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敢闖警察局,簡直是不可思議,張陽心中暗暗想到。
此時謝仁堂與小劉已經快步走出辦公室,張陽與謝明輝也快步跟了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大膽。
院子里停著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一旁則是傳達老頭喋喋不休的表達著不滿。
兩側車門打開,走下來三個身穿迷彩服的軍人。
傳達老頭看到居然是三個當兵的,立刻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軍人在農村來說,還是有著很高的權威性,也是十分牛叉的人物。
其實如果他聰明點,看到吉普車跟軍牌,就不會出來阻攔。
“老王,你先回去。”謝仁堂匆忙下樓,對門口傳達的老頭喊道。
當張陽看到其中一個身穿迷彩服的軍人時,立刻一愣,沒想到他居然是在馮嫣然生日時沈雪喊來的那個軍痞。
依舊是蛤蟆鏡遮住了半邊臉頰,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們是…”
“你是不是謝隊長?”
“對,我就是,請問你們來這里有什么事?”
蛤蟆鏡軍人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在口袋里掏出一個證件遞了過去。
當他看到跟在謝仁堂身后的張陽時,嘴角一撇,看來內心同樣的感到驚訝。
既然他不跟自己打招呼,自己也沒必要主動上前示好,看看他來這里的目的再說,張陽心中想道。
“唐強團長,你來這里的目的究竟是…”
謝仁堂雖然看了證件,臉上露出驚訝神色,不過依舊沒明白對方究竟來到這里是干什么,只能再次客氣的詢問。
張陽就在他身后,看了一眼證件,國徽下方便是軍職名稱,眼前的男子叫唐強。
他并懂軍職,作為當過兵的謝仁堂來說,看到對方如此年輕,居然能做到團長職務,顯然很不簡單。
“聽說這里發生了案件,所以我們過來看一下。”唐強依舊面無表情道。
“只是小案子,還沒必要軍方插手這件事情吧?”
對方雖然是團長,謝仁堂卻也是市刑警大隊隊長,如果按照級別,并不比團長低。
自己接手的案子軍方插手,讓他這個隊長肯定感覺很沒有面子。
“你看看證件第二頁。”唐強道。
他裝逼的神情讓張陽覺得又好笑又可氣,心想你一次性說完不就得了,半天廢話之后才讓別人看第二頁。
謝仁堂也開始臉上掛不住,露出不悅的神色。
卻依舊再次將證件打開,翻到了第二頁,張陽看到居然有一張印著猙獰虎頭的卡片。
卡片如銀行卡差不多大,顏色為墨綠色,金黃色的虎頭也就更顯得扎眼,栩栩如生,卡片上方寫著幾個數字。
剛才還顯露不滿的謝仁堂臉上露出嚴肅神情,打了一個標準的敬禮。
“去辦公室,我要了解一下這件事情。”
“嗯,請跟我來。”
說完,謝仁堂轉身,帶著唐強向二樓辦公室走去。
張陽更加好奇,以這個大隊長的身份居然對這張卡片如此恭敬,看來肯定代表著一種權利。
“唐團長請坐。”
謝仁堂客套的說著,側頭對小劉道:“去倒杯水。”
“不用,把材料給我看一下。”
唐強的話語沒有剛才冰冷高傲,讓人聽起來舒服了許多。
小劉看到大隊長都對這個人如此恭敬,肯定是個大人物,不等謝仁堂吩咐,便將材料拿了過來。
唐強并沒有坐下,而是站在辦公室里隨意的翻看了幾頁,挺拔的身姿充滿了霸氣。
“有沒有血液樣本?”
“有,不過已經拿到醫院做過分析化驗。”
謝仁堂側頭對小劉道:“將化驗報告給唐團長拿過來看一下。”
“不用,我要重新化驗,它關系到這些人的生死。”
“我這就去拿。”
小劉明顯沒見過這么干脆利落的陣勢,雖然話語不多,卻字字句句透露著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嚴,匆忙轉身走出辦公室。
很快返了回來,手中拿著四個盛著血液的玻璃器皿,遞給唐強。
他接過后舉起對著窗口的陽光晃動了幾下,血液明顯帶有凝固狀,比正常人的血液略黑一些。
“化驗一下。”唐強遞給一個一同前來的軍人。
軍人迅速將帶來的背包打開,里邊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之類的儀器,同時還有折疊顯微鏡,檢測儀等設備。
張陽不禁驚訝,這些醫療設備比醫院的不知道縮小了多少倍。
如果在醫院的話,肯定會分為幾個科室不同專業人員操作。
而他們居然一個背包,就將這些設備完全包括,設備的外觀看起來更加精致。
軍人將血液用專用的吸管滴在一個電腦上方的器具上,電腦屏幕立刻閃現出一排排字符…
“怎么樣?”
