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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那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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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游歷日久,原本對什么都懵懵懂懂的李婧兒,也變得有了些心思,至少在看人看事方面不再迷糊,很多事情她只需要稍稍琢磨一下就能明白,更不要說程浩的表現非常特別,最初認識的幾天,他還能夠保持的住,可隨后的表現卻逐漸暴露出來,每當李婧兒想要做什么的時候,程浩總是會搶先去做,每當隊伍遇到危險,他也會沖在最前面,輕易不會讓官兵到李婧兒身邊,有那么幾次沒能成功,戰斗之后總是會滿臉羞愧的跑去李婧兒身邊道歉,說自己沒有做好事情。

  大家伙兒也不是瞎子,尤其從前跟著程浩的那些游俠兒,都能看得出老大的心思,同時也相當的樂見其成,畢竟男方是武當高徒,女方則是峨眉高第,男的俊俏女的柔美,武藝也都很不錯,最難得的是大家還都在一條船上,為相同的理想,在相同的隊伍里面,做著相同的事情,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非常般配,幾乎能夠算得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唯一有些不美的是,李婧兒似乎對程浩的心思沒什么反應,有可能是沒那個意思,也有可能是沒有發覺,而程浩在這方面偏偏還比較面,完全沒有平時殺伐果斷的氣勢,每次都只是彬彬有禮的跟李婧兒說話,力圖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卻從來都不敢提起這種事情,有人曾經問題過原因,程浩的回答很簡單,怕萬一說了對方不同意,往后連朋友都沒得做。

  就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隊伍依然在前進著,直到他們到了西安府郊外,遇到了那伙兒相當能打的官兵。

  陜西的流民情況已經很嚴重的。尤其很大一部分還變成了匪徒和流寇,高迎祥的名頭已經很大了,原本的流民頭子王自用死后,這位闖王就成了流民的老大,也成功將流民變成了流寇,現在不少人都跟了他走,他也經常會派人回陜西搞搞事情,導致陜西各處官兵都是嚴防死守,只要見到超過一千人的流民,都要上千去盤問一番。有時候甚至直接砍殺。

  而李婧兒他們的人數已經超過了兩千,在流寇大隊離開之后,算是陜西各處流民團體中很大的一股勢力了,尤其他們的中堅力量是幾十個俠客,同等兵力之下官軍幾乎就打不過他們,畢竟這里的不是九邊兵,駐扎各處的官兵某種程度上比流民強不了多少,他們有著更好一些的兵器,卻也缺乏那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氣。兩者抵銷之后戰力基本相同。

  當流民中有了幾十個相當于將領家丁級別的俠客,戰斗力就遠非官兵們能夠抵擋了,因此他們進入這片區域沒幾天,就被專門留意上了。隨后派來了附近最強的一支兵馬來對付他們,這支兵馬總共一千五百多人,隸屬一位游擊將軍。

  雙方的戰斗剛一開始便進入白熱化階段,程浩等人也是頭一次感覺到壓力。因為這支官兵跟他們以前碰上的完全不同,戰斗力簡直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沒多久之后便陷入困境。見那游擊在戰馬上安坐,似乎根本就不關心戰局如何,又或者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兵馬會失敗,很是看不起他們這些人,程浩多少有些憤然,舉著寶劍喝道:“那狗官,可敢上前一戰?”

  “上前一戰?”那游擊的親隨冷笑道:“知道我家將軍是誰嗎?這可是魏勇魏將軍,崇禎英雄傳聽過嗎?”

  崇禎英雄傳程浩倒是聽過,但一時間卻沒反應過來,畢竟魏勇的名字出現次數極少,他這種只聽大概的根本想不起來,倒是李婧兒立刻明白了,這人是宋慶在京城結拜的大哥,看自己這邊隊伍馬上頂不住了,立刻沖殺幾步上前喊道:“是魏勇魏大哥?我和你四弟認識,我們是朋友!”

  “都住手!”魏勇原本端著大刀,老神在在的坐在馬上,忽然聽說有人認識他四弟,頓時便猛醒過來,當初結拜兄弟四人,最有名的肯定是宋慶,其次則是吳三桂,他和田英其實都是湊數的,不過因為《崇禎英雄傳》的事情,讓他在陜西當地也多了不少名頭,誰都知道他就是宋慶的結拜大哥,連上官對他都高看三分,他當然也很清楚這是宋慶的功勞。

  如今聽說有人認得宋慶,下意識的叫手下停住,催動戰馬上前問道:“你和我家四弟認識?”

