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發現,火域妖獸中,只有那些獸王出現在祭壇上,別的妖獸統統不見蹤影,即使七階巔峰境界的妖獸都沒有跟著進來。
妖獸對于人類建造的斗靈塔,有著一種本能的畏懼,事實上,莫問也從來都沒有見過對妖獸開放的斗靈塔。
高空祭壇很大,即使那些身軀龐大的獸王出現在祭壇上都感覺祭壇空蕩蕩的。
莫問驚訝的發現,整個祭壇分為三個區域,中間有著一層淡藍色的光幕隔開,彼此不能通過,涇渭分明。
那些火域獸王占據一個區域,所有的人類武者占據一個區域。
古怪的是,第三個區域,卻只有一個人。一個穿著黑袍的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是他!
鬼幽那個首領,莫問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一個人區別于所有人,站在一塊區域中。
莫問眸光閃動了一下,立刻便想明白了問題所在。修仙者,所有人中,只有他一個修仙者,所以才特別對待。
傳說中,斗靈塔都有塔靈,塔靈支配著斗靈塔內的一切規則與秩序。
現在塔靈將那黑袍首領單獨區分,已經徹底證明了他修仙者的身份。因為不同的人進入斗靈塔,面對的考驗也不同。
武者有武者的試煉,修仙者有修仙者的試煉,至于妖獸什么情況,莫問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他一直希望有機會進入神丹宗的斗靈塔,便是因為斗靈塔中,有專門針對武者的試煉。只可惜他身份太低微,斗靈塔只對那些有著身份背景的武者開放,例如父母都是修仙者的武者,或對神丹宗有特殊貢獻的人。
“莫問,你怎么也在此地?”
一個略微有些驚訝的聲音響起,人群中,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往莫問走來,正是裴風舞。
之前莫問被巨鱷獸王擊飛,原本裴風舞準備前往查看一下莫問的情況,但后來發生一系列變故,此時只能作罷。現在看來,莫問倒也沒有什么大礙,而且還闖入了斗靈塔中。
裴風舞發現,莫問孤零零的一個人站著,身邊并沒有同伴,所以好奇的走了過來。
之前她還以為,莫問也是陪同師門長輩前來火域歷練,為了爭奪靈火而來。但他身邊,怎么一個同伴都沒有?難道他并沒有同伴,只是一個人前來?
裴風舞感到不可思議,如此危險的火域,一個人前來,怎么可能活下來?
“恰逢其會而已。”莫問對著裴風舞點了點頭,對這個女人,他的印象倒是挺好。
“你身邊沒有同伴?”裴風舞忍不住問道。
她好奇的上下打量了莫問一眼,發現他身上的氣息,一點都不差于她。這令她很是吃驚,當初莫問只是一個抱丹境界的武者,與她相比還差了太遠,這才過了多久,居然有著這樣的修為,似乎有著追上她的趨勢了。
莫問笑而不語的點了點頭,他又不是大宗門出身的人,身邊自然沒有什么太強的同伴。
“你若不介意,相信我的話,可以與我們一起。這個地方太危險了,有幾個同伴能相對安全不少。”
裴風舞沉吟了一下道。這個地方不是獸王就是武宗,神秘強者簡單層出不窮,她也是依仗著宗門的力量,才能走到這里。莫問一個人,那可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而且,一直以來,她都感到莫問身份神秘,不說他的修煉速度太過于古怪,且說他一個男人能加入朱雀殿,甚至還有那位存在的特意囑咐,就相當的不簡單。
“風舞,他是何人?”
莫問還未說話,一個有點張揚的聲音驀然響起,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直接走了過來,插在莫問與裴風舞之間。這個青年一身白衣,很是俊美,不過他的眼睛很冷,望著莫問的目光更是有著一股子盛氣凌人的霸道。
“他叫莫問,乃是我風舞組的成員。”
裴風舞掃了弓長衍一眼,眉梢不露痕跡的蹙了蹙,隨后她便面色平淡的道。她很討厭弓長衍的作風,原本想說與你何關,但想到弓長衍的性格,為了不叫莫問無端招惹上這個狂人,她又把話縮了回去。
之前有男人與她走的近一點,便遭到了弓長衍的報復,這個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們風舞組的成員?他一個男人…”
弓長衍眼中先是閃過一抹疑惑,一個男人怎么可能加入風舞組。但旋即就想到了什么,話音一頓,略感到意外的望向莫問,道:“你就是繼莫晴天那個娘娘腔之后,傳說中第二個加入朱雀殿的男人。你好像叫…叫莫問,對吧?”
