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天人?”看著那兩只黑洞洞槍口,人販子面色如土,抖似篩糠。
能跑長沙到上海這條線的人販子,絕對是見多識廣的。不需要別的,就二女口袋中掏槍的動作,便是天人獨有。
更何況,她們掏出來的是什么啊?那是槍啊,絕對不允許私人擁有的軍中利器!
直接跪了,高高的舉起雙手:“別,別,別開槍!兩,兩位姑奶奶,我們狗,狗,狗眼看人低,得,得,得罪了。”
“是,是啊!”“啪!啪!”正一下,反一下,反一下,正一下,狠狠的開始自扇耳光,使勁的扇。眨眼間扇的面頰青紫,嘴角淌血,不住聲的道:“我們錯了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老板娘和郭星星也不分辨,拿槍一頂二人:“帶我們去見你們領頭的。”
“…好,好!”兩人微微猶豫。不過一感覺到腦門上發涼的槍口,就果斷了:老板重要還是命重要?
連連點頭,舉手緩緩退出了房間,帶二女,越過側門繼續走下去。
“嘿,嘿!怎么回事?”這個地方處處透著古怪,前面兩女還不明白,等到有人發聲喝問,頓時恍然。
這車廂是被整個包了,所以人比外面少的多,個個滿臉橫肉,眸光斜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見二女并著同伙過來,紛紛起身喝問。
不過看到二女有槍在手,就跟綁人的兩個家伙一樣,頓時忐忑了,舉起手緩緩后退。
很快退過了車廂中段,擠成了一團。
“怎么回事?”紛亂之際,車廂另一邊的門打開了,一個小白臉推門進來。
漢奸頭,劉海中分,發蠟抹的溜光水滑,蒼蠅都站不住腳;又面色蒼白,眼眶發青,腳步虛浮,好像得了癆病一樣;偏還以為自己很風牛倜儻,襯衫領帶套著風衣,嘴里叼根牙簽,一臉痞相。
“少主,禍事了!”見這小白臉進來,車廂里的牛氓齊齊松了口氣,七嘴八舌將情況說了,“這回咱們可算踢著鐵板了!”
“鐵板?”小白臉聽的一愣,賊兮兮的掃視一圈,落在老板娘和郭星星身上,閃過驚艷之色,“兩位美女,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誤會?”郭星星哼了一聲,“趁亂把我們帶到這兒來,圖謀不軌,還好意思說是誤會?”
小白臉聽著那柔糯悅耳的聲音,身子酥了半截:“姑娘的聲音,真是余音繞梁,如同天籟啊!不知道姑娘高姓芳名?可愿跟我到百樂門去,在下必定捧的姑娘,做上海灘第一歌后!”說著話,神魂顛倒的向郭星星走過來。
這種花癡反應,出乎了郭星星預料。“你,你,你,不要再走過來了,再過來我開槍了!”晃著半自動長槍,她厲聲喝道。
一車廂牛氓齊齊向后退了一步,唯獨那小白臉,恍若未聞,仍舊走過來。
眼見間距只有幾步,猛然他將身一伏,躲到了兩個人質身前死角,探手往老板娘和郭星星手中長槍抓去,同時厲聲喝道:“好大的膽子,敢冒充天人!有哪個天人會拿不穩槍啊!”
說話間,手已經摸到了半自動步槍,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手中的長槍猛然抖動了一下。
沒等他反應過來,長槍黑漆漆的槍口就對準了他。根本沒有人扣動扳機,“嗵!”一聲巨響。
小白臉汗毛倒豎,縮身騰挪,奮盡全身之力,要躲開子彈彈道。
可哪兒那么容易?
還是被子彈擦著臉頰劃了過去。頓時血花飛濺,一道長長的豁口浮現。
但他還算幸運,后方一個牛氓被誤中胸口,吭都不吭一聲,直接翻身栽倒。
感到臉上火辣辣的,小白臉一抹臉頰,一手血,更能感覺到,長長的血口皮肉翻卷仿佛蜈蚣。
“啊”他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我的臉啊,我白璧無瑕、豐神俊秀、清新脫俗的臉啊!”捂著臉鉆入人群,一臉怨毒的盯著郭星星和老板娘:“你們,你們這兩個賤人!敢弄花了我的臉!可惡啊”
“所有人給我聽著,誰能把這賤女人拿下,我賞一千大洋!誰要對這兩個賤人有興趣,只要能拿下她們,任你們玩!”
“哦哦哦…”牛氓們激動了。
雖然他們就是干這個的,說實話,揩油的機會不多。女人是用來賣錢的,越漂亮的越值錢,越沒人動過的越值錢。
平時也就喝點殘湯剩水罷了,什么時候上過這么極品的貨色啊?還是兩個!
酒壯慫人膽,色字頭上刀。美色的誘·惑下,勾魂奪命的槍口也不那么可怕了,齊齊發喊,向二女壓過來。
還有一個原因,經過剛才那槍,他們也看出來了。小白臉說的沒錯,這兩個女人拿槍的姿勢一塌糊涂。剛才那槍明顯是走火,蒙上了,她們還能次次蒙中不成?
“卑鄙!”小白臉退走發動群眾,郭星星嬌叱著,一身冷汗,心跳如擂鼓:剛才反應若慢上一絲,說不定就被小白臉捉住了。
感激的看了老板娘一眼。剛才那槍是老板娘出手。
老板娘面色凝重:“對面人多,不能留手了!”
“嗯。”郭星星點頭,單手抓著長槍奮力揮舞,右手握著在npc眼中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胡亂便按。
老板娘的動作也跟她差不多,半自動長槍在手中揮舞,好像燒火棍,讓人無法分辨槍口指向。
但是…
“嗵!”對面一人直挺挺倒地。額頭一個彈洞,紅的血白的漿汩汩流出,死相猙獰。“嗵!”又一人應聲倒下。這一回打的卻是胸口,好像戴了朵鮮花一般。
總之,只要有槍聲響起,對面必定有人中彈倒地。
怎么…怎么會是這樣的?槍好像不是這么用的吧?可是,槍是打人的,只要打中了人,用什么姿勢…其實并不重要吧?
一人倒下,牛氓們沖鋒的腳步慢了慢;兩人倒下,腳步更慢;等到三人、四人…二女槍法如神,一槍一個,再也沒人敢說,她們倆不會用槍了。
沖勢緩緩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