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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復仇軍第一軍團

  北境王城,克萊斯頓。與其說這是一座城市,倒不如說這是城市與軍事要塞的結合體。

  在薩蒙大公爵時期,克萊斯頓進行過一次改建。

  改建的初衷,是想讓這座軍事要塞能夠體現光榮、數量、高度這三個理想。

  高直的視覺對象,能使人在心理上產生一種奇特的崇敬感受,就像人們看見嶙峋的高山,飛流直下的萬丈瀑布以及高卷的海潮時,會造成一種心靈的撞動與虔誠之感。

  在城墻防御,克萊斯頓具有兩堵為同心圓城堡護墻,對外墻進行加固,內墻遠高于外墻,為的是讓內墻上的弓箭手有更大的視野和射擊范圍,從而形成內外墻上的交叉火力。

  在內圈的四個角各建一座圓形塔樓,設計精密的塔樓和門房,即使在敵人進攻內墻時也能獨立堅持。

  克萊斯頓高大的城墻四周還有一個巨大的湖環繞城堡作為護城河。

  這座城市要塞為它的主人領主供堅實的防御,也是他們生活的地方。克萊斯頓并不大,但除了領主之外,在平日里,還有家臣和大量的仆人來維持城堡的日常運轉。

  眼下五萬人的軍隊駐扎在克萊斯頓,顯得有些擁擠。

  加上各種失去領地的大小貴族,帶著他們的家人還有仆人,全部擠在這里、尋求最后的庇護。

  除了以上,還有農民或佃戶,平時散居在城市周圍的莊園內,擠在狹小簡陋、陰暗潮濕的茅屋里,當戰爭來臨的時候,他們把牛群及動產一起擠在這座城市里。

  關于不同的階級,吟游詩人用這些話描述這樣的生活:“富人住在城市里,窮人住在茅舍里。生命之神造就了他們的高低貴賤,安排了他們的富有和貧窮。”

  在亞倫的眼里,如今的克萊斯頓,面臨衛生度、治安度、擁擠度等等各種爆表的負面數據。

  面臨戰爭慘霧的籠罩,這使得城市里人心惶惶。

  大小貴族并不自覺的遵守命令,他們橫行霸道,搶奪民房和生活資源,在賽門大公爵執政期間,克萊斯頓各項戰備動員都變得混亂不堪,堂堂一座北境王城。像是變成了一座沒有秩序的囚牢。

  沒有勇氣,沒有希望,有的只是混亂、絕望、咒罵、抱怨,和不時發生在大街上的零星沖突。

  “現在,作為北境大公爵的第一條命令:為了奪回我們失去的土地,從現在開始,改編軍隊、整頓稅制、改革貴族爵位。…如果誰有意見,可以馬上說出來。”

  站在白色的議事大廳里,亞倫刻意停頓一下。他目光環視一周,在眾人慫恿下,果然有兩個伯爵貴族跨前一步。

  “大公爵閣下,請問您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想剝奪我們的貴族爵位?這么做。將沒有人再愿意為了維護萊茵哈特家族的統治而繼續戰斗。”

  威脅、赤條條的威脅。這句話里包含了許多北境貴族的心聲,以及他們之所以留在這里,只不過是為了維護萊茵哈特家族對北境大陸的統治權。

  在過去的歲月里,北境大陸給予這些貴族足夠的自治權。以至于讓他們把自己的爵位和領地,看作是私人財產。

  面臨西境白樹林的攻勢,從許多城市的叛變。就足可窺見一斑。

  落在這些貴族的視角里,信任的亞倫大公爵,他的年紀不大,包括他的這雙眼睛也的確不大,細細的、長長的,眼梢微微地向鬢角挑去。

  當這雙眼睛忽然變得明亮、變得尖利,每一閃動,都像是一把利刃。

  亞倫覺得有必要讓這些貴族開始認識清楚,大公爵不只是一個尊稱符號,更代表著絕對的意志,和鐵血。就從現在開始――――

  “伊卡博德.凱恩。伊薇特.羅林。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是楓林堡和磐石城的城主伯爵。西境白樹林的進攻,讓你們損失了麾下的每一個士兵,和治下的每一寸土地。但是你們的家族承運,和兩百輛大車的財產,近千個仆人,全部完好無損的活著來到了克萊斯頓。…我不想追究你們喪失領地的罪責,我只想替那些士兵,討回公道。替那些骸骨問一聲,為什么士兵的生命如此廉價,而作為將軍和伯爵,你們的生命又為何如此高貴!?這真是一個令人感到沮喪的問題,為什么,士兵死光了,將軍為什么還有臉繼續活著?”