弓長衍微微昂起下巴,居高臨下的望著莫問。
“我就是。”莫問微微點了點頭,對于弓長衍那盛氣凌人的態度,他直接選擇無視。
“你一個男人加入朱雀殿,簡直就是可笑,青龍殿與白虎殿才是男人應該待的地方,別學莫晴天那個娘娘腔,只知道玩弄女人的感情,一輩子都沒有什么出息。”弓長衍繼續道。
莫問皺了皺眉頭,這個白衣青年,簡直太過以自我為中心。當著面嘲笑他倒也算了,居然還附帶上了莫晴天。他與莫晴天關系不錯,雖然有上官清幽那么一段緋聞傳播天華宮,但在他看來,莫晴天也不像是那樣的人。
“莫問,他叫弓長衍,白虎殿的六星執事。”
裴風舞輕聲提醒莫問道,她怕莫問不知道弓長衍的身份,沖動一下與弓長衍鬧出矛盾,難以收場。弓長衍在天華宮的名氣可不小,有名的白虎殿狂人,她不希望莫問因為她惹上這樣的人。
她眼中,弓長衍就是一條瘋狗,逮誰咬誰,一點道理都不講。而且他還足夠強大,背景又深厚,能惹得起他的人也沒有幾個。
以弓長衍在天華宮的名字,她相信莫問即使沒有見過,那應該也聽過,不會做出太沖動的事情。
事實上,裴風舞太“高看”莫問了,即使她提前介紹了,莫問也不知道弓長衍是何許人也。
“原來是白虎殿的弓執事。”莫問點了點頭,不咸不淡的道。事實上,裴風舞完全多慮了,他根本就沒有那個興趣去與一個青年較勁。
“莫問是吧,你一個大男人,跟在一個女人身后像什么話,等下就跟著我吧,我弓長衍何人,想必你也知道一點,與我在一起,你自然可以安然無恙。”
弓長衍橫了莫問一眼,然后語氣淡漠的道。他之所以走出來,自然是因為裴風舞剛才那句話。他沒有料到,裴風舞居然會如此關心這個少年,而且主動邀請他同行,他認識裴風舞如此多年,也沒有見過幾次她對哪個男人上心過。
“你先保證你自己能安然無恙再說吧。抱歉,與誰在一起,那是我的事情,你多慮了。”
莫問淡淡的道,這個青年,簡直是狂妄,斗靈塔中,他居然敢說保護別人安然無恙。而且弓長衍的語氣,他很不喜,不過他也已經沒有因為誰語氣不好便于誰針鋒相對的心態了。
“你意思是,不同意,依舊想與裴風舞在一起?”
弓長衍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一道冰冷的威壓從他身上釋放而出,狠狠地撞向莫問,金丹中期的修為,展現無疑。示威之意,不言而喻。
弓長衍的修為,還在裴風舞之上,四人團隊中,他也是最強的一個,即使金英都比不上。
莫問身邊沒有同伴,他自然看得出來,否則裴風舞也不會邀請他。對于一個沒有什么身份背景,自身修為也一般的人,他從來都不會放在眼里。任何覬覦裴風舞與接近裴風舞的人,他都會狠狠地把他踩在腳底下,碾壓致死。
“弓長衍,你夠了。”
裴風舞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一道驚人的氣息從她身上爆發,狠狠地一巴掌拍向弓長衍。
弓長衍下意識的反手拍出。
兩人對了一掌,氣息席卷,動靜聲引起了遠處那些武者們的注意。
“為了他,你居然對我出手?”
弓長衍的眼神一下就陰寒到了極點,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裴風舞,之前他對付那些接近裴風舞,或者對裴風舞有興趣的人,也不見裴風舞說什么。
可現在,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對他動手。
弓長衍此時的心情,簡直可以用風暴雪來形容,又冷又狂暴。
“與莫問無關。弓長衍,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以后你少管閑事。”裴風舞深吸了口氣,面色冷淡的道。對于弓長衍,她一忍再忍,終于忍無可忍了。
莫問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裴風舞與弓長衍之間具體是什么情況,但也能猜出來,弓長衍針對他,可能與裴風舞有關。
弓長衍面色陰沉到了極點,雙拳緊攥著,咯咯作響,一股寒意從他身上涌出,猛地望向莫問。因為這個男人,裴風舞第一次當面跟他翻臉,而且直接就動手。
一股可怕的冷意四下席卷,似乎要將莫問給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