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聲咆哮山林震動,眨眼之間,只見一只兇猛的黑虎比人還高,掀起一股狂暴的氣流從樹林后鉆了出來。
黑虎身體一縱,騰空而起,兜頭撲向楊紀。
“來得正好!”
楊紀身體一閃,接著大手如刀,猛然劈下,只聽轟隆一聲,大地震動,巨大的黑虎被楊紀一掌劈按在地上,四肢趴地,動彈不得。
這只老虎四肢縱躍,努力掙扎,巨大的力道在地上都抓出了一條條深深的勾痕。然而楊紀的手掌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一樣,將它牢牢的定在地底,動彈不得。
楊紀達到武道境后,力量何其強大。雖然摔碑裂石,切金斷玉還稍微差點,但擒虎擒豹卻沒有任何問題。
“吼!”
黑虎兇性難馴,這個時候還想反咬。
“小紀,過來!”
楊紀也不羅嗦,向著遠處一招手,早早躲起來的小紀唰的化為一條黑色的箭矢射了過來,在黑虎脖子上繞了一圈,然后毫不客氣的昂起腦袋吐著信子,發出威脅的聲音。
“嗚!”
剛剛還兇猛無比,難以馴化的黑虎,立即嗚嗚的低下了腦袋,四肢趴下,一服畏懼和馴服的樣子,楊紀甚至能感覺到這條“硬漢”在手底下發抖。
“嘿,敬酒不吃吃罰酒。”
楊紀哂然一笑,然后翻身坐到了黑虎背上。有了小紀旁邊監軍,倒也不怕這條老虎反叛。
時間緊迫,此去平川城又路途遙遠,沒有馬匹代步,楊紀想來想去,也只有把主意打到這些野獸身上了。
野獸易殺不易馴,就算武道境的高手也休想在短時間內馴服一條猛獸。不過楊紀不同,“冠王蛇”的兇名在猛獸中深入人心,哪怕再厲害的猛獸,也懼怕不已。
只怕大夫人也想不到,楊紀可以想出這種注意,而且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成功的降服一頭。
“走吧!”
楊紀拍拍老虎的背部,這條肩寬體龐的龐然大物立即輕輕的躍下了山崗,尋了山道,往西北而去。
老虎的耐力并不持久,但是速度卻是奇快無比。一路從晉安城出發,三十里后就是荒無人煙,看不到一個人影。
楊紀一路換了幾頭野獸,日夜兼程,往平川城趕去。
他餓了就直接在野獸背上吃干糧,累了就睡一個時辰左右,然后接著趕路。這樣最大程度的節省了時間。
“希望時間上還來得及!”
楊紀心中暗暗道。
為了盡快的趕到平川城,楊紀再次改變了路線,不再走大路,而是一條直線往平川城的方向趕去,翻山翻山,遇嶺翻嶺。
山勢復雜,草木繁多。馬匹很難在這種復雜的地形下行走,但是猛獸就不同,它們本來就在這種地方出沒。
楊紀跨坐著這些猛獸,輕車熟路,不斷的追趕時間。
利用這種方法,楊紀果然節省了大量的時間。原本沿著大道需要十多天的路程,不過四、五天就夠了。
“前面就是雙髻嶺了。”
八天之后,楊紀趕過了一半的路程,路上的遇到的行人零零散散也漸漸多起來,不再是楊紀獨自一人。
雙髻嶺非常特殊,所有前往平川城的人,不管是來自哪個方向,最后都要來到這個地方,并且選擇其中的一道岔道出發。
雙髻嶺就是岔道交匯的地方,乍一看就像兩只分開的“髻”,因此得名。
“這些人在干什么?”
楊紀剛剛翻上山頂,立即發現山底下的大道上,一群衣著各異的年輕人聚在一起,互相激烈的爭吵著,好像在議論什么。
每次有人趕到這里,他們都會分出人把他們攔下,然后一起商議著什么。
“難道是前面發生了什么?”
楊紀看了一眼前方的岔路口,若有所思。輕輕一拍跨下的黑虎,楊紀躍下了山頂。
“這位兄臺請留步。”
楊紀出現在山頂的時候,早就有人注意到他了。畢竟這么一頭大虎,想不注意到難。
“怎么了?”
楊紀在邊緣停下了腳步,黑虎的兇氣太重,遠處幾人的馬匹已經不安的嘶叫起來。
“前面出了問題,黑風盜的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從出現在這里攔道劫殺。已經有好幾拔人死在里面了。”
攔路人的說起來一臉心有余悸。
“什么?黑風盜!”
