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280:回門怪事

  今日夏阮要回門,李氏原本準備親自去大門迎接。

  但是翠柳瞧見李氏這幾日都沒歇息好,便讓李氏在屋子里等待便好。

  夏阮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若是李氏稍微不注意說錯一句話,那么夏阮便會放在心上,從而從里面發現她們隱瞞她的事情。

  翠柳和李氏都害怕夏阮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打算能瞞住多久便瞞多久。

  眼看快要入秋了,等天氣轉涼后,冰塊用的也就越來越少。

  翠柳緩緩地舒緩了一口氣,然后帶領著夏阮和蕭九朝著屋內去。

  天雖然已經放晴,可是因為昨夜大雨,空氣里略帶了一絲微涼。

  夏阮看了看杜蘭,杜蘭很快便懂了夏阮的意思。

  “翠柳姐姐…”杜蘭吐了吐舌頭,朝著翠柳露出一個俏皮的笑,“我屋子里那個青花瓷瓶還在嗎?”

  翠柳停下腳步,思索了一陣,然后點了點頭:“在的。我當時還在想,你怎么不將這個瓷瓶一起帶過去,我記得你從前很喜歡的。”

  杜蘭故作尷尬的模樣,然后有些羞澀的不言語。

  這是從前南亭打賞給下人的東西,送到她這里,就是一個青花瓷瓶。

  南亭是蕭九的朋友,又是一個神秘的商人。杜蘭當時因為要撮合夏阮和蕭九,所以南亭送來的東西,她自然也就手下了。后來,她越發覺得這個瓷瓶太過于占地方,雖然好看,但是好看在她的眼里,還不如幾兩銀子。

  夏阮出嫁的時候,她便沒有帶上這個瓷瓶。

  如今為了從賈黑的嘴里知道一些事情,杜蘭自然要找個借口獨自走開一會。

  于是,她想到了被自己丟棄的瓷瓶…

  翠柳見杜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我給你擱屋里呢,你現在去取吧。”

  杜蘭也跟著笑了起來:“謝謝翠柳姐姐。謝謝翠柳姐姐。”

  說完轉身便朝著夏阮從前住的海棠苑跑去。

  看著杜蘭這個樣子,夏阮眼里都帶著笑意:“杜蘭被我寵壞了。”

  翠柳見夏阮這樣說,便安慰道:“三姑奶奶你放心吧,杜蘭是個好丫頭。”

  “嗯。我知道。”夏阮淡淡一笑,跟著翠柳繼續朝著母親的院子走去。

  她的這些動作,落在一邊蕭九的眼里,蕭九臉上露出一絲訝色,一閃而逝。

  夏家沒有什么親戚,所以李家的人便在這會來湊了數。連溫仲懷也忍不住跟在李安的身后,過來夏家瞧瞧。從前溫仲懷便對夏阮多有欣賞,畢竟不是每個閨閣中的女子,都能如同夏阮一樣做出這些選擇。這些年來,無論是在經商上。還是在為人處事方面,溫仲懷都覺得夏阮特別適合蕭九。

  夏阮剛進了屋子,便見到李安一臉不悅的瞥了一眼蕭九,然后冷冷一哼。李安的動作讓夏阮忍不住好奇,自己的丈夫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讓表哥如此的不高興。

  在一邊的李長風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提醒李安,李安這才忍不住擺了一張笑臉出來。

  對于這些,李氏卻沒有放在眼里。

  剛才蕭九和夏阮進門的時候,蕭九的走的比夏阮略慢了一些,他的目光一直留在夏阮的身上。李氏看的出來,蕭九眼里的目光,和她當年瞧著夏富成的眼神十分相似。甚至。蕭九眼里的愛意,比她當年更多一些。

  只要他們夫妻和睦,她便也沒有什么擔心的了。

  很久以前,李氏猶記得自己對蕭九是不滿意的。這個人不禁是庶出,外面的人更是傳言他性子懦弱無能,李氏一直害怕讓女兒走上自己的道路。所以對于南蕭的提親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婉拒。可是如今,李氏才發現很多傳言其實都不是真的。所以對于蕭九是庶出的事情,她也就選擇性的遺忘了。

  “這幾日,可曾住的習慣?”李氏等李長風帶著李安和蕭九離開后,才試著問女兒。“林姨太太是個好相處的人嗎?”

  夏阮笑著回答:“我很好,什么都習慣。林姨太太是個好人,這幾日都沒有讓我去請安,我回來的時候還讓我帶了東西給你。娘親,你別擔心我,你要照顧好你自己。”

  “你這個丫頭,林姨太太不讓你請安你便不去?”李氏有些急了,“她是不是不喜歡你?這可怎么辦?”

