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牧者之城中的獵人們早早地起來,更準確地說,許多人徹夜都沒有睡下,因為,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杜蘭德.森德羅特,這位早在九年前就出現在人們視線之中的神秘人,即將在正午時分舉行加冕大典,正式成為牧城之主。
風雪依舊籠罩著黑暗雄城,不少獵人好奇難耐,走上街頭,他們在城中各處轉悠了幾圈,卻意外地沒能看到任何與大典有關的場地、器材、裝飾、人員等等。
堂堂牧城之主的加冕大典啊,絕對稱得上是震動大陸的盛事,應該無比隆重、異常盛大才對吧,怎么看上一點準備工作都沒有 獵手大廳的工作人員們,還在賣力參與著城池的修繕與重建工作,各式各樣的敲打聲吆喝聲在城中各處此起彼伏,尤其是被亞瑟和安東尼聯手沖破的那處城墻旁,數百名職業者一大早就開始忙碌,人類戰職者和法職者合作無間,甚至能看到不少異族奴隸的身影,傳教士和牧師則聚在一起,不時揮灑出成片的絢爛光輝,為辛勤工作的人們恢復體力。
問題是,加冕大典應該比修繕城池重要得多吧 全城范圍內參與修建的人員有近千人,卻看不到哪怕一個為加冕大典做準備的人…
難道,難道獵手大廳發布的有關加冕大典的消息是忽悠人的 現在想想,從發布消息到正式大典,時間只有一天不到,如此小得可憐的時間跨度本身就非常古怪,令人捉摸不透。
于是,獵人們期待著,同時也深深疑惑著。
藍靈堡中,臉色憔悴的水晶看著安德麗雅。嗓音微啞地說:“姐姐大人,我…我想見杜蘭德,但怎么都找不到他。”
安德麗雅被水晶異常糟糕的氣色嚇了一跳,說:“怎么了,這么急著找他你不知道嗎,今天是他召見七星獵人的日子,之后還要舉行加冕大典,有什么事你先和我說吧,或者等到大典之后再說。”
“哦,這樣啊…”
水晶臉上透出難以掩飾的失望。心中隱約生出一絲莫名的不安。
在藍靈堡頂層,有一間不算很大、卻裝飾高雅華麗的會議大廳。
長方形的大廳正中,擺放著一張黑色長桌,同一款式的高背靠椅環桌擺放。會議廳很溫暖,也很亮敞。吊燈和壁燈散發出的魔法光芒將整間會議廳照映得透亮。
上午九點整,受邀的七星獵人們齊聚在會議大廳,杜蘭德還沒有出現,獵人們很安靜地自行按照實力次序落座,以虬髯男人為首的一派坐在長桌左側。以禿頂老頭巴溫為首的一派則對坐在另一側。
看雙方隱約間劍拔弩張的沉抑氣氛,雙方昨晚的商議應該沒能達成共識,從個別幾人明顯不夠穩定的氣息來看,商議過程也許并不和諧。
不過。無論如何,這兩派的七星獵人都乖乖地來了。
哪怕是巴溫這一派主張離開牧者之城的獵人們,也沒那個膽子在杜蘭德已經發出召見邀請的情況下,就自說自話地逃離城池。
會議廳中的魔法指針悄然轉動。沉默之中,已經九點二十了。
不少普通七星獵人頻頻看向會議廳的大門,面露焦慮之色。巴溫掃了一眼魔法鐘表,輕聲說道:“各位,稍安毋躁,離約定的九點半還有十分鐘呢。”
話雖這么說,巴溫本人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他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卻沒能摸到劍柄,這才想起來進入藍靈堡時,武器已經被暫時收走了。
這種沒有武器在身邊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巴溫伸手抓了個空,不由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坐姿。
坐在他對面的雷克斯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咧嘴一笑,語氣微諷道:“巴溫,很緊張吧你其實不用刻意裝作這么鎮定。”
巴溫白眼一翻,并不接話。
虬髯男人皺眉橫了一眼雷克斯,不悅道:“城主大人應該快來了,安分一點,雷克斯!”
與此同時,杜蘭德正拉著薇薇安,沿著藍靈堡的一條外廊,走向會議大廳。在他身后,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牧師打扮的人。
薇薇安很乖巧地任杜蘭德拉著小手,心中卻很奇怪:不是接見城中的七星獵人嗎為什么要帶上兩名牧師 杜蘭德臉色很平靜,嘴角隱約掛著笑意,正和三王通過精神力交流著:“…羅德,加冕大典的消息,已經通告全城了吧”
“是的,大人。”羅德恭恭敬敬地應道,旋即略一猶豫,還是忍不住問:“場地什么的,真的一點準備都不需要嗎”
“需要,你們現在開始準備吧。”杜蘭德說。
“啊!”三王當場傻眼:“這…都已經九點半了啊,時間太緊了…!”
