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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面穿著清一色系統士兵的制服，但是打出來的手勢騙不了人。行到近處，借著月光和對岸的火光，看到的一張張熟悉的臉孔騙不了人。
暗算宮宗師的…是自己人？一時間腦袋成了漿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武器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兩難之際，俊秀少年輕咳了一聲：“我是夜無月。”
“夜無月，夜專員？”所有人聽的虎軀巨震。這個名字他們知道。
又怎么能不知道？
這位年紀雖輕，卻智計過人，屢立大功。不到二十歲已經是反抗軍永州十一縣的行署專員，正式他們的頂頭上司。
“夜，夜，夜專員，您怎么會在這兒？又，又怎么會…”扭頭看看宮羽田倒下的地方，滿懷疑惑。
夜無月負手輕哼一聲：“我接到消息，就料到可能有人做傻事，特意來阻止。”
“好意心領，不過，不必！”宮羽田倒地處，猛然喝聲傳來。“騰”伴著一聲彈響，一個身影飛身掠到眾人頭頂，揮掌將某人擊落馬下取而代之，壓的馬匹長嘶。
定睛看去，宮羽田好端端坐在了馬背上，雖然滿身枯枝爛葉，一往無前的氣勢不改。
“不可能，我明明打中了你的腿。”夜無月失聲。
看看宮羽田的腿，果然是鮮血淋漓，再看看遠處那顆晃動不已的碗口粗小樹，他明白過來。
宗師不愧是宗師，一路翻滾下來，還是抓到了緩沖物。借著樹的彈力，雖然雙腿幾乎廢了，突施奇襲，搶到了代步的馬。
“攔住他！”夜無月反應也快，當機立斷喝道，“射馬。”
夜無月屬下瞬間舉起手中長槍。他們穿著清一色系統士兵的衣服，手中也是拿著清一色的系統火槍，要不然怎么蒙人？
“嗵！嗵！嗵！”眨眼間，一排亂槍打出。
不過，全部放了空。
“夠了！”關鍵時刻，李十二猛然揮舞手杖沖了過去，幾下亂打，將槍口打偏。
“李十二，你干什么？！”見宮羽田順利策馬跑開，夜無月高叫，“今天的事，還不是你搞出來的？放著任務不做，攪的這里一塌糊涂。現在還要多事！你的八方巡視使是給別人擦屁股的，不是讓別人給你擦屁股的！”
“…”李十二沉默了。
怒發沖冠的夜無月忽得詭異一笑，趁李十二心神微分，猛然空間袋中掏出狙擊槍來，“嗵！”就是一槍。
剛剛奔到江邊的宮羽田，于是又一個馬失前蹄，跌落了江中。
可憐！
“夜！無！月！”李十二勃然大怒。
“怎樣？”夜無月夷然無懼與他對視。
“我自己惹出來的事，我自己擦！”恨恨對視片刻，李十二轉身行向了江邊。他要背著宮羽田，一起去死。
“攔住他！”夜無月叫道。
“刷拉！”士兵舉起了槍。
“誰敢！”李十二一聲爆喝，士兵們猶豫起來。
“那就不用槍，生擒了他！”李十二畢竟是八方巡視使，讓屬下開槍的確有心理壓力，夜無月飛快更改了命令。
這下屬下就沒有顧忌了：“李巡視，得罪了！”交待一聲，齊齊棄槍換刀，向李十二逼壓過去。
夜無月面容冷肅，不掩張揚：“李十二，你以為今時還是往日嗎？你沒了一只腳，實力大打折扣，又惹出了這么大事，我看你的巡視使都未必能做下去…”
“夜專員，夜專員。”和宮羽田、李十二一起來的人里，有人喚道。
“干什么？”夜無月扭頭，恚怒于此人打斷自己。不過，眨眼一瞬間他就明白為什么了。
“叮叮當當！”就聽到一陣兵刃交擊的聲音，然后…他手下十幾二十個人，便全躺了，東倒西歪了一地。
“怎，怎…怎么會？”夜無月目瞪口呆，腦袋幾乎停止運轉。沒了一只腳，李十二的實力不僅沒有退步，反而更強了？這，這，這不科學啊。
呆愣之間，李十二腿杖交替，迅雷不及掩耳逼近了他。他撩長刀試圖反抗，年紀輕輕能做到反抗軍的一地專員，他身手是極好的。但可惜，刀一下就被撥偏，李十二破開刀勢中軍直進。
夜無月閃身試圖躲避，不料歪曲的身體只是假動作，李十二手杖落地，長腿抬起。“噗嗤！”輕輕一腿，掃在了他后腦，掃的他天旋地轉，兩眼星星，搖搖晃晃的軟倒。
“這是小懲，若再敢攔著，別怪我下重手！”三下五除二清理了障礙，李十二收了短杖，厲聲喝道。
“站住…”
“這是我惹出來的事，我不連累你們，也不連累反抗軍，更不連累城中十幾萬無辜百姓。”
“你站住。”
“宮前輩，來，我背你。不過一會兒可能要得罪了…我押著重傷的你變節投靠，用這理由，十有八九能見到策劃這事的那胖子。他是個半永生者，到時候我們突施奇襲，說不定能制住他，不管弄死他還是以他做要挾，也不算白走一趟。”
李十二人粗心不粗，眨眼之間，竟然有了一套行動方案。雖然成功的機會不大，總值得嘗試一把。
“哈哈哈…”拖著傷體漂浮在水面上，宮羽田放聲長笑，“你以為我千里迢迢趕過來，就是為了尋死的嗎？”
感情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也是，以他倆人的性情，又怎會是甘于俯首就擒的人。
一圈反抗軍聽的面面相覷。原來是這樣的，既如此的話，紛紛放下了手中武器…不打算再阻止。
猛然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你們給我站住！”
事實上，這已經是第三聲了。聲音里有不甘，有瘋狂。
李十二訝然止步回身，便看到夜無月搖搖晃晃起身，兩眼赤紅，一張原本英俊的臉扭曲猙獰：“不許你們去！不許你們去壞我大事！”
李十二本來一肚子的意見，我自去尋死，看有沒有機會救城中十幾萬百姓，你不幫忙倒也罷了，還拖后腿，幾個意思？若是之前，不愿讓我們白白送死也倒罷了，如今我們明明有行動方案了…
猛然注意到了夜無月話里的異常：“壞你大事？什么大事？什么大事比救十幾萬百姓的命更重要？”
“當然比十幾萬百姓的命更重要！”夜無月面露癲狂，“準備了這么多年，我們的大事終于要發動了。”
“你說，還有什么，比一座縣城十幾萬人，因為天人的肆意妄為無辜枉死，更能成為咱們起兵的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