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公子,實在抱歉…”
魏可卿為難的看著白晨,其實她守在外面,很大程度上就是逼白晨現身。
白晨不耐煩的揮揮手,畢竟自己在療傷中,一直都有人打擾。
換做是誰都不會高興,白晨沒指著魏可卿的鼻子罵娘,已經是算是好修養了。
“有什么事快點說。”
“皇上有口諭…”
白晨深吸口氣:“我聽著。”
趙半城有些翻白眼,皇帝的口諭,哪怕是他這個不相關的人都明白,那是要跪下來的。
可是白晨卻一點下跪接旨的意思都沒有,更讓他驚訝的是,魏可卿還有兩個影子侍,就好像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白…龍嘯天,朕就知龗道你小子又沒給朕下跪,難道朕就那么不招你待見的嗎,朕把兒子丟給你管教,你只管好好操練他,若是什么時候你跟朕說,他可以當一個好皇帝了,再把他帶回來給朕,如若不然,就讓他一輩子都不許回來。”
趙半城和廖不凡傻眼了,眼前這位是誰?
他現在就是個帝師!
下一個皇帝,他說了算…
白晨沒想到,老皇帝居然能夠原諒李玉成。
要知龗道李玉成所犯的事看不是小事,落在一般人頭上,那就是五馬分尸,滿門抄斬,誅滅九族。
即便是皇子犯了這種事,也是罪無可恕,可是老皇帝居然能夠原諒李玉成。
甚至是不只是原諒那么簡單。白晨苦笑的看了眼魏可卿:“他就這么信任我么。”
“陛龗下說這個天下能信任的兩個半里。你是其中一個。”魏可卿認真的重述著皇帝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兩個半?”
“一個是王總管。一個是你,還有半個則是他自己。”
對于這個古怪的答案,白晨都覺得出乎意料,他對自己都只有一半的信任嗎。
只是這句話聽在旁觀者的耳中,卻是震撼之極。
皇帝對王總管的信任,這點大家毫不驚訝,可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皇帝對白晨的信任。甚至是超越了自己。
“零零七和零零六是陛龗下特意安排在你身邊的,他們有特別的傳信方式,如果你有什么特別是消息,需要傳遞到皇上耳邊,可以讓他們代為傳信。”
“龍公子,之前小人不知龗道您在屋內,全都是他…都是他指使的。”零零七指著廖不凡,廖不凡要哭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招惹了一個敵人。
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晨一腳踹翻零零七。零零六與零零七與白晨非常熟,零零七這么說。其實也是有心的耍寶,讓白晨不會過分怪罪他。
“自己的錯自己兜著,少給別人亂扣帽子。”
“呵呵…還是龍公子懂得小人。”零零七賠笑的看著白晨。
“我身上受了傷,沒龗事別來打擾我。”白晨又看了眼趙半城:“趙老爺,如果你真的不歡迎在下,在下便另尋住處。”
“歡迎…歡迎!”趙半城現在就是想趕白晨走,也沒這膽子。
再者說,他現在歡迎還來不及。
自己富貴榮華大半輩子,為的還不是給自己女兒一個安定的日子。
可是他也明白,自己是商戶,而女兒也不可能考取功名。
沒有官身,終歸是受人欺壓的平頭百姓。
如今能夠攤上這么個師父,白晨可是未來的帝師。
而自己的女兒說不得,也得攀上皇帝同門的名號,這樣一來,誰若是想動他趙家,也得掂量掂量了。
有這么個靠山,誰要是再拒絕,那絕對是腦袋被門夾了。
“龍公子…不,龍先生可有什么需要,只管與下人說,趙府上下,必當竭盡所能。”
趙家的父女果然都是一個德行,說出的話,都是如出一轍。
“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廖不凡,你就在這待著,龍先生有什么需求,你要第一時間去辦,如果你辦不了,也要通知老夫。”
“小的明白。”廖不凡此刻也不敢怠,白晨給他的感覺越發的高深莫測。
趙妍兒回到趙府的時候,總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
“妍兒,你回來啦。”
剛進家門,趙半城就用無比熱情的態度,拉著趙妍兒驅寒溫暖,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多少年沒回家了一樣。
“爹,您沒病吧?”趙妍兒依舊沒大沒小的一句話。
“什么話,爹能有什么病,你剛才跑去哪里了?把師父丟在府里也不管,你師父畢竟初來乍到,許多事都不方便,身邊沒個支應的人怎么能行,做弟子的,就該有做弟子的本分,快去你師父的宅院待著,有什么事招呼你,你就該盡心盡力,如若你也處理不好,便叫爹我。”
趙妍兒覺得,自己老子是真的病了,一定是這樣。
“爹,您真不反對女兒拜師父?”
