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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救人要緊

  “小雪,你再忍耐一下,媽媽知道你難受,但是你死了,媽媽怎么活得下去?嗚嗚…”

  隨即是一個女人哽咽的聲音,不停的安慰著女兒。

  “醫生,快叫醫生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威嚴中帶著慌亂,內心的緊張顯露無疑。

  “王海平,我說用直升機,那樣會快很多,小雪也不會受這么大的痛苦。”女人開始泣不成聲,顯然正在責備著男人。

  真沒天理!

  想我張陽一硬座尚且難求,這家子竟然包下兩節軟臥。

  這就就算了,居然能動用直升機!

  這家子究竟是什么人啊!

  怪不得嵐姐會這么擔心。

  “沈秋蘭!你給我閉嘴!醫生交代了,用直升機在高空中只會增加血液的壓力,對小雪的病更不利,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被稱作王海平的男人一聲長長的嘆息,無奈的解釋。

  “這次去東海醫科大附屬醫院,希望也很渺茫,最后的辦法可能是做截肢手術。”王海平停頓了一下之后,突然開口道。

  “我不截肢,沒有了腿,我寧愿死。”女孩大聲抗拒,話語中充滿了堅決,畢竟對于一個花季少女來說,這樣的事情肯定無法接受。

  張陽立刻一個翻身站了起來,悄悄走了過去。

  可惜,走了幾步,他就發現有人警戒。

  對方呼吸勻稱,應該是練家子,還是那種高手。

  救人要緊!

  聽那小女孩的聲音和氣息,張陽知道這是陰邪入體,陽元缺失之癥,而且已經深入骨髓。

  現在她正在承受難以言喻的痛苦,如果不能及時救治,就算能緩過勁兒來,神經性的痛楚也會長期伴隨,很難治愈。

  雖說以他目前祝門真火第一重正體巔峰的功力,嗜睡咒有效時間只有三十秒,但是足夠了。

  張陽微微凝神,手指迅速變化,手中一陣念念有詞。

  一聲輕微的震顫,雙手之間,一縷赤紅的火光憑空出現。

  繼而,金芒乍現,一道半透明的符咒在空中停留片刻,突然爆開。

  只聽見四聲輕微的倒地聲,便傳來了陣陣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張陽微微一笑,不再理會那幾個被他用嗜睡咒放倒的保鏢,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軟臥上,叫小雪的女孩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呈紫色劇烈的顫抖。

  她雙拳緊握,嬌軀拼命掙扎,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顯然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母親沈秋蘭臉上流滿了淚水,緊緊的抱住女兒。

  劉海平背對著門,雖然看不清面目,不過魁偉的身材顯得異常干練,身體的抖動顯示出他內心的激動。

  包廂門打開,一個帶著藥箱和助手的金絲眼鏡匆匆從隔壁包廂趕來,率先走了進去。

  而他身后則是幾個矯健的大漢,清一色的西裝,利落的身形顯然都是練家子高手,比剛才那四個外圍警戒的還要強上幾分。

  醫生快步走到小雪身邊,慌忙打開藥箱,拿出一根針灸用的銀針,將小雪的裙邊撩到膝上。

  小雪露出的腿上呈血紅色,暗紅色的血管如同蚯蚓一般在肌肉上凸現出來,呈放射狀朝周圍延展開去。

  因為氣血不通,加上血腫,整條腿重度水腫,表面的皮膚都被撐得透明。

  雖然醫生已經相當小心,但是不免還是碰到了她的腿上。

  “啊,痛死我了。”

  小雪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雙手緊緊抓住中年婦女的胳膊,俏臉上因痛苦而開始扭曲,身子也在微微痙攣。

  “小姐,你忍耐一下,我給你做放血治療,可以緩解你的痛苦。”醫生滿頭大汗,一邊安慰,一邊拿起銀針。

  什么?!

  放血治療!

  該死!

  庸醫殺人,庸醫殺人!

  張陽看到事情緊急,顧不上溫嵐的叮囑,一個閃身,使出八步趕蟬的身法,搶在保鏢們反應過來之前沖了出去,一把奪過醫生手上即將刺入少女血管的梅花針。

  “住手!這樣會要了她的命!”

  剛才張陽只是憑借女孩子的呼吸判斷出他是陰邪入體,現在一看竟然到了放血治療的程度,再看她腿根部觸目驚心的水腫和血管,知道已經病入骨髓。

  加上眼前這種庸醫,不懂病理,只是想當然的采用放血治療,無疑是雪上加霜。

  “你是誰?住手,趕緊住手!”猛然反應過來的保鏢臉上露出驚訝,隨即一股腦兒沖了上來。

  為首那個飛起一腳,以迅雷之勢踢向張陽,身手敏捷無比。

  張陽微微一笑,身子一側,一個巧妙的閃躲,右手突然一探,死死抓住保鏢的腳踝。

  手指在足永穴上輕輕一彈,隨即用力一震。

  保鏢如同斷線風箏般,整個人飛了出去。

  保鏢睚眥欲裂,突然一聲暴喝,想要站起。

  但是,他立即就意識到自己整條右腿卻沒有一絲力氣!

  一個趔趄,身子劇烈地搖晃一下,如同一座小山般再次崩倒。

  他半跪在地上直愣愣地望著張陽,渾身微微痙攣,眼中充滿了驚恐。

  “別動手,我是醫生,沒有惡意。”

  張陽本來說自己是符醫,不過考慮到對方根本就聽不懂,甚至會引起更大的反彈,索性說自己是醫生更容易讓人理解。

  幾個保鏢卻根本不顧他的解釋,立刻又沖上兩個,而剩下的紛紛將手伸進西裝,做出了掏槍的動作。

  張陽立刻明白不解決這幾個保鏢,對方始終會糾纏著自己。

  一念及此,張陽決定先下手為強。

  一個箭步沖了上去,雙手同時伸出,一左一右,直奔保鏢小腹。

  兩個保鏢根本來不及反應,立刻被他擊了出去,旋即橫飛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試圖掏槍的保鏢身上。

  “住手!”

