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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伊蘿一家人把自己的老宅子都燒了,可是畢竟是西博城的權貴,自然是留有后路,單單是在西博城內的府邸,便有三處。
之前之所謂委身破廟中,不過是為了制造被人追殺的假象。
回到西博城后,伊蘿就把過去那些下人又重新招了回來,當然了,那些重新找回來的下人,大部分都是親信,即便當初遣散的時候,也讓他們幫忙留意西博城內的動靜。
至于說家中的四個孩子先后遭到‘謀殺’,那也不過是為了騙人,如今已經沒這個必要了,所以自然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
“主母,您回來就好了,不知道那件事…”管家名叫興泰,隨興家的姓氏。
管家躬身在伊蘿的面前,他為興家服務了幾十年,前后歷經三代,對興家有著不小的貢獻。
就算是伊蘿,在管家的面前,也要尊稱一聲泰伯。
而他也是唯一知道計劃的人,即便是伊蘿先前帶著孩子離開西博城的時候,也是由泰伯負責管理那些親信下人。
“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對了,你打聽一下,最近一段時間,西博城有什么事情發生。”
“主母,您要打聽哪個方面的消息?”泰伯問道。
“比如說有什么陌生人,或者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我現在也沒有頭緒,所以有什么消息都可以,你也幫著我分析一下。”伊蘿說道。
“要說陌生人,最近一個月因為九烈軍團兵臨城下,所以來往西博城的人不多,只有一個商隊來過西博城,就是那個有名的大商人阿布,他還把原本大蟒王的郡王府賣掉了,也是個陌生人。”
“嗯?大蟒王的郡王府賣掉了?你可知道那個人是什么來歷?”
“那郡王府現在的主人,我倒是沒打聽到是什么來歷,不過與他家中的管家倒是有碰上過幾次。”
“你碰上過他們家的管家?”伊蘿皺了皺眉頭:“是你去找的他?還是他找的你?”
“是遇到的,他們家管家經常坐老宅那條街的茶館里喝茶…等等…主母,他莫不是是在監視我們家吧?”
泰伯原本還沒放心上,可是被伊蘿這么一提醒,倒是讓他產生了懷疑。
之前幾次都遇到過那個叫做阿吉的管家,原本大家都是同行,所以有聊過幾次。
泰伯也沒怎么懷疑阿吉,現在回想起來,倒是有幾分蹊蹺。
“主母,我現在就找人去監視那個府邸。”
“不用去了。”伊蘿搖了搖頭。
如果那個府邸的主人就是那個萬人敵的話,現在最穩妥的方法就是當作什么都不知道。
更不能去試探或者冒犯對方,不然的話,他們一家人真的要死無全尸了。
“母親,不管怎么樣,我覺得我們應該主動一點。”這時候興茂開口道。
“主動一點?如果對方有惡意的話,我們不是羊入虎口?”
“如果對方真有惡意,您覺得我們能跑的掉嗎?”
伊蘿沉默了,興鈴叫囔道:“大不了一家人死一起。”
興茂白了眼自己的姐姐:“你想死,小弟小妹可不想死。”
“興茂,你說說你的想法。”
“現在我們還不確定,郡王府現在的主人,是不是那個人,其次,就算他是那個人,我覺得很大的幾率是他沒有惡意,而我猜測,他的管家在監視我們的老宅,是為了給他的主人傳消息,而我們家最有價值的東西是什么?不就是這破石板嗎…”
“什么破石板,這是我們興家家族傳承。”
“是,對我們家來說至關重要,可是對那個人來說,這東西的價值有多大?若說我們家有什么地方比的過他,那就是我們的家產了,可是以那個人的身份,恐怕根本就不屑于用下三濫的手段巧取豪奪吧,只要他吭一聲,恐怕各國王族都會前赴后繼的前來參拜,獻上無盡的財富,所以說,我們家根本就沒有值得他圖謀的東西,所以我才會猜測他對我們家沒有惡意,如果我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那還好說,可是既然已經猜到對方的身份了,那么還裝作不知道,那對他就太不尊敬了。”
“可是我們現在還不肯定郡王府現在的主人,是不是那個人。”
“不管是不是,我們都應該主動一點。”
“如果不是那個人,我們就去那郡王府走一圈,正好看看對方的管家監視我們家是什么目的,如果是那個人,那么也可以順便感謝一下他的幫助,同時表明我們的態度,最好是結個善緣,將來我們家若是再遇到麻煩,恐怕還要再求助于他。”
“那好,泰伯,你準備一些禮物,我親自去那郡王府一趟。”
“娘,還是我去吧。”興茂連忙說道。
自己母親什么性格,興茂再清楚不過,如果讓她去,指不定真要把那個人激怒了。
至于自己的大姐,與母親一個性子,所以絕對不能讓她們去與那個人接觸。
不多時,泰伯就準備好了一些禮物,興茂讓泰伯趕著馬車,前往郡王府。
興茂不是第一次來,不過如今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不管是這座郡王府,還是興家。
依舊是高墻紅磚,卻已經沒了往日的鮮衣怒馬,整個街道都顯得有些冷清。
過去大蟒王在的時候,這條街上從不缺少門客,如今卻是冰冷的有些寂寥。
曾經的輝煌,早已煙消云散,曾經的浮華都已化作塵土。
興茂這段時間,對此尤為感觸。
過去興茂很少會去動腦子,可是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卻看盡冷暖。
他成了家里唯一成年的男丁,讓他不得不為家族的生存而費盡心思。
“泰伯,去叫門。”
泰伯上前去,拍了拍大門:“有人在家嗎?”
