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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并不否認自己的意思,“靖王是何等驕傲之人,靖王之女當配我朝最優秀的男兒,不配二十歲的年輕兒郎,滿朝文武里四十歲以下不乏有才有德的好男兒,不做原配,做個續弦也綽綽有余。”
就算是續弦,也比跟了葉大老爺強。
葉大老爺是什么,宇文琰眼里,葉家人都是蛀蟲,葉大老爺更是一無是處,早年為官,竟因葉氏是左肩王妃,而坐享榮華二十余年,結果養了一家子無德無才的子孫。
宇文琰面露難色,“這事兒可不大好辦,眾人周知晉陵早前是嫁過一回人的,還是與人為妾。”如今雖是皇族的金枝玉葉,要想另覓良緣談何容易。
素妍不知他在試探,只當是夫妻間閑聊,道:“平王府的賢太妃乃先帝寵妃,又是晉陵的長輩,晉陵亦得喚她聲皇伯母。賢太妃寵冠后宮二十余年,一定知道先帝對靖王的感。若是晉陵求助,賢太妃定無推辭。”
首先得是鳴鳳自己動了另結良緣的心思。
葉大老爺當年是怎樣逼)迫鳴鳳為妾,旁人不知,他們夫妻卻是最為知曉。經歷過苦難的人,都不愿意再與過往的苦難扯上關系,這令人一生都難以逃脫惡夢。
賢太妃待先帝之心頗是真誠,她若念及先帝寵,定會為先帝做些事,也為晉陵盡一份心。
宇文琰呵呵笑道:“那倒也是,壽陽公主年過四十方育兩子。要是晉陵再嫁,或許過兩年便能生出幾個孩兒。”
素妍不也是虞氏年近四十方才生下的女兒么?
夫妻二人又說了一陣話兒,宇文琰絞好了頭發,令白燕備了次穿的衣衫。捧著換洗衣袍攜著小安子與幾名侍衛去了練功房歇息。
六月初二宇文琰請奏前往豫地平叛,皇帝思量再三,準奏,撥五百衛軍隨行。
金吾衛大將軍一職暫時交由平王宇文琯接手。
素妍小月已滿。領著青嬤嬤、白芷等人與宇文琰整理行裝。宇文琰計劃于六月初五動前往豫地。先從皇城至運河大碼頭,再從碼頭乘船往徐州,于徐州再往與判軍交戰的沙場。
素妍沒有阻止宇文琰前往豫地平叛,倒是凌薇多有不舍,而宇文琰信心百倍,直說大男兒當保家衛國,去意已決,凌薇聽聞已經遞了,心下黯然,遣喬嬤嬤去琴瑟堂。著青嬤嬤等人幫忙收拾行裝。
六月初四一早,喬嬤嬤來了琴瑟堂,一進屋就笑道:“稟王爺、王妃,大喜啊。”
素妍好奇,但見喬嬤嬤一臉喜色。
丫頭們等著后話。偏她不說了。
田嬤嬤追問:“甚事?”
喬嬤嬤襝衽行禮,笑道:“老王爺來信了,衛河大碼頭還待選扯、規劃,六月初六出發來皇城。聽凌大爺說,太后懿旨賜婚,將晉陵大郡主配了工部右侍郎吳廣久,擇六月十二完婚。”
前些子。素妍還在說鳴鳳的事兒,突然有太后賜婚。
青嬤嬤與孫嬤嬤二人頗是驚詫。
宇文琰因天氣炎,穿著薄透的衣衫,一側站著白茱,正給他打著扇子。“這事我聽說過,吳廣久是去歲秋天回京述職得以升遷的官員。約四十歲,是個能臣。幾年前在豫地筑壩疏通運河,頗受先帝器重。結發妻子在四年前過世,原配留有兩女;納有一位侍妾,育有一子。長女一年前出閣。次女今歲十三四歲模樣,幼子約有九歲。”
這門親事,許是太后左挑右選方才相中的。
一個四十,一個三十五六,可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青嬤嬤很是怔然,晉陵大郡主年歲亦不小,得有三十五六歲,與凌薇是同齡人,到了這個年紀居然要嫁人為妻。“葉大老爺那兒…”
孫嬤嬤亦在一邊忙碌著,接過話道:“這回是太后懿旨賜婚,早前晉陵大郡主與葉大老爺又不是明媒正娶,怕是不作數。倒也奇了,怎的太后就突然下旨賜婚了呢?”面露深思,總覺得這事來得突然。
葉大老爺信心百倍地趕來皇城,而今眼瞧著做興陵候父親、大郡主之夫的愿望就泡湯了。
興陵候稅長庚若是個知曉輕重的,就不該任由葉大老爺在晉陵大郡主府胡鬧,就連他的爵位,也是因著鳴鳳的緣故,念在鳴鳳是靖王宇文誨的血脈才有的,鳴鳳自不愿意再與葉大老爺、與葉家與半分的牽連,但稅長庚和宮里的玉嬪到底是她的骨血。
喬嬤嬤道:“這小子瞧著就要近了,晉陵大郡主與老敬妃也是交好的,只怕回頭得送份厚禮。”
素妍笑道:“原是應該的。”目光落在一邊坐著的宇文琰上,他似早在預料之中的模樣,眼神里頗有些得意。
喬嬤嬤問:“王爺去豫地的衣衫等物可都收拾好了?”