  李氏難免有些想多了,畢竟這些年在夏家,她多少也知道了一些人情世故。

  林姨娘是蕭九的生母,雖然只是一個姨娘,但是南蕭的長輩里也就只有這么一個人在了。所以,要是林姨娘不喜歡自己的女兒,那么在內宅里,女兒的地位也是有些憋屈的。

  李氏自然不想女兒受一點點的委屈。

  她是一個自私的母親。

  李氏心里想什么,夏阮自然是知道的。

  她無奈的輕笑了一聲,然后握住了母親的手:“不是的娘親。林姨太太告訴下人,她喜歡安靜,所以便不讓女兒去請安了。實際上,林姨太太讓人送了一些藥材給女兒補身子。之前女兒出嫁的時候,生了一場病。所以林姨太太便讓女兒好好的養身子,才免除了這些禮儀。”

  林姨娘從來就不是個多事的人,所以這些年她在南蕭過的有些憋屈。

  因為南蕭的人,從來都是欺軟怕硬。

  如今南蕭的人便只剩下林姨娘的孩子們了,她自然是希望孩子們過的很好。

  所以,林姨娘連長安侯府里的事情都不插手一分,一切都讓夏阮做主,也是為了早日讓人知道夏阮的地位。

  對于這些,夏阮是很感激的。

  所以對于蕭原喜的事情,她非常的上心,而且夏阮覺得蕭原喜來日一定可以開口講話,所以她一直和杜若在翻醫書,希望有朝一日能如她所想。

  畢竟林姨娘一生太苦了,大兒女被逼嫁給張家做小妾,后來瘋了。

  小女兒又啞又半聾。

  小兒子已經去了…

  好在蕭九爭氣,不然林姨娘這一生。怕是要一直苦下去。

  李氏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夏阮靠近了母親一些,她清楚的看到母親的眼下有些黑影。雖然上面涂上了厚厚的胭脂,卻依舊能看個清楚。

  家里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嗎?

  不然母親怎么會失眠。

  夏阮想起了杜蘭的話。杜蘭在醫館里遇見翠柳的事情,一直讓夏阮覺得耿耿于懷。母親的心思和從前一樣,無論發生什么事情,總是想要保護好她,所以很多事情也是要瞞著她的。

  想到這些,夏阮不禁低聲試探:“娘親,等會女兒去瞧瞧父親吧。出嫁那日也沒有見到他,總歸該帶著姑爺去見見他的。”

  李氏的臉上露出一些錯愕,但是很快又笑了起來:“不用了,你爹爹這幾日得了風寒。若是過了病氣給你和姑爺,也就不太好了。你也知道你爹爹的性子,他說話總是有些咄咄逼人。今天是高興的日子,若是掃了興致也就不好了。”

  夏阮見母親這樣說,便也只好點頭說好。

  畢竟。母親的的話,都是在理的。

  然而,她雖然在口中說好,心里的疑惑卻越來越大了。母親此時不愿意讓她見父親,肯定是有原因的。

  母親再怎么不喜歡父親,兩人已經在一起過了這么多年,按照母親的性子。估計這輩子兩個人就這么湊合過下去了。父親再怎么對不起她們母子,可是他名義上永遠是她夏阮的父親,所以她回門去看父親也是應該的。

  但是母親此時卻找借口,讓她不要去。

  這讓夏阮又如何能不懷疑呢。

  夏阮低頭不語,她希望杜蘭能從賈黑的嘴里打聽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畢竟,她不希望母親傷心難受的時候。她還渾然不知。

  前世母親就是瞞她瞞的太好,所以在母親去世的時候,她依舊不知道岳家的事情。

  若不今生親自去了一趟岳家,她還不知道為何唐景軒的母親,會如此的討厭她。

  有些事情。或許冥冥之中,便是注定。

  蕭九跟李安父子坐在前院,溫仲懷在一邊看著三人說著朝堂上的事情,頓時覺得無趣。

  這些事情他早就聽的有些厭煩。

  其實溫仲懷更想從蕭九的嘴里知道南亭的事情。

  這幾日大皇子眼看就要被皇上剝奪手中的權利,跟朱砂走的很近的那幾位大臣,更是顯得有些不安,像是獵人在等待獵物走進陷阱一樣。

  但是他們到底為何如此的興奮,溫仲懷卻是猜不透徹。

畢竟,這群人既沒有站在大皇子的身后,也沒有徹底的跟隨在六皇子身后,那么大皇子被奪取權利,對他們來講又有什么好處呢  溫仲懷看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更讓溫仲懷覺得好奇的是,朱砂這幾日突然出現在京城之中,他在京城之中幾日后,和蕭九走的很近的南亭,便也再次出現在了京城。

  若說朱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那么這位南亭就更是神秘。

  他和蕭九認識了這么多年,就壓根沒看清楚過南亭的樣子。

  所以,這次南亭的出現,溫仲懷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

  “你還說不是你的不是?”李安氣的渾身哆嗦,“淮安那邊的事情,若不是你多嘴,皇上怎么會讓我去?你知道不知道淮安那邊,不止我一個人去?”

