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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自由民大清洗

  從勤苦耕作中得來的果實,一半要送進主人的倉屋。

  “斯巴達人…你們干什么?”

  看見有人闖進居所,自由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看到明晃晃的劍鋒,和重盔下斯巴達人猙獰的笑容,他仿佛意識到了什么,手忙腳亂的瞬間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僵硬的身體,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雙手在慌亂中摸索,碰倒了木架上的五六個瓶瓶罐罐。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

  不斷倒退的過程中,自由民瞪著一對放大的瞳孔,看著斯巴達重盔步步逼近。

  鋒利的劍刃越來越近,這讓他全身都有些麻木。

  在每個自由民的居所里,都有一臺豎立的織布機倚墻而立。紡織麻和類似羊毛的東西,生產衣物。

  除了織布機,在這所房子里,還有生產陶器的模子。手握著一塊銼刀的自由民,他是通過神賜貿易,來到斯巴達的一個波斯人。

  驚慌之余,波斯人轉過身、想奪門而出。

  落在斯巴達重盔的視角里,波斯人的頭發有些長,幾乎擋住了他的眼睛,只有從頭發的縫隙中才能看到他兩道略顯恐懼的目光。

  “受死吧!”而與之相對的,一個飽經沙場的斯巴達戰士,重盔底下的目光里,所透出的是一種極端的殘忍、無情的兇狠和嗜血的興奮,任何人見了這樣的目光之后都會有一種,從后脊梁滲出一陣冰涼的不寒而栗之感。

  另一個斯巴達戰士悄悄地沒有任何聲息地從外面闖進來,快速撲上去。

  幾乎沒有費什么很大的勁,就把手里的劍刃從波斯人的后背穿了進去。然后又飛快地將劍抽了出來,隨即,只聽對方凄慘地叫了一聲之后,身上的血像噴泉一樣,帶著一股熱乎乎腥臊的涌了出來。

  噗哧,――利索的一劍,切下了頭顱。頃刻間就把操作臺上未加工的黃泥,染得彤紅一片。

  走出光線幽暗的房子,一手提著滴血的腦袋,斯巴達戰士的步子。沉重、穩健。

  與此同時,還有斯巴達戰士搜到的一塊木牘,交到了亞倫的手中。

  “像驢子似地背著無可忍受的負擔。”

  “遭受著暴力的壓迫。”

  “從勤苦耕作中得來的果實。”

  “一半要送進主人的倉屋。”

  努力辨認木片上潦草的字跡,從這行文字看得出,亞倫判斷的沒有錯。這個自由民。他在向其他人傳染不滿的情緒。

  “斯巴達城邦的崛起來之不易,這樣的潛伏風險。必須被及時鏟除。”兩眼忽悠忽悠從滴血的頭顱上掃過。亞倫的臉色看上去是平靜又機警。

  對于自己一手開創的帝國根基,亞倫不會容忍任何人的蓄意破壞。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會有反抗。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得出,并不是什么人都適合融入斯巴達。

  收起手里的‘罪證’,亞倫的眼睛周圍有著云霧一般,朦朦朧朧的殺氣。顯得深不可測,神秘、冰冷。

  “去,殺了所有通過神賜貿易來到戰神國度的波斯人。羅馬人送到訓練場當陪練,其他的希臘人。全部貶為黑勞士奴隸。”

  這道帶著命令語氣的聲音,聽上去不容置疑。

  嘩嘩嘩嘩嘩、越來越多的斯巴達重盔戰士,抵達了自由民區域。

  總之,亞倫的命令,聽上去,更像是在鎮壓一次暴動。雖然這并未發生!

  “斯巴達賜予了這些人自由民的身份,并每天分配足夠量的食物。但換來的只有抱怨…與這些人相比,生性膽小,天生只知道服從的侏儒們,似乎更有成為自由民的潛力。”

  看著越來越多的自由民被斯巴達人轟出屋子,被戴上鎖鏈牽走。

  亞倫眼梢微微地向鬢角挑去,雖然有反叛意識的只是極個別。但他的心里明知,隨著斯巴達人對外發動戰爭,因此自由民的負擔,可能會變得越來越十分沉重。

  斯巴達人不事生產,在過度時期,必須維持對自由民和黑勞士的絕對控制。

  “不需要任何的懷疑,要想領導這個帝國,就必須血腥鎮壓自由民和黑勞士的反抗,將所有的風險扼殺于搖籃。”

  指揮著斯巴達戰士闖入自由民區域、亞倫的眸子變得堅定,“正因為如此,斯巴達人才需要一只強壯、服從、殘忍、嗜血與勇氣并重的軍隊。”

  在亞倫的眼里,斯巴達男孩從7歲開始,便要求對首領絕對服從,要求增強勇氣、體力和殘忍性。

  為了訓練孩子的服從性和忍耐性,在成年之前,他們每年在節日敬神時都要被皮鞭鞭打一次。

  他們跪在神殿前,火辣辣的皮鞭如雨點般落下,但不許求饒,不許喊叫。

  每一個斯巴達一等公民,為城邦作戰不但是一種義務,同時上升到了一種權利的高度。

  法律規定,斯巴達男人,除了軍事外,不得從事其它的生計,否則貶為奴隸!

