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峰這個想法倒是挺好的,成立一家研究中心,省得以后什么發明創造都是自己弄出來的,太吸引公眾目光了,雖然他時常自稱“天才”,但每天曝光在攝像機下的天才,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錢。可能最近花得有點猛了吧,再扣去上次融資泰蘭的四百萬,銀行賬戶里還剩兩百來萬,真心玩不起的節奏。想要弄個研究所,恐怕還得想辦法弄錢。鉆石目前的行情不好,或許貸款更合適。
想著這些到家后,安峰小心翼翼的將車上加了防護的培養基取下來,一共六十多套,他自己完成了其中的50%,其他則是那些博士啊,教授之類幫他完成的,代價是欠人情。他原本也不想,但耐心實在有限。
裝載著次世代葡萄組織的培養基被轉移到安峰的實驗室,他特地弄了個培養室,日光燈照射,以30攝氏度,標準量的營養物質環境,快速促進新型葡萄的生長。腦海里的信息告訴他,大概4-5天調整一次。
做完這些,他美美睡了一覺。
起床后,給許久未聯絡的珍妮打了電話,漫無目的聊著戀愛中男女常說的情話,基本上沒什么主題,但就是能耗,就是你愛我我愛你都能說一晚上,信不?換做除了女友以外的其他人,這是不敢想象的。
盡管珍妮最近很忙,但安峰還是決定飛一趟紐約。他自己沒什么時間,可能是想彌補上次她來洛杉磯的失望吧,反正他已經在飛機上了。看著手機里滿滿的日程安排,他覺得這種分隔兩地的戀愛太累了。異地戀絕大多數過程是:電話一天一次,一周一次,一個月一次,最后宣告結束。
下午抵達了紐約這座繁華的大都會,安峰前后來過兩次紐約,但都是匆匆一瞥,感覺眼睛隨處可以看到高樓大廈,擁擠的街道,密集的人群,快節奏的生活…這些都不太適合他這種懶洋洋的性格。
趁著時間還早,攔了一輛經典黃色涂裝的出租,往租車公司開去。
就算是在紐約這種公共交通系統發達的城市,沒有車也不方便,讓安峰去擠地鐵,打出租?一是地鐵擁擠,二是出租車不能隨心所欲,所以他不干。口袋里的錢是干什么的?他去租了一輛豪華SUV:路虎攬勝。
路虎號稱SUV里面的勞斯萊斯,多少有點依據,追求舒適性和越野能力的兼顧,雖然小毛病不斷,但忽略這些,駕駛表現令安峰很滿意。開大塊頭的車子有一個最明顯的優勢:視野寬闊。喝醉的時候會豪情萬丈,偶爾感覺自己是無敵的。
比如在擁擠的車流中等待通行時,那些轎車司機看到的統統是密集的車輛和人群,而安峰則能夠眺望遠處的高樓和沿街的各類商鋪。五十步笑百步?有點吧…但哥就是有優勢,不服你去開F650(號稱坐在二樓開車)。
紐約有什么好玩的呢?第五大道購物。除了這個,安峰想不到其他的,他喜歡的城市是陽光海灘,風景秀麗,令人舒心的。洛杉磯就符合了其中幾點,所以他喜歡。紐約作為尋夢的大都會,恐怕更多的是壓力和機械的生活,整日在這座高樓林立的鋼鐵都市里上下班,應該會覺得很壓抑吧?