青嬤嬤答:“好了!又細細地檢查一邊,該收拾的都收拾上了,還和以前的規矩一樣,讓小安子同行隨侍,帶上八名武功高強的侍衛。”
喬嬤嬤見處處安排得妥貼,小立一陣,回靜堂復話。
果疏莊子上,自端午節后每過就送幾筐子西瓜來,說今年西瓜長勢極好,蘋果、梨、李、杏、枇杷都是大豐收。有些吃不完的,凌薇就送些去江家、平王府、中順王府、北安王府等幾家交好的府上,讓各家也嘗嘗鮮。
宇文琰吵,青嬤嬤讓白芷取了放在井上湃過的西瓜來,一只大瓜切了,宇文琰一口氣就吃了大半個,留下一半,賞了琴瑟堂的下人:“老敬妃和凌二爺那兒也有瓜吃?”
六月初一時,凌老爺領著凌大爺回德州做生意去了,離開的時候留下話,說得等到八月才來皇城了。凌二爺、凌三爺及凌修潔姐妹也得托給凌薇照應。好在他們亦大了,不需她勞心神,反來幫襯她一二。
青嬤嬤笑道:“我們院里的瓜,還是照例取來的。各處都分了幾個,由著他們自個吃。”
果蔬莊子原是素妍的陪嫁莊子,從莊頭到下面的佃戶,都是極為種果蔬的好手。素妍因小月未滿,不敢吃涼食,只看著他們幾個吃得香。
宇文琰吃了瓜,沒那么了,歪坐在椅子上。
素妍斥了服侍的丫頭,問:“你有事瞞我?”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也無甚大事。前幾瞧著葉大老爺與晉陵鬧騰得太厲害,晉陵那來了府里找娘說貼心話,都哭成了淚人,原是指望興陵候養老送蹤好好過活的,可興陵候竟打著主意。要她和章氏同為葉大老爺的妻室…”
素妍微皺著眉頭,稅長庚真是個糊涂的,這是擺明了與葉家人一條心,早前素妍還想,他許是偏著鳴鳳的,可沒想稅長庚自作主張,把葉大老爺領回晉陵大郡主府不說。竟還想成全葉大老爺,辱及鳴鳳。
鳴鳳委屈為妾時,寧可受盡冷落也不會伴枕承歡,可見她心里厭極了葉大老爺。如今份尊崇又怎會甘心再與他有半分沾染。
葉家在衛州的案子鬧得轟轟烈烈,葉家可謂聲名俱毀,如今葉大老爺想入朝為官亦不能。西北戰事一起,他棄一州百姓不顧,回家享清福,這樣沒有擔當的官員,沒了人舉薦。又無舉足輕重的保人,恐怕很難再出仕為官。
宇文琰緩緩道:“上回,我亦聽了你的主意,見晉陵在娘面前哭得可憐,娘也是個心軟的,問我可有好主意。”
回想那,他歷歷在目,想到晉陵流淚的樣子就心疼。
他正好給晉陵出出主意,最好能斷了葉大老爺的念想。
早前對稅長庚還有幾分好臉色,可后來越瞧越不喜歡,雖讀了不少書,卻是個書呆子,不曉圓滑處事,竟與葉大老爺一起胡鬧。
宇文琰沒說,猶豫著如何開口。
凌薇卻急了,看著哭成了淚人的晉陵,兩個女人都是受過苦,有過委屈的,此刻凌薇心頭陣陣泛酸,“阿琰,你若有主意,倒與晉陵想想法子。”
晉陵的淚泛濫成災,想到自己這大半生的委屈,雖是她兒子,到底不是她帶大的,竟與她不是一條心,明知葉大老爺混賬,竟還縱容著葉大老爺。整在她耳邊說,要她與葉大老爺和好,做葉大老爺的妻室,與章氏一樣,同為妻子。
一家之中,哪有兩個妻子的道理。
而她,還是大郡主呢,正一品的賜封。
宇文琰低聲道:“唯今之際,要斷了葉家的念想,只一個法子:嫁人!”
“嫁人?”凌薇以為自己聽錯了。
宇文琰便說了齊文宗皇帝的壽陽公主,還有建朝以來,那么多的公主、郡主幾度嫁人的事兒。皇家的公主,若她們堅持守寡,皇帝、太后、后妃只睜只眼閉只眼,不再為難。可有的皇帝和后妃可憐自己的妹子、女兒,也會張羅著讓她們再嫁。
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就算是到了六七十歲,若她們想嫁,便可以再嫁。
宇文琰道:“晉陵還年輕,要是能活七十歲,才過一半;要是能活到八十歲,如高祖皇帝的皇后一般,還有一大半呢…”
凌薇脧了眼鳴鳳,“你若不愿,只當他說的是混話。”哪有勸說改嫁的?
可是,鳴鳳好像沒嫁過人,不,應該說沒有做過新娘。她跟葉大老爺時,懷了稅長庚,被迫為妾,一頂尋常轎子就將她從側門抬到葉家,就是小妾過門的喜宴、婚禮一概都免了的,這也是在葉家幾十年,連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瞧她不起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