楊紀臉色微變,吃驚道。
“嗯,黑風盜!這些人都是赤眉的手下,是綠林中四十幾股厲害的悍匪之一。赤眉的勢力范圍距離這里極遠,平常都不會出現在我們這里,而且我們這里也沒什么油水可撈。但是這次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打破慣例,在雙髻嶺這個地方攔路剪徑。已經死了好幾拔人了。”
“現在大家正在討論對策。人多力量大,你也來吧。”
那人道,頗有種談虎色變的感覺。
“赤眉,居然是他們!”
楊紀眉頭跳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起了襲擊“百草行”的那些人。短短時間內,頻繁的遇到兩撥綠林中的人,讓楊紀有種不妙的感覺。
馬匹受不了黑虎的氣息,楊紀把老虎停在路邊,然后向著人群走去。馬路上已經聚集了十五六個人,氣氛非常緊張。
楊紀掃了一眼,立即發現一些人血跡斑斑,還是新鮮的,配合上蒼白的臉色,使得每個人都忍不住神經緊張起來。
“你們這些瘋子!赤眉是什么人,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朝廷都奈何不了他,整個邊陲沒有人敢招惹,你們這些瘋子居然要他們對抗!”
“只是黑風盜,黑風盜!到底要我說多少次,而且也不是所有的黑風盜都來了,你怕什么?朝廷的科舉三年一次,錯過這一次,你以為你還有幾個三年?成王敗寇,這關系到一生的命運,和自己一生的命運相比,幾個盜匪算什么?”
“你們這些瘋子。黑風盜的人你敢殺嗎?殺了他們,你們就不怕赤眉的人報復嗎?我可是聽說晉安城的李家已經被綠林襲擊過了。要玩你們玩,我不奉陪!”
“懦夫!不堪大用!”
一群人罵罵咧咧中,楊紀就看到幾名年輕人撥轉馬頭,往回而去。身后不少人都是一臉冰冷的眼神。
前面有綠林剪徑,按道理最正確的選擇應該是原路返回。但此時的情況恰恰反過來了。
楊紀心知肚明,自己出發的太晚,這次撞上的這批人應該都是出發去參加武科舉的。武科舉三年一次,競爭異常的慘烈。
所以許多人會在登記報名的日子前,提前趕到平川城,打聽消息,剌探對手情況,進行各種準備。
“武科舉”關系重大,一步天堂,一步地獄,這樣和一生命運休戚相關的東西,怎么可能輕易退縮!
一群人目送著退縮的人消失在遠方,很快回過頭來。
“這位兄臺,你怎么看?”
一名臉色蒼白,便卻傲骨嶙嶙的年輕人道。他身上白衣沾血,頭發凌亂,似乎不久前經歷過一場鏖戰,看起來觸目驚心。
楊紀的黑虎非常扎眼,眾人早就注意到他,此時不由紛紛看了過來。十幾道目光,無形中給人一種強大的壓力。
“呵!我能有什么意見。即然到了這里,說什么也要過去了。”
楊紀淡然道。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朝廷的科舉,倒也不用擔心有人認識他。而且,相比起他們,楊紀更加沒有多少退路。
“文科舉”登記報名的日子很可能快要截止了,這么緊迫的時間,他比這些更加耽誤不起。
“那就好。”
臉色蒼白的年輕人松了口氣,很快回過頭來,繼續和眾人討論通過“雙髻嶺”的辦法。
雙髻嶺共有兩條路,眾人現在的意見并不一致。
楊紀只是聽了一會兒,就返回了路邊,騎上大黑虎,在一旁旁聽。片刻他,他漸漸瞧出點眉目,那幾個衣衫上帶血的人,明顯是從雙髻嶺里被伏擊后,逃出來的。
他們的實力很強,都有武道境的修為。這也能解釋他們為什么可以逃脫的問題。在這些人里面,他們說話也頗有威望。
但是關于選擇途徑的問題上,眾人產生了分歧,有些人認為應該選擇另一條沒有人伏擊的道路前進。但是另外一些卻認為,雙髻嶺地形特殊,兩條道路相隔并不是太遠,中間就是一座大山。
即然有人逃出來了,那么明顯黑風盜伏擊的消息已經泄露。黑風盜不是死人,沒有那么笨,明知道消息泄露,不可能還待在那里沒有反應。
說不定這么一會兒功夫,他們已經跑到了另外一邊的道路,利用眾人盲目的心理,再次伏擊。
不過,盡管有分歧,但是在有一點上,眾人倒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人多力量大,黑風盜并非傾巢出手,在這里伏擊的也只是少部分人,只要大家聚集足夠的人手,未必就不可以摧毀攔路剪徑的黑風盜!
畢竟,能來參加武科舉的,都不是弱者!
時間慢慢過去,就在等待的時間里,從其他地方抵達,準備參加武科舉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人里面也有不少的高手,像楊紀這樣騎乘野獸也有三四個。
前期抵達的人,加上后期抵達的人,此時岔道口聚集的人已經達到二十多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