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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可以走過,自然就可以走過。
那些離開的采黏土隊伍,王揚在看著,那群匠人也在看著,所有人都在看著。
匠人們顯得很不開心,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但此時的他們,卻又不敢說什么,只是恨恨的看著他。
王揚神色冷淡,來到他們的面前,沒有再去看遠走的黏土隊伍,而是將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
他的眼神很平靜,卻自有一股凜冽之意,看著很冰冷,很憤怒。
匠人們的目光也很憤怒,卻是冒著火焰,不同的憤怒,不同的表達,兩種不同的文化差異。
王揚仔細的從他們身上掃過,觀察著他們的穿戴與工具。
工具之中,總是有許多亂七八糟的石頭,以及一些看都看不懂的裝飾,有動物的牙齒,有石頭,還有一些瑣碎的工具。
“嗚!”匠人們好似怕他掠奪走自己的東西,每當他的目光到了哪里,那些人就將哪里護住,不肯讓他看。
忽然間,王揚的目光落到一個小男孩兒的身上,他的眼睛被閃了一下,沒瞎,但是很不好受。
他有些驚訝,自己的眼睛雖然不是鈦合金做的,但這么刺眼的光芒,是怎么發出來的?
那小男孩的手里攥的是什么東西?
他很好奇,于是往那個小男孩的方向走了一步。
一只大手,抓住了王揚的肩膀,轉頭一看,是那高個子的。
高個子的眼中帶著十分的警惕。還有十分的暴怒,他不知道王揚想干什么。自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搶人?
看著他那完全沒有理智的通紅眼睛,王揚微微瞇起了眼睛。想著自己是要強搶,還是干什么。
那個小男孩并不害怕被王揚看著,一邊面露憤怒,一邊將手心又攥得緊了一些。
四周的眾人一見,立刻將匠人們圍得更緊了一些,沒說威脅,卻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王揚一把抓住高個子的手,用力抓著慢慢拉下來,往前又走一步。結果這回有三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們只是抓著王揚,不敢動手,王揚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造次也不是這么造的。
王揚的眉頭皺了一分,將他們的手一只只拉開,然后再往前走一步,結果這次所有匠人都恨不得將自己的手搭在他肩上,將他攔住。
那小男孩恨恨的看著王揚,憤憤的怒叫一聲。然后往后退了幾步。
王揚抬起頭,看著這群非常團結的匠人,他感受得出來,自己再多走幾步。他們就會徹底爆發動手。
王揚忽然冷笑一聲,他不怕動手,但他覺得沒必要動手。往后退了幾步,走回到了眾人之間。
又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些匠人。這才對眾人揮了揮手,帶著眾人離開。
匠人們看著那群人數極多的人。恨得牙根直癢癢,可惜沒有辦法,打不過那群人。
他們很不開心,被其他人種闖進了自己的地盤,等于自己壓根就沒站住腳,別人想來還是能來,自己還沒辦法對付。
“嗚嗚!”高個子叫了一聲,拍了拍那個小男孩,將他的手攥得更緊。
直到現在,他們還不明白,王揚已經很仁慈了,他們大部分都沒有任何傷勢,除了幾個主動打人的被收拾了以外,其他的根本沒有損失。
他們的武器,還在他們那里,獵物,還由他們捕獵,該是他們的,還是他們的。
王揚甚至沒有將蠢貨帶來,否則一頓又臭又黏、幾天洗不干凈的口水少得了?
他只是想過個路,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至于那小男孩手中會反光的物質,王揚倒是瞇起了眼睛,懷疑是某種寶石,或者…金屬?
如果是普通的寶石,就算是鉆石,搶了也就搶了,王揚根本半點興趣,直接丟了就是,誰在乎啊,不就是一塊石頭嗎?能吃不?
但如果真是金屬,他反而不敢去搶,搶了,只得一小塊金屬。
反因為搶了他們的東西,成了名副其實的強盜,和那群匠人的關系便徹底決裂了,無論日后如何補救,都很可能不會再帶自己去找金屬。
他其實倒是考慮過最簡單的法子,拿著刀逼他們去找,可問題是,他們如果不加入部落,不會有效的交流,怎么告訴他們自己的目的?
所以那時候他退了,暫時性的退讓,他對那群匠人的態度說不上喜歡,但也暫時沒到厭惡的程度。
當初烏龍不也囂張過?也真是,有些人生下來就特別欠打,不揍幾頓不老實。
“嗚嗚!”骨學家和王盈盈湊了上來。
王盈盈沒有參與此事,但了解情況的時候,自然是更多的關注王揚的,見有一幅圖畫是王揚盯住對面一個年輕的少年。
便琢磨著和骨學家上來問問,什么情況?怎么盯上那個少年了?
