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吃幾口后,珍妮對這些水泡意大利面感覺倒是不錯,她的評價是很有創意,想不到還能添加這么多材料。安峰黑著臉給她解釋了什么是過橋米線以及它的文化,大洋馬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繼續用叉子吃。
值得一提的是分量,就安峰這體格都吃了七分飽,珍妮說吃撐了砂鍋里還剩一半多,安峰不理解女人吃甜點和吃晚餐的食量差距怎么會如此懸殊,但他很聰明的沒多問,留下十美元小費離開。
美國的小費文化非常普及,酒店幫你提個箱子也要小費。就餐廳來說,服務員的工資很低,保底工資根本不夠花的,主要是依靠客人們的小費,一般是消費的15%左右,當然,你土豪給多也沒人管,給少了也沒有法律規定不能這樣,如果不給,脾氣不好的會在背后罵你“婊.子養的”。
填飽了肚子,在唐人街一帶慢慢走,促進消化。晚上唐人街繼承了傳統,熱鬧會持續到十點多,其他街區就不一樣了,基本八點鐘以后就人走樓空,街上空蕩蕩一片,偶爾有一兩個流浪漢經過。
逛特色商品店,品地方小吃。珍妮精神奕奕的翻看著富有特色的小物件,又拉著他去嘗嘗小吃。安峰看著來往的黃皮膚面孔,聽著他們嘴里的普通話或者各地區方言,恍然覺得自己回到了國內。
除了身邊嘰嘰喳喳的珍妮提醒他這是錯覺。
玩到九點多鐘,安峰充分感受到了陪女人逛街的勞累,國內國外都一樣啊!帶著仍活蹦亂跳的珍妮離開,路上耐心的給她解釋一些剛才遇到的民俗,說完幾個故事后,靠近了她居住的公寓區。
路口拐了個彎,車燈掃在街上,見到不少正在“安營扎寨”的流浪漢,也有些人什么都沒有準備,懶洋洋的倚在墻上發呆,看到一輛紅色跑車開來,目光紛紛投過來,難以保證是善是惡。
夜色來臨后,這座城市仿佛也染上了黑色,安峰問珍妮:“住這一帶安全嗎,怎么有這么多流浪漢?”
“還行吧,只要不是黑人和墨西哥人集中的區域,治安都不錯,很少發生槍擊的。”珍妮說。
“難道沒人管他們?”安峰不理解,不是說美國的福利制度很健全嗎?
“他們大部分是非法移民,不在政府管轄范圍內,有一些是無家可歸者,政府只能保證提供食物不讓餓死,但有些人想要抽煙,想要喝酒,或者是吸食大.麻的,就要在白天去乞討,賣藝賺點錢,或者毒癮實在受不了就去搶劫。十幾年前,洛杉磯的邊緣地區連白天都不安全,人稱‘犯罪之都’。”
安峰理解了一些:“怪不得,怕是再富裕的地方都會有窮人吧。”
“說的是。”珍妮點點頭。
開到珍妮居住的公寓樓下面,下車前,她問道:“上去坐會兒,喝杯咖啡?”
安峰看了她一眼,點頭:“OK。”
把車開進公寓樓里面的停車場,放外面絕對是不安全的,白天還好說,晚上洛杉磯的盜車賊猖狂,全美也能排上名次,一方面是車輛基數過大,另一方面是人類的智慧是機器無法匹敵的。
珍妮居住的公寓并不大,兩房一廳,客廳有些窄小,擺了一套有些年紀的沙發和一臺大屁.股電視,桌子上凌.亂放著各種雜志,報紙和零食袋。珍妮拿走沙發上的衣服,請安峰坐下。她笑著解釋平時沒什么人來,有點兒亂,然后跑去廚房給他泡點咖啡,安峰坐不住,就在客廳里胡亂瞧瞧。
與自己空蕩蕩的大房子相比,忽然進到這個地方就覺得窄小了,東西亂擺一氣,也沒有整理的意思,廚房的餐碟堆在洗手池里——說實話,由于美國人的飲食習慣,廚房大都是敞開式的,在客廳就能看的一清二楚。等到珍妮泡好咖啡,帶他到沙發前坐下,又給他開電視,自己去換衣服了。
安峰喝了一小口咖啡,不太習慣,不知道美國人為什么這么喜歡喝咖啡,就像飲料一樣隨處可見。他認識的朋友里,只有喬安娜沒這個習慣,以前他特地買了咖啡,問她喝嗎,她說礦泉水或者茶。
安峰按了幾個臺,由于當地華人基數龐大,洛杉磯是有中文臺的,上次在紐約住酒店的時候也見識過中文節目,不過說中文的都是一幫子老外,有些界面還是英文的,看起來挺奇怪的。
珍妮換了一套裙裝出來,坐在沙發上和安峰聊天,聽他聊聊自己以前的生活,談論一些和美國人不一樣的習慣,然后又轉移到珍妮的事業上。她說自己大學還沒畢業就跑出來了,遭到家里人的一致反對,但為了站在舞臺上,為了夢想,她還是一往無前的闖到了洛杉磯這個夢想之都。
“你現在后悔嗎?”安峰問她。
“不后悔。”她搖頭,“只是有點對不起父母,他們希望我能老老實實的生活,工作,然后嫁給個普通人。但平淡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覺得自己的舞臺在這里,綻放光彩,給所有人都看到。”
“我相信你會的!”安峰說,退學追夢放在國內國外都很難理解,但西爾維斯特·史泰龍就大學退學跑去演電影了,歌手Rihanna當紅時才是高中生。要說這個演戲,實力和運氣同等重要。
珍妮從桌子底下拿出一本蒙了灰的相冊:“給你看看我以前演出的劇照,你是少數有機會的哦。”
安峰湊過去,珍妮翻動相冊,里面記載了從小到大的照片,聽她自己小時候的第一次上臺表演,中學時操練的舞臺劇,還曾經因為緊張而鬧了不少笑話。安峰也和她分享了自己以前憋尿吼歌的糗事。
“你看這張,是我二十歲的時候,得到的第一個熒幕角色,雖然對話只有簡單的三句,但我對著鏡子練了三個晚上。”珍妮充滿回憶的說。安峰一只手撐在沙發后面,歪著身子看她的照片。
“哈哈哈,你的樣子真可愛!”安峰笑著說。
“隆重的給你介紹下一張,我最漂亮的劇照!當時我扮演一名舞會皇后,服裝都是精心挑選的,你看這兒…”珍妮轉頭,不知不覺中,她和安峰靠的很近,在她的角度能看到他眼睛里閃爍的笑意。
見她忽然不說話了,安峰頭一轉,目光和她對上,望著那雙如湖水般湛藍的迷人雙眸,動了動嘴唇,要出口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他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的注視這張臉,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縷縷清香。不知不覺的,兩顆腦袋慢慢靠近,呼出的炙熱氣體噴在對方的臉上,安峰的手下意識去抱住她的腰,她的睫毛抖了抖,眼睛慢慢地閉上,安峰嘴唇不由自主的吻了上去。
兩唇相交,安峰摟緊對方,珍妮也抱著安峰的脖子,身體一轉,主動坐在他腿上,吻著安峰。幾分鐘后,兩人滿臉通紅的松開,珍妮按著他起伏的胸膛說:“抱我回房里。”
平時鍛煉的效果出來了,安峰抱住她的蠻腰,輕松站了起來,邁著沉穩的步伐往珍妮的方向走去,進到房間內,用腿帶上門,一轉身,將珍妮壓在門上,吻上去,仿佛再沒有更急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