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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異樣

  四皇子妃上眼藥說不上高明,可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又是擺事實,又是關心四皇子,言行也不強硬多以規勸,據說為主,可以說綿里藏針,針針見血。

  四皇子本就對王芷璇突然而來的‘熱情’感到費解,要知道他以前最多就是拉拉王芷璇的小手,親親小嘴,哪想到那日王芷璇會同他行房。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到四皇子心里。

  不過,他對王芷璇畢竟還有幾分真心,王芷璇又的確長得夠漂亮,迷人,四皇子叮囑四皇子妃管教好她,多注意她的動向。

  四皇子妃也沒想一下子把王芷璇徹底毀了,折磨王芷璇才更解恨,笑盈盈的答應下來。

  以前王芷璇那副她不理解四皇子苦心的樣子,著實狠狠的惡心了四皇子妃一把。

  合著同四皇子拜過天地的正妃,正經的皇家兒媳還趕不上勾引四皇子的賤人?

  既然做了皇子正妃,四皇子妃就沒想過同四皇子一生一世一雙人,曉得四皇子一定會納側妃,侍妾,也曉得會有庶子庶女。

  在四皇子去書房同謀士商談奪嫡大計后,四皇子妃對陪嫁奶娘說:“我也不是容不下人,可她算老幾?憑什么擺出她才是四皇子最看重的人?她把我至于何地?還想越過我去…我可不是被男人迷昏了頭的蔣氏!”

  “主子,奴婢幫您看著她。”

  “我要一點點毀了她的希望,縱使她使勁渾身解數,也不過是四皇子的玩物罷了。”

  四皇子妃也許在大局觀上和先知上不如王芷璇,然真論起宅斗,四皇子甩王芷璇八條街去。

  “看今日殿下對顧大人態度有所緩和,奴婢聽說,殿下的謀士也勸過殿下不必同不是皇子的顧三少較勁。”

  “還不都是王芷璇鼓動的?她自己想壓嫡出妹妹一頭,恨不得狠狠的踩著嫡妹,誰知王七是個有福氣的。你今天也看到了,王七不僅吐了顧三少一身,發瘋時候我看著都心驚肉跳恨不得遠離,一向干凈的顧三少可沒嫌棄她一星半點。反倒把她護得嚴嚴實實的。也就是王譯信來得及時,要不顧天澤能把那個賤人腸子肚子都揍出來!”

  “你也別不信,看著吧,顧三少縱使給殿下面子,不碰王芷璇,王芷璇的哥哥親人也得不了好。陛下總說顧三少性情最像他。”四皇子妃彈了彈手指,“遷怒的本事,我看顧三少學了陛下十分。殿下也像陛下,不過還得顧及著名聲,顧三少驕縱任性。目中無人都成習慣了,他在乎得罪誰?這口氣他若是出不來,朝廷上安穩不了。”

  “陛下就縱著?”

  “不縱著顧三少,那還是陛下?”

  四皇子妃眼里閃過幾許羨慕,語氣頗為復雜。卻也壓低聲音感嘆:“同奶娘說句實話,成親的還是待字閨中的誰不羨慕王芷瑤?她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憋屈著,也不用看誰臉色。仇怨還是當面報為好,忍著,憋屈著,就算將來解了氣。許是都七老八十了。常言道人過七十古來稀,有幾個能活到七十的?”

  “主子…”

  “我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就是以后,可以后怎樣誰又能知曉?與其指望不確定的將來,還不如此時痛快的活著。可惜…我不是顧三少,牽掛太多,顧及也太多。”

  四皇子妃也只是感嘆一番顧天澤肆意飛揚的人生。因為她做不到才格外羨慕著。

  “左右奴婢看四皇子對主子有心,再妖嬈的賤人都比不過您。”

  “且看著罷。”

  四皇子妃自信的勾起嘴角,“身為正妻被個小妾弄得有苦難言,簡直就是恥辱。縱使皇后娘娘那么謙和的一人,貴妃等人在她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若說嫡庶規矩,皇家是最不在意的,史上有多少寵冠后宮的寵妃最后也都沒得了好結果。”

  “奴婢瞧著王七小姐倒不像蔣夫人。”

  “沒有王七,蔣氏還被蒙在骨里呢,她最慶幸的就是生了個好女兒。”

  四皇子妃失落的看著自己的小腹,自認為比蔣氏強百套,可她連個蛋都生不出,雖然不至于危機到正妃的位置,誰不想有個貼心聰明的女兒?