當然,不包括那些高層,或者真正的BOSS。據說這些金融巨鱷號稱每分鐘幾百萬上下,但他們住的又遠,怎么辦?——直升機。每一座令人仰望的高樓大廈盯上都有停機坪,自然是為大亨們服務的。
安峰跟著導航儀找到了第五大道,這里恐怕是美國極少數市區大量住人的地方,而且房價不低。紐約中央公園中周圍的房屋基本上以千萬美金計算,少量過億,和洛杉磯比弗利山形成呼應。
開車經過中央公園時,心里鄙視這些土豪,但究根結底,為什么會鄙視?因為他羨慕。暗罵自己**,單向車道開出去幾百米后,遇到了堵車。在城郊過慣了此路是我開的生活,很不習慣松開油門。
調開車載電臺,一開就有歌曲,而且還是饒舌風格的,聽著里面一陣陣粗口和吐槽,安峰腦袋跟著一晃一晃的,隨著車流一點點往前挪,左手邊全是高樓,右手卻是樹木茂盛的公園。
電話響,安峰調低音樂聲,左右看看沒警察,接聽:“嗨,honey!”
“嗨,你到紐約了?”珍妮說。
“剛到,正在中央公園周圍找酒店呢。”安峰左顧右盼,感覺紐約街道都差不多,自己應該沒說錯吧?
“嗯,找到了發信息給我。”珍妮說,“還有我今晚可能晚一些回去,劇組臨時加派了任務,抱歉哦。”
“沒關系,我等你。”安峰說。
“好的,那拜拜,今晚見。”電話里傳來珍妮銀鈴般的笑聲。
安峰收起電話,嘀咕著:“為什么要累死累活當演員。”車子繼續往前開,走了幾公里后中央公園終于消失,但也意味著他走錯路了。這一帶的路名很蛋疼,全都用數字來標注,得花一點功夫死記硬背。
前方掉頭,繼續朝公園方向走,看看街道兩側,一年四季都能看到人行道上的腳手架,這些商鋪總是今年你家,明年我家的裝修。而且街道也不是傳說的干凈整潔,路邊時而能看到一些紙片、包裝物。垃圾桶時常裝滿,旁邊扔了好幾個黑塑料袋,還有一個乞丐在翻找垃圾桶。
安峰看到這一幕,阿Q精神送給美國人:“至少路面的井蓋還在。”
轉了一圈后,找到了位于中央公園旁邊的某家酒店,停車拿行李下來,泊車員自會替他在擁擠的街道周圍找到停車位,訂了位于高層的總統套間,專用電梯上樓。他是該低調就低調——前提是不會讓自己不爽。
長途飛機加自駕迷路游很累,躺到舒適的床.上閉上眼睛,良好的隔音阻隔了窗外繁華世界的喧鬧,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等到他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窗外已經燈火輝煌,夜幕籠罩了這座不夜城。
看了眼時間,八點多了,珍妮還沒回來。只好先到下面吃了點東西,本想去公園走走,但想到前人的告誡,美國的白天和黑夜是兩個反差,白天你能看到你希望看到的,但夜色降臨后,通常會反著來。
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本事,一打三沒問題,但情況不同國內,這里有槍。例如,有人諷刺過芝加哥嚴令禁槍的法律,說無論怎么禁,只能搞掉P民手里的,而幫派總能弄到槍。嚴格禁槍,結果造成芝加哥槍擊案全美前三。
站在酒店門口人行道徘徊幾分鐘,車輛仍舊川流不息,但人行道上沒幾個人,有的也是神色匆匆,或者心懷不軌的家伙。安峰給自己算了一卦,今晚不宜出門,轉身上樓,打開電視看付費十八.禁節目…額,其實是HBO的‘權力的游戲’。看你怎么評判它了,陰暗,血腥,無節操集集有。
十點多時候手機響了,接下電話,并走去開門。
“嗨!”門外的珍妮微微一笑,走進來,熱情的摟住他。
安峰松開她,看了看她的臉色,說:“你看起來很疲憊。”
珍妮點點頭,然后撅著嘴:“誰讓我這么笨呢,老是被導演喊CUT,好好的段子要一次次重來。”
“真要命。”安峰可憐道,“吃飽了嗎?要不要幫你叫東西?”
“吃了一些,不過我不會拒絕你的好意的。”珍妮笑著親了他一口。
“你去休息吧。”
安峰示意她去沙發上坐,自己撥打了酒店的送餐電話,等他打完電話回頭一看,珍妮已經疲倦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