  斯巴達人崇尚武力精神,整個斯巴達社會等于是個管理嚴格的大軍營。武裝一個標準的斯巴達戰士,除了需要時間的磨礪,大約要消耗100斤金屬。包括一支2到3米的長矛,矛頭通常由鐵打制成樹葉形狀,胸甲也將成為標準的制式裝備。

  “與這些血統和文化混雜的自由民相比,侏儒的服從和勤懇,對帝國更有利!通過神賜貿易帶來的人,只適合成為奴隸,隨著時間的推移被消耗掉。”見慣了血腥,亞倫的臉上并不為身邊的慘嚎、和騷亂動容。

  半個小時之后,亞倫離開了被肅清的自由民區域,前去視察了目前斯巴達城邦生活物資的情況。

  “吾皇,食物的問題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但是祭祀大人告訴我們。隨著秋天的快速結束,這個冬天將會很長。”

  斯巴達長老的話,正是亞倫目前所想到的。

  所以,除了對木材等取暖材料的囤積,過冬的保暖衣物,顯得尤為重要。

  “告訴巨魔,立即著手開始對木材的砍伐。還有,從侏儒中,選出一萬個勤懇勞作者,賜予他們自由民的身份、立即展開對過冬衣物的物資儲存!”

  斯巴達長老領命,將亞倫的命令用刀筆刻在木牘上。而對于亞倫來說,像這樣內政,像日常任務一樣每天總是有很多。

  有時候,作為一個統治者,不單單是對外征服、和發動戰爭那么簡單。

  只有繁榮和興旺,才是一個帝國強勢崛起的基礎。

  拋棄希臘樣式,裹著絨毛的棉服,似乎才能保護臣民,安然躲過這個即將到來的漫長、又嚴寒的冬天。斯巴人的生活著裝,多采用不經裁剪、縫合的矩形面料,通過在身上的披掛、纏繞、別飾針、束帶等基本方式穿戴,一般用類似羊毛或麻這樣的材料織成。

  人體在自然的服裝中若隱若現,斯巴達的少女們,總是被賦予了一種生動的神采。

  荒蠻大陸的冬天十分冷,這種過于暴露的著裝,只適合其他季節。

  只是過了一兩夜,秋霜便開始布滿了平原,寒流被擋在劈山東邊稍作停留,讓晚秋得以最后一次撫慰平原。

  侏儒在收獲亮晶晶的葡萄。穿過片片位于城墻內部的葡萄園,一塊相對的高地,一排小房子圍成了一個小院――這里便是斯巴達新建的葡萄酒窯。一陣涼風吹來,從這個方向,總是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兒。

  水果、谷物、橄欖油、葡萄酒,是斯巴達的四大農業支柱。

  在目前這段人口暴增的時間里,斯巴達城邦必須重視、和發展自己的食物生產。

  站在接近城門的城墻上,亞倫臉色像月光一樣,使人感到一股冷意。他正視著遠處翻騰的霧氣,被正午的日光緩緩沖破,逐漸露出了一片蔚藍色的天空。

  這張沒有剛毅白皙的臉,襯著一雙銀色的眼球,一動不動的時候,如同一個石像。聯想到戰神祭祀的警告,亞倫盯著天邊的景象出神,嘴角自言自語,“這個秋天,果然流逝的很快。諾西卡的每一條預示,總是很正確。”

  視線所及,肥沃的土地遭到了氣候的侵蝕,被秋霜洗黃的野草,儼然像一位飾著金色麗紗的處女,外露著奶黃色的tong體,在蕭瑟的秋風中婆娑起舞,左右搖擺。

  遠方佇立在山顛的秋陽,宛如一尊威武的戰神,抖落血染的戰袍,濺在草叢中。

  劈山瀑布還在奔騰,直到那些滲入山下的小溪,泛著數不清的漣漪。嗚咽地向外流淌,從古流到今,從遙遠的過去,流向那茫茫的未來。

  “冬天就要到了,那么,該來的也應該來了!”

  被晚秋日光照射,讓亞倫的面孔,泛透出了一種健美的紅光。

  就在這個時候,仿佛為了回應他的自言自語,一通深沉、遙遠的獸吼聲,突然傳入了他的耳膜。

  那是斯巴達城邦的西面,染血大峽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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