  “沒錯,我在京城的時候跟他認識,我叫李婧兒!”

  “我想起來了,他跟我提過你,還說后來你和師姐回了峨眉派,他找不到你了!”魏勇一拍腦門,頓時想起當初宋慶所說的李婧兒,有些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問道:“你怎么會跟流民們在一起?”

  “那個就是我師姐!”李婧兒朝著葉蓮指了指,隨后說道:“我想帶這些父老活下去!”

  “活下去?”魏勇覺得有些好笑,指著那些流民道:“你自己看看他們身上的打扮,還像是個求生路的樣子嗎?這不明明是要殺官造反嗎?我勸你趕緊離開,他如今已經是參將,在徐州早就成了氣候,比我混的強得多,你若是能到徐州,一定有個好前程,既然大家也算是熟人了,我今日也不為難你,但別人如果想要對付你們,我卻也管不著,你們好自為之!”

  說罷,魏勇調轉馬頭離去,手下兵馬也都迅速撤離戰場,雖然比不上宋慶的部下訓練有素,但在當地也絕對是首屈一指的水平,倒是讓程浩等人看的有些發呆,因為這樣的官兵他們也是前所未見,加上剛才那場大戰,這些人的實力他也領略過,知道自己這次應該算是死里逃生了,只是他心中卻一直有個疑問,那個四弟究竟是誰,為什么李婧兒提起來的時候眼中閃著光彩,而那魏勇聽說之后也直接放他們離去,隱隱約約中,他甚至覺得那個四弟對自己是個很大的威脅。

  隊伍安全撤出去之后,便找了個荒郊野嶺休息,程浩卻始終有些魂不守舍,一直都在想著那個四弟的事情,其實只要去問問李婧兒,一切都能夠問出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始終不敢張這個口,因為他覺得那人對他威脅很大,倒不是生命威脅之類,而是關于李婧兒這方面,那個四弟似乎是個巨大威脅,他怕問出來之后反倒給自己平添煩惱。

  帶著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他繼續帶領隊伍前行,只是這次再也不敢朝著西安府方向走,那邊的官兵都不算弱,他們畢竟不是高迎祥的大隊,見到稍微強點的官兵,都是要繞著走的,只能在郊外活動,遇到小股官兵就上去打一打,反正陜西最近亂的可以,大批流寇隊伍都在試圖渡過黃河,八成是想要進入河南境內折騰,因此官兵們都非常忙碌,很難聚集起太大的力量來,只要不靠近大城,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生存方面目前應該是可以保證了,但他的心情卻依然好不起來。

  堅持了好幾天,程浩終于受不了那種內心煎熬了,他依然不敢去找李婧兒,但這次卻找上了葉蓮,有些忐忑的問道:“葉姑娘,程浩有個問題,不知姑娘可否如實相告?”

  “知道你想要問什么,其實早幾天我就覺得你應該問,沒想到你還真能忍,居然都拖到今天了。”葉蓮眼中帶著幾分戲謔,語氣也只是淡淡的,對程浩說道:“你是想打聽那個魏勇的四弟是誰吧?還想知道那人和我師妹什么關系,對不對?”

  “正是如此,還請姑娘如實相告!”程浩的臉迅速變得通紅,窘迫的不成樣子。

  葉蓮先是嘆了口氣,隨后說道:“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若是你早幾年遇到婧兒,你倆還真是天生一對,但如今你們遇上,卻真的不好說了,那人就是婧兒的心上人,當初在京城認識的,只是我們后來要回峨眉山,這才不得已分開,這次出山之后,我和婧兒本就打算去投奔他,我當初在京城其實也有個男人,現在他們都在一起,要不是后來遇上這些流民,我們八成已經到了那邊,搞不好現在婧兒和我都成親了,所以說老天爺給誰定下了什么命,也真的是說不好。”

  程浩臉色已經很惶急了,雖然竭力在壓制自己的慌亂,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他的嘴唇甚至微微有些哆嗦,有些頹喪的問道:“那人是做什么的?”

  “做官的,是個將軍。”

  “做官的?怎么會是做官的?”程浩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驚道:“我不信,婧兒跟我這一路也沒少殺官兵,心上人怎么會是個將軍?那人究竟叫什么名字?一個狗官,憑什么讓婧兒喜歡上他?”

  “他就是個將軍,叫宋慶。”

  “宋慶?”程浩腦子稍稍一轉,更驚愕的神情浮現出來,似乎生怕自己聽錯了什么,慢悠悠的確認道:“是徐州宋慶?崇禎英雄傳上頭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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