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少登記完朱戰北的黃卡,把卡片交還,同時說道:“沒想到朱老爺是地階影武者,這符對您用處不大呢。”
朱戰北接過身份卡,略顯平靜地說:“銅少說笑了,水云大陸誰人不知水云符的厲害,多張符多條命呢。”
銅少翻看了下手中的藍卡,說:“朱少爺僅二十二歲就已經是人階龍武者,后生可畏啊。”
朱至偉聽后滿臉通紅,被一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毛頭小子說“后生可畏”,可不是件好滋味的事情,尤其對方還是名震天下的生肖組的成員。
登記完后,朱戰北一行人就要離開,臨出門時,忽然被銅少叫住。
銅少淡淡一笑,看著朱至偉說:“友情提示下朱兄,有關水云羞的看法,在下不敢茍同,但堅持每個人都有表達自己看法的自由。只是過了臨界,像在下這樣講理的人就不多了,如果不幸叫兔之組的幾位大佬看見,那水云符的作用就只剩保個全尸了。”
“小柔,好久不見。”
“不愧是班長啊,都進生肖組了,過來坐啊。”水云柔熱情地招呼著。
“我只是在戰國學院進修過一年而已,哪比得了一直躋身于戰國學院精英班級的柔大小姐呢。”
銅少說笑一句,不客氣地坐下來,沖在坐幾人友好的笑笑。
水云柔忙不迭的介紹起來,原來紫衣男子才是英雄海,而刀疤臉自然是尾生。
“都是戰國學院的大名人啊,哈哈。”
納蘭哲遠遠地望著銅少,他依然是一副大哥哥般讓人暖和的笑容。
“銅兄過謙了,能十九歲就進生肖組的,天下可沒幾個。”英雄海舉起酒杯,向銅少致意,一飲而盡。
“這位是?”銅少看看黑衣少女,又看看水云柔。
水云柔正待回答,卻被黑衣女子打斷。
“不把你兄弟也喊來坐么?”黑衣女子沖尾生冷冷說。
尾生扮個無辜表情,轉過頭沖納蘭哲喊道:“喂,兄弟,師姐請你過來坐。”
納蘭哲疑惑地看過來,神情有些猶豫。
水云柔徑直走過去,把他拉了過來,“哲大哥,我幫你處理下傷口。”
“謝謝了。”
受傷對納蘭哲來說是家常便飯,這點傷不算什么,不過他扮演的可是被拆穿的“天階武者”,表情自然是要到位的。
于是納蘭哲假裝疼得呲牙裂嘴,他的太陽穴被打出了血,不住地流下來,可是嘴上卻不服輸,“哼,那臭小子,叫…是叫朱至偉吧,別讓我再看見他,否則看我不把他打成豬頭。哎喲!”
水云柔搖頭笑笑,一對漂亮的酒窩若隱若現,打趣說:“如果要打臉的話,一定要打他鼻子。”
“柔姐,你有辦法既打到他臉,又不打到他鼻子么。”尾生插一句,逗得大家都笑了。
水云柔一邊幫納蘭哲敷藥,一邊頑皮地介紹起黑衣少女:“下面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神秘少女,她就是智慧與美麗的化身,戰國學院四大美女之一的——”水云柔停住看看黑衣少女,好象在征求說下去的許可。
“我叫冷語詩。”
冷語詩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玲瓏剔透的臉,沖納蘭哲和銅少微微一笑。
納蘭哲頓時心靜如水。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抬頭的動作,但看在銅少眼里,卻是那樣與眾不同。
不細看的話,冷語詩的容貌只能稱得上秀美,若論漂亮的話,水云柔似乎還要強上三分,而這樣的容貌放在水云間,要想排入百大恐怕都機會渺茫。
可是神奇的事情發生在冷語詩看你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像是有某種魔力,使你心靈震撼,使你一時間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這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一雙眼睛,并且沒有之一。
如果在記憶里尋找一雙類似的眼睛,銅少只有一個印象。
“有沒有人說過你有點像她,尤其是…眼睛。”銅少指指水云羞的畫像。
“沒有。”冷語詩回答的很直接,但在人聽來卻并不冷漠,她的聲音似乎帶有某種磁性,雖然不悅耳,卻動聽。
銅少奇怪這樣出眾的女子,戰國學院的情報網卻沒有一點反饋。
不管怎樣,這是個需要記下的名字,冷氏是幽靈島的王族,也許她是幽靈島的人。
