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輩子,你休想再給我當爹。”
這是王芷瑤的真心話,這句話刺激得王譯信眼淚差一點落下來。
他的確不夠資格給瑤兒做父親,每次都想幫忙,卻越幫越忙,他太沒用了!
噗通,噗通兩聲,王譯信身體下沉,閉住呼吸,掙扎了兩下,對了,他不會游泳…不能再拖累瑤兒。
放棄了掙扎,身體逐漸下沉,他又要死了么?
突然腰間被一只手臂纏上,王譯信在水中睜開了眼睛,是瑤兒,發絲在水中漂浮,她的臉龐似水晶雕刻出來的一般,清澈至純,即便眉宇間透著厭煩,因為拖著兩個人困難的劃水,她依然死死的抓住自己。
在這一刻,王譯信釋然了,瑤兒就是他的女兒,無人可以替代的女兒!
除了親生骨血外,誰會在這個時候還記得救他?
呼呼呼,王芷瑤在水中冒頭,氣喘吁吁的拖著王譯信和劉公公向岸邊游。
她曉得扔下王譯信和劉公公,安全系數會更高一點,可她無法扔下王譯信,同在閣一樣,她無法看著王譯信被燒死。
胳膊劃水越來越沉重,她好像也快不行了,可是離著岸邊還有十多米,該死,跳得太遠了。
“小七。”
身體落入一人懷里,王芷瑤費力的張開眼睛,面前的人有著從未見過的狼狽,不過狼狽也有狼狽的美感,他怎么看都好看,“顧天澤…我…”喜歡你呢。
顧天澤把乾元帝安置在岸上,就見到王芷瑤拖著兩人跳入水中,他們正好落在河中間,看得出小七盡量想把人拖上岸,顧三少沒同皇上多言,直接跳入了水中,氣得在岸邊歇息的乾元帝大罵:“沒良心的臭小子,跟那丫頭一樣,死心眼兒!”
嚴格說乾元帝不希望顧天澤再去涉險,王家蔣家的恩怨他也曉得,王芷瑤能在危難關頭幾次三番的救下王譯信,看得出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只是,他對王芷瑤的欣賞趕不上對顧天澤的關心。
好不容易他們從火海里逃出來,萬一顧天澤溺水怎么辦?
好在溺水的事情沒有發生,顧天澤拖著王芷瑤一行上岸,他嘴角的血跡被河水洗去,強行催動內力讓他丹田受損,五臟六腑都有說損傷,赤裸在外的手臂先是被火燙傷,隨后又被水沖泡,手臂傷痕累累且浮腫著。
顧天澤撐著胳膊,氣喘噓噓的看著躺在岸邊仰頭歇息的王芷瑤,慢慢的爬了過去,左右乾元帝已經知道了,再隱瞞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就憑今日小七的表現,縱使乾元帝不給他們賜婚,也不至于讓小七給他做妾。
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親近小七了。
于是王譯信眼見著顧三少把瑤兒抱在懷里,眼見著他輕輕的抹去瑤兒臉上的水珠,又著急,又生氣,臭小子,你又問過我的意見嗎?
他翻身而起,打算把精疲力盡的瑤兒從顧三少懷里‘救’出來,可他被瑤兒唇邊甜蜜愉悅的笑容阻止了。
從沒見過她笑得如此的愉悅,眉宇間的憂愁,憤怒盡去,靠在顧三少的懷里,她仿佛擁有了一切。
他們兩個都很狼狽,衣衫不整,頭發凌亂,然而他們彼此的對視,讓旁人不忍去破壞那分純然的美好。
乾元帝嘴唇動了動,身體向后挪動了一步,王芷瑤是不錯,但離做阿澤妻子還差一點,得找人好好的教導教導她…看阿澤的樣子,是徹底的陷進去了。
顧天澤小心的把她摟進懷里,眸子黑亮的問道:“你方才想說什么?”
“…沒什么。”
“明明就有。”
“對,有一句,你是笨蛋。”
“不是這句。”
“那是什么?”
