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衫知道白晨修為通天,比自己那位深不可測的師尊更加強。
自己師尊曾言,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夠得證大道,那么方可與她一爭高下,黃衫隱隱約約的察覺到,自己的師尊到底是什么境界。
而他當日也親眼目睹了自己師尊與白晨爭鋒的畫面,而自己師尊亦被白晨所迫。
只是,他并不是很肯定,自己的師尊與白晨,難道都是萬世之尊?
這似乎又不大可能,或者說是不敢相信。
收回那些紊亂的思緒,黃衫吃過早點。
這時候已經有三個不同來歷的修士盯上他了,黃衫離開早點攤的時候,抬頭看了眼三人。
三人也沒避諱黃衫的目光,以前他們就有過眼緣。
“大清早的,你們不先去如意坊那邊看今天的懸賞內容,盯著我有什么用?”
其中一人也不避諱的走到黃衫的面前:“如意坊那邊有人盯著,我先看著你,等著那邊傳消息過來,然后就可以第一時間動手了。”
其他兩人雖然沒出現在黃衫面前,不過彼此也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你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自己,在這白鹿城中惹誰不好,非要招惹如意坊,那如意坊是你能招惹的嗎?”
“我可聽說了,你似乎是求娶如意坊主人的弟子,遭到拒絕后在如意坊中撒潑,這才激怒了如意坊的主人,我說你這人,也算是年少有為了,怎么這么不知輕重。”
黃衫聽到那人的話,滿臉的羞紅。
誰撒潑了?誰求娶華陰了,這完全就是在潑臟水好不好。
“不過我也知道你的想法,若是真能求娶到如意坊主人的弟子,那自然是能夠得到一個靠山,試想誰不想當如意坊的女婿,哈哈…”
黃衫聽著這越來越不中聽的話,臉色頓時發黑起來。
這時候前方多了幾個身影,很明顯是沖著黃衫來的。
黃衫很淡定:“今天要我哪個部位?”
“一根指頭即可。”
黃衫拔劍,直接削掉一根指頭,指頭沖天而起,可是卻沒有人去搶。
“怎么今天不搶了?”
“如意坊的懸賞說,先騙你自己削了一根指頭,其實真正的懸賞是你自己削了一根指頭后才開始的,需要將你剃光頭,免得讓你太自以為是,以為自己玉樹臨風,妄圖登臨貴門。”
黃衫大怒,怒吼道:“如意坊欺人太甚!”
眾人也覺得如意坊過分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何至如此羞辱人。
不過他們倒是希望如意坊永遠這么過分,雖說狼多肉少,可是好歹也能給他們枯燥的修士生涯帶來幾分樂趣。
在眾修士的哄搶中,黃衫被摁在地上,剃了個光頭。
黃衫恨得牙癢癢,不過這又能如何呢。
總不能跑到如意坊破口大罵吧,若是壞了白晨的計劃,指不定他會怎么折騰自己。
雖說黃衫相信白晨不會傷及自己性命,可是那家伙絕非善類。
“道友,今日受苦了,找個地方放松一下吧。”
那得手的修士拍了拍黃衫的肩膀,那些修士爭斗爭的狠,不過對黃衫下手卻是很有分寸。
因為如意坊已經放出了消息,三個被懸賞的人,只能執行懸賞的內容,不能多傷他們一根指頭,誰敢傷及他們的性命,那么如意坊就直接懸賞那個人。
這時候,一個女人出現在黃衫的面前。
一個陌生的女人,這個女人氣質非凡,便是金鳳飄臨。
黃衫看人一向很準,而這個女人絕非池中物。
“你是誰?”
“我叫皓煙。”
“嗯。”黃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斷審視著皓煙。
“我們認識嗎?”
“你可聽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
“沒有,今天是第一次聽。”
“簡單的說,我們是朋友。”
“我不認識你。”黃衫轉頭就走。
“你不想報仇?”
黃衫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向皓煙:“你是誰?”
