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龍王靠近之后,流露出敵意,蕭焱便察覺了,在對方放出妖力干擾楊清收取少陽水脈的時候,蕭焱便想出手阻攔,但突然一個讓他很不舒服的感覺浮上心頭。
那感覺,是有人躲在一旁,暗中監視觀察他。
這種觀察,極為隱秘,元嬰期修士很難發覺,但是卻又肆無忌憚,不僅僅查探蕭焱肉身法力,連神魂都想要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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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焱眉頭蹙起,頭頂直接浮現乳白色的純陽真火之海,白色火海中四象沉浮,一身法力運轉起來。
明亮的火光照耀虛空,讓鬼蜮無所遁形,頓時可以看見空間中,有一道淡淡的光柱,從遠方投射過來,照到蕭焱身上,這束光柱仿若鏡子投射的光輝,便是這鏡光在暗中探查蕭焱。
眼見被蕭焱發現,對方索性也就不再隱藏了,自白霧繚繞中顯現出身形。
只見對方生得少年人模樣,身著紫金華服,頭戴金冠,腰間圍繞著一條明黃色的腰帶。
身材勻稱無比,頭上留著一個短寸發,面相俊朗,天庭飽滿,兩邊太陽穴周圍有淡金血色環繞,仿佛兩個真實的太陽。
赫然便是大周皇朝的景桓侯梁安,他身后立著一桿黑色大旗,迎風招展,黑光流轉,光芒中仿佛有千軍萬馬拱衛帝皇。
軍陣是任憑敵人無比強大,任憑天崩地裂,也要保護自己的君主安全的力量意境。
而被拱衛的皇者,也雄風不減,是一種皇者威嚴不容動搖,永恒不滅,要做萬世帝王的權威意志。
在景桓侯化生級數法寶不滅皇旗下面,也站著幾個人,當先領頭的兩個元嬰后期強者,一個渾身披甲的壯漢,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都氣勢沉雄,實力不俗。
其他人也都是元嬰境界,一起沉默的站在景桓侯身后,雖然只是幾個人,卻流露出一股百萬大軍的鐵血氣勢,與不滅皇旗如出一轍,共同拱衛隊伍最前方的景桓侯。
景桓侯頭頂有一個赤色光圈,如同圓圓的明鏡,發出淡金色的光芒,照向蕭焱。
此刻被蕭焱發現,景桓侯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輕笑一聲,鏡光便即消失不見。
但他收了鏡光,不代表要就此退走,正相反,他整個人身上流露出一股蠢蠢欲動的氣息,仿佛擇人而噬的惡狼,隨時準備出擊。
“你師父玄門之主這次似乎沒有寄托他的神通法身在你身上啊,是覺得你現在元嬰中期的修為,已經不需要他保護了嗎?”景桓侯搖頭笑道:“他太大意了,或許是因為你們玄門天宗這一路走來,太順遂了,以至于讓他忘了,元嬰中期,其實真的不算什么。”
他看著蕭焱:“當然,本侯承認,你,和你的幾個師弟,元嬰中期的實力與一般人完全不同,但想要獨行天下,還差得遠呢。”
“說到底,你們幾個也都是在玄門之主庇佑下,才沒人敢真的動你們,否則你們早隕落不知多少次了。”
蕭焱冷笑著看向景桓侯:“昆侖山上剛夾起尾巴老實了幾天,現在就又來犬吠,你當真是不長記性,既然如此,今天便徹底解決了你。”
景桓侯“呵”的一聲笑:“你似乎弄錯了一件事,之前赴你玄門天宗昆侖山觀禮,本侯是盡為客之道,賣玄門之主一個面子,逃過一劫的人,是你才對。”
景桓侯伸手抓住身后的不滅皇旗旗桿,不緊不慢地說道:“蕭焱,你是玄門之主座下大弟子,旁人看玄門之主面上都敬你幾分。”
“西陵城一戰前,你第一把火燒了于家在西陵城的宅邸,第二把火燒了于家祖地,也算風光得緊,但在本侯眼中,所謂的大秦皇朝四大家族之一的于家,除了家主于新濤以外,也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犬罷了,虛有其表。”
“可惜旁人吹捧你兩句,卻讓你飄飄然了,在本侯看來,離了玄門之主,你什么都不是。”景桓侯輕輕搖動不滅皇旗,黑光頓時流轉開來,遮天蔽日:“虛空戰場里你托庇于你師父,逃過一劫,昆侖山上本侯放你一馬,又讓你茍活到如今。”
景桓侯輕松一笑:“可惜,這次你卻逃不過去了,就本侯所知,你師父這次只有一具元嬰期分身來了東海這邊,而且現在還停留在東海上,沒有進入瀛海。”
“他又大意的沒有寄托神通法身在你身上,你自己說說,這一次,本侯還有什么理由讓你逃出生天?”
蕭焱臉上笑容同樣很歡快,只是落在其他人眼里,卻格外冰冷:“梁安,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在自我感覺良好的同時,廢話還很多?”
