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蔚藍的海洋上,隨波逐流的游艇遠離了城市的喧囂,俊男靚女們共聚一堂,有享用不完的美酒佳肴,看不厭的動人身姿,沒有了現實道德的約束,徹底放開的玩鬧,人群唱著跳著,不分彼此。
羅杰拿出一袋子美鈔,分發給男人們:“伙計們快來!小面值美鈔,毒販的最愛,都來拿一點吧!”
大家紛紛伸手接錢,安峰也拿了一些,面值不大,都是十美元或二十美元這些,但累計加起來數量也不少。戴著墨鏡的羅杰站到人群前面,晃了晃手中一疊錢:“姑娘們!瞧見了嗎?這些都是為你們準備的!”
羅杰猛地朝天撒了一把錢,一張張美鈔漫天飛舞,穿著清涼比基尼的洋馬們嘻嘻哈哈的撿著,搶著,有些還跪在地上,撅著屁股撿錢。羅杰咳咳幾聲,接著說:“這里面還有更多的,接下來你們只要表現好,讓我的朋友們滿意,這些錢就都是你們的!趁現在,趕快展示自己的技藝吧!”
安峰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幾疊美鈔,雖然是小面值,但加起來也有幾萬了,那些撈外快的模特辣妹們紛紛找上自己物色好的目標,在男人面前賣弄起自己的妖嬈。方才那名紅發洋馬來到安峰面前,表演了一把欲迎還拒的熱舞,她唯一任務就是把讓安峰滿意,然后把錢都塞到她身上。
男人們玩的游戲很簡單:用錢來讓姑娘們盡情賣弄自己的姿色。錢能夠讓她們一次次突破底線,和同伴做互摸,親吻,甚至是十八禁…而掌握財富的男人們則高高在上,肆意的玩弄著…
在游艇上瘋狂胡鬧一個下午后,熱鬧又轉移陣地到地面上,搞了個男女狂歡party,后面實在頂不住了,安峰就摟著洋馬們回到酒店,天昏地暗…第二天醒來,除了難受,還有內心空蕩蕩的一片。
轉頭看了看身邊赤條條的洋馬們,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散不掉的、混合了酒精,香水,汗水以及體=液的奇怪氣味,聞著令人不適。回想起每次參加羅杰的年輕人派對,總會發生荒唐和關系混亂的一幕。
發了會兒呆,有人覺得刺激,但安峰感覺放縱瘋玩帶來的只有事后的頭痛和迷茫,人清醒后,想起整過過程,不是女人坐在他身上騎馬就是他壓著女人聳動,沒有交流,沒有情感,看著一張張陌生的,被金錢支配出來的虛假歡愉面孔。事后回想起來,感覺自己如同一頭只會交=配的野獸。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沒有愛的性?
頭疼的走下床,在地上找了幾件能穿的衣服,用客廳里的固定電話打給古里,讓他來接自己。掛掉電話去洗手間放了水,在洗手池前洗臉,看著鏡中臉色發白的自己,一陣苦笑,后果很嚴重。
擦干凈臉,離開了酒店。
古里開車停在樓下,安峰上車,古里問:“去哪兒?”
“商場。”安峰靠著座椅仰頭說。
“你身上的衣服很奇怪。”古里說了一句。
“我知道。”安峰無奈,當然奇怪了,總之自己回到岸上時只有一條沙灘褲,這些混搭的衣服是別人的,他先下手為強,結局不難猜:最后一個人肯定要光身子,或者躲在酒店里等待救援。
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接過古里遞來的錢包,拿出里面的銀行卡,到了商場走一圈,出來的時候行頭一換,黑西裝白襯衫是懶得選了,但不是什么人的懶都能像安峰一樣穿出味道來。
回酒店補覺,但睡了一小會就醒了,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這時候特地希望能夠有情投意合的女人互相依偎著,沒別的想法,單單純純的,只是享受這份午后的溫馨,可不知為什么,當他去幻想這一幕的時候,腦海里總有個熟悉的身影…他煩惱的轉身抱了個枕頭,聊以慰藉。
他感覺自己陷入了紙醉金迷的怪圈里,只看著錢,想要用它換取所能夠享受的一切,膽量,勇氣,以及瘋狂的追求物質享受,崇尚消費…但透過浮華的面紗,他看到的只是虛偽,丑陋和疲憊。
晚上安峰睡不著,拒絕了古里的接送,自己開車出去,孤身在街上閑逛,漫無目的的找了家酒吧。
酒吧格調高雅,俊男靚女不少,看起來是個高級場所。安峰來到吧臺前,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
酒保問:“加冰嗎?”