  “別小看了王七,能把顧三少迷得神魂顛倒的女子哪是簡單的?也就王芷璇看不出來。”

  “奴婢哪敢小看她?氣性也太大了點。”

  “這事我都看不透,你最好把嘴封上,一旦走漏的消息,我可不想面對拼命的王譯信和顧三少。”

  “奴婢省得。”

  出了四皇子府后,顧天澤命阿四給王芷瑤送去了一車的補藥,隨后他騎馬出京,在深夜時,趕到天算調養身體的莊子上。

  正悠然品茶,欣賞星空的天算被突然冒出來人影嚇了一跳,尤其是顧天澤又是一副受了刺激的樣子,俊臉微白,情緒不高。

  “阿澤,你是怎了?”

  顧天澤直接坐在天算對面,端起熱茶喝了一口,端著茶盞的手臂微微輕顫,“…幫我再測命盤。”

  天算道:“是不是有事?你先把事情說一說,我再幫你。”

  “今日…今日…”顧天澤喉嚨發緊,似找不到聲音,“她說了好幾句奇怪的話。我聽不懂,可我知道王譯信和王芷璇聽懂了。”

  能被乾元帝寵愛十余年的人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懂,顧天澤的心機比一般人深得多,也復雜得多。

  “阿澤害怕了?”

  顧天澤抬眼看著懸掛在夜幕上空的星辰,每顆星辰似乎都有一個固定的軌跡,“自從我注意她后,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在我書架上堆滿關于王家的密報,一次落水就能改變她,我原本就不相信。”

  “阿澤…”

  “我愛慕的,想要同她過一輩子的人是清醒后的她。”

  顧天澤語氣極是堅定,不見絲毫的動搖猶豫,“你說過我命中早殤,生死皆轟轟烈烈,我最后的結局只有你最清楚,連陛下知道得都不全。今日…我感覺他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比你天算還要清楚,否則小七不會發瘋,不會逼著王譯信徹底拋下王芷璇。你說老天給我留了一分生機在小七身上,也許不在她身上,而在于王譯信,小七說過,聰明的女子會依靠男子改變命運。”

  “不管是在誰身上,阿澤的命盤有所變化,這是好事。”

  “我心疼。”

  顧天澤聲音很低,很低,“心疼她,小七可以利用任何人達到目的,唯一不想利用王譯信!”

  天算手中的銅錢轉動得飛快,是不是有點偏離主題?“你不是該糾結他們的異常?阿澤,你不怕?”

  “你是說神鬼?”

  “嗯。”

  天算在禪道兩宗長大,顧天澤也受了不少的熏陶,對神鬼之說要比平常人更清楚一點,有些異常只能用神鬼解釋。

  “我相信她!”顧天澤灌了一口茶水,“退一萬步說,縱使她是妖孽,我也要他。神鬼比人更懂得珍惜,她給了我最渴望的東西。”

  天算笑了,“既然你想得明白,還用我幫你推演命盤?阿澤,你現在最該做得就是把同我說得話,講給你的小七聽。不…不能同她說鬼怪的事兒,少女總會有點小秘密。”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死不了?能照顧保護她一輩子?”

  顧天澤回憶起王芷瑤說得話,心里發沉,他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才把她逼成那樣?

  “如果你在京城自然沒得說,去疆場…阿澤,推演命理只能測吉兇,天道無情,天心仁慈,必存一線生機。”

  “兩樣我都不想放棄。”

  “所以你就得小心。”天算拍了拍顧天澤肩頭,“我等著你凱旋后的喜酒,別辜負了她對你的一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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