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記得以前在哪本書里看到過,女人其實是有某種黑暗心理的,渴望英俊強大的男人強迫自己。
“你還真舍得下手。”薛賀磊挺著那幅吸血圖騰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當然挺立的還有某海綿體,從撐起的毛巾形狀來看,其長度和直徑都很可觀。
丁萱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那滿臉的若無其事,吸血圖騰的力量和形狀的大小有關,她并不想殺他,所以只打了巴掌大的圖騰上去,對于強大的七級異能者薛賀磊來說,那不過是撓癢癢罷了。
“你到底要不要好好說話?”丁萱與他保持安全距離,“這玩意兒到底能不能消除?”
“不能。”薛賀磊直截了當地說,“它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元陰元陽已經化為靈力凝入我們的丹田,如果我倆雙修,效果要比一般異能者之間好上許多。”察覺到丁萱變了臉色,他又補充道:“我說想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為這個,沒有雙修,我依然成為了七級異能者。”
丁萱還是很不高興,她的心思他都猜得到,她感覺自己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其實這不能怪他,他只是太聰明,而她太笨。
薛賀磊實力強大,有抱負有擔當,在這禮崩樂壞食不果腹的末世之中能建立起這個秩序井然,相對平和安寧的基地,是個很好的領導者,如果有她庇佑,肯定比她四處流浪要好。況且這個世界中人類生存艱難,她雖不是什么為國為民的偉大圣人,也想要做些什么,人類是群居動物,既然生活在人類社會里,自然有身為其一份子的責任。
“你之前的承諾還算數嗎?”丁萱下定了決心。
薛賀磊面露欣喜:“當然,我一言九鼎。”
“好吧,我愿意幫你管理圖書館。”
薛賀磊皺了皺眉,原來說的是這個,不過無妨。這說明丁萱已經開始信任他,從最初的憎恨,到后來的無視,再到信任,這已經是一種進步。至于別的,當徐徐圖之。
他溫和地說:“我帶你去圖書館看看。”
“我和朋友一起來的,而且天色太晚了,明天我會準時去上班。”
朋友?薛賀磊心中微動,卻沒有細問,從自己的衣服堆里摸出一張卡片扔給她:“圖書館在b區。這是通行證。”
那張卡片和末世前的銀行卡差不多大小。是全黑的。上面只有一個b字母。
丁萱點了點頭,打開禁制,消失在門外。房間再次歸于寂靜,屋外那些繁華喧鬧仿佛存在于另一個世界。
體內燥熱難當。薛賀磊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冰水一口灌下,腸胃內終于清涼了一些。他摸了摸胸口,吸血圖騰還在閃爍,他凝聚起靈力,順著紋路將它填滿,然后一寸寸滋潤溫養,不過片刻,圖騰便開始淡化。
長長地吁一口氣。圖騰的問題解決了,但另一個問題還很嚴重。
他低頭看了看撐起的毛巾,今晚又得讓“五姑娘”解決,整個華夏還有比他更悲慘的基地首長嗎?
其實他并沒有刻意禁欲,只是平日里公務繁忙。而他又沒有找到合適的那個人。他不習慣像自己某些下屬一樣純粹地為了需要而做,何況他已經嘗過極致的美好,就像一個吃過了滿漢全席的人,對青菜小粥已經提不起興致。
好在,他的滿漢全席已經回來了。
丁萱回到雅座的時候,五場挑戰賽已經結束,李卿見她臉頰微紅,面露不快,又見她衣服完好,臉色才稍微轉晴,意有所指地說:“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我有些拉肚子。”丁萱若無其事地說。
李卿站起身,整了整衣襟:“你錯過了最好的一場拳賽,真是可惜。”
“沒什么可惜的,只要跟著狩獵隊去城外,就能看到比這精彩百倍的比武。”丁萱顯得興趣缺缺,李卿笑道:“職業拳賽是在規則內進行的比賽,它的魅力之處就在于它有規則,拳手是在戴著腳鐐打拳。如果想看真正的生死搏殺,不如去生死擂。”
“生死擂?”
“設在c區山嵐廣場的擂臺,基地內嚴禁打架斗毆,如果有私怨,可以簽下生死狀,去生死擂上決一生死。”李卿非常紳士地為她開路,“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觀賞。”
“不必了,我不喜歡看人自相殘殺。”
“可惜在山城基地人與異獸搏殺表演是絕對禁止的。”李卿聳了聳肩,“在越城基地,那是保留項目。”
“你去過很多地方?”
“很多,幾個大型基地都去過,小型基地或者私人基地也去過幾個。”
丁萱好奇道:“私人基地是什么樣的?”
