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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引誘成功

  把那張垃圾簍放到了桌幾上。△¢四△¢五△¢中△¢文武道中人很多人接到信鴿消息后,都有直接撕毀或者焚毀的習慣。

  不過也有些疏忽大意的人,或者是覺得傳遞的消息不是那么要緊,會隨意的丟棄,而不會那么小心的處理。

  楊紀也不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的,畢竟,王愷和左太沖說不定其實已經把它處理了。

  “還好,他們沒這么做。”

  片刻之后,楊紀從垃圾簍里翻出一張紙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紙條很完整,只是揉成了一團,上面有很多褶皺,并不像楊紀想的那已經被撕成碎片,或者順手焚燒掉。

  王愷的粗心大意還可以理解,但以左太沖的小心也沒有阻止他,只能說明,這張紙條上的內容對于兩人來說實在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左太沖覺得可有可無,無關緊要,所以才沒有管它。

  楊紀把垃圾簍放到地板上,然后拿著紙條慢慢的展開,一行細小的文字立即躍然紙上:

  “很快抵達洲府,請于客棧等候。賀司空。”

  紙條上的內容很短,和楊紀聽到的幾乎一模一樣,應該就是那個賀司空用信鴿傳來的消息。

  “哈哈…”

  看著這行文字,楊紀眼光明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笑容。模仿一個人的筆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楊紀身為文道傳人,又曾經有段時間以賣字為生,這種事情實在難不住他。

  “很久沒有試過這種事情了,不知道還行不行。”

  楊紀笑了笑,從納芥瓶中拿出筆墨紙硯放到了桌上。那個賀司空傳遞消息的信紙是很普通的信鴿用紙。楊紀身上就有攜帶,關鍵是摸仿對方的字跡。

  楊紀拿著紙條,仔細的端詳,上面所有的橫、勾、撇、捺,都研究的清清楚楚。寫出的文字能不能騙過他們。就看文字的模仿功底。

  楊紀提起旁邊的細毫毛筆,心中醞釀了一翻,然后提筆在潔白的宣紙上驀寫起來。字跡是小楷,第一次模仿總會出現許多的錯誤。

  楊紀便一遍遍的模仿,一遍遍的總結,同時運用了自身強大的分析推演能力。不斷的改正。

  小半盞茶后,楊紀終于提起筆,看著宣紙上的小楷點了點頭,笑了起來:

  “可以了。”

  這行文字單看書寫的文風,字跡。轉折,幾乎和那張信紙上的內容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知道,完全看不出來,這是出自兩個人的手筆。

  將之前寫過的宣紙全部揉成一團,然后掌心火光一閃,將所有的宣紙全部焚成灰燼。楊紀從納芥瓶中取過一張信鴿專用的消息紙條,揮毫鋪墨,很快就在上面寫出了一行文字。

  掃了一眼。楊紀滿意的點點頭,然后收了起來。

  “差不多了。那頭信鴿也應該到手了吧。”

  楊紀走到窗前,飛身一躍。從窗子里飛了出去,幾個起落,便離開了客棧。洲府之中人流密集,但總有一些隱秘的地方。

  其中,王愷和左太沖之前藏身小院子就是一處極好的地方。

  楊紀翻過高墻,在院子邊緣一顆茂盛的大樹下停下。向著天空招了招手,眨眼之間。兩只碩大的巨蜂,裹挾著一只灰色的信鴿了從天空落了下來。

  這樣的情景若是在鬧市或者客棧中出現。必然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這也是楊紀選擇在這里的原因。

  “嗡!”

  兩頭碩大的巨蜂抖動著翅膀,從天空栩栩落下,把那頭灰色的鴿子拋到楊紀手中。鴿子全身僵硬,就跟木頭一樣,丟到楊紀手中連動都沒動彈一下,明顯是被注入了毒素。

  “還好,沒死。”

  楊紀感覺到手上的溫度,松了口氣。鴿子只是被麻痹了,并沒有死。

  “好了,把它身上毒素吸掉吧。”

  楊紀道,并不是對著兩頭巨蜂說的,而是對著袖里的納芥瓶。巨蜂們的靈智還沒那么高,真正通靈的是納芥瓶里的那只蜂后。

  蜂后在蜂群中擁有絕對的統治地位,楊紀想讓蜂群完成許多復雜的任務,都需要借助蜂后來完成。

  “嗡!”

  似乎接受到了信號,兩頭碩大的巨蜂振動著翅膀,兩根五寸多長的尾針突然從尾部抽出,顫動著,猛然插入了信鴿體內。

  “咕咕!”