軍人沒有回答,而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張陽也知道,他的搖頭就意味著這些人肯定被判了死刑。
唐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戴著大大的蛤蟆鏡讓人無法猜測他臉上究竟是什么樣的神情。
“謝隊長,三天之內讓鎮子上的人到醫院抽血化驗,確定一個人都不能漏掉。”
“沒問題,不過這件案子該怎么處理?”
謝仁堂此時的神情,完全像是一個下級向上級請示的神情。
“交給軍方處理,你只要負責好民眾的安撫工作,不要讓他們產生恐慌。”
“可是案情沒有結果,怎么安撫呢?”
謝仁堂明顯也是第一次遇見這么棘手的事情,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恐慌已經產生,如果不能對民眾一個合理的交代,又怎么能夠輕易的安撫,讓他們相信?
“既然前期說過是瘟疫,我會讓醫院定制一批增加免疫力的藥品,然后你告訴民眾這是治療瘟疫的藥品就可以。”
不可否認,這種方法更像是善意的謊言,卻肯定十分有效。
“好吧,不過我希望案情有結果后,能夠通知刑警大隊。”
案情沒有任何進展,對于他這個大隊長來說,確實顏面無光。
同時心中的疑惑沒有解開,對于做刑警的人來說,無疑又是一種心理的折磨。
“不可能。”
唐強毫不留情面的一口拒絕,語氣卻緩和了許多繼續道:“謝隊長,你也做過軍人,知道軍隊的保密條例,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明白。”謝仁堂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道。
他知道軍隊紀律的嚴格,何況對方還不是一般的軍人,這是個注定讓自己一輩子都不知道結果的案件。
“我要去處理那幾個人,你們不方便去。”
“我也想去。”張陽微笑著道。
“為什么?”
“我是個醫生,想看看病人什么病癥,就這么簡單。”
“醫生?”唐強嘴角撇出一個不屑的弧度道。
他的這個態度張陽并不生氣,因為剛才他的手下表現出來的專業程度,就連大醫院的專家都不能與之相比。
“我兒子也被那些人抓傷過,是他幫著治好的。”謝仁堂匆忙出來解釋。
“你兒子?”唐強的聲音開始帶著一絲驚訝。
“嗯,我就是。”謝明輝回答道。
“馬上化驗血液。”
唐強的話音剛落,軍人立刻霸道的一把拉過謝明輝。
“給我看受傷部位。”軍人的話語同樣干練,讓人無法抗拒。
謝明輝立刻擼起袖口,露出傷痕。
軍人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下之后,在包里取出一個透明薄膜,貼在傷疤上。
幾秒鐘后,將薄膜揭了下來,傷痕整個印在了上邊,然后再次在包里拿出一個不知名的儀器,貼在了上邊。
隨后便是抽血化驗,整個檢測過程與剛才一模一樣,房間內寂靜一片,尤其是謝仁堂,臉上充滿了忐忑不安。
他當然是擔心兒子,一旦發現血液有問題,不知道等待兒子的將會是什么樣的命運?
這短短的幾分鐘,是他一輩子中感覺最難熬糾結的時間。
“沒問題。”軍人的眼中帶著欣喜,用力點了點頭道。
“你用什么方法幫他治療?”
“無可奉告。”張陽微笑著回答。
“我有一千種方法撬開你的嘴巴。”唐強話語中充滿了自信與冰冷。
“我相信你有一千種方法,可是我更知道,如果我不想說的話,誰也別想讓我說出來。”張陽雖然微笑,話語同樣堅決。
唐強伸手摘下蛤蟆鏡,露出英俊的面孔,目光如冰冷的利劍盯著張陽。
辦公室內落針可聞,大家都能感覺到氣氛的緊張,雖然他與張陽兩人只是簡單的對視,卻又隨時可能向對方發起攻擊。
“跟我來。”
大約半分鐘后,唐強扭身走出了辦公室,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妥協。
謝仁堂他們肯定既不敢詢問,也不敢跟上去,只能一臉擔心的目視著三人離開。
“你怎么檢查病人是不是還有救?”走到一個關著病人的門前,唐強問道。
“看一眼就知道。”
唐強一腳便將上鎖的房門踹開,絲毫不擔心屋子里的人突然沖上來攻擊他。
當然張陽也明白,如果慢慢吞吞打開房門,里邊的病人可能早就在門口等待。
或者說看到絲毫光線后迅猛的攻擊,所以干脆利索是最好的方式。,
陰冷的氣息傳來,屋子里的人四十多歲,此時正蜷縮在墻角,聲音并不能引起他的任何反應,而突然的光線讓他雙手立刻用雙手遮擋眼睛。
“還有沒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