  李安此時拔高了聲調,讓溫仲懷不得不再次看了過來。

  此時的李安拋棄了平日里的冷靜,對著蕭九一臉不悅,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只是溫仲懷知道,這個事情還真不怪李安,畢竟淮安那邊的事情,對于李安來講,還是有點棘手的。

  但是,這件事情卻是李長風拜托蕭九去做的。

  蕭九自然不能拒絕。

  畢竟,這件事情若是做成了,對于李安的仕途有太多的幫助了。

  只是,這次清河公主據說也會去淮安。

  李安在擔心什么,屋子里的人幾乎都知道。

  蕭九挑眉看著李安,然后輕聲詢問:“為何不能去?若是淮安的事情你能順利的結局,回來之后便會是二品大員。這是多好的機會?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去呢。”

  李安見蕭九說的如此的風輕云淡,氣的渾身哆嗦的更厲害了。

  蕭九居然說,這是好機會?

  李安簡直不明白蕭九的腦袋里到底是在想什么,這幾日清河公主越來越疼墨殤了。若不是因為墨殤的身世太低,估計清河公主來日估計嫁給墨殤也不是一件讓他們意外的事情。

  只是墨殤…

  李安聽到這個名字,便有些頭疼。

  起初這個人和他見面的時候,一直問李安記得不記得他。李安當時出于禮貌,便多次告訴墨殤,他不記得墨殤了。可是就算是這樣,墨殤除了露出落寞的神情外,還是會繼續來接近他。

  李安對于墨殤這樣的人,多少有些反感。

  畢竟墨殤是個男人,又是有手有腳。為何要為了一點小小的權利,做清河公主的男寵?李安下意識里,便看不起這樣的男人,尤其是最近李安還聽說了,墨殤和朱砂從前是認識的。心里更是覺得墨殤是個怪物。

  這樣的人,他多看一樣都覺得惡心。

  但是淮安的事情,他又要親自去解決。

  清河公主要去淮安,那么墨殤自然也會跟著去,到時候…李安揉了揉眉頭,覺得蕭九給他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

  “我不想去。”等了很久,李安才憋了一句話出來。在父親面前他自然不能對蕭九發脾氣,“要不,你讓我大堂哥或者二堂哥去吧,我瞧著他們倒是很想去淮安。”

  “放肆。”李長風將手里的茶盞擱在了桌上,眼露兇光,“你整日就知道玩。糊涂的過日子。現在讓你辦一些小事情,你連這件事情都辦不好的話,還走什么仕途?”

  李長風一發話,李安就如同戰敗的公雞,再也不敢說話了。

  李安多少有些害怕自己的父親。

  他當初不聽父親的話。獨自一個人去了一趟西域,后來在回來西域的路上中了毒,父親便讓人去接了他回來。可是父親到的時候,他已經因為毒太重而生病了,最后回到京城養了一年才養好。可是在西域的這段記憶,卻遺忘的干干凈凈了。

  所以到現在,李安對于西域,便是沒有任何記憶。唯一能想起來的,便是一團又一團的紅色,還有盛開的紅花石蒜。

  他費盡心思去了西域,到了最后卻是這個樣子的結果,還差點送了性命。

  李安自然不敢再想其他的事情,也不敢反駁父親的話。

  淮安的事情,的確對他有利,但是處理起來卻是有些麻煩。

  洛城的事情解決了之后,還是有不少人朝著京城趕來。京城自然容納不了這么多的難民,所以皇上下旨將這些人送到淮安。現在太后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皇上也不在想這個時候做點好事情為太后積福,所以便準備派一名朝廷大員去淮安處理這些難民的事情。

  李成和李屠起初對這件事情十分有興趣,畢竟淮安的事情處理的好,歸來之后加官進爵是在所難免的。清河公主去淮安,更是為了安撫民心,能如此接近一個公主,機會更是少的可憐。

  畢竟,清河公主是皇上最寵愛的一個公主,誰都希望能巴結好這位公主。

  就算這位公主作風不太好。

  權利,是一個誘惑人的東西。

  溫仲懷人見李安這樣,趕緊轉移了話題,對著蕭九道:“侯爺,我聽說這幾日,西域那邊又來了不少的商人?”