  只是短短時間內,灰色的信鴿就恢復了鮮活,身體一側,從楊紀手中站起。它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雙翅一振,就從楊紀手中掙扎著飛起。

  然而飛起數尺之后,就仿佛受到一股巨大的牽引,掙扎著怎么也飛起來,似乎飛行范圍被限定了只能在楊紀身周三尺之內的范圍。

  “嘿嘿,還有用你的時候,急著走做什么。”

  楊紀手掌輕伸,也不去管那只掙扎著撲騰的鴿子,而是抓住它的腳踝,從上面解下來一個小手指大小的竹筒,打開蓋子,往手掌上倒了一下,一個卷起來的紙條立即落入手中。

  “速來,我們在客棧等你,商議正事。”

  很簡潔,也很普通的話。楊紀看了一眼,就焚成了灰燼。將懷里新寫的紙條抽出來,細細的卷成筒狀,然后塞進竹筒里,細心的綁在灰色信鴿的腿上。

  “安靜點,不要怕。”

  楊紀輕輕的撫摸著鴿子的羽毛,同時傳過去一股平和、安詳的精神意念,傳遞給信鴿。

  果然,只一會兒的功夫,剛剛還驚恐不已的信鴿就安靜了下來,自由的落在楊紀的掌心,不但不怕,還有一股親近的意味,似乎把楊紀當成了某個熟悉的人一樣。

  信鴿是有很強的辨識能力的,而一旦信紙被抽走,信鴿大部分都會選擇前往“征途”的另一方。

  楊紀給信鴿喂食了一點東西,釋放出一個它已經抵達目的地的信號。然后看看天色。雙手托起,把信鴿放飛了出去。

  “撲楞楞!”

  五六根灰色的羽毛打著旋兒從天空落了下來,信鴿飛上天空后,盤旋了一周,辨認了一下方向。并沒有向著城外飛,而是原路返回,迅速的向著百川客棧的方向飛去。

  楊紀利用巨蜂在天空觀察到這一幕,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展開身法,往城外掠去…

  “咝!”

  百川客棧的客房之中。除了輕微的呼吸聲,其他再沒有一點的聲音。王愷和左太沖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座椅,摧動血氣呼吸吐納,同時默默等待賀司空的到達。

  “嘩啦啦!”

  突然一陣氣流的涌動聲傳來。只是眨眼之間,一頭灰色的鴿子便撲楞著翅膀從天空飛了下來,斜斜的落在了窗欞上,兩只腳爪抓著窗欞邊緣,黑溜溜的小眼珠子打量著房間內的兩人。

  “是賀司空!”

  房間里的兩人齊齊睜開眼來,互相看了一下,都有些疑惑。

  “怎么搞的?賀司空不是約我們來客棧等他嗎?怎么突然又讓我們到城外去見他?”

  王愷怪叫道。

  “是嗎?”

  左太沖一臉詫然,也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從王愷手里接近信紙看了一眼:

  “是賀司空的字跡沒錯。”

  左太沖皺著眉頭,眼中也透出深深的疑惑。他開始還以為王愷開玩笑,但是確實是賀司空的字跡沒錯。

  “左兄。賀司空這不是在玩我們嗎?”

  王愷不滿道。

  “好了,好了!”

  左太沖擺了擺手,安撫下王愷。他雖然也不解,但被王愷這樣在耳邊抱怨,更加不耐:

  “城外也沒幾步路,也沒多大的事。賀兄為人從來都不會故弄玄虛。更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必然出了什么事情,現在不方便入城。”

  左太沖皺著眉頭。沉思不語。雖然有些奇怪,不過字跡和信鴿都是賀司空的無疑。別人仿冒不了,也不可能知道。

  賀司空在信中說自己一行去城外見他。城外和城內差別不大,唯一的區別也就是一個大漢朝廷而已。

  “看來,他恐怕是得罪什么人了。”

  左太沖心中若有所思。

  能讓賀司空忌憚的恐怕也就是朝廷中人了,那些世家、大族、門閥。對于自己這種人的行事作風,觸怒這些人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

  “算了。走吧!”

  左太沖食中二指一碾,把手中的紙條碾成了粉末,很快下定了決心:

  “想要知道什么,去城外見到賀司空就知道了。”

  說著砰的大袖一甩,左太沖立即大步往外走去。

  王愷一臉的不舒服,但是看到左太沖都已經往外走了,也只能悶聲跟著往外走。

  兩人都很低調,兩個大斗笠蓋著黑布,穿過客棧大門后,租了輛馬車迅速的往外出去。

  穿過一條條大街,大約小半個時辰后兩人就穿過城門消失到了城外。

  “走,到了!”

  半途之中,兩人嗖嗖從馬車里躍了出來,連車夫都沒驚動,便幾個起落,跳入道旁濃密的草叢中。

  山脊起伏,兩人一前一后,向著附近的一座山頭飛馳而去。兩人都沒有發現,一雙眼眸默默的注視著他們,隨后悄無聲息的潛伏在灌木叢中跟著他們飛躍而去。

  “呼!”

  山風陣陣,正是日落時分,兩人筆直的挺立在山頂,仿佛一根根柱子般。舉目四望,山頂樹濤陣陣,一片片葉子在夕陽下折射著道道淡黃的余暉,但卻絲毫看不到其他人影。

  “怎么回事?賀司空人呢?他叫我們過來,他自己人怎么不見了?”

  王愷顧盼四望,有些不悅道。等了半天了,死人都沒有看到一個。

  左太沖眉頭也深深皺著,罕見的沒有說話。信鴿是賀司空的,紙條也是他寫的,結果他自己卻不在。

  不知道為什么,左太沖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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