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等多久,一個年過七旬的老頭就從樓上走了下來,此老面色紅潤,目光有神,精氣神都很好,顯然保養得很好,現在的老人,都會那么幾手養生之道。
“潘老。”
見老者從樓上下來,沈靜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莫問也急忙起身,不說今天有事求人,就是潘教授在國家學術界的大師地位,他也不能怠慢。
“坐,都坐,別拘束,年輕人有朝氣點。”
潘老倒是很隨和,示意沈靜與莫問兩人坐下,并在兩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就是莫問吧?”
潘愛國略有些審視的打量了莫問兩眼,直入主題的問道。
“正是小子。”
莫問點點頭,對于潘老知道他的名字并不奇怪,今天兩天上門拜訪,沈靜肯定在昨天就跟潘老約好了,至于什么事情,肯定也早就跟他說了。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對于你今天的目的,我也知道,聽說你會一種緩解心臟疾病的按摩手法,乃是祖傳秘術?”
潘愛國點點頭,雖然對莫問的遭遇有些同情,但社會從古至今就是如此,不是誰能管得了的事情。相對于莫問的不平事,遠沒有他對莫問祖傳的那套秘術感興趣。
“不錯,那套手法對心室的血液流通很有作用,可以抑制一下突發性心臟疾病,不過也只是能有點緩解作用而已。”
莫問知道想潘老幫他,必須拿出一點人家滿意的東西,否則憑什么有資格讓別人幫忙。他來此之前就想好了,把那套手法傳授出去,畢竟那并不是什么高級玩意,放在他記憶里的那個世界,屬于一個野醫都知道的大路貨,效果也最多只是緩解一下病情,增加醫者施救時間,并不能治愈病癥的。
“哦,能否說上一二,我倒是很感興趣。”
潘老聞言,立刻有些興趣的望著莫問,他對通過按摩也緩解心臟壓力的手法也懂一些,但卻從未聽過能直接把急性心肌梗塞發作的病人疏通心血的按摩手法。如果真是如此,放在醫學領域恐怕都是價值不小的東西。畢竟很多心臟疾病的患者都是醫護人員來不及救援而導致死亡。
“既然潘老感興趣,小子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莫問勾了勾嘴唇,開始精簡的講述起那套手法的精髓。沈靜見莫問如此輕易就說了出來,與昨天相比簡直判諾兩人,不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家伙還真是不見魚兒不撒網,昨天她問就左右為難,今天換成了潘老,立刻就絲毫都不為難了。
勢利眼…!沈靜心中有些小氣憤的罵了一句。不過很快她就把雜念拋出腦海,聚精會神的聽著莫問的講解,畢竟昨天她親眼看見那套手法的神奇,早就想知道里面的奧秘了。
其實心臟疾病大多都是心血疾病引起,主要是心血在心室里面不流通,突發性閉塞導致致命的急診,往往短時間內就會要了人命。
莫問的那套手法,就是通過對全身各處血管的按摩擠壓,以外力疏通心室血管,從而保持心臟血液流暢。如果能長時間以此手法按摩,就能抑制心肌梗塞此類疾病的發作。
隨著莫問的講述,潘老與沈靜都聽的聚精會神,時而皺眉苦思,時而又恍然大悟。其實莫問的按摩手法與醫學界現有的手法有些相同之處,但有些地方又截圖不同,所以造成兩人似懂又非懂的模樣。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莫問才把那套手法的精髓處表達了出來,他解說的其實也不容易,畢竟那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他想表達出來等于重新翻譯了一遍,他都懷疑潘老與沈靜是不是能聽懂。
講完之后,客廳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潘老與沈靜都靜默的沉思著,莫問也不再出聲,至于林晴,則一直在廚房里忙綠。
“此手法果然博大精深,很多地方別樹一格,但又實在是精彩,創造此法的前輩對人體血脈經絡的研究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半響,潘老才長出了一口氣道,雖然他對莫問的那套手法了解的并不是很通透,可以說半知半解,但稍稍理解的那一部分,卻令他很多東西都茅塞頓開,以前困惱他的很多醫學問題迎刃而解,不亞于聽了一場醫學宗師的講課。
至于沈靜,漂亮的臉蛋上依舊有些迷糊,顯然她理解的沒有潘老那么深刻。
莫問有些驚訝的望了潘老一眼,雖然他對那套手法熟爛于心,但講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畢竟兩個世界的語言有所不同,想完整的翻譯表達出來并不容易,尤其是他對華夏國的醫學并不是很了解,如此就導致很多地方不能恰當的表達出來,就像一個剛學了幾年英語的中學生翻譯一篇國外學術性論文一般吃力。
但僅是如此,潘老就能從中領悟出一些精髓,不愧為醫學界的大師級人物。
“莫問小友,你那套手法,能不能傳授一二?如果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老頭能做到,必定不含糊。”