顧天澤嘴角勾起,驕縱自信的一笑,“你心悅我,舍不得我,對不對?”
“…討厭!”王芷瑤一把推開了顧天澤,嗔道:“我才沒那么想。”
“哈哈,哈哈哈。”
顧天澤雖然被她推開,大笑起來,“我就知道。”
每次戳中她的心事,她總會著急,會羞紅了臉龐,會惱羞成怒,真是可愛單純極了。
以前在顧天澤眼中,女子都是一樣的,爭寵,爭利,撒嬌,獻媚,遇見小七后,他的目光便不由得自主的追誰著她,無論是她胖得像是小豬一樣,還是現在柔美沉穩,他都是喜歡的。
原來世上有一見鐘情。
天算曾經給他推演過夫妻命盤,說過他屬于一見鐘情,再見傾心,此情不渝的人。
因為難得,所以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碰見讓他鐘情的人。
天算說他是寧缺毋濫的奇葩。
乾元帝向咬牙切齒的王譯信招手,“王卿,過來,過來。”
王譯信心不甘,情不愿的蹭到皇上身邊,這種會親家的感覺從何而來?拱手道:“陛下。”
“坐嘛,坐下。”
乾元帝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話雖然客氣,可也是圣旨。
王譯信緩緩的坐在乾元帝的下手處,恭謹的說道:“臣恭聽陛下訓示。”
“訓示說不上,朕只有一事不明,想問問你。”
“您說。”王譯信心中咯噔一聲,面上盡量保持著鎮靜。
“你怎么會來耀武山莊?”乾元帝笑盈盈的問道,然氣勢逼人。
王譯信呼吸有點困難,一旦回答不好,他不僅會連累小七的救駕之功,沒準還會被錦衣衛抓去審訊,總不能同乾元帝說,他知道耀武山莊會遭劫。
前生,乾元帝沒有駕臨耀武山莊,整座莊子被雷電燒毀了,也因為耀武山莊是地震時唯一毀壞的地方,當時引得很多人議論。
有人傳說太祖高皇后太過喜歡耀武山莊,才讓山莊陪葬的。
因此王譯信聽說蔣氏母女去了耀武山莊,才會特別著急,匆匆忙忙的趕過來。
王芷璇知道在耀武山莊設宴,才會設下救駕之計。
這一切他怎能告訴乾元帝?
不怕被燒死么?
國朝只能容下一個天算!
王譯信俊臉多了幾分的羞愧,醞釀了半天,低聲道:“許是臣多心,最近長信侯經常給臣女送禮,臣不敢非議顧侯爺,只是…臣同夫人還有和好的機會,臣無法放棄夫人。”
“因為長信侯你就大老遠跑到耀武山莊?不惜混進來就近防備?”
“臣只能想到這個笨法子。”
王譯信差一點把腦袋埋入胸口中去,“臣以前糊涂對不住夫人,因為偏心忽視了瑤兒,臣在生死間全想明白了,臣想改過,想同夫人好好過日子。”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乾元帝相信王譯信所言。
謫仙清醒后的轉變,乾元帝能看得出,以前王譯信‘清高’到讓乾元帝厭煩,不是面容還能看,念書的聲音動聽,乾元帝都想成全蔑視富貴的王四爺回家自己吃自己去。
如今,謫仙面容依舊俊朗無匹,氣質更貼合凡人。
乾元帝見他拼命的阻止阿澤和王芷瑤,不知怎么心里又好笑,又覺得他可悲可憐,對王譯信多了幾分同為人父的親近,仿佛他們彼此之間多了一分慈父難為的理解。
“嘶,嘶,嘶。”
“陛下?”
王譯信見乾元帝忍痛的模樣,問道:“您這是?”
