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峰上了飛機,掉頭風風火火的趕往圣塔克拉拉縣,二十分鐘后降落在機器人公司劃定的停機坪上。
下飛機后便看到失魂落魄的霍夫曼跑著過來。
這家伙雖然也有二十好幾了,但除了科研方面的穩重,其他方面的表現像個沒接觸過多少大事的高中生。安峰也理解最重要東西弄丟的急切心理,所以和他說話時盡量拿出耐心,保持語氣平穩。
“把今早上的情況詳細跟我說一遍。”安峰邊走邊說。
“我早上爬起來,惦記著設計圖的事情,所以最先開啟實驗室的大門,打開保險柜想要看一看那套外骨骼,抱歉我只是想要領略一下藝術品的風采,因為它看起來實在是太完美的,想不到我能夠設計出…”
安峰提醒他:“偏題了,你看到什么?”
“抱歉!”霍夫曼重新回到主題:“就看見里面是空的,裝外骨骼的特制密碼箱和硬盤都不翼而飛。”
“還有那臺特制的平板呢?”安峰疑惑,保險柜里通常放著一些重要的圖紙,或者就是gp公司沒有發布的高科技,霍夫曼這家伙就很喜歡收集稀罕物,目前公司有兩臺小型機,一大堆超級電池。
霍夫曼從里層的衣服拿出那臺平板:“我昨晚帶回去了,本打算計算高強度下,外骨骼機械的承受極限…”
安峰打斷他:“還在你身上就好。”
霍夫曼重新藏回去:“不會有人能拿走的。”
安峰無語,就你那小身板,隨便來個壯漢都是一招撂倒的…他們來到失竊的研究室,望著空了的保險柜,除了一堆圖紙外,沒別的東西了。從外面看也沒有暴力撬開的痕跡。證明是技術黨干的。
安峰問道:“昨晚你工作到什么時候?我是說在這間實驗室里的工作?”
霍夫曼說:“大概兩點多吧,兩點半左右,我最后離開的。”
“早上什么時候來的?”
“七點十分。”
霍夫曼這一回答,竊賊的作案時間就縮短到深夜五個小時內。安峰左右看看,實驗室的安防設備是專業企業負責的,包括保險箱在內。周圍的監控,火災感應器什么的都有,隨后他要求調取監控。
手下去調監控的時候,安峰坐下來對霍夫曼說:“現在追蹤保險箱的位置,沒問題吧?”
“沒問題,它是雙模式的,一般屏蔽信號的手段沒用。”說著,霍夫曼就坐在電腦前面敲擊鍵盤來。
同時,神盾安防緊急調派來的安保組到場。
組長是一名叫杰夫.克拉克的白人。曾經在f逼任職,據說是嫌工資不夠高,主動辭職后做起了更賺錢的高端安保領域。就好比這類防盜或者追蹤的案件,他很擅長。抵達后,他迅速了解了情況,得知有箱子內置有gps。
杰夫馬上說:“追蹤它,在地圖上顯示。”
霍夫曼眼睛盯著電腦眨也不眨:“正在做。”
杰夫對一名看樣子也是計算機專家的家伙說:“他來負責追蹤,那你就去協助調監控吧。”
霍夫曼點了幾下鼠標。定位的距離正在縮小,從加州縮小到圣塔克拉拉縣。
“找到了。就在距離我們三十幾公里外的機場附近!”霍夫曼說道。
杰夫讀出來:“目標靜止,沒有移動的跡象。”
他的手下記錄了關鍵信息。
隨后杰夫拿出電話:“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很簡單,呼叫外勤組就是。”
杰夫的工作只負責追蹤或者高端物品防盜安保,也就是玩智商的,至于那些暴力的行為。重要人員的護衛什么的,與他無關,這種考驗四肢強度和身體反應的活兒,通常都是交給外勤組的大塊頭們。
電話安排下去后,杰夫并沒有放松下來。他對安峰說:“我不相信會這么簡單,竊賊的手段非常高明,我了解過安裝安防設備的這家公司,技術不算強,但也不差,能夠無聲無息的拿走,手段不凡。”
說完,杰夫去看調出來的監控,幾個人圍著反復查看了幾遍,在那五個小時里,沒有任何被盜竊的蹤跡,監控畫面始終都是原先的那樣,安峰也看不出什么,保險箱一直沒有動過,難道是鬼干的?
但卻發現杰夫一直要求反復播放幾個時間段的,興趣很濃的樣子,看了幾遍后,他說道:“停下!”
手指頭指著屏幕上一個地方:“這是窗外照射進來的陰影,時間是三點二十,再倒退一個小時看看。”
技術員倒退一個小時,安峰好像看出了點蛛絲馬跡,杰夫輕蔑的道出真相:“陰影一樣的位置,監控設備被黑了,這些都是提前錄制好,循環播放的視頻。間隔是一個小時多點,再播放幾遍看看。”
杰夫眼睛盯著視頻,嘴巴說道:“安先生,請讓其他無關人等離開,讓技術員們提取現場的線索。”
安峰對除了霍夫曼以外的人說:“你們先出去,事情保密,今天工作照常。”
另一方面,神盾安防的特勤組已經趕到了追蹤gps顯示的地點,并招呼公司分部,準備和這里的警察打招呼——萬一要發生打斗,槍戰之類的,他們好留個案底,省的到時候難以解釋清楚。
特勤組的六名隊員穿上了防彈衣,外面再套一層西裝,塞上真空耳麥。組長馬爾斯帶著幾名隊員下車,朝目標位置包圍過去,手槍已經握在手里,子彈上膛,隨時能射擊。馬爾斯道:“前面一棟房子里!”