  在外人面前,溫仲懷很少喊蕭九‘九哥’。對于李長風,溫仲懷也是有一些戒心。

  畢竟,李長風這個人,溫仲懷覺得有些可怕。

  “嗯。”在這點上,蕭九肯定的回答了溫仲懷,“是來了不少人,還有一部分去了淮安。”

  李安聽到淮安兩個字的時候,忍不住挑了挑眉。

  讓他去淮安,難不成還有其他的事情?

  對于蕭九,李安其實有太多的不滿。

  這個人臉上總是帶著微笑,但是明明是一張笑臉,卻讓人覺得有距離。而且。他是南蕭的人,卻能站在比東蕭更高的位子上,更離譜的是,蕭九明明只是一個庶出。

  誰能料到。他沒有人在暗中幫助,能這么快的被封爵。

  李安從前覺得父親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現在看到蕭九的時候,他一樣有這樣的感覺。

  李長風皺眉,然后捧著茶盞想了想:“這次的事情多少有些古怪。洛城那邊的事情明明已經解決了,為何這群人依舊要來京城?照理說,這些人里,不應該出現西域人。”

  溫仲懷嘆了一口氣:“說起來,這都是何家那位小將軍的錯。”

  宋恩沛從洛城回來之后,洛城那邊的將軍便換成何家的人。

  何家現在會有人出現在洛城。倒是有些出乎溫仲懷的意料。

  畢竟現在的何家,已經不是當年的何家的。然而這位小將軍,據說還有不少的軍功在身上,看起來更像是何家多年前的安插的在軍隊里的棋子。

  但是若說是棋子的話,這位小將軍的做法。又不像是一個理智的人該做的事情。

  洛城一直有不少的西域的流民進入,為了防止流民里有西域的探子混入。大秦這邊已經規定了,每年有多少人可以進入大秦。只要超過了這個數目,那么無論是什么借口想進入大秦的西域人,都是不可能進入大秦的國土內。

  但是這位何家小將軍,卻將這件事情做的離譜了。

  因為干旱解決了,一大批的西域人涌入了洛城。明明已經超出了大秦規定的人數。但是何家小將軍卻讓這些人進入洛城,還寫了奏章告訴皇上,說憐惜這些可憐人,若是被趕出大秦的國土,他們一定是死路一條。

  尼西國對于這些叛國的逃民,抓到之后。都會活活的餓死這群人。

  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是背叛了這個國家。

  建廣帝對于這個提議,還沒有做出明確的答復,何家小將軍便開始無止境的收留這些流民。

  這也導致了。去淮安的這群流民中,有不少人是西域來的。

  建廣帝雖然有氣,但是為了給太后積福,便也沒有多注意這些。

  可是,他不注意,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注意。

  李長風和蕭九都注意到,最近進大秦的西域人,是往年的幾倍。

  若是這樣繼續下去,他們不敢保證不會有探子混進來。

  所以這個時候,李長風才會讓蕭九和皇上說,讓李安去處理這件事情。

  畢竟,他是李安的父親,有些事情當真是不好出面。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李安聽出來了父親話中的意思,臉上本來憤怒的神色也好了很多,畢竟這件事情的確有些奇怪。

  如今正是大秦不安的時候,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屋子里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誰也沒有繼續開口,只是一個個捧著茶盞喝茶。

  彼時,海棠苑內,杜蘭一臉錯愕的看著賈黑。

  她瞪大了雙眼:“你的意思是?老爺已經消失了很久了?他去哪里了?夫人將老爺送回東陽縣了嗎?怎么會…”

  賈黑嚇的差點主動去捂住了杜蘭的嘴,但是礙于男女有別,所以賈黑急的瞪了一眼杜蘭:“你可小聲一點,夫人不許我們說出去。你還記得前院的小風嗎?她就是因為在私下胡說,被夫人打了二十大板,現在還在屋里躺著呢。”

  賈黑覺得,小姐出嫁時候,夫人就越來越小心了,管下人也是越來越嚴格。

  這簡直不像是夫人的作風。

  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賈黑也是不清楚。

  但是他的確很久沒有見到老爺了。

  從前天氣稍微好一些,老爺總是會讓他扶著去院子里坐一會,喝點好酒和他說說話。

  可是這幾日,老爺不止沒有出來走動,老爺住的院子里也經常是黑漆漆的。

  若老爺是真的病了,那么他也應該在一邊伺候的。

  可是夫人卻讓他去了外院,這讓賈黑不得不懷疑,老爺是不是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直接被夫人送到東陽縣了。

  畢竟,老爺有的時候說的話,是的確很氣人的。

  我是代發君,作者不在。

大熊貓文學    侯門福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