“腿,朕的腿…”乾元帝方才還沒覺出疼痛,同王譯信說話時稍稍移動了一下腿腳,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您別慌。”
王譯信對那邊神情對望的顧三少和王芷瑤喊話:“尋木板來。”
王芷瑤眨了眨眼睛,回頭見王譯信托起乾元帝的傷腿,不讓乾元帝輕易活動,這手法挺眼熟的…“你去看看罷。”
“嗯。”顧天澤起身后走到了乾元帝面前,手掌在傷腿處摸了摸,“骨折了。”
“…”乾元帝拍了顧天澤肩膀一下,帶著幾分惱怒道:“還用你來告訴朕骨折?”
“臣去找太醫幫您看看。”
“阿澤,等等。”
乾元帝眸光莫名般深沉了幾分,從懷里摸出一個哨子,放到口邊吹響,哨聲過后,一杯茶的功夫,岸邊跪了十五六名身穿飛魚服飾的人。
他們身上的肅殺之氣,縱使顧天澤都看得皺眉。
王譯信低垂下眼瞼,又見到了錦衣衛的精英,這群人從不曾出現在錦衣衛之中,被稱為錦衣衛的暗影,只要他們現身,必然會在國朝引起滔天大波。
王芷瑤同樣低頭看著研究自己的雙手,怎么都不肯抬頭看突然出現的這群人。
乾元帝眼角余光瞄了這對父女一眼,嘴角微微揚起,“耀武山莊狀況如何?”
“回主子的話,皇后娘娘命人盡全力救火,皇子們已經從京城 趕到了山莊,另外閣老,重臣也都到了。”
“對著燒毀的閣哭成一團?”
“是。”
“先不忙著告訴他們朕平安的消息,朕想再看看…”
“陛下,臣以為您需要治傷。”
顧天澤單膝跪在乾元帝面前,“您的傷口不能再拖,縱使王大人能幫您固定傷勢,也不如太醫的手法,您的腿是最主要的。”
在場只有顧天澤敢反駁乾元帝的決定。
乾元帝盯著顧天澤看了半晌,頹敗般的把手臂搭在他肩頭,感懷道:“你是怕朕不僅傷了腿,還會傷心,是吧。”
“臣沒想過您會傷心。”顧天澤自然不肯承認。
“說實話,你同朕說實話!”
“姑父試于不試都一樣,何必麻煩呢?您平安就是皇上。”
“你…”
乾元帝無奈的笑了,“臭小子。”
皇子們的爭權奪利是肯定的,但是只要乾元帝出現,誰也奪不走皇位,此時表現好的人,不見得就是真心,表現得不好的,也不見得是不孝。
閣雖然燒毀,但是尋不到乾元帝的遺體,皇子們自然不敢輕易亂動,又能試出什么?
縱使有宮女,內侍死于火災,旁人連主子和奴才都分不清?
“王卿,你幫朕固定傷腿。”乾元帝對面前的錦衣暗影道:“給皇后送信,朕還活著。”
“遵旨。”
這群人行禮后快速消失了。
王譯信尋了木板當作夾板用,快速的幫乾元帝穩定骨折之處,顧天澤在旁邊認真的看著,“王大人是同誰學的?”
“啊。”王譯信尷尬的舔了舔嘴唇,能說是上輩子同王芷璇學得?“沒事瞎琢磨。”
“方法很好,很適用。”
顧天澤肯定般的點頭,“疆場上缺不了,趕明兒我讓人找你學學。”
“…好。”王譯信略帶緊張的瞄了乾元帝一眼,心說,顧三少,顧祖宗,您才阻止了皇上的決定,別弄得跟個沒事人似的成嗎?
乾元帝鮮少會改變主意。
也就是顧三少,只有他想說就說了,可顧三少真是為了皇上著想?就沒有私心?
顧皇后和定國公會在皇上‘消失’這段日子做出怎樣的選擇?
無論他們怎么選擇在乾元帝眼中都有可能做錯了。
王譯信再一次發覺小看了顧三少,不能因為上輩子他被朝臣聯手算計,就把他當作有勇無謀,恃寵而驕的人看待…上輩子,他為何會選擇力戰而亡?
“王…”乾元帝問王譯信,“你女兒閨名是?”