“妍兒,你這說的,好像爹就這么不通情達理一樣,以前你拜的那些師父,一個個沒點真本事,盡都是偷雞摸狗之輩,爹能放心將你交給他們嗎,誰知龗道他們什么時候把你也給賣了。”趙半城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現在的時候,您就看出有本事了?在城外的時候,你還反對來著。”
“額…此一時彼一時,爹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在城外的時候,沒注意看,現在才發現,你師父實乃人中龍鳳,天縱之才。”
趙半城吹捧起白晨,完全不知龗道臉皮為何物。
其實人都是這樣,唯心主義。
當趙半城覺得白晨不好龗的時候,看什么都不順眼。
可是一旦覺得白晨好了。恨不能把女兒嫁給他。當然了。當弟子也不錯。
雖然不明白,自己父親為龗什么突然轉變了態度,不過趙半城的轉變,還是讓趙妍兒非常高興。
畢竟這么多年來,趙半城一直都反對自己拜一個江湖中人為師,更反對自己闖蕩江湖。
原本趙妍兒還擔心,自己的父親只是敷衍自己,可是很快的。她便發現,趙半城的轉變,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早晨起床,趙半城就要催促她先去白晨的宅院外請安。
然后買點什么回來,都要先去問一下那邊廂要不要。
終于,在第二天的時候,白晨出關了。
趙妍兒分不清楚白晨閉關前和閉關后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不過至少趙妍兒不需要每日都來問安。
而白晨一出關,趙半城便像是聞到了氣味一樣,興沖沖的跑來。
然后又是一陣阿諛奉承。趙半城本就是商人秉性,讓他不拍馬屁。還真是為難他。
最龗后白晨也受不了趙半城了,拉著趙妍兒便往外走。
半仙城的街面還是相當繁華的,可以說這繁華完全是由趙家撐起的。
白晨只是出來走動走動,順便避一避趙半城的叨擾。
趙妍兒卻顯得非常的興奮:“師父,你的傷是不是好了?”
“差不多了。”白晨之前的傷嚴重,可是并不麻煩,不外乎就是時間問題。
經過將近三天的修養,比預想中的恢復速度,更快一些。
“那師父什么時候教我武功?”
趙妍兒雙眼水汪汪的看著白晨,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如果她再小個十歲,白晨或許會為之動容,可惜…
“我先問你,你是想跟著為師回師門還是就留在家中?”白晨嚴肅的看著趙妍兒。
趙妍兒想了想,她不明白白晨話中的意思,雙眼滿是星光的看著白晨。
“這兩者有什么區別嗎?”
“如果你想留在家中,我就給你留下一套秘籍,你自己修煉,我將來若是有經過半仙城,便會來這看你,順便指導你的武功進境。”
“那如果我跟師父回門派呢?”
