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企業拆解的問題,安峰最近比較忙碌。
醫學部門搬遷到英國,相關研究人員肯定得處理妥善,目前是一部分愿意前往英國的加薪50%,留下來的則保持不變。并不是說搬遷后,所有都要搬過去,在美國的部門只是由總部變成了分部。
以后的總部在倫敦,相應的全息通訊系統也需要重新設立,安峰這些年來已經完善了虛擬人角色,M女士,L先生,G女士,B先生…再加上人工智能的建成,虛擬人物完全擁有了獨立人格。
醫學研發的啟發者,就肩負在B先生身上。
喬安娜作為新企業的控股股東、董事長,也得出席會議,接受新聞采訪。更多的是她的發言人陳述。羅伯茨女士面對新聞媒體就很有自信,她偏瘦身材,黑發盤起,穿著職業裝,在鏡頭面前一本正經的。
她喬安娜親自選中的,羅伯茨女士看起來不茍言笑,像英格蘭老爺們一樣沉悶,實際上她是科普斯山女男爵的崇拜者,自愿擔負這項職位,平時就代表喬安娜發言,傳媒專業出身的她非常合格。
一場新聞發布結束后,唐娜.羅伯茨跟著喬安娜回辦公室。
喬安娜坐下后,羅伯茨取出PDA,報告日程安排:“您在十一點鐘還有一場基金會的會議,隨后是午餐時間,下午兩點討論醫學會的資金問題,三點鐘以后您和丈夫以及孩子可能要去公園散步…”
羅伯茨除了發言人的職責,還兼任助理一職。喬安娜給她的工作不多,只有在她來倫敦,或者有話要說的時候,羅伯茨才需要代言,其它時刻都作為助理,喬安娜在這方面并不過分追求奢華。
喬安娜說:“把下午的會議調到上午來舉行,就和十一點鐘的一起。”
“預計兩項會議會超過午餐時間,為了您的身體考慮,建議不這樣做。”羅伯茨目光里帶著關心。
喬安娜搖頭:“沒關系的,嗯…給我準備一杯茶和甜點吧,中午我要和家人一起進餐。”
羅伯茨點頭:“好的,我馬上去做。”
喬安娜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由于孩子媽媽身上事情多,安峰就負責照顧孩子,帶兩個小家伙在倫敦街頭閑逛。途中接了喬安娜的電話,聽她一陣訴苦,說工作有多繁忙,這個會議那個會議的,最后給她鼓勵和安慰。
安峰說:“把它當做是表現自己形象的機會,明年為你奪取最佳衣著榜首的契機,我相信你。”
“希望如此,但這幾天我都穿職業裝。”喬安娜說。
“我覺得挺好看的呀,喜歡這種偶爾轉變的風格。”安峰笑著把往他身上爬的弗雷德抱住。
“弗雷德在干嘛?”她問。
“他要和媽媽說話呢。”安峰把給弗雷德,“和媽媽打個招呼。”
“麻麻,我愛你。”弗雷德對著電話說。
“我也愛你,孩子。”喬安娜的笑聲傳來,“愛麗絲沒有讓你很頭疼吧?”
“沒有。”安峰抬頭看向被女保鏢帶去買冰激凌的小姑娘,估計用好吃的把嘴巴堵住,她就不會煩人了。
“中午想和你們一起吃飯。”她說。
“地點你選,我帶兩個孩子去霸占位置。”安峰說。
“我喜歡上次那家海鮮餐廳,法式海鮮很令人懷念呢。”她說。
“好的。”安峰抬手看了看手表,“我們現在就出發,在那里等你,希望吃些什么呢?”
持著電話邊走邊聊,拉著弗雷德的小手,另一個孩子愛麗絲則在前面蹦蹦跳跳不受約束,這一幕令人羨慕…不過熊孩子跑回來:“爸爸,我好想去海邊玩!我們去有橘紅色小房子的地方吧。”
“你是說意大利?”安峰問。
“嗯。”她點點頭。
“我們現在是在倫敦。”安峰說。
“然后呢?”愛麗絲倒著走。
安峰說:“然后意大利在歐洲南部,距離我們一千五百公里,我們的飛機需要提前申請航線的。”
“哦。”愛麗絲說,“那我們去海邊吧。”
安峰暈倒,原來都白說了呀。
為了照顧這段時間沒有空間陪孩子的缺憾,處理完事情,他們南下意大利,在米蘭轉了一圈,然后前往撒丁島,繼續在私人海島上玩。此外,八月份喬安娜參加醫學會在薩丁尼亞的教會學校成立儀式。
原本不需要大費周折,但既然人在撒丁島,被曼奇尼夫人熱情邀請,不去不太好意思,就捎帶全家,當地玩了幾天,途中他們還去薩薩里觀看特色馴野馬表演,有點像美國騎牛大賽。
當地的馬術氛圍倒是不錯,喬安娜有考慮讓她的馬術基金會提供一些資助…當地人自然喜聞樂見。說實話她的名氣已經擴散到這里,也有人了解她,上街還被小小的要求了一兩張合影。
八月中他們回到加州,準備把玩瘋了的心收回來。
事后安峰感慨幸運神眷顧,這次他們回來得很及時,并沒有四處亂逛。因為回來的第三天,哈爾就報告了緊急事件,它也沒說多少話,就是把概率條呈現出來,生物病毒那一欄顯示深綠色:32%。
哈爾沒有理會愣住的安峰,繼續把新聞調出來,這是法國的一則新聞,美麗的女主播在講述著最近法國發生的一次流感,在法國南部沿海一帶,馬賽等城市周圍出現,提醒廣大市民注意出行。
看新聞只是尋常的流行感冒,但哈爾卻算出了32%的爆發概率,原本這一項的概率只有10%,忽然暴增這么多,安峰不理解怎么算的。哈爾給出真相:“我從當地醫院的網絡上得到了病毒數據。”
安峰恍然大悟,哈爾是人工智能,會做這種事情也正常。
“我檢查發現,這種流行感冒病毒具有易傳染和難以消滅的特性,如果不能夠在短期內消滅,或許生物病毒概率還會繼續提升。我將它的各方面特征綜合起來,將指數代入方程,得到這個概率。”
安峰不懷疑哈爾的計算能力,他關心那邊的事情:“還有什么嚴重的嗎?”
