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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1.你收我弟子的法器,我便收你的法器

  那白袍老者伸手攝拿須云生和英羅扎的金丹期法器,兩人自然不愿,連忙要將法器收回。

  但心念動處,卻發現往日里如臂使指的法器,現在完全不聽使喚,眼看著就要被對方攝拿走。

  英羅扎冷哼一聲:“好么,打了小的,惹出老的,老的不頂事,現在是要更老的出來嗎?”

  一句話仿佛兩記響亮的耳光,同時抽在孟碑和杜庭師徒二人臉上,讓他們臉皮一陣火辣辣的疼。

  白袍老者淡淡說道:“老朽指點于你,是你的福分,你莫要不服。”

  “怎么可能服?”英羅扎啐了一口:“不過是仗著修為欺壓我等,你以為就你輪回宗天道有元嬰期修士?”

  “我不像你門下弟子這么臉皮厚,不需要師門長輩出面,待我元嬰時,我自己去找你,雪今日之恥!”

  白袍老者掃了他一眼:“一物得失,斤斤計較,小肚雞腸,憤懣不堪,就你這種心境,莫說元嬰了,你連結丹都希望渺茫,玄門天宗出了你這種弟子,當真是樹大有枯枝。”

  他眼角斜睨英羅扎:“老朽捻死你,不過舉手之勞,但沒必要跟你這小輩一般見識。”

  “你們的法器老朽收了,算是給你們一個挫折,能承受挫折,才算有幾分向道之心,修道非坦途,老朽今天就給你們上一課。”

  “你要給誰上一課?”

  一個聲音突然在群山間響起,白袍老者微微一驚,在他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虛空突然裂開,一個紫衣書生從中邁步而出,氣質平淡。卻令人心生凜然。

  紫衣書生看了這白袍老者一眼,不咸不淡的說道:“修道和做人,做學問都一樣。明道理,知是非。重恩仇,行事有氣度,可以謙恭,不可受辱。”

  一邊說著,紫衣書生手一伸,直接斷了白袍老者攝拿青木法杖和琉璃光罩的法力,青木法杖和琉璃光罩,連同琉璃光罩內的九翼碎魂飛天輪。一起落到了紫衣青年手中。

  須云生和英羅扎見了紫衣書生,立刻一齊行禮:“弟子見過師父。”

  朱易點點頭:“站在一旁,用心看。”

  話音未落,朱易一抬手,也是天地八法的神通,和方才須云生所施展神通一模一樣的一式指天劃地。

  法力所到之處,頓時將那白袍老者周圍空間一起鎖死。

  白袍老者臉色微微一變:“弟子間的切磋交流,老朽出于好心點撥一下晚輩,你便要與老朽動手?”

  “你的道理是歪理,點撥我的弟子只會將他們引上斜路岔道。”朱易在指天劃地之后。立刻又是一招經天緯地,仿佛化天地為棋盤,將白袍老者陷身其中。

  和須云生等人一模一樣的天地八法。在朱易手中施展開來,又別有一番氣象。

  雖然白袍老者也是元嬰期強者,但朱易完全不動用易劍道、光暗曼荼羅諸天大結界或者諸圣篇章這樣的強大神通,就是將一路玄門天宗最基礎的斗法神通天地八法施展開來。

  看似粗淺一些,卻也是難得的神通法門,尤其是在朱易手里使出來,更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玄妙感覺,近乎于道。

  不帶絲毫匠氣,反而別開生面。直指天地大道根本。

  白袍老者被朱易逼得左支右絀,不得已祭出自己的法器。乃是一只明晃晃的銀輪。

  銀輪一出,頓時震蕩虛空。轉動起來,將周圍天地空間都要一起碾碎。

  “你收我弟子的法器,我便也收你的法器。”朱易卻看都不看一眼,手掌直接伸出,經天緯地神通所化的萬千條光索,凝聚在他的手掌上。

  朱易的手掌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看起來瑩潤如玉,微微發光。

  下一刻,他的手掌五指一合,卻已經將白袍老者的銀輪抓住,任憑白袍老者如何催動,也無法收回銀輪。

  一件元嬰期法器,被朱易輕描淡寫,便即攝拿鎮壓,動彈不得。

  白袍老者臉色大變:“你…”

  朱易看了他一眼:“怎么,覺得受不了?”