這次黃衫問的是她的身份,皓煙微微一笑:“大磐的公主。”
“你可能還不知道你所面對的敵人是誰吧。”
“我知道,過去我低估了他,現在我已經正視他了,我有把握擊敗他,甚至將他徹底的抹殺。”
“呵呵…大磐的公主?即便是你們的皇帝也不敢說這種話吧,那位只要一根指頭,就能碾死你。”
“大能并非絕對無敵的,除非是那萬世之尊,不然的話,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也許他不是萬世之尊,可是他可能僅差一步。”
皓煙的臉色變了變,她過去以為白晨是合道大修士,到了白鹿城后,她才知道對方是大能,至于是哪個境界的大能,她也不是很清楚,可是此刻,她終于明白了,對方不僅僅是大能那么簡單。
“即便他修為通天,我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呵呵…我說過,他不是普通的大能,不是普通的至強者,你明白嗎?哦…你不明白,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讓我來和你說明一下這個意思,天元至強者也是有強弱之分的,而到他這種境界的存在,也許十個百個同境界者,也未必能勝的過他,除非是萬世之尊親自降臨,才有可能鎮壓的了他,可是你能請的動萬世之尊嗎?如果你真的請的動萬世之尊的話,那么你也不需要我這個朋友了。”
“我也許無法請動萬世之尊,可是我能夠獲得萬世之尊的力量。”
黃衫愣了一下:“獲得萬世之尊的力量?”
“古往今來,三位至尊,第一為劫,第二為魔,第三為陰,而第二魔在證得大道之時,曾經蛻下人身,化身為真正的魔,而他的人身亦在人世之中,據說那人身亦蘊含有至尊之力,你說,若是得到那人身,可否勝過他?”
的確有這個可能,只是,黃衫卻用很淡然的目光瞥了眼皓煙。
皓煙被黃衫這種眼神激怒了,她已經不止一次受到這種目光的羞辱了,一次又一次,似乎所有拒絕她的人,都帶著這種眼神。
白晨也就罷了,那是最絕頂的修士,那個可惡的陳開衫狡猾無比,自己亦拿他沒辦法。
可是這個小小的筑基修士,居然也在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雖然自己毫無修為,可是自己麾下亦有不少修士,只要自己一聲令下,保準很多人都愿意為自己效勞,即便是在白鹿城中。
黃衫的確是在輕視皓煙,因為他看出來了,這個女人不是好東西。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或者憧憬,就比如說每個修士的目標,就是證得大道。
可是這種目標不是一開始就標榜的,而是一步步的向前邁步,一步步的堅定自己的大道。
可是皓煙卻不是這樣,這完全就是一個眼高于頂的女人。
她憑什么覺得自己可以奪取那個第二魔的人身?
想來那個東西也不會是輕易可以得到的,一個毫無修為的公主,居然妄圖奪取一個神物,這不可笑嗎?
當然了,目標宏遠偉大沒有錯,把目標定的大一點,可以激勵自己。
可是自己卻也要有足夠的實力才可以,她想拉攏自己,為她奪取第二魔的人身,難道就僅僅是憑借這三言兩語嗎?
這不會太兒戲了吧?
人是不可能一步登天的,就如同那些原本出身平凡,最后能夠成為一方霸主的存在,他們不是一開始就以成為霸主為目標,而是到了某個階段后,順勢而上,而不是一撅而成。
這個世界可沒有乞丐中五百萬的事情,和那個第二魔的人身比起來,中五百萬的概率都要高許多。
哪怕她能夠集結一票實力強大的修士,為她奪取第二魔人身,她又拿什么來駕馭那些修士?
任何一個修士,都能輕而易舉的將她誅滅。
她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憑什么去謀取那等神物?
這么淺顯的問題她都沒解決,還想去找白晨報仇。
“我與如意坊雖然有大仇,可是我卻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傻女人的身上。”
皓煙怒了,她幾乎要抓狂了,一個小修士居然說自己是傻女人?
很快的,黃衫就上了皓煙的黑名單。
在那份黑名單上,白晨排在第一位,陳開衫排在第二位,現在黃衫榮登第三位。
“你連你的敵人真實的實力都沒搞清楚,就想要尋他復仇?真是兒戲,恐怕他知道你存在吧?只不過他沒理會你,應該是把你當作猴子一樣看戲,你跳的越是歡,他看的就越是高興。”
皓煙的臉都黑了:“你說我是猴子!?你信不信,我若是要你死,你絕對活不過明天。”
“你信不信,我若是要你死,你連一刻鐘都活不了。”黃衫冷笑道。
“你敢動手嗎?你若是現在動手,你必死無疑。”
“哈哈…你忘記了嗎,在這城中,我是少數幾個可以動手的人,雖然被如意坊懸賞,可是卻也代表我獲得了另外一個特權,在白鹿城中動手,亦不會受到任何的懲罰,畢竟如意坊還要我活著,不是嗎?”
皓煙的臉色驚變,轉身就跑,黃衫沒有追擊,只是用嘲弄的目光看著皓煙的背影。
“愚蠢的女人。”
“她是蠢女人,不過你也沒聰明到哪里去啊。”白晨的聲音突然在黃衫背后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