“表面的處理好了,但你腹背都受傷了,在這里不是很方便,回頭讓尾生幫你弄一下。”
水云柔說著把一小瓶藥交給納蘭哲。
“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方便啊。”尾生模仿著水云柔的聲音,扭扭捏捏地說。
“詩姐,你看他老欺負我。”水云柔向尾生翻個白眼,然后擰著眉頭沖冷語詩撒嬌。
“看我干嘛,我又打不過他。”冷語詩看著水云柔,嘴角抹一絲淺笑。
“謝謝,沒事的。在我的受傷史上,這點小傷根本算不了什么。”納蘭哲努力舒展開因疼痛而皺起的眉頭,以示這點傷痛對自己無關痛癢。
水云柔暗想這人逞強的本事倒是天階的,打趣說:“看不出你還是個受傷大師呢。”
納蘭哲一臉正色,悠悠說:“傷痕是男子漢的榮譽。”然后自嘲地哈哈大笑起來,眾人跟著笑。
水云柔笑得最為開心,笑完后認真地看著納蘭哲說:“其實我應該謝謝你,為我姑姑出頭。”
“姑姑?”納蘭哲定定地看著水云柔,心下雪亮,果然沒錯,眼前的這個白衣少女,就是梨丫頭的姐姐,竹叔的二女兒,按理說,也算是自己的妹妹,因為她比自己小一點點。
“水云羞是我姑姑,對了,你好象是叫納蘭哲?”水云柔莫明其妙地看著納蘭問。
“呃…是的。”納蘭哲點頭承認。
“太巧了,我聽我妹妹說,姑姑收養了一個孩子,也叫納蘭哲,不過是個盲童,而且四年前因病去世了。”水云柔說時,微微露出一些惋惜。
“這么巧啊,想不到還有個和我同名同姓的人。”納蘭哲隨口說一句,裝作不經意地撇一眼銅少。
“唉…”聽到說起納蘭哲,銅少心中有些難受,不由得嘆一口氣。
看著銅少難過的樣子,納蘭哲恨不得撕掉面具,讓銅少知道自己還活著,可是目前事情太多,而且地處臨界,為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繼續偽裝的好。
“對了,銅少,我妹妹最近怎么樣。”水云柔扭頭問銅少。
納蘭哲也伸長耳朵,這也是他關心的問題。
“你說梨丫頭啊,我也不知道,我最近都不在水云間,說起來有好些日子沒給她欺負了。”
銅少說完站起身來,看著水云柔說:“我還有些事,這就走了。這五張水云符,送你和你的朋友,身份卡我登記下,不過到了水云間可不能換錢。”
“這怎么可以!”水云柔“騰”地站起來,“這么貴重的東西!”
“沒關系,我會跟上面說明的,再說萬一讓梨丫頭知道我竟然沒給你留幾張水云符,還不扒了我皮啊。”
“那就太謝謝老班長了,到了水云間請你吃飯。”水云柔邊說邊把身份卡遞過去,是張藍卡。
——水云柔,來自水云帝國水云間,十八歲,人階龍武者,幻術師。
“進步挺快啊,當時在班上你還只是幻術師,現在都是龍武者了啊。”
“比起這幾位,我可差遠了。”水云柔謙虛道。
“多謝銅兄了。”英雄海把身份卡遞過去,是黃卡。
銅少接過來,絲毫沒有被身份卡上的信息驚訝,因為這些他早知道了。
——英雄海,來自英雄王國佐羅城,十八歲,地階影武者,幻夢師。
在這個年齡,哪怕能做到其中一項,都是罕見的人才,而能同時做到其中兩項,放眼天下,廖廖無幾,不愧是英雄王國后起之秀中的頂尖精英,更為難得的是,他還是英雄王國的王族。
銅少歸還英雄海的卡片,同時接過冷語詩和尾生的卡片。
冷語詩的是藍卡,而尾生的竟然是紅卡!
銅少震驚了!
——尾生,來自幽靈島哈迪斯城,十八歲,幻獸師。
僅僅十八歲,竟然已經是幻獸師,已然站在馴獸師的頂端,真是叫人不得不羨慕忌妒恨的奇才。
接下來是冷語詩,冷語詩的身份卡平淡無奇。
——冷語詩,來自幽靈島聽雨小筑,十五歲。
冷語詩的身份卡平凡得很詭異,因為她的備注那欄,是空的。
這要放在尋常人身上,再正常不過,可是放在水云大陸招生門檻最為嚴格的戰國學院的學生身上,就顯得非比尋常了。
銅少想怪不得沒有冷語詩的情報,因為只有戰國學院中的佼佼者,才會有專門的人去搜集情報。
銅少再一次看一眼身份卡上的名字,無論如何,這是個一定要注意的女孩。
——冷語詩!
“可以問一下你的幻獸種是什么嗎?”銅少邊登記,邊隨口問尾生。
“喏,就是它。”尾生指指手臂上那只毛茸茸的黑蜘蛛。
銅少心下一涼,雖然拿不準是不是,但他若猜得沒錯,這就是幻獸種中臭名昭著的黑寡婦!
雖然沒有被列入十大幻獸,卻大概是十大幻獸外最有名的幻獸種,而養這種幻獸種的目的,幾乎只有一個: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