  “方才是誰大放謬論,還妄圖誤導他人?既然你自己都受不了,那就別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需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白袍老者怒喝一聲,頭頂光影閃動,一個巨大的人像憑空出現在他身后。

  人像高達數十丈,身穿白袍,四只巨大的手臂,分別拿著念珠,水瓶,權杖,弓箭,正是這白袍老者的天地法相。

  別的事情或許還能忍,但自己的隨身法器被奪,這個元嬰后期老祖頓時按捺不住,顯露出自己的天地法相。

  朱易神色不動,淡淡看了白袍老者的天地法相一眼。

  但他的目光,就仿佛當頭一盆冷水,將那白袍老者澆了個透心涼。

  元嬰后期修士,心性意志都極為強大,但這個白袍老者,此刻卻遍體生寒,久違的恐怖感覺浮上心頭。

  方才朱易看他的這一眼,讓他產生了一種朱易是獅虎,他是鼠兔的感覺。

  仿佛對方只要隨便揮揮手,就可以置他于死地,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毀滅他最大的倚仗,也是最寶貴的天地法相。

  這一眼,讓白袍老者瞬間清醒過來,幾乎是本能般的動作,將自己剛剛顯化的天地法相,立刻收了回去,生怕慢一點,就再也沒有機會。

  白袍老者神情苦澀的看著朱易,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外貌穿著:“你是玄門之主座下二弟子,朱易?”

  朱易淡淡說道:“近日我玄門大喜,貴宗遠來是客,我不多作追究,但閣下也需自重,對于惡客臨門,我玄門天宗從來都是直接將之掃地出門。”

  他話說的不客氣,白袍老者一口氣憋住,卻發作不得。

  面前這個一襲紫袍,書生打扮的青年,雖然修道時間連他一個零頭都不到,但卻著實強悍,還在金丹后期的時候,就能斬殺元嬰后期的修士。

  如今此人到了元嬰中期修為,該可怕到何等程度,白袍老者實在不敢繼續往下想。

  “天曇道尊,今日之事可真是…”白袍老者心中苦笑著搖頭。

  輪回宗天道接到玄門天宗邀請前來觀禮,自然不可能只出一個元嬰期修士帶隊。

  玉京山上,林鋒的目光穿越重重虛空,平靜注視著一個白衣青年。

  他并沒有掩飾自己的目光,白衣青年被林鋒看著,拱手一禮:“輪回宗天道,沈奇峰,見過玄門之主。”

  林鋒打量了一下這個名叫沈奇峰的白衣青年:“年紀輕輕,成就元神,天道不愧輪回六道第一。”

  天曇道尊沈奇峰微微一笑:“承蒙家師和宗門栽培。”

  林鋒目光掃過,感知這沈奇峰的法力波動,便可以知道他是輪回宗天道嫡傳,核心中的核心,此人在輪回宗天道的地位,與林道寒、燕明月、龐杰、石天毅等人在太虛觀的地位基本一樣。

  這是作為未來接班人來培養的人才,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輪回宗天道掌門的親傳弟子,衣缽傳人。

  天道掌門雖然沒來,但沈奇峰到場,也算是給足了玄門天宗面子。

  沈奇峰低頭看了一眼下方昆侖山群山間的白袍老者和朱易等人,說道:“門人晚輩之間起了點小糾紛,些許沖突,還請玄門之主見諒。”

  林鋒不在意的說道:“晚輩之間的事情,由他們自己處理即可。”

  他為人護短,這護短的意思是指,自家小的打了別人家小的,惹出老的來,他給撐腰。

  自家小的要是被別人家小的打了,如果真是技不如人,沒有什么貓膩的話,那林鋒是一概不管的,自己滾回家苦練好了以后,自己去找人家小的報仇。

  輪回宗天道也以護短出名,不過此時沈奇峰也只能點頭應道:“玄門之主所言甚是。”

  林鋒收回了目光,沈奇峰微微蹙了下眉頭,但很快舒展開來,出了虛空,與朱易等人相見。

  對于白袍老者,沈奇峰沒說什么,但視線掃過孟碑師徒,頓時讓孟碑渾身發冷,方才的事,可以說是他一手引起,給自家宗門惹下麻煩。

  不多理會白袍老者等人,沈奇峰微笑著同朱易見禮,對于白袍老者被扣下的元嬰期法器只字未提。

  朱易既然來此,便不需要須云生和英羅扎接引了,由他親自陪同沈奇峰等人一同前往云峰鏡湖。

  這三年來,云峰鏡湖也在漸漸發生變化,連同湖畔的云鏡城一起,不斷得到提升與完善,各種設施,越來越齊全。

  行走在鏡湖周邊的山巒間,輪回宗天道眾人可以清楚感覺到幾股妖氣出沒,個個都是妖王級別,其中更有妖王巔峰,距離大圣境界只差一步之遙的妖族強者。

  沈奇峰等人看了朱易一眼,就見朱易面色如常。

  他們到了鏡湖畔,正逢鏡湖中突然升起一個巨大的黑影,浮出水面,體型龐大無比,猶如小型陸地一般,卻是一頭巨大的鯨魚,妖王巔峰境界,正是昔年的北海鯨王。

  沈奇峰看了看北海鯨王,便將視線移開,隨朱易一起登上云峰,前往屬于他們的住所。

  玉京山上,林鋒的目光其實仍然跟著沈奇峰,只不過不再讓他察覺。

  沈奇峰先前蹙眉,若有所思的模樣也都落在林鋒眼里,林鋒悠然一笑:“有趣,便讓我看看你想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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