“目前沒有,只有少量人群感染,醫院正在控制著。”哈爾說。
“應該采取緊急措施嗎?”安峰問。
哈爾說:“我需要采集更多的數據后,才能夠推算可能性,這在目前有可能是導火索,也有可能是虛驚一場,我們要做的就是得到病毒數據,得通過醫學組織的介入,才能夠拿到病毒樣本。”
“我去安排。”安峰說。
安峰和英國那邊的醫藥學會取得了聯系,負責人就是安峰以前的員工,還跟他一起學習過,所以沒有懷疑,立即安排與法國政府聯系,但對于取得病毒樣本的事情,卻需要很多手續和等待。
安峰無奈,畢竟法國是主權國家,他們不可能直接沖過去搶。
再兩天后,新聞播放出相關的消息,流行感冒已經擴散,傳染源來自法國的馬賽,很有可能是從阿拉伯地區帶來的,因為馬賽是法國偷渡最嚴重,治安最差的地方,阿拉伯偷渡客無處不在。
隨后的檢查證明,阿爾及利亞、突尼斯和利比亞等阿拉伯國家也相繼出現了同類型的流行感冒,印證是因為阿拉伯偷渡人員帶過去的,病毒在馬賽傳播,再由于八月份歐洲天氣炎熱,外出度假的人很多。
結果不光是哈爾的概率提升到50%,三天后流感就在意大利出現。意大利八月份國慶節放假,意大利人四處亂跑,不幸從法國帶來了流感病毒,然后法國周圍國家,西班牙、德國、瑞士、比利時…都出現了流感。
八月下旬的時候,伊麗莎白醫學會的專家終于取得病毒樣本。
經過分析后,哈爾繼續提高概率,調整為黃色警報狀態,跟著美國居然也出現了流感,相關新聞在報導時,指責入境海關的玩忽職守,但衛生組織方面卻得到病毒存在潛伏期,潛伏期的表現一切正常,只要在爆發的時候才會呈現出流感的特征,潛伏期病人需要特定的檢測工具。
哈爾說:“根據目前分析的結果,病毒潛伏期因人而異,目前是阿拉伯地區的人比較容易出現癥狀…”
哈爾停頓了兩秒,但這兩秒鐘對于人工智能來說,可能就是上千億次計算的結果。
最后它說:“飲用生物飲料的人群,抵抗能力更強,病毒的潛伏周期更長,甚至有體內自動產生抗體的概率,而阿拉伯地區經濟不夠發達,生物飲料無法普及,體質相對于歐洲人來說差了一截。”
“歐洲人身上大概會潛伏多久?”安峰問。
“目前尚未得到統計數據,預計會在十天到二十天左右。”哈爾說。
“這么長根本防不住。”安峰搖頭,這么多天時間,足夠讓這些游客四處亂跑了,而哈爾說的病毒是通過唾液、血液和性行為傳播,如果距離近的話,空氣也能夠成為傳播的介質,很難預防。
次日有患者死亡,而且是批量的,死者都是阿拉伯人,也都是同一批偷渡客,死亡時間間隔很近,都在一兩個小時內相繼倒下,醫院毫無辦法,目前還找不到有效消滅病毒的藥劑或者疫苗。
世界衛生組織已經發布通告,謹防非典型流感病毒。
安峰也做了預防,讓家里人都小心外出,從國內來度假的父母也暫時不要回去,目前海關檢查很嚴格。同時讓醫學部門抓緊研究,哈爾也以B先生的身份加入,安峰也通過全息通訊參與。
伊麗莎白醫學會八月底舉行新聞發布,喬安娜的發言人羅伯茨女士表示,醫學會將會協助歐洲流感病毒的排查以及疫苗的研發,基金會將會提供資金全力支持,也希望歐洲國家能夠配合醫學會專家組。
哈爾把概率調整到80%,即將變成紅色警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