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佛國,白象寺!
自從魂族南下,轟開了十萬雪山的防線,屠戮了白象寺的僧人們之后,這座佛門清靜地,就成為了魂族在十萬雪山南部,最重要的一個據點。
大量的魂族修士,在這里匯聚,又聯合成了一支支隊伍,涌向四面八方的人族之地,展開搶掠與屠戮。
與白象寺的僧人們,一起死去的,還有雪域佛國的無數凡人。
因此鬼青漁在回到白象寺的路上,幾乎見不到半個人族,天空里那一道道人形的身影,個個散發著魂族獨特的煞氣氣息,皆是奪舍人族后的魂族。
他們肆無忌憚的在人族的地盤上飛馳,得意的大笑,向同伴炫耀著自己掠奪來的靈石,功法,密術。
有些魂族的肋下,還夾著昏死過去的人族的美貌女修。
自從他們奪舍人身之后,只有擁有肉身的種族,才具備的某種欲望,也開始在他們的心里滋生。
淺嘗之后,許多心志一般的魂族,頓時一發而不可收拾,沉迷其中,俘虜人族的美貌女修,亦成了他們新的樂趣之一。
“把那個女人給我留下!”
鬼青漁行到半路,突然攔下了一群魂族小輩,聲音陰森森的道了一句。
這群魂族小輩,大約二十多人,全是金丹期的修為。
領頭的是一個長相頗為英俊的青年,身穿花衣,眉眼斜飛,肋下夾著一個人族女修!
“青漁前輩想要,盡管拿去享用!”
英俊青年見到鬼青漁之后,認出他的身份,立刻臉色一駭,連忙將自己這一趟的獵物拋了過來。
他的神色極其恭敬,不敢有半點無禮。
他并非沒有見過鬼青漁這個魂族中的高手,但此刻的鬼青漁,卻予他一種異常恐怖感覺,雙目猩紅,瞳孔散亂,邪芒亂閃,如若癲狂,仿佛隨時都會爆起殺人。
鬼青漁接過之后,微微瞥了一眼,此女長相極其美麗動人,身材高挑豐滿,昏死如睡的樣子,更是動人心魄,遺忘了數千年的欲望,開始在他心里蔓延。
鬼青漁奪舍極早,對這種事情早巴看淡,心中甚至對這些魂族后輩,有些不滿,但自從碧嵐山敗退回來之后,他的心里就有種壓抑不住的狂燥與瘋狂,想要撕碎所有的人族。
他的心里十分清楚,鐘離子羽送給他的那一場失敗,令他的心里,產生了某種頹喪與仇恨的種子,若不除去,說不定會生成心魔。
而若要除去,自然還是要從人族身上下手。
“滾!”
鬼青漁冷冷喝了一聲,聲如響雷!
一干魂族小輩,身軀一顫,倉皇逃去。
鬼青漁帶著人族女修,降落在地面上,隨意找了一處僻靜之地后,立刻發泄起來。
哭泣之聲,與喘息之聲,一起響起。
…許久之后,是一聲慘絕到了極點的哀號,在荒野中回蕩。
鬼青漁再次出現在天空里的時候,已經又是獨自冇一人,他的嘴角鮮血直流,嘴里還在咀嚼著什么。
一路之上,鬼青漁虐殺了十二個人族女修。
到達白象寺的時候,鬼青漁終于恢復了曾經的風采,面色威嚴而又冷肅,目光深邃,喜怒不形于色。
白象寺占地極廣,寺廟大半都以白色的石頭堆砌而成,看起來神圣而又莊嚴,只可惜魂族南下的時候,已經被毀去了大半,如今只剩最東方的一片區域。
寺廟之外,守備森嚴,不時可見一道道氣息強橫的修士的身影,在天空里巡邏戒備,暗處更不時有一道道神識掃過。
這里原本并非這樣,魂族占領了白象寺,洗劫完之后,幾乎將這里弄成了一個熱鬧的菜市場,整日人來人往,遁光進出。
但自從鬼殘陽受傷之后,魂族終于意識到,他們那位老祖并非不能擊傷的存在,若是太過松懈,說不定會吃個大虧。
鬼殘陽從玉京城敗退回來之后,就一直躲在白象寺中療傷,這里的守衛,也頓時森嚴了起來,防止人類修士趁機前來刺殺鬼殘陽。
魂族十分清楚,鬼殘陽才是魂族崛起的最大依仗,若他出了問題,魂族絕對頂不住修士數量龐大的人族的反攻。
“見過青漁道兄!”
半空之中,兩個負責戒備的元嬰初期魂族,見到鬼青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鬼青漁微微點頭,沉聲道:“老祖可有消息傳來?”