  伴隨著亞倫深沉、冷漠的嗓音。守衛在議事大廳里斯巴達戰士果斷關閉了大門。

  眼見,四個斯巴達重盔戰士,一聲不吭地拔出手里戰刃,伊卡博德和伊薇特兩位伯爵,面色慘白地開始大叫,“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沒有權利…”

  斯巴達重盔戰士的動作快而麻利,兩個斯巴達戰士放血,兩個斯巴達砍碎膝蓋骨。

  兩個伯爵只感覺脖頸一涼,噗通一聲、跪在硬實的地板上,那殷紅的鮮血,便很快將他們華麗的衣袍染紅。

  “不動如山、堅如磐石。這不僅僅是一句口號,它更是萊茵哈特家族的家訓。各位貴族里的伯爵,如果你犯了和這兩位伯爵大人一樣罪責,我將賜予你們自盡的權利。否則、你們將要用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同時你們的家人、仆人的尸體,在你們的鮮血未冷之時,都將被丟給野狗啃食。”

  聽到亞倫大公爵的命令,許多伯爵貴族的眼窩,陷得很深,瞳孔拚命地往里邊縮。

  但盯著他們的斯巴達戰士,手握著戰刃。斯巴達人的眼睛跟鷙鳥的眼一樣銳利,可以洞察大廳里每一個人的每一絲異動。

  在北境大陸的傳統里,最光榮和最有勇氣的自盡方式,是舉劍刺進心臟。

  用最艷紅的心血來贖回自己所犯的罪責,采用這樣的方式,等于是贖罪。

  雖然世襲的爵位被收回,但至少他們的家人將可以得到赦免。

  “就算是薩蒙老公也絕不會像處死奴隸一樣,殺死兩個伯爵。我們有數百人,還擁有城里的半數軍隊,起來反抗吧!”

  “殺了他,推翻萊茵哈特家族!”

  呼呼――――――

  寒冰射手的箭鏃,直線洞穿兩個異動者的額頭。

  嘩嘩、嘩嘩。

  議事大廳的兩側,出現了密密麻麻上百個的寒冰射手。面對死亡的威脅,許多貴族倒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

  當有第一個老伯爵默默跪下來,舉起手里的長劍,便有了更多的伯爵貴族跪下來贖罪。

  在亞倫繼承大公爵的第一次會議,就處決和逼死二十幾個伯爵,觸目驚心的同時,讓其他許多貴族不免有些膽寒。

  但,事實就是這樣。

  在亞倫看來,優秀的將軍,會選擇在戰場上以身殉職。在剩下的這些人中,懦夫和蛀蟲恐怕占了一大半,為了接下來對白樹林軍隊的反攻考慮,那些只會拖后腿增添混亂的貴族必須剔除掉!

  冷眼對著鮮血和尸體冷笑的時候,讓亞倫的眼睛,看起來似乎有冰凌在顫動。

  “各位,我們必須承認一個事實,北境大陸已經淪陷,只剩下了最后一座城市。沒有封地,也就意味著沒有貴族。從現在開始,取消伯爵、侯爵等等這些貴族稱號。”

  “從這一刻起,克萊斯頓只有九等貴族。從第九等貴族開始,向上晉升一級,必須用戰功來換取。”

  看到沒有人再對自己的話提出質疑,亞倫方才收起一對尖利的眼光,叫到一個名字。

  “庫魯什,作為一等貴族,你將統領克萊斯頓城內最精銳的一萬名戰熊士兵,組成復仇軍第一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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