李卿的表情變得很莫測:“一言難盡,去過那些地方,你會發現這里是天堂,尤其是對女人和普通人來說。”
丁萱知道,那些她可以想象的或者不能想象的罪惡,都在這片土地上發生,可惜,這個世界沒有救世主。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怪異,她抬起頭,正好看到迎面走來的楊絮,她身后跟著那幾位女隊友,雖然都不是什么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卻個個英姿颯爽,眉宇間是末世中難得一見的高傲自信。
楊絮冷著臉,銳利的目光在丁萱臉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到李卿的臉上,眼中漫起幾分怒意,頓時連周圍的氣溫都連降了好幾度。
丁萱有種不好的預感,楊絮不會是李卿的情人之一吧?那這個故事就變得十分狗血了,本來就有嫌隙的表姐妹多年后重逢又因一個男人變得勢同水火,互相陷害,要是劇本真這樣演下去,老天爺一定是某瑤奶奶的忠實粉絲。
楊絮氣勢驚人地走上來,丁萱感覺到她身上蔓延出一股精神威壓,帶著一絲冰冷的空氣流動。
她是個風系異能者。
昔日最好的姐妹相對而立,丁萱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說什么好,楊絮丟給她一個怒其不爭的眼神,面無表情瞟了李卿一眼:“這個男人是個人渣。只會玩女人。就算你沒有異能,也能在基地里找到差事,不該自甘墮落,去依附這些臭男人,特別是這樣一個男人。”
說罷,也不管丁萱是個什么反應,繞過她徑直而去,丁萱愣在當場,接受著那幾個女隊員的鄙夷,她們一個個從她身邊繞過去。丟給她一個個白眼。
待她們遠去。李卿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看來你妹妹對我們都有成見。”
“小絮似乎對男人懷有很強的恨意。”丁萱臉色陰沉。烏云開始在她眸子里聚集,“我不敢想象她經歷過什么。”
“這是末世,只要能活下來就已經不錯了。”
丁萱低垂著頭,頭發遮住了她的面容:“有時候。或許死了更好。”
“當然活著更好,活著就有翻身的機會,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丁萱下巴微抬,眼神陰郁,嘴角卻帶著笑容,讓那一絲笑顯得有些苦澀:“這個問題太沉重了,會影響今晚的好心情。”
“你心情很好?”李卿微微瞇起眼睛。
“我在努力讓自己心情好起來。”雖然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工作,但時機不對,若是末世前。她一定會高興得手舞足蹈,而現在,她只想趕緊回家睡覺。
張鉉和許霖安在遠處望著談笑風生的二人,臉色都不太好。
“你說司令成功了嗎?”張鉉問。
許霖安冷著臉沒有回答。
“很顯然沒有成功。”張鉉無奈地搖頭,“看她走路的姿勢就知道了。何況我們司令那么神勇,怎么會這么快放她離開?至少也要到明天早上。”
許霖安側過頭來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八卦是我的天性。不八卦我怎么會練就這身閱人的本事?”
許霖安轉過頭去,雖然還是面癱,但眼神卻出賣了他的無奈和無語。
走出體育場,夜已經深了,天空中一輪圓月高掛,為了節約能源,十點前所有路燈都會關閉,只有清朗的月照亮前方的路。
“我送你回去吧。”李卿說。
“不必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解決。”丁萱轉過身來,直視他的雙眸,“今晚很感謝你,我很久沒和朋友一起出來玩了。”
李卿露出笑容,整個晚上他的臉上都像帶著一張假笑面具,但這一刻他臉上的笑容是真摯的,雖然只是一瞬,但那笑容直達內心。
“如果你愿意,我隨時效勞。”
夜已深沉,小高瞪著眼睛望著窗外那一枝變異的大樹,枯敗的枝椏背后是一輪明亮的月,他已經好多天沒能入睡了,身體也垮了下去,原本有些包子的臉頰也有了下凹的跡象。
腐爛已經蔓延到了肩膀,很快就會到達胸膛,皮膚和肌肉會腐蝕殆盡,露出里面的內臟,即使如此他也不會死,直到渾身爛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疼痛神經被麻痹,他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痛苦,但這種對精神的折磨卻更加令人痛苦,幾乎將他逼瘋。
與其受這樣的折磨,不如死了。
他拉上床邊的布簾,將另外兩個病人隔絕在外,然后眼神空洞地爬上了窗臺。
對不起,父親;對不起,連長,我是個懦夫。
眼睛一閉,他朝下撲去,卻感覺腰上一緊,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時已在床上,薄紗一般的窗簾在月光下泛起一層層波浪。
這是怎么回事?他被人救了?還是剛才爬窗自殺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