不多時門開了,阿吉從里面看了眼泰伯,然后又看了眼后面的興茂。
“兩位這是?”
“在下興茂,是來拜訪貴主人的,還請勞煩通傳一聲。”
“稍候,小人這就去通傳。”
說罷,大門又合上了,興茂對泰伯道:“泰伯,幫我將車上的東西都搬下來。”
泰伯準備的禮物不少,有些還比較貴重。
過了半餉的時間,大門又開了,這次是完全的打開。
“主人請興家少爺進去,興少爺,請隨小人來。”
興茂跟在阿吉的身后,不同于外面的冷清,在這府邸之內,倒是多了幾分生機。
沿途的下人不少,而且臉上都帶著輕松的心情,沒有外界那種剛剛經歷過戰亂的恐慌與不安。
“主人,興少爺來了。”
興茂步入大廳,看到白晨正翹著腿,頗為散漫的坐姿,讓人很難去將他與一個絕世強者聯系在一起。
“在下興家興茂,見過先生,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請坐。”
“在先生面前,在下不敢失禮。”
“坐吧,我這里也沒那么多規矩,我向來不喜歡拘束,也不喜歡那些陳規陋習,你若是這么的正襟危坐,我反而不習慣。”
興茂只能坐下,白晨提起茶壺,給興茂盛滿。
白晨親自給他盛茶,他反而不敢去喝。
在腦子里整理了一下思緒,興茂開口道:“先生可知道在下此番來意?”
“是想打探我的目的?探查我是否有惡意?”
“在下不敢,在下知道先生沒有惡意。”
“你父親在最后那一戰的時候,委托我照顧你們孤兒寡母,既然我答應下來,便會盡心盡力,不過你們如果跑出西博城,這就麻煩了,我可不想整日跟在你們的身后,所以你們還是留在西博城吧。”
“是,先生。”
“以后你們有什么麻煩無法解決的,只要差遣人過來吱一聲即可。”
“敢問先生,那西博城破城之后,九烈軍團全軍覆沒,可是先生下的手?”
“是我干的。”
“先生…您為何不在破城之前出手?”
“你父親當時也希望我出手,可是我不想插手兩國的戰爭,不管是羅鄴國還是白熾國,都與我無關。”
“可是先生最后還是出手了。”
“我出手是因為那個鳳羅不聽話,對于不聽話的人,我向來會報以顏色。”
興茂嘆了口氣,你若是早些出手,我父親便不會死。
可惜,這句話他不敢說出口,不管怎么說,白晨也是救了他們一家人的性命。
而且他也說了,他與兩國并無關系,對方憑什么幫自己父親守城。
“在下還帶了一些小禮,還請先生笑納。”
“東西帶來了就留下吧,不過下次別帶禮物來了,以后我要是去你家中竄門,也不會帶禮物的,實在太麻煩了。”
興茂苦笑,這人的性格還真古怪,如果單從對方的言談舉止來看,根本就看不出對方會是一個絕世強者。
可是那十幾萬九烈軍團的尸體,卻已經足以證明了他的可怕。
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人能夠以一己之力,屠戮十余萬人。
那可十幾萬人啊!這可是恒古未有的戰績。
如此強者,放在任何一個國家,恐怕都能獲得無上地位。
“先生,與這府邸的前主人,可有什么關系?”
“沒有,只不過是恰好買了這個府邸而已。”
“那先生來西博城,可有什么事情?”
“也沒什么事,就是打算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