那就好,我們回去吧。”
“回去?回哪兒?”凌冰兒苦笑著問道。
“酒店啊?還能回哪兒去?”
凌冰兒沒有再說話,泯滅人性的師傅死了,而且是把她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姐吃了,這樣讓她傷心欲絕的師門,還可能回去嗎?
可是又能去哪兒呢?她此時已經徹底無依無靠,張陽所說的酒店也就成了唯一可以棲身的住處。
屋子里開始飄著濃濃的尸體腐爛味道,凌姻寒已經像是一堆爛肉一般看不出本來面目,黑色的血水流滿了一地。
凌冰兒抹了一把眼淚,拾起地上的床單就要蓋在尸體之上,也算是盡最后一點師徒之誼。
“慢著,你穿成這樣,怎么回去?”張陽匆忙攔住。
心想她穿成這樣如果回酒店,也太扎眼了,還不讓別人以為自己把她怎么著了?
何況也不能讓出租車司機一路上大飽眼福。
“那…怎么辦?”凌冰兒俏臉一紅回答。
“穿我的吧。”
沒辦法,只能自己委屈一下,說完后張陽脫下自己的衣服遞給她。
然后將床上的干草蓋在凌姻寒已經爛肉掉落,露出森森白骨的尸體上。
這樣的破舊土壞陰宅房一看就最少十幾年沒人住,所以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發現,沒必要刻意處理。
人死后都會腐爛,埋在地下跟現在沒甚么區別,所以腐尸毒也并沒有傳染性,不用擔心會有動物之類感染而傳播。
張陽的身材本來就不十分魁梧高大,凌冰兒穿上他的衣服除了胸脯有些壯觀緊繃之外,其它只是松松垮垮,倒也勉強湊合。
兩人離開土壞屋,也沒有看到黑衣人的車子,看來早就已經離開,到了村外后,出租車還停在那里等待。
司機在車里打著瞌睡,張陽打開車門后,他立刻醒了過來,看到兩人后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個復雜的笑容。
作為一個夜班的出租車司機,什么三教九流,不靠譜的事情都見過,灌醉小妹妹去開房的,讓幫著找小姐的,甚至還有拿著砍刀租車去砍人的…
但是今天這事他算開了眼了,一個男人老婆被人搶了,現在又搶回來了。
他裹著床單,他老婆穿著他的衣服,他老婆是不是被人怎么了?那搶他老婆的人到底咋樣了?
他老婆確實挺漂亮的,身材也足夠火爆,司機在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凌冰兒,咽了口吐沫想到。
看到張陽兩人上車后無語,司機也識趣的不敢多問,心想老婆被折騰成這樣,心情肯定不爽,別因為自己多問幾句話,省下的那幾張大鈔到不了手就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