“什么都不加。”安峰搖頭,接過酒保遞來的杯子,純飲威士忌乃硬漢爺們的喝法,而且必須要平底杯。
干脆的一口下肚,威士忌的強勁個性直接沖擊感官,它的原色原味得到了最好的體現。然后便是一陣沉默,酒吧里音樂輕快,人來人往,但他視而不見,目光無焦距,內心總覺得缺少點什么。
一股香風吹來,一名露出大白腿,短裙緊緊包裹住屁股的洋馬來到身旁,斜靠著吧臺,淺藍色的眸子注視著沉默的安峰好幾秒,見他不為所動,主動打了招呼:“嗨,不請我喝一杯嗎?”
安峰無奈:“請這位小姐喝…”
“干馬丁尼。”洋馬說,“我叫朱麗葉。”
“布魯斯。”安峰隨口道,繼續喝他的酒,沒有往下交談的意思。朱麗葉好奇的說:“你真是個奇怪的人,我看了你好久,通過你喝威士忌的方式,我感覺你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安峰惜字如金:“因為我在想事情。”
朱麗葉喝了一口雞尾酒,問:“能分享一下你的…煩惱嗎?”
安峰原本不想說,但內心實在是煩悶,就說了:“我在想,錢是不是只能買到虛假的感情。”
朱麗葉聽了,說:“那得看你有多少錢,不過像你這種人…一身名貴西服,手腕上這塊表怕是沒有十幾萬買不下來,而且沒領帶,證明你平日里也是這么穿的。所以你是個不缺錢,而找不到感情的富豪!”
安峰說:“你只是推測,沒有回答。”
朱麗葉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錢能夠讓絕大部分女人忽略你的人種、身材、樣貌,甚至是性別。而沒錢,只會導致不斷的家庭小矛盾,三天一小吵,七天一大吵,總是為一些生活瑣事而煩惱。”
安峰苦笑:“這不是個好答案。”
朱麗葉笑:“因為這是你們這種有錢人才會考慮的無聊問題。”
安峰聳聳肩:“也許是吧。”
手機響,他拿起來接聽:“嗨,羅杰!”
“嗨,布魯斯,后天又有一場規模龐大的,屬于年輕人的,俊男靚女——”
安峰頭疼:“噢不!你還是留給其他年輕人吧!”
“怎么了?女朋友回來了?”羅杰在那頭說。
安峰說:“不是,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好吧,真是難以理解,不過我尊重你的意愿!祝你生活愉快,好好調整。下次再和我迎接美好生活吧!”
“好吧。”安峰掛斷電話。
朱麗葉見他放下電話后,說:“看來你遇到的煩惱還真不輕。”
安峰把手機扔吧臺上,剛喝了一口酒,電話又來,接聽:“哈嘍?”
“嗨,布魯斯!最近還好吧?”許久未見的卡蒂莉娜聲音傳來。
“還勉強吧。”安峰說。
卡蒂莉娜說:“聽語氣有點疲憊,讓我猜猜,是不是在女人身上干活了,身邊有一個以上的女人嗎?”
安峰笑了:“有啊,很多呢。”
卡蒂莉娜聲音變軟:“有空來我這邊嗎?好久不吃你的,有點懷念了…其他人的總是不如你那么硬和強大。”
安峰笑著:“不了,我身邊有伴,脫不開身。”
卡蒂莉娜說:“太可惜了,我這里有不少辣妹呢——來,姑娘們!給我們雜志的大股東打聲招呼!”
電話里傳來一群女人的喊聲:“嗨,布魯斯!我們喜歡你的大吉霸!”
“噗!”安峰噴酒,對面的酒保遭殃,他趕忙抱歉:“真對不起!”
酒保還是很有風度的——特別是在安峰拿出一把面值不等的美元塞給他后,就是安峰給他臉上一拳他恐怕都會笑臉相迎。這一幕讓朱麗葉呆了呆,有錢人的世界她真的不懂,這一把美鈔起碼上千了。
電話那頭是卡蒂莉娜的笑聲:“你真確定不來了?很多人喲!”
安峰接過酒保遞來的紙巾,擦擦嘴:“我沒時間去。”
“哦,真可惜,那我只能物色其他猛=男啰。”卡蒂莉娜說。
“祝你玩得愉快。”安峰說,掛斷電話后,在她的號碼上點了幾下,拇指頭動來動去,最終還是移到了黑名單里面。
朱麗葉看到這一幕:“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安峰搖頭:“沒有,我和她只是尋常朋友關系,干什么都是自由的…只是沒有以前那么強烈的追求欲了。”
朱麗葉失望:“那你今晚也一定對我沒什么興趣了,我認真打扮了一晚上,第一次鼓起勇氣搭訕男人還是敗了。”
安峰朝酒保打個響指:“再請你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