“如果跟我回門派,那么我可以更方便的指導你,同時也會給你提供最好龗的條件,不論是武功秘籍,還是丹藥,都是應有盡有,而且還有師兄弟可以切磋。”
“當然是跟師父回門派!”趙妍兒早就想真正的闖蕩江湖,即便沒有白晨后面說的那些條件,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后者,更何況去白晨的門派,可以得到更多的資源,這些全部都是她夢寐以求的,她怎么可能錯過。
這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趙妍兒,站龗住…”
只見一個公子哥打扮的富家少爺,身邊帶著幾個家丁,朝著兩人追來。
這富家少爺遠的看還好,可是近了一看,居然是個小齙牙。
也不知龗道是年紀太小,還是基因如此,年紀與趙妍兒差不多大,可是身材居然比趙妍兒還要小一點,面黃肌瘦的看起來就好像剛鬧過饑荒一樣。
如果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也就罷了,看他的穿著絕非普通人家。
“年庚,你又想如何,本姑娘的拳頭,你還沒吃夠呢?”
“上次是看廖護院在,本少爺給他一個面子,才不與你這小女子計較,如今你們家廖護院沒跟來,本少爺也能放開了手腳。”
白晨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眼趙妍兒,趙妍兒小聲咕嚕道:“師父,他是年縣令的兒子,上次被我揍過一次。”趙妍兒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尤為得意。
說實話,這種小孩子打架,白晨實在不愿意參合進去。
可是,趙妍兒說到底也是個女孩子,如果他們再小個五歲。
即便是扭打在一起,白晨也懶得多看一眼。
只是如今趙妍兒已經是半大的姑娘了,很多人家到了她這個年紀,都可以出嫁了。
白晨雖然沒有那種女人就該矜持的觀念,可是兩個少男少女扭打在一起,實在是有損他這個當師父的顏面。
“喂,那邊那個小子,你是什么人?”
“這是我師父,我告訴你,我師父的武功可比廖叔叔高多了,識相的就快點滾蛋,不然我師父一根指頭,把你們全打趴下。”
“哈龗哈…這是你第幾個師父了?”年庚大聲嘲笑著趙妍兒:“虎大哥,去幫小弟解決掉那丫頭的‘師父’!!”
這個在年庚嘴里稱之為虎大哥的人,滿臉煞氣,臉頰上一條刀痕,更是讓他的臉看起來尤為猙獰。
“年小弟,我可不是你的那些奴才。”虎蠻瞪了眼年庚,漫不經心的掃了眼白晨,目光又落在趙妍兒的身上,眼中淫褻之色一閃而過。
“當然,當然…虎大哥與那些狗奴才自然不同,就當是小弟欠您的人情,您看如何…”這個虎蠻可是年庚從死牢里提出來的,乃是綠林中赫赫兇名的大盜。
上次被趙妍兒和廖不凡教訓過后,年庚忿忿不平,無奈手上實在沒有趙家那般寬裕,能夠隨隨便便的招納幾個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只能把主意打到大牢內。
“老子每次出手,可是必出人命的。”虎蠻獰笑的看著年庚。
年庚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虎蠻的實力的確毋庸置疑,只是與自己府中的那些家丁相比,也是更難掌控…或者說根本就無法掌控。
“別傷到趙妍兒…”年庚嘴巴有點干涸,他開始后悔把虎蠻從大牢里帶出來了,心中想著,此趟事了,一定要將他再送回大牢之中去。
“哧哧…傷不了。”虎蠻的眼中毫不掩飾的邪念:“小寶貝,讓你身邊那小子陪大爺玩玩。”
“師父…”趙妍兒看著虎蠻的眼神有點害怕,那是一雙吃人的眼神,看的她毛骨悚然。
白晨擋在趙妍兒的面前,如果只是小孩子打架,他還要猶豫著要不要出手。
可是眼前這人,白晨卻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你怕不怕死人?”白晨回頭看了眼趙妍兒。
趙妍兒猶豫的目光:“師父,你是不是打不過他?如果打不過他,我們就不打。”
“小子,若是怕死,過來跪大爺面前,大爺饒你狗命。”虎蠻肆無忌憚的狂笑著:“不然,大爺我就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