“搜索隊形前進!”
他們立即散開,持槍嚴陣以待,通過手機的對比,距離目標越來越近,就在前方——
“停下!超過了!”馬爾斯忽然舉起拳頭。房子距離他們還有十幾米,但pda顯示的位置已經越過去。
“原地搜索!半徑十五米!”馬爾斯說。
隊員們四處散開,幾分鐘后,一名眼尖的隊員撿起地上一枚米粒大小的物件,舉起來說道:“在這兒呢?”
馬爾斯收起槍:“狗屎!”
克拉克小組的技術員們提取了周圍的指紋,但發現不多。能夠進入實驗室的就一個正門,其他窗戶也焊接上了,由于原來是個倉庫,這方面的工作非常扎實,不可能無聲息的進來,暴力直接被排除。
同時馬爾斯的電話過來,杰夫聽了幾句后,說:“你們先回來這里集中。”
隨后杰夫對你安峰說:“他們識破了追蹤的gps。”
一直沉默的霍夫曼忽然道:“其實還有一套追蹤設備。”
“怎么不早說?”安峰皺眉。
霍夫曼弱弱道:“但那要求在機器啟動的時候,它才會主動連接周圍的網絡信號。也只有這樣才能追蹤。”
杰夫隨口問:“是什么東西?”
霍夫曼看向安峰,不知該不該說,安峰說道:“一套機器設備,裝著計算機芯片的,能夠連接網絡。”
杰夫見他說的模糊,加上大家這么緊張,證明是機密物品,也不好多問。換個說法:“你的意思是,只有對方啟動它。而程序要連接網絡時,你才能夠通過技術手段去定位它所在的位置?”
霍夫曼點頭:“是的。”
“還有誰知道的?”杰夫問。
霍夫曼說:“只有我,因為這當初不是用來追蹤的。”
“從現在開始,請嚴格保密。”杰夫對他說,“失竊的時間不是很久,而按照你們說的。這一大塊金屬上飛機顯然不可能,如果對方是開飛機來的,可能性不大,這也不是價值千萬的珠寶——”
“它價值很高。”霍夫曼強調。
“哦?”杰夫詫異。
安峰再解釋道:“高科技,但沒有發布。知道的只有我的這些員工。”
杰夫點頭:“假設也有上飛機的可能性,但我覺得最有可能是,他們到手后,顯然要通過一些手段來驗貨。”
“這樣他們就會啟動機器?”安峰跟著他的思路想。
“對的,把它作為一種備用方案吧!”杰夫說,顯然他并不把希望都寄托在對方啟動機器被追蹤這方面。
杰夫再次回到監控這邊,都已經證明被動過手腳了,安峰實在不明白他們繼續對著視頻研究有什么意義。
但自己只是個門外漢,沒必要在前f逼專家面前廢話。
杰夫掃了幾眼視頻,再提醒安峰:“出現這種情況,你得綜合分析,被盜竊的原因不是消息走漏,就是有內鬼。如果你保證沒有誰向社會發布這些消息的話,那幾乎可以肯定是你的員工起了歪心思。”
安峰想了一下,說道:“我無法保證所有人的清白,但霍夫曼沒問題。”
霍夫曼感激的說:“謝謝先生信任我。”
安峰微微一笑。
就這撒謊都在腦子里過濾幾遍后才能表達通順的家伙,要真的做了,世界上就沒有更笨的小偷了,而且他完全沒有偷走的必要,因為技術他全都懂,機器也是他設計組裝的。如果是他偷的,奇葩程度堪比主動讓門夾腦袋——而且還是連續來三次的。
杰夫看了霍夫曼一眼,就是個腦力強者而生活弱者,做不來這種事情。
盯著視頻的一名計算機技術員有了發現:“根據解析的監控視頻以及對比畫面,推斷出他們黑掉監控的時間大概在2點10分到3點30之間,其余時刻的視頻內容非常規律,90%的可能性是正常錄制的。”
安峰理解了,這就是說,對方黑掉監控的時間,就是他們作案的時間,而其他時間段監控都是正常工作的,這么一來,作案時間就縮短到一個多小時內,屋內的監控用途已經完全發揮掉。
杰夫說:“換到外面的監控,看看2點到3點半的錄像。”
技術員調取出來,看了一遍,仍舊平平靜靜,通過前后的陰影、環境對比,證明這里的視頻沒有被動過。
安峰就納悶了,難道還真的是從土地里遁出來的?
杰夫轉頭問霍夫曼:“打開大門密碼鎖方法很多人知道嗎?”
霍夫曼點頭:“我這一組有五個人知道,其他組的也有。”
“那里面的保險柜呢?”
“只有我和另外兩名技術員,但其他人…”霍夫曼撓撓頭,不知該怎么說。
安峰替他說:“他不太注意這方面的保密。”
也就密碼防君子但不防小人。
“但它還有一重指紋識別。”霍夫曼補充道。
“沒用的,復制你的指紋用個橡皮泥都行。”杰夫搖頭道,“現在基本可以肯定,這是內部人士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