“芷瑤,岸芷汀蘭,瑤臺碧玉。”
“如詩如畫,不錯的名字。”
乾元帝的傷處已經固定好了,招手把在一旁盡量降低存在感的王芷瑤叫來:“你也到朕身邊來。”
王芷瑤緩緩的起身,慢吞吞的跪在乾元帝面前,畢恭畢敬的說道:“恭聽陛下訓斥。”
“這般乖巧可不像你。”
“回陛下,臣女一向乖巧。”
“哦?方才是誰罵阿澤為笨蛋?是誰一腳踢碎了窗戶?又是誰救了朕?”
“陛下您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么話?”
“兔子急了還咬人嘞,臣女以為在生死關頭,自然會同尋常不一樣。其實臣女尋常時,一直很穩重,很溫婉,很柔順…”
“行了。”
乾元帝打斷了王芷瑤‘自我夸獎’,頗有幾分哭笑不得的心思,合著她的意思就是自己和尋常端莊高雅的大家閨秀沒區別?就沖她那身的怪力,關鍵時刻的機智和果敢,便不是尋常閨秀所具備的。
從上岸開始,除了情不自禁的對阿澤好之外,她就沒有任何過于搶眼的表現。
乾元帝相信自己若是不把他叫到身前,她絕對不會主動靠近,這孩子非常有趣,莫怪阿澤心動,“對阿澤朕比你清楚。”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王芷瑤真像自己說得那么平凡,絕不會讓顧天澤另眼相看。
“朕該說你本分老實呢?還是說你想顯示不同,讓朕記住你?”
“皇上…”王芷瑤微微抬起眼瞼,嘴唇噙著一抹苦笑,“經過今日,您會忘記臣女嗎?”
不是王芷瑤自夸,就沖她一記側踢踢碎了窗戶,皇上就沒可能忘記她。
“哈哈。”乾元帝收起了方才的威脅猜忌,忍不住大笑起來,“說得是,朕…朕忘不了今日,好,朕等著,等著看穩重,溫婉,柔順時的你。”
這回換王芷瑤啞口無言了。
“你和阿澤是怎么認識的?”
“您讓他說。”
“為什么不是你說?朕問得是你!”
“臣女怕說不明白。”
“阿澤。”乾元帝狐疑的問答:“莫非還有隱情?”
顧天澤沉默了一會,緩緩的說道:“在楓華谷,她叫臣顧三少。”
典型的不打不相識,乾元帝記得阿澤最煩別人叫他顧三少的。
其實乾元帝認為顧三少是個好稱呼。
只是不敢告訴阿澤,怕他急。
乾元帝興趣勃勃想著繼續聽下去,可顧三少閉緊了嘴巴,死活不肯說,而那邊的丫頭一直跟裝傻充愣,這對小冤家…真真是氣人吶。
“王卿,你養得好女兒。”
“…臣該死。”
王譯信羞愧般的低頭,掩藏起眼底的笑容得意,隨后又想到不對,得了乾元帝另眼相看,豈不是瑤兒必須得嫁給顧三少?
他清楚乾元帝的喜好,像瑤兒這樣的閨秀一般都會得到乾元帝的另眼相看。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顧天澤把王芷瑤攙扶起來,低聲道:“姑父,我有話對她說。”
“…去吧。”
乾元帝對顧天澤叫他姑父時,總是沒轍的,況且他也不想讓顧天澤見到皇子,朝臣,點頭道:“快去快回,你手臂上也帶著傷呢。”
王芷瑤偷偷的翻了個白眼,什么意思?怕他被欺負嗎?特意提醒一句手臂有傷?
“陛下…臣以為…”
“王卿,你站在朕身后去。”
王譯信只能眼看著顧天澤領走了瑤兒。
“你想說什么?”
王芷瑤率先發問,反正那句喜歡的話,她是不會說的。
顧天澤笑聲低沉沙啞,聽得人心里癢癢的。
“笑什么?”王芷瑤推了顧天澤一把,見他手臂上的燙傷,頗為心疼,忍不住輕輕的撫摸了兩把,“回去記得上藥。”
皇宮里秘藥藥效應該很好,以乾元帝對他的寵愛,誰都敢拿差一點的東西糊弄他。
“留下傷疤,你就更丑啦。”
“你說我丑?”