“老祖仍在閉關療傷當中,至今未出。”
一個老者模樣的魂族回答道。
鬼青漁目光微閃,又問道:“可有人族修士來過?”
“不曾有人族修士來過。”
另外一個中年模樣的魂族應了一聲。
鬼青漁點了點頭,曬道:“看來玉京城的那幫膽小鬼,是打定主意龜縮在城里不出來了。”
兩個魂族聞言,哈哈大笑,老者道:“那些家伙,已經被老祖嚇破了膽子,不敢出來倒也正常,不過等老祖恢復之后,早晚會再次輪到他們,看看他們那個大陣,究竟能抗住老祖多少記攻擊。”
鬼青漁再次點頭,眼底射出不屑之色,又問道:“道臨道兄,可還在白象寺中?”
二人臉色一正道:“道臨道兄此前一直在閉關,剛剛出關沒有多久,還在寺中。”
鬼青漁面色一緩,再不理會二人,往前掠去。
兩個魂族面面相覷了一眼,沒有說話,膾上自然不敢流露出半點不快。
“鬼青漁這個家伙是怎么回事,不是和其他幾人南下掠奪了嗎?為何突然孤身一人回來了?”
中年魂族的神識傳音,在老者的腦海中響起。
老者雙目微瞇,聲音緩慢道:“鬼道臨是我們魂族當中,老祖之下的第一高手,修道資質和天賦,不可估量,連老祖都贊許有加,認為他是自己之后,最有可能進階離塵的修士,鬼青漁找他,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二人暗暗猜測,片刻之后,滿頭霧水的再次巡邏起來。
回說鬼青漁,飛了沒一會,便降下劍光,落在一處通體雪白的房屋前。
這處房屋,造型只屬尋常,但與其他房屋明顯隔著頗遠的距離,地勢也高出了不少,一副居高臨下般的傲然姿態。
篤篤!
鬼青漁走到房門前,輕輕叩了兩聲,神色少見的肅穆恭敬。
“進來吧。”
許久之后,一聲低沉異常的聲音響起,門上禁制,一散而空。
鬼青漁推開房門。
房屋之中,光線暗淡,一道身穿黑色長袍的影子,背負著雙手,獨立于黑暗之中,氣息平靜而又古怪。
此人身材高大雄壯,肩膀極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凝眉沉思的時候,格外予人一種如山似岳般,無法撼動的沉穩感覺。
四十多歲年紀的模樣,面孔長而瘦削,顴骨高高突起,鼻梁微勾,雙目凹陷,目光異常深邃,漆黑的眼中,不時流過一道道精光。
一頭烏黑長發,披散在雙肩上,氣質威霸中帶著幾分邪氣,如同魔神降世一般。
鬼青漁看到此人的第一眼,立刻便微微一怔,對方雖然站在那里,他卻捕捉不到對方的一點位置,仿佛兩人處在兩個可以互相看見,卻完全不同的空間里。
這種感覺,他只在鬼殘陽的身上見過,如今又多了一個。
“道臨兄,你現在究竟是什么境界?”
鬼青漁下意識般的問了出口。
黑袍男冇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鬼青漁一噎,突然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亦是元嬰后期的修士,竟被人這樣說,實在有些尷尬與羞怒,不過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對方剛才那一眼,竟仿佛直接看進了他的靈魂深處,令他生出渾身冰涼的感覺。
黑袍男子道:“青漁,我聽說你到南方去了,為何突然回來了?”
他的聲音,平靜中帶著幾分冷漠,聽不出半點情感。
鬼青漁想起正事,連忙膾色一正道:“說出來有些慚愧,在下此次南下,在古垣山脈中,折戟沉沙,還折損了五個同伴,四個元嬰中期,一個元嬰初期,此次回來,是向道兄求援來了,請道兄為我等做主。”
“古垣山脈…是太乙門的人干的嗎?”
黑袍男子聲音依舊平靜,但眼底深處,卻有點點寒芒亮起。
“正是他們!”
鬼青漁將自己的遭遇,仔仔細細講了一遍,隨后道:“太乙門一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大動作,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干什么,但道兄若打算為鬼雨搖,鬼力行兩位道友報仇,恐怕都不可再拖延下去了,無論為公無私,請道友出山一趟!”
黑袍男子目光微閃,沒有說話。
鬼青漁接著道:“根據我們從以往的戰績推斷,月龍道人和紀白衣九成已經領悟意境了,再加上鐘離子羽也領悟了一門古怪意境,我們魂族當中,老祖不算,恐怕也只有道臨兄可以將他們三人斬殺了。”
鬼道臨聞言,面上浮現出一個三分鄙夷,七分高傲的森冷笑意,自言自語一般,聲音深沉道:“光是領悟了意境,已經沒有資格,在這個時代里爭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