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績走進這里就看到了楊棄,這讓他相當高興。雖然和楊棄只見過兩次沒說過一句話,但早已是記住了楊棄的臉。
他知道葉家武癡的怪脾氣,向來是對誰都不冷不熱,而一旦能夠和他站在一起吃在一起,不管是不是世家子弟,不管是不是同樣的武癡或者有其他古怪障礙的特點,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葉家武癡絕對重視此人,在他心中地位很重。
葉家武癡前后兩次,算是油水不進,和之前那個動輒出手殺人判若兩人,這讓董任卿很不高興。
在齊績看來,激怒一個人的方法很多,有直接的,也有迂回的。對于一個從來都缺少朋友的人來說,如果那所剩不多的朋友被欺負了,肯定會很惱怒吧。
所以,齊績看到了楊棄后,腦子一下子動了起來,吩咐了身邊這個名叫殷紫的名裱去做了一次“色相犧牲”。在這算得上高端的場合,輕薄漂亮女人且被一個漂亮女人指著喝斥,齊績很好奇這個葉家武癡的朋友會做出什么的反應,他很期待看到。
當然,在出手前,他還是做了非常周到的判定。一是楊棄身邊的人,陸亮節算是名不見經傳,杜談樂雖然名氣挺大但家里實力不怎么樣。二是楊棄的氣息,他從董任卿那里知道,這人不是一個武者。三是這場合里的人絕大部分都是會偏向自己,絕對主場優勢。
他的判定可以說得上很周到和準確,不過,他打死也不可能判定的出來楊棄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也打死不知道他對名裱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被楊棄聽到耳朵里了。
此刻,楊棄面對眼前這個漂亮女人的惱羞成怒,他神色無比平靜,直淡淡看著她。
楊棄這個平靜無比沒有一絲慌亂的神色,讓殷紫多少有些意外。而楊棄眼神讓她突然有一種什么都被看透的錯覺。由此,一時倒是愣在了那里,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不過,這個神情卻又像是氣到極處說不出來話。
“寶貝,怎么了?”
這時,齊績走到,微微皺眉,問那殷紫。
殷紫被這句話一問,心里打了一個激靈,暗道自己剛才怎么了。然后神色之中很快又出現了極度委屈和惱怒。手拉住了齊績,如同是受了天大的驚恐一般,略帶哭腔,說道:“這人,摸我屁股。”
這次也一樣,聲音看似盡量壓得很低,但卻依舊能夠讓周邊一群人聽到,包括楊棄六人,也包括邊上其他一群人。
聞聽此言。楊棄身邊的五個人都是神色微微一變,但更多的是皺起了眉頭。特別是陸亮節和陸可,他們自是相信楊棄人品。而杜談樂神色冷了下來,她不相信一個面對曼妖精那樣的女人無盡誘惑都不會做出什么出軌事情的楊棄會在這樣的場合摸別人的屁股。而且,這女人雖然好看,但根本不是和曼妖精一個檔次的。
也只有程襄露出一絲疑惑,她那同伴露出了一絲鄙夷。
而楊棄對此。神色依舊平淡,他非常清楚這個齊績要干什么,但還是忍不住想看看他到底能夠翻出什么風浪來。
齊績見此。伸手拍了拍挽住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指極度靈活能夠給人帶來無盡快感的纖纖玉手,神色溫柔的安撫了一下殷紫。松開手,往前了一步,冷冷望向了楊棄,說道:“不知道這樣的場合為什么會混進來你這樣低級的人,請立馬向我的女伴道歉,然后滾出這里!”
齊績的聲音相當的冰冷,且有著十足的怒火,充分表現了一個男人在自己女伴受到侮辱之后的憤怒,同時又適當的保持著一些該有的風度,沒有像一般混混那樣上去就拳打腳踢。當然了,他的聲音是不低的,使得很多人都聽到了。他自然是要更多人知道,然后對楊棄表達該有的鄙夷,順帶上楊棄身邊的人那是最好。
當然了,在這種場合讓人滾,絕對是最大的侮辱。
顯然效果非常人,成功吸引了周邊一部分人的注意,而當一部分人看過來后,自然會帶動更多人望向這邊。
楊棄見此,面不改色,淡然而道:“我向她道歉什么?”
“你對我女伴做的那種低級事情,難道還要我再陳述一次?”
