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鐵冠山外,鐵劍派一行也堪堪走到了視野看不到的邊緣。
“啪!”
當這一個耳光響亮的扇在宋義臉上,所有人都驚呆了。
宋義怔了怔,隨即低下頭。
“對不起,長老,是我錯了。”
宋義低聲道,半臉高高腫起,上面一個清晰的掌印。
“哼!還算你明白,知道自己錯了。”
鐵劍派長老陰沉著臉,聲音冷的像冰渣一樣。在鐵冠山上壓抑了半天的怒意,直到這個時候才爆發出來:
“宗派給你那么多好東西,把你當重點培養。甚至為了你和那趙滑的一個約定,專門讓我這個長老千里迢迢的陪你上山,你以為就是為了看你丟人現眼嗎?”
四周圍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壓低了頭顱,一聲不發。
“你想把事情鬧大,我不怪你。但是失敗了還是鬧大,是嫌宗派因為你還不夠丟臉嗎?!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聽清楚了。”
鐵劍派長老回過頭來,目光狠狠的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鐵劍派弟子:
“我們鐵劍派什么都可以接受,就是無法接受‘失敗’!!”
“是,長老!”
眾人心中一凜,紛紛低頭應諾。
鐵劍派長老心頭火氣微消,這才道:
“那個小子叫什么名字?”
“回長老,叫楊紀。”
石青連忙道。
“哼!這趟鐵冠派之行,最后這件事是你做的唯一一個亮點。有了這件事,我至少可以向派里面交待。”
鐵劍派長老瞪了宋義一眼,狠聲道。
“鐵冠派居然有這種天才弟子,對我們鐵劍派絕對是禍非福。我知道你們在其他宗派里私底下都有些關系,盯著他!只要發現他下山。立即想辦法干掉他。”
“是,長老!”
眾人宏聲道。
鐵劍派長老衣袖一甩,啪的一聲,掉頭而去。
金碧輝煌的宮殿內,等趙滑和手下的鐵劍派弟子慶祝過后,房間里就只剩下楊紀和趙滑兩個人。
“楊紀。這次真的是要謝謝你了。”
趙滑神情輕松的在紫檀椅上坐下,吐出一口酒氣。剛剛和手下的師弟們在一起,把長老賞賜的最后一壇法酒喝掉了。
“哪里。還是師兄自己實力過硬。”
楊紀笑道。
“呵呵,我也不是小氣。這次對付宋義,長老那里我得到不少的好處。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趙滑衣袖一抖,從里面掏出一個紫色的檀木方盒,啪的打開一看,里面六顆圓澄澄的丹藥,光芒耀眼。排成一圈。
楊紀一驚,看趙滑的意思,這盒里的東西居然全部都是他的。六枚“大力丸”,這相當于趙滑半年的奉祿了,自己只不過說了兩句話,他居然要全部給自己。
“這…”
楊紀遲疑了。他雖然不介意從趙滑那里拿好處,但是半年的奉祿…,只怕不免“貪婪”之嫌。
“哈哈。放心吧。這其實也不是我的,而是宋義的。每一年的比賽。我們都是會彩頭。這里東西雖然多,但是我得到的好處更多。除了丹藥方面的獎勵,長老剛剛已經答應,可以再進一次藏經洞。”
趙滑大笑道。他也是聰明人,楊紀在猶豫什么,他又豈能不知。
“藏經洞?”
楊紀一臉好奇。他還不知道派里有這種地方。
“哈哈,你以為我和藺青嫣為什么不把經畫拿給你看看。不是我們小氣,而是根本拿不出來。所有的經畫,都在藏經洞里面。根據派里獎勵的入洞時間長短,察看武技。必須要根據自己的層次來選取武技。如果太過貪心,就會得不償失。”
趙滑輪流捏著手指,頓了頓道:
“我本來想給你一門武技,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也應該根本就不需要了。”
趙滑說著一臉的笑意。楊紀得到了他的“霸下負天拳”,又得到了藺青嫣的“電母劍法”,而且本身還有一套極出色的《仙人劍》。
這種時候,趙滑還真是找不到有什么武技是可以做為獎勵給他的。
“原來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趙師兄!”
楊紀點點頭,收起了一盒六枚“大力丹”。
趙滑淡然一笑,渾不在意。他沒有說謊,這次他得到的好處很多,除了宋義那里的其他彩頭,還有宗派里的獎勵。相比起來,六枚大力丹確實不算什么。
不過,趙滑還沒有好到做“濫好人”的地步。他真要那么好說話,“樂善好事”,藺青嫣她們也不會對他這么忌憚了。
楊紀幫他參悟“霸下負天拳”還在其次,廣場上臨點他出手對付宋義的那兩次,才真正的讓他感到了驚艷!
對敵方破綻的敏銳感知,以及對稍縱即逝的時機的把握…,楊紀表現出來的這種能力,甚至還要超過他和宋義這兩個“位高權重”的大師兄級別的人物!