潘老眼睛直直的望著莫問,臉上滿是和藹之色。通過莫問剛才那番講述,雖然很多地方表達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一篇奇術,對現代醫學有著很大的價值。剛才莫問雖然講解了此術的原理,但具體如何操作,還必須具體教導才行,原理與實際應用可是相差很遠。
“既然潘老喜歡,小子自然不會敝帚自珍,不過此術頗為不簡單,家里祖祖輩輩都是手把手教導下來,所花費的時間很長,小子又不懂現代醫學的一些專業術語與知識,所以傳授給別人的過程會很困難。”
莫問并沒有說假話,那套手法的確是他那一世記憶里家族長輩傳授下來的,很多用語都是那個世界的語言,以那個世界的語言傳授給別人,自然是很簡單的事情,但以現代漢語說出來,又會是另外一回事兒。
例如以他中學生英語水平跑到英國用英語講解華夏國的四書五經一般,不是一般的吃力。所以此術雖然簡單通用,但卻不愿意教給沈靜的原因,因為他怕麻煩,也不敢肯定一定能教會。
“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此事不急,你不是想學醫么?明天我就聯系華夏大學校方,特聘你為我的助手,把你招入華夏大學深造,等你有了一定醫學知識,再將此術教給我也不遲。”
潘老自然是一個明白人,知道莫問愿意把祖傳秘術交給他,他也不能沒有任何表示。而且從之前莫問的講解中,他也知道莫問專業詞語匱乏,否則也不會很多地方都講述不清楚。他現在雖然能利用那一套手法治病,但對里面的原理恐怕也不是多清楚,更別說傳授給其他人了。
等莫問經過了系統的醫藥學習,自然會對那套手法有更深入的了解,并可以更容易的傳授給別人。
“那就多謝潘老,等我學有成就,一定把此術傳授出去,促進我國醫術領域進步。”
莫問見事情辦成,也有些高興,說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場面話。
接下來幾人又閑聊了幾句,并對莫問進入華夏大學的事情確定了一些注意事項,就當兩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客廳里卻急促響起了電話聲。
潘老有些疑惑的接了電話,沒說兩句就掛了,臉色微微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潘老,什么事?”
沈靜輕聲問了一句,能讓潘老愁眉苦臉,顯然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一個老友突然發病,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潘老輕嘆了一聲,似乎有些無奈。
“生病了!您都治不好?”
沈靜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潘老可是國內最頂級的醫生,醫術涉及很多領域,平時都是做醫學研究,偶爾才給國家一些領導人治病,能讓潘老都一籌莫展的疾病,還真是不多見。
“那老友的病癥有些奇怪,我研究醫術近半個世紀,都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病癥,為此我立專題研究了幾年,可以依舊沒有找出解決的辦法,頂多抑制一下病情,如此幾年過去了,此次發病恐怕我那老友很難挺過去。”
潘老有些憂心的道,以他的身份,能跟他相交多年的老朋友本就不多,那是走一個就少一個,心中難免有些悲傷。
“我現在必須趕過去,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壓制病情的辦法。”
說著,潘老就急匆匆地走進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后,就準備出門。
莫問與沈靜對視了一眼,知道現在該離開了,就紛紛起身告辭。
“潘老,那我們今天就告辭了,改天再來拜訪。”
沈靜起身說道,不管怎么說,今天的事情還是辦成了,現在莫問總不能再拒絕她了吧。
“哦,好,歡迎下次再來。”
潘老匆匆的回應了一句,就準備離開,但下一刻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等等,你們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瞧瞧,小靜你也是醫生,我那老友的病情委實古怪,你去長長見識也未嘗不可。”
莫問與沈靜對視了一眼,不知潘老為何這么一說,不過對方既然相邀,自然也不好拒絕。
“既然潘老邀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見莫問沒有反對,沈靜也就點點頭,對潘老那個老友的病情,她心中也是有些好奇,不知對方得了什么病,令潘老都束手無策。
“那我們現在就趕過去吧。”
說完,潘老就匆匆帶著兩人出了門,至于帶上沈靜與莫問,也是臨時意起,之前莫問講述的東西,對他的感觸很大,很多都是他不曾知曉的新知識,如此一來,對莫問的感官又有些不同了,或許他無法解決的疑難雜癥,莫問有可能解決。
當然,他也知道這純粹是自己有病亂投醫的心態,可能性基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