  劉海平看到自己精心挑選的保鏢居然一下子被打倒,大聲喝止。

  保鏢掙扎了幾下后紛紛站起,都是一臉怒容的望著張陽,礙于劉海平的威嚴,卻不好再次沖上。

  “你是誰?為什么出現在這里?”劉海平刀刻般的臉上不怒而威,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我已經說了,我是醫生,我能緩解你女兒的痛苦。”張陽并不在乎他的態度,不過考慮到女孩的病情,還是耐心解釋。

  “你是醫生?”劉海平打量著張陽,顯然對他十分懷疑。

  張陽的年齡及穿著,肯定都無法與自己的私人醫生相比,甚至連普通的醫生都不如。

  不過對女兒病情的擔憂還是讓他眼中閃過期待,在剛才張陽的身手上感覺到他不是普通人。

  何況,如果是有別的目的,似乎犯不著用著方式跟他對面。

  “你女兒得的是凝血癥,已經病入骨髓,如果再不治療,不出半年,就會香消玉殞。而這樣單純的放血,不但不能治療,反而會讓她只剩下兩個月壽命!”

  張陽說這話的時候,朝那個黃醫生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怎么治療?”劉海平問道。

  “至少不會像這位庸醫那樣,只是放點血那樣表面上看起來緩解病人痛苦,實際上加重病人病情!哼,庸醫殺人,無外乎此!”張陽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個黃醫生。

  黃醫生悚然一驚,有些失神地看著張陽,眼中盡是怨毒。

  張陽冷笑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這家伙顯然是知道這樣治療的后果,但還是選擇了這種方式,顯然是知道后果的。

  一瞬間,張陽再也沒有了顧慮。

  凝血癥是陰邪入體產生的一種癥狀,跟患者本身的陰性體質有關。

  所謂凝血癥,顧名思義就是血液凝固。

  只是,這和傳統的凝血因子過多不是一回事,而是因為陰邪入體,寒毒攻心,導致血液凝結。

  一旦得上這種病后,全身的血液都會往一個部位集中,造成局部充血膨脹。

  其它部位隨著血液的減少開始萎靡,先是肌肉和骨骼,最終連同神經一起壞死。

  隨著病癥的加深血液隨之擴展,直到最后全身血液集中一處,而整個身體其它部位形如枯草,最后爆裂而亡。

  眼前這個叫做小雪的女孩子病灶就在雙腳的大腿根部附近!

  高位截肢雖然可以暫時緩解病情,不過血液隨時會向另一部位聚集,最后的結局還是一樣。

  醫生顯然正在用最直接而草率的方式將血液放出,看似能減輕病人的痛苦,卻造成血液快速流動而病情更加嚴重。

  當然作為普通的醫生來講,除了用麻醉劑,配合針灸麻醉的放血手法也是唯一可以減輕女孩痛苦的方法。

  如果不清楚后果還可以原諒,但是這個黃醫生顯然是知道的,偏偏還冒險使用,那就其心可誅了!

  因此,張陽對這個殺人庸醫沒什么好顧忌的。

  所謂久病成醫,得病的是自己的女兒,王海平一聽到張陽說的跟女兒這幾年的情況相符,其實已經相信了六七分。

  再看黃醫生的反應,更是相信了七八成。

  不過看到張陽雙手空空,還是不免產生了疑惑。

  此時車廂外又是一陣紛亂的聲音。

  立即,幾個警察模樣的人荷槍實彈,在列車長的帶領下沖了進來。

  在他們后邊則是聞訊趕來,一臉驚恐的溫嵐。

  尤其是看到張陽的剎那,溫嵐身子微微搖晃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不過,隨即她就恢復了鎮定,盡管心跳還一如既往地快速。

  “張陽,你干什么?”溫嵐故意吼道。

  “溫嵐,他是誰?是你讓他躲在這里的?”

  列車長胖胖的臉上帶著驚恐與憤怒,不過目光落在溫嵐身上,時而還閃過一絲淫邪。

  該死的老東西,竟敢打我姐的主意,回頭讓你好看!

  列車長絕對不會想到,他已經被張陽盯上了。

  溫嵐看列車長果然上套,趕緊解釋道:“他…他是我弟弟,買不到火車票,所以才讓他在這里。”

  張陽聽到她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般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她居然還肯說自己是他弟弟,心中更加感動。

  “你…哼,回頭再處理你。”列車長憤怒的說完,回身對身后的警察說道,“去,把這小子給我抓起來,嚴加審問。”

  “別,列車長,求你了,他不是壞人。”溫嵐看到警察紛紛將配槍掏了出來,心里立刻充滿了恐懼,哀求著列車長。

  現在的局面不是自己受處分的問題,張陽要是落在這個老色鬼手上,自己究竟是救還是不救?

  盡管跟張陽只是萍水相逢,但是從內心深處來說,溫嵐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滾開!”

  已經在張陽手上落了面子的保鏢自然不會放她闖入,再看到她與張陽認識,立刻將剛才的怒火發泄到了溫嵐身上。

  用力一推,她立刻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敢動我姐,找死!”張陽一聲怒吼,身體如鬼魅般閃身出現在推倒溫嵐的保鏢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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