骨學家嘿嘿一笑,以為那少年是少女,問王揚是不是想要親人家?
“滾蛋!就知道瞎扯淡,就不能扯點兒新鮮玩意兒?一天到晚盡是這個!”王揚揮了揮手,把骨學家趕走。
然后轉過頭,對王盈盈畫了個“耀眼的石頭”,王盈盈搖搖頭,表示不太理解,怎么石頭還好看了?
王揚表示,等你看到了就明白了。
幾天后,黏土隊回來了,這次他們來回很快,主要是想知道部落和那群匠人最后怎么樣了。
見到那群匠人還在,他們頓時警惕起來,但也沒想那么多,騎著羊駝,大大咧咧的從他們身邊過去。
匠人們大叫的看著他們過去,拿著武器,哇哇不已,像是趕快驅趕一般。
但他們這回驅趕的時候,卻除了叫,沒了其他的動作,更像是罵人。
站在糧倉上看著這一幕的王揚,嘴角微微一勾,果然,打了就老實多了。
回到部落,采黏土隊的幾人一卸下黏土,就開心的畫著自己過來的畫面,向眾人表達對方怕了的意思。
其他人也很高興,下一次對方如果還敢亂來,那就再打一頓,還亂來,再多打幾頓。
王揚見到他們回來的一幕后,知道了對方是個什么態度,于是他下了屋頂,來到羊駝群中,拉了一匹羊駝出來。
這只羊駝的性情比較溫順,也比較聽話,輕輕的摸了摸它的腦袋。
忽然間聽到耳邊傳來破空的聲音,王揚臉色一變,將頭一低,感覺有東西飛過去了,這才抬起頭。
冷笑的看向蠢貨,心想,就你吖的還想算計我?一口唾沫吐空了吧?
“噢…”他身旁這只溫順的羊駝輕輕叫了一聲,王揚轉過頭去,只見一口濃唾沫正在它的額頭上…
蠢貨歡快的“噢”了一聲,那張小嘴反復的咀嚼著,頭抬得老高的,怎么看怎么覺得混帳。
王揚不理會蠢貨的不爽,擦掉這只羊駝上的唾沫,來到采黏土隊的前方,將虎皮大衣脫下,一把將濕漉漉的裝泥袋披在肩上,然后隨便指了幾個大人,讓他們也打扮成這樣子。
幾個大人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其他人見到王揚的舉動,還以為他要親自去采黏土,紛紛過來要他別去,有采黏土隊就行了。
采黏土隊的幾個大人見王揚都這么親力親為,自然連喝點水,吃點肉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過來對王揚表示,真的那么需要黏土,他們可以立刻過去。
王揚搖搖頭,耐心的畫著圖,對他們解釋:“我不是去采黏土,我是借著這個裝扮,過去看看匠人們的情況,順便去看看發光的石頭…”
眾人這才恍然,然后郁悶表示,發光的石頭?
王揚擺擺手,他們沒見過的東西總是很難解釋清楚。
話不多說,王揚立刻過了河,很正經的過了河,果然,那群匠人們雖然發現了,但是沒有阻止,只是警惕的瞪著王揚。
然后再一見他身上的泥袋,互相交流探討著王揚要干什么。
通過最近的捕獵情況來看,也發現王揚等人的出行,沒有影響到他們。
可并不代表,他們不警惕王揚他們的舉動。
王揚過來了,騎著一匹叫做的盧的“白馬”,身后帶著幾個人,好似無意的來到匠人們的面前,稍微放慢了前進的速度,慢悠悠的晃了過去。
他什么都沒有看到,目光掃過那個小男孩,卻見他雙手拿著生肉吃著,也不知把發光的東西放哪兒去了。
他們對著王揚叫了叫,意思讓他趕緊離開。
他和幾個大人離開了,好不容易剛離開匠人們的視線,又回來了。
他又慢悠悠的從匠人的居住地旁騎過,雙目一瞄,又沒有看到。
于是他又來回了好幾次,可惜次次都沒有見到那個“發光的石頭”,他很疑惑,懷疑那群人是不是藏起來了,會不會埋到地下去了?
他沒有放棄,繼續來回的走著。
匠人們被他弄得心煩,老是晃晃悠悠的游蕩來,游蕩去,就是不明白王揚打算干什么。
黃昏將近,這一次,王揚終于看到小男孩手上拿著一塊閃著光芒的東西,眼中精光乍現。
只見那石頭是幽幽的暗綠色,冒著鬼火一般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