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比酒更能壓驚了。”黃啟堯推開酒吧門,一股幽香隨著熱氣迎面而來,酒吧內燈光微暗,濃郁的后現代風讓人以為進入了某部科幻電影,喝酒的大多都是身穿軍裝的軍人,舞臺上一個身材曼妙、身穿清涼皮衣的女人正在跳鋼管舞,幽藍的光線襯得她的肌膚浮現一種魅惑人心的亮藍色,宛如一朵開在暗夜中的藍色妖姬。
“老規矩,一杯藍色妖姬。”黃啟堯動作優雅地往吧臺邊一坐,朝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道。
酒保眼神曖昧地看了看丁萱,從柜臺里拿出幾只金屬瓶子,將里面各種顏色的液體倒進一種紡錘形的金屬容器里,快速搖動,他的動作極快,只能看見一道道虛影,丁萱感慨,在這個普通人體術都至少達到了十級的時代,連酒保的要求都這么高了。
寶藍色的液體傾倒入玻璃高腳杯中,被推到丁萱面前,醉人心脾的清香繚繞而起,她深深地吸了一口,肺部充盈著這馥郁的醉香,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舒爽無比。
“嘗嘗吧。”黃啟堯點了一杯啤酒,邊喝邊說,“這是藍姬酒吧的招牌名酒,喝了之后能忘卻憂愁。”
丁萱遲疑了一下,《山海經》中的確記載了一種可以忘憂的植物,聞著味道很好,要不要試一試呢?
黃啟堯并沒有催促,自顧自地喝著啤酒,空氣中彌漫著那醉人的甜香,充滿了吸引力,丁萱覺得肚子里有根饞蟲,正在不停地拱來拱去,吶喊道:“喝吧,快喝吧。”
丁萱忍不住伸出手去,就在快要碰觸到酒杯的剎那,天應心決忽然自動運轉,腦中識海一清,她立刻從迷惑中醒悟過來。后背冒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這是什么東西,居然能夠迷惑人心,讓人情不自禁取食?
這變化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她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忽然聽見一個清脆如琉璃撞擊的女聲道:“黃啟堯,你好大的膽子。”
丁萱抬頭,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踏著傲氣十足的步子緩步而來,她身穿軍裝,腰上扎著皮帶,顯得胸大腰細。一雙美腿又細又長。腳下踏著一雙黑色騎馬皮靴。濃密的青絲長發打著大波浪卷,被她束成馬尾垂在腦后,英姿颯爽。
她很美。這是丁萱對她的第一印象,非常非常的美。她的容貌只能用華麗來形容,出身文科的丁萱文字水平還算不錯,詩詞歌賦也背過不少,可是此時此刻竟然想不起該用什么詞語來描繪她的五官,只能用這兩個干巴巴空洞洞的字:華麗。
她很快注意到,這位美女腰間別了一柄長劍,那是她煉制的武器,應該就是上次賣給薛賀磊的那一批。
“黃荷蘭?”黃啟堯臉色一變,“你別多管閑事。”
黃荷蘭?丁萱吃驚地看著她。薛賀磊的前女友?黃家的嫡女?
黃荷蘭冷笑一聲,徑直走到丁萱面前,目光中帶了幾分輕視和鄙夷:“我今天只是來看看薛司令新收的女人是個什么模樣,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只是這等俗物。”
丁萱臉色微沉。冷冷地看著她不說話,而被迫站到一邊的黃啟堯臉色卻剎那之間慘白如紙,薛司令的…女人?天啊,這個女人是薛司令的新歡?她怎么會一個人出來瞎逛,連個警衛兵都不帶?
不管如何,他知道自己完了,薛司令一定不會放過他。
黃荷蘭的雙目如同掃描儀一般在丁萱身上掃過,眼中的鄙夷更盛:“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要力量沒力量,這也就罷了,居然還這么蠢,你有什么資格站在薛司令的身邊?”
丁萱毫無所動地笑笑:“閣下是薛賀磊的什么人?我配不配得上他,閣下有什么資格來質疑?”
黃荷蘭眼中閃過一抹怒意,抓起那杯藍色妖姬扔在丁萱的面前,酒杯碎裂,香氣四溢:“嘉果的果汁,加了植褚,是最好的迷幻藥和催情藥,你連這么個拙劣的泡妞伎倆都會上當,薛司令不是普通人,他是基地的首長,封疆諸侯,一方霸主,他的女人可以不漂亮,也可以沒有力量,但是不能不聰明,否則你只會成為司令的累贅,給他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丁萱看著她煞有介事的臉,忍不住笑出聲來,黃荷蘭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黃小姐,你也太能杞人憂天了。”丁萱靠在吧臺上,朝嚇傻了的酒保打了個響指,示意他拿一杯啤酒過來,酒保戰戰兢兢地倒了一大杯,哆嗦著推到她面前,她卻不喝,手指頭在酒杯上打著轉兒,“就算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也該相信薛賀磊的眼光。”
黃荷蘭被她無所謂的態度激怒,霍然站起,一腳踢飛吧臺邊的座椅:“既然你這么有自信,就來比劃比劃吧,如果你能讓我心服口服,我就承認你是司令的女人!”
“司令的女人還要你來承認?”丁萱真是覺得好笑,“難不成你才是山城基地的幕后大\boss?”
這話一出,四周投射來的目光就有些戲謔和不善了,在山城基地軍人們的心中,薛賀磊是神一般的存在,擁有無上的力量和威望,這位黃家大小姐做過薛司令的女人不假,但二人早就分手,黃大小姐也和別的男人結婚,孩子都有兩個了,可是聽她那口氣,還在以薛司令女人的身份自居,對薛司令的事情指手畫腳,這也太恬不知恥了。
黃荷蘭惱羞成怒,她自末世之前就是天之驕子,末世后更是很快覺醒了冰系異能,如今已經達到了四階巔峰,隨時能夠突破五階,這個水平在基地也算得上是高手了,在女性中更是拔尖的人物,在軍中也做到了上校軍銜,基地里誰不給她幾分薄面?而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丑丫頭,竟然仗著薛司令的寵愛無法無天,簡直該死。
手隨心動,黃荷蘭周圍的空氣中已凝結成數枚尖銳的冰錐,她手臂一揮,冰錐朝丁萱面門激射而去。
丁萱端坐原地,一動也不動,周圍的軍人都忍不住站了起來,她看起來像嚇懵了,如果她真的是司令的女人,讓司令知道他們眼睜睜看著她被黃上校殺了,他們不死也要脫層皮。但黃家他們也得罪不起,有幾個已經偷偷往后退,從后門溜出了酒吧。
就在這個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幾枚冰錐就在快要射中丁萱面門的時候,生生停住了,仿佛插入了棉花之中,原本快速旋轉的錐體發出孳孳輕響,碎冰四濺,足足停了數秒,才終于跌落在地,碎成一地冰渣。
黃荷蘭呆住,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丁萱依然沒有挪地兒,把玩著手中的啤酒,將鼻子湊到杯沿上,輕輕地嗅了嗅,有點啤酒的味道,但更多的是一種刺激氣味,這種酒一定比以前的啤酒更烈,更勁道。
黃荷蘭并不是因為自己的冰錐被擋下而驚呆,而是這個女人擋下了她的異能,她卻仍然感覺不到她身上的能量波動,難道她身上有什么可以防御的法寶?
她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丁萱的胸口,那里懸掛著一條六芒星項鏈,寶石在幽藍燈光下閃爍著動人心魄妖嬈奪魂的光。
黃荷蘭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