齊績怒不可遏,完全一副不想再通過言語傷害自己女伴一次的樣子,而這時,那后面的殷紫聞言,恰到好處的眼淚吧嗒吧嗒流出。
女人流淚本就會獲得人的同情,何況是一個如此貌美如花的女人。不少人都是鄙夷的望向了楊棄,此時此刻,就算不知道楊棄具體對殷紫做了什么,大家也大多能夠猜到一些,至于是哪個部位,可能就不太清楚了,但這個已經不重要了。
而楊棄那淡然的表情,無疑是讓很多人都看不爽,你丫欺負一個女人有什么好得意的啊!
“喂,你們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這時,杜談樂根本就看不下去了,心里暗罵了一句楊棄你這么淡定干什么,然后對著齊績說道:“楊棄他一直就在跟我們聊天,是你那個什么女伴走到他身邊突然轉身喝斥他的,至于什么低級事情,完全就是故意捏造!我不知道你們和楊棄之間有什么過節,但麻煩你別用這么低級的手段行嗎?”
杜談樂算是一個聰明的女生,里面就把矛盾給進行了轉移,從猥褻轉移到了過節。同時,她心里也是打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讓楊棄躺槍。她知道這個齊績和卓樂關系還算不錯,想著可能是這個原因。
“呵呵!我雖然不知道齊績和他之間有什么矛盾,但我剛才是實實在在親眼看到了他突然伸手對殷紫進行了猥褻。”
而在杜談樂話音剛落之時,邊上有一個下巴留了一撮胡子,看上去相當儒雅的男人開口,鄙夷而憤怒的說道:“如此低價的動作,就算是在夜店里也少見,不知道這人是怎么進入到這里來的!”
“口說無憑,你有什么證據!”
杜談樂知道這個人和齊績走得很近,甚至就是走狗一樣,自然不相信他的話,而怒火也是徹底上來了。而這里程襄是立馬拉住杜談樂,免得她出現什么暴走的狀況,這樣的場合自然不適合過于激動的言辭,這非但會給杜談樂帶來不好影響,甚至是會影響到杜家的。
“杜談樂,你別過分了!”
齊績臉徹底沉了下來,喝道:“證據?你難道還要檢查殷紫身上被侮辱部位的指紋嗎?”
杜談樂被這一喝,直接怒氣沖入腦子說道:“難道不可以檢查嗎?她既然說被楊棄猥褻了,那好啊,就讓她去做個指紋檢測!”
這話一出,不少人暗地里搖了搖頭,他們多少聽過杜談樂,知道這是一個沖動且野蠻的女人,做事說話都太不清楚這個圈子里的規矩了。
而那齊績聞言,眼中出現了怒火,道:“杜談樂,事情已經擺在眼前了,你還胡攪蠻纏什么!不要將你家里的大小姐脾氣帶到這里來,不要以為誰都會圍著你轉,我們可不是卓樂,會讓著你!你當我齊家是什么,你當我齊績是什么人,還有,你當你杜家是什么,你杜談樂是什么!我沒想多為難你們,不想讓別人說我齊績盛氣凌人,只是讓你們道個歉,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帶出來的女伴!你真以為我齊績脾氣好是吧,說實話,你小小杜家我還真沒放在眼里!”
在場之人聞言,多是搖頭一笑,這杜談樂的確是太過于不知道進退了。就算是卓樂還在的話,卓樂也多不敢與齊績對著干,何況他現在離開滬上了。在這個圈子里,每一個人都知道彼此之間的強弱與差距,但很少人會直接拿家里說事,畢竟這些都是明擺著,不需要明說什么,但一旦明說了,那無疑就是撕破臉皮了。誰都知道,一個小小的杜家,還真不夠齊家一個噴嚏的。這杜談樂還真是能夠惹事,還一點局勢都不看。
杜談樂此刻,也是心里一激靈,她也是清楚杜家和齊家的差距,心里有些慌亂,但還是硬撐著一口氣瞪視著齊績,一點都不想服輸的樣子。楊棄是她帶來的,她不想楊棄在這樣的場合受到什么欺負。
拉住杜談樂手的程襄,此刻也是無奈與緊張,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同時,望向楊棄,示意他想辦法帶著杜談樂離開這里。只不過,此時的楊棄,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這讓程襄十分納悶甚至有了一些憤怒,暗道,這人怎么這樣!
而楊棄身邊的陸亮節和藍可也是差不多,甚至程襄覺得這兩人的眼神有些怪怪的,看向齊績時候的眼神不是害怕,反而是有一種在看傻逼的戲虐…
這時,齊績對杜談樂冷哼一聲,然后望向楊棄,怒喝道:“杜談樂的事情,我不與她計較,但你必須馬上向我的女伴道歉,滾出這里!是真滾!雙手抱頭,身體成圈,滾出這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楊棄終于開口,語氣平靜,但眼神之中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淡淡看向齊績,道:“為什么這么喜歡當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