“不過今天,我不介意聽你多廢話幾句。”蕭焱笑容越來越冷:“反正,過了今天,你再也沒機會說了。”
景桓侯突然意味深長的一笑:“哦?本侯要是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的同伴再說。”
深海里,那頭不滅妖魂境界的龍王,搶了少陽水脈后并沒有急著離開,不僅如此,反而脫了龍身,化作人形,浮上海面踩在海浪上,靜靜看著對峙中的蕭焱和景桓侯。
他化作一個身著寶藍長袍的中年男子形象,饒有興趣的看著蕭焱和景桓侯,分明是打了坐山觀虎斗的心思。
但很顯然,這中年男子給雙方帶來的壓力是不同的,他已經與蕭焱等人起了沖突,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立場難免就要偏向景桓侯這邊。
一直只是靜靜站在蕭焱身后的青衣少女,這時微微一笑:“蕭焱哥哥盡可以放手一戰,真兒會為你掠陣。”
說著,蕭真兒頭頂猛然亮起一道幽光,光芒中一枚玉玨浮現,慘白色的雷霆在玉玨上不停抖動,震撼方圓千里虛空,便是不滅皇旗的黑光都壓制不住那慘白雷光。
除此之外,蕭真兒秀氣的小手在虛空中一提,便有一柄連鞘長刀落到了她的手中,散發出荒古原始,卻君臨天下的皇者之氣。
那本來一臉悠哉,化作人形的海龍王神情頓時變得微微驚訝起來,想不到蕭真兒一個元嬰期修士手上,竟然掌握了兩件法寶。
除了林鋒賜給她的古帝刀以外,另一件荒古雷玨,則是她家里賜給她的護身之寶。
兩件寶物雖然都是孕靈級數,落在蕭真兒手里也發揮不出全部威力,但兩寶在手,蕭真兒就不容忽視。
尤其是蕭真兒神色沉凝,即便面對不滅妖魂境界的龍王,心境也絲毫不動搖,并非強打精神,而是強大實力意志支撐起的真實自信。
不過那頭海龍王也只是微微訝異而已,然后就饒有興趣的看著蕭真兒:“小妮子,你該不會以為,有兩件法寶在手,就能與我抗衡了吧?”
蕭真兒神情平靜:“閣下雖然成就不滅妖魂,但你我間究竟勝負如何,需要真正斗過才知道,不過我無需同你一定要分出高下,只要牽制你一段時間即可,想來蕭焱哥哥那邊不用太長時間,就可以解決對手。”
蕭焱神態輕松,笑道:“真兒,你這是在將我的軍啊。”
蕭真兒微微一笑,宛如靜夜中睡蓮綻放,美得不可方物。
景桓侯言語間多次辱及蕭焱,以她的脾氣,其實是想自己出手與景桓侯一戰的,只不過她了解蕭焱的性格,也大致了解蕭焱此時的實力,所以才一直按捺。
蕭焱也知道蕭真兒的心思,心下感動之余,更平添豪氣,冷笑著看向景桓侯:“確實不用太長時間。”
景桓侯看著蕭真兒,視線上下打量,目光充滿了侵略性,他突然手在虛空中一劃,出現一片紅光。
朱紅色的光幕上,列出一排人名,景桓侯悠然笑道:“凡是本侯還沒有入手的美人,本侯得知了其信息,都會將名字列在這絕色榜上。”
“元神之上的金榜暫時先不提,等本侯成就元神之后,自會慢慢謀劃。”景桓侯的語氣非常平靜,可是其膽大包天、肆無忌憚的一面此刻越發顯露無遺。
“元神之下的朱榜,本來真兒小姐你排在第三位,落后于天荒廣陸青丘山的狐焰焰和梧桐林鳳凰族的黑凰墨玉,不過現在,本侯要將你排到第一位上了。”
景桓侯輕聲笑道:“不要誤會,你與這蕭焱親密,只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原因是,你的風采越來越讓人沉醉。”
“哦,對了,你玄門天宗的岳紅炎,雖然尚未結嬰,但排在第四位,比大秦皇朝的石星云還要高一位,本侯一直很惦念她呢,只是可惜,這次似乎沒有跟你們一起來東海?”
他微微側首看向身后跟著的一眾元嬰期強者,說道:“本侯將不滅皇旗給你們,你們負責將這個小美人和那兩件法寶拿下。”
同一時間,在景桓侯身邊,那具恐怖的斬神傀儡也現出身形,散發出磅礴氣血,熾熱如烈日。
他將手中不滅皇旗交給身邊的白衣中年人后,雙手一合,然后徐徐向兩邊拉伸,雙掌中心露出一抹冰寒光芒,懾人心魄,寒光所及,將周圍虛空盡數凍結,連瀛海中的白色云煙都徐徐散開。
竟然又是一件法寶!
失了古帝刀,此人不知從何處又得到另一件法寶。
景桓侯看向蕭焱等人,笑道:“本侯軍人出身,與人動手從來只看結果,本侯殺敵,麾下將士自然是不會旁觀的。”
說罷,他手指點了點蕭焱和蕭真兒,然后沖那頭海龍王說道:“本侯就要這兩個人,其他人,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