這六枚大力丹與其說是對楊紀幫他的感謝,不如說是趙滑感受到了楊紀的重要,特別藉此來拉攏他的。
只要楊紀感覺到他的慷慨,那么兩人之間的利益就會越發的加深和穩固。那么楊紀的優勢也會變相的轉化為他身上的優勢,就如同這次的合作一樣!
別人都說他陰險狡詐,殊不知道他只是比別人更加敏銳的感知到自己的利益所在!
送出六枚大力丹,兩人間的氣氛的越發的隨和了。
“呵呵,看你眉毛緊皺,一定是有什么事,所有特意留下來問我吧?”
趙滑瞥了一楊紀,笑道。
外間,早有一名弟子把泡好的茶水送了進來。趙滑端起茶杯。輕輕的呷了一口。
“嗯。”
楊紀嗯了一聲,開門見山道:“師兄,今天宋義手上那個戒指是什么?”
一句話,趙滑的臉色陰沉下來,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
“你想問的,就是這個?”
趙滑道。
“嗯。我看其他師兄弟都比較茫然。只有師兄一口叫出血法器。但是我接觸武道也有一段時間。以前從沒有聽說過血法器三個字。還請師兄教我。”
楊紀認真道。
對于其他人來說,今天只不過發生了一件事情。趙滑打敗了宋義。但是楊紀不同。
在宋義身上,楊紀看到了武道之途上的一個新的方向。在以前的時候,楊紀只注意到了武功、武技、反應、戰斗技巧、身法…這些方面。但是宋義卻打開了一個新的窗口。
之前,宋義和趙滑分庭抗禮、不分軒輊。但是當宋義使用了那枚簡樸、粗糙,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的眼的黑鐵戒指后,廣場上的形式突然發生了變化。
宋義的力量爆漲一截,直接壓制趙滑,反敗為勝。才有了后來楊紀出聲指點趙滑的事。
“你沒聽說過很正常。因為這種東西非常少見,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我也不敢相信,宋義居然一枚戒形的血法器。”
趙滑徐徐道,神色沉重了不少。現在沒有外人,在楊紀面前他也用不著隱瞞。
這次雖然借助楊紀的幫助戰勝了宋義,但是只要想到宋義已經開始擁有了“血法器”,趙滑心中就沉甸甸的。
至少在這一方面。自己又落在他的后面了。
“你知道精鐵吧?”
趙滑抬起頭,接著道。
楊紀嗯了一聲。點點頭。
“精鐵是從普通的鐵礦打造而來的。需要極高明的師傅煅打數年的時間。而六千斤的精鐵,不停的鍛打,如果運氣好的話,大約十年到十五年左右,大概能出一粒綠豆大小的東西。那東西就是‘鐵母’!宋義手上的那枚戒指就是鐵母做的。”
趙滑神色平靜道。
“啊!!”
楊紀驚呼一聲,睜大了眼睛。雖然知道宋義手上的東西很珍貴。但是楊紀也沒有想到,那東西會這么珍貴。
“鐵母只是偶然才會存在的。有的精鐵里面會有,有的精鐵里面沒有。宋義手上的那枚戒指,別看那么小,只有一個戒指那么大。但至少需要十萬斤的精鐵。而這還僅僅只是鍛造黑鐵血法器中微不足道的第一步。相比起整個艱難的鍛造的過程,這還僅僅只是其中普通的一環而已。”
趙滑閉上眼睛,一臉的神往。他雖然是大師兄,但是血法器一樣沒有啊。
楊紀心中此起彼伏。宋義的戒指看起來毫不起眼,但是蘊含的故事,卻遠不是那么簡單。
不過,楊紀也注意到了趙滑無意中提到的一個詞:
“師兄,你剛剛說到黑鐵血法器?莫非還有其他級別的法器?”
“呵!”
趙滑一驚,回過神來,笑道:
“你倒是細心。關于血法器,我確實在長老那里聽到過詳細的資料。即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
趙滑連六枚大力丹都送出去了,更別說是一點關于“血法器”的秘密資料了:
“血法器共有四個級別,分別是黑鐵、青銅、白銀和黃金。所謂黑鐵血法器,我已經跟你說過,需要采用大量的鐵母。而且吸收特定兇獸的精血、精魄,才能形成。”
“青銅血法器采用的是‘萬載銅母’祭煉而成,這種東西就更加稀罕。而且需要吸收更強大的兇獸精血、精魄。”
“白銀采用的是太陰精金。這是一種特殊的金屬,非常罕見。其中蘊含著大量的星辰和月力。”
“至于最后一種黃金血法器,呵呵…,連長老也只是聽過。那是武圣級別的人使用的。采用的是大地深處,在遠古時期,天地赤熱的時候形成的太陽精金。這種東西至陽至剛,和武圣氣血相合,非常的稀少。”
趙滑將這四種血法器的信息娓娓道來,聽得楊紀入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