杜蘭德嘿嘿一笑說:“開個玩笑而已!不要當真!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就算現在開始準備,也來不及了啊,不是嗎嗯,讓我看看時間…現在離大典開始,也就不到三個小時而已。你們只需要在大典開始之前,和白虎他們一起來藍靈堡,就可以了。人到就行,其他都是小事,統統不需要理會。”
羅德苦笑起來:“既然大人心里早有打算,我們三個就不多說了。”說完,他們的精神力悄然退。
快到會議廳的時候,杜蘭德忽然回頭微笑道:“你們兩個,不用那么緊張,找你們來沒別的事,只希望你們等會可以出手救治一下傷員。”
兩名牧師完全沒想到城主大人會突然轉頭對自己說話,驚了一下,隨后誠惶誠恐道:“是,是!城主大人,一切如您所愿。”
話雖這么說,兩人其實頗為困惑,什么叫“出手救治傷員”城主大人不是要見那些七星獵人嗎一次召見而已,怎么會出現傷員 女牧師低垂著腦袋。偷偷瞥了一眼走在前方的杜蘭德,隱約間,她似乎捕捉到了杜蘭德嘴角勾起的一絲冷漠笑意。
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女牧師連忙避開目光,腳步都微微一亂,雖然很快就調整過來,心中卻難免胡思亂想起來。
城主大人他…究竟打算干什么 九點半了。
會議大廳的大門無比精準地在九點半的那一刻打開,杜蘭德和薇薇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出現在一眾七星獵人們的視線中。
杜蘭德依然像往常一樣,一身大陸通行的貴族常服。黑發披散,隨著不斷逼近血脈境界而愈發漆黑深邃的雙眸微微一轉,視線掃過會議大廳,旋即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獵人們在看到杜蘭德的瞬間紛紛起身,有幾人實在太緊張,動作過大,差點撞翻了身后的椅子,立刻嚇出一身冷汗。
虬髯男人、雷克斯、巴溫、黛比等巔峰七星獵人就要鎮定得多,他們起身看向杜蘭德。然后深深彎下腰,恭恭敬敬地道:“恭迎城主大人!”
“不必多禮。”杜蘭德步履平穩地走進會議廳,點點頭平淡道:“都坐下吧。”
一眾獵人猶豫片刻,才紛紛依言落座。坐下的瞬間,哪怕鎮定如巴溫也忍不住額頭見汗。
獵人們中不少人都近距離接觸過杜蘭德,甚至有不少人曾和杜蘭德一起喝過酒,不過那時的杜蘭德和此時是不同的。
——隨著越來越接近血脈境。杜蘭德體內專屬于純血戰斗法師的一面開始漸漸覺醒,戰斗法師以“戰斗”成名,不只是因為森德洛好戰的文化。更因為戰斗的因子深植于每一名戰斗法師的血脈深處。
杜蘭德并沒有散發氣勢,然而他站在那里,就自然而然地透出一種如刀鋒芒,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戰意,無形無相,卻又濃烈逼人!
在主位面間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血脈境戰斗法師自然散發出的戰意,對職業者造成的壓力,堪比上位巨龍全力釋放的龍族威壓。
越是接近血脈境,杜蘭德就越是明白,這種傳說中的戰意壓迫并非虛構,而是真實不虛地存在著的。
今天的薇薇安也和往常不太一樣,按照杜蘭德的要求,她今天專門換了一身高腰塑腿的女式獵裝,淡紅色的長發在腦后扎了一個高馬尾,整個人看起來英武逼人,小小年紀已然頗具氣勢。
她一言不發地跟在杜蘭德身旁,儼然一副乖巧小徒弟的模樣。
杜蘭德走到長桌盡頭的主座,薇薇安搶上兩步,伸手調整了一下座椅位置,杜蘭德這才泰然落座。
在獵人們略顯疑惑的注視下,他將一個長長的匣子交給薇薇安,看起來,那似乎是一個槍匣,這么說城主大人其實不是用刀的,而是使槍的 薇薇安接過槍匣,將長匣立于一旁,然后安靜地在杜蘭德身旁坐下。兩名牧師則自覺地遠遠站在會議廳的兩角,隨時等待著“傷員”的出現。
虬髯男人和雷克斯交換了一下眼色,又和對面的巴溫對望一眼,然后深深吸了口氣,開口道:“城主大人,在座一共九名巔峰七星獵人,三十三名七星獵人,已經全部到齊。斗膽一問,您今天召我們來,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么”
杜蘭德微笑著看了他一眼:“你是”
“卡爾,您叫我卡爾就行了。”虬髯男人咧嘴一笑。
“嗯,卡爾,我記住你了。”
杜蘭德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隨后臉色一正,從容說道:“我今天邀請諸位來藍靈堡,的確有重要的事想和你們商量,不過…”
微微停頓了一下,杜蘭德微笑道:“…不過現在人還沒到齊,我想,等其他七星獵人也到了之后,我再說不遲。”
“人還沒到齊”在場的七星獵人們不由愣住。
只見杜蘭德輕輕拍了拍手掌,會議廳另一個方向上忽然打開一道暗門,所有在暴亂后被捕的七星獵人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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