“哼。”
王芷瑤撅嘴道:“你可去去照照鏡子,就沒有比你更丑的人。”
顧天澤伸長手臂揉亂了王芷瑤的頭發,“你也好不到哪去,我丑,你瘋,正好是一對。”
“誰同你是一對?”
“就是你!”
顧天澤直接一把抱住了王芷瑤的腰,低頭時額頭碰到一處,王芷瑤紅了臉龐,而他也好不到哪去,耳根子紅得比火燒還厲害,不過他一雙眼睛明亮有神,“今去救我,我很高興。”
“嗯。”
“不過,以后你別來救我。”
“為什么?”
“我不想你有危險。”
顧天澤說得很理所當然,王芷瑤心中一軟,語氣卻不善:“不想我又危險?我可不會感激你。”
“嗯?”顧天澤納悶了。
“你應該說我不需要你幫忙也能活著出來。”
“沒錯。”
顧天澤低笑道:“你說得沒錯,是我不夠出色,如果我內力再強一點,應該能沖出去。”
如果他不是救下懷恩公公和劉公公,也不至于耗費了不多的內力。
只是當時,他只想著救人,也想著救下他們兩個能得到的好處,沒想過火勢太大,他的內力會枯竭,如果不是小七,他這次逃不過生死劫難。
天算說過他會死在疆場上,在火海時,他只想告訴天算,人的命運不可捉摸,哪怕是天算都不可能事事算得準。
“皇上很喜歡你,不用害怕他會勉強你,不過此番救駕之功,皇上會算到你父親身上。”
“我才不想要救駕之功呢。”
“不覺得遺憾?”
“嗯。”
王芷瑤同顧天澤目光碰到一起,“我是去幫你的,只因為你。”
顧天澤臉上掛上了燦爛到極致 的笑容,“再說一遍。”
“不說。”
王芷瑤轉身,再看下去,她沒準就把顧三少給強吻了…
顧天澤的手臂還纏著她的腰,很快把她拽回,這回是她后背靠著自己的胸口,“小七。”
“就是不說!”
“小心四皇子。”顧天澤輕輕嗅了嗅她鬢間的味道,經歷過火場,掉到水里,她的味道不如以前馨香,可依然讓他眷戀,“我讓皇上盡快返回皇宮,并非全然為了姑姑和我父親,四皇子知道陛下沒有死,我在閣外見過他,他沒有勇氣沖進去,但他能算出閣中有多少具尸體,他也可能看到了你。”
四皇子看似低調隱忍,無欲無求,但為了皇位除了性命他什么都舍得。
猜到乾元帝平安,四皇子會在乾元帝失蹤這段日子,表現出孝順和大義來,從而加重他在乾元帝心中的地位。
這一點是其余皇子不具備的。
顧天澤阻止了乾元帝,讓四皇子的優勢化作無形,四皇子再沒有表現孝心的空間。
“你是擔心他看上我?”
“嗯。”
“我是給人家做側妃的命兒?”
“四皇子淡薄,寧靜,頗為受閨秀青睞,小七,他比我討人歡喜,別相信他的話。”顧天澤把王芷瑤的身體扭過來,面面相對,“他的話你一句都不要相信。”
“我不錯側妃的。”
“你怎么想不到四皇子妃會病逝?”
王芷瑤驚訝的張嘴,“病逝?”
顧天澤低聲道:“別以為他做不出!”
他向懷里摸了摸,好在東西還在,王芷瑤脖子上多了一條紅繩,紅繩下綴著一塊圓形的暖玉,“玉養人,尤其是這塊…我從小就帶著,盤了玉心十年,你…不許你取下,得貼身戴著,不影響你佩戴別的首飾。”
親自把暖玉放進她領口,顧天澤道:“記得我說得話,別相信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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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個他,任你運籌帷幄,卻要一招敗落,只因為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書號:3207576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