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老夫人發現,蘇妲己在顫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渡劫,所以傷勢未復的緣故。
只是,殷家老夫人發現蘇妲己的目光一直盯著白晨離去的方向。
“太上祖母…您怎么了?”
“沒事…我沒事。”
蘇妲己是真的被嚇到了,便是上古那些大能,也不見得有如此通天徹地的神通吧。
那種只身與天地對抗的手段,簡直就匪夷所思,即便是截教與闡教的至高存在,也不可能做到這點,因為他們都還局限于這個天地之間,只要局限于天地之間,就不可能擁有超越天地的力量。
可是此人卻特異于此,他居然能夠與天地對抗。
原本蘇妲己覺得,自己只要羽化成仙,便能與白晨對抗,到時候那顆黑龍珠也不必還了,自己還能留下來,繼續吸納其中的龍元。
可是現在蘇妲己再也不敢升起這種想法,若是真的不還龍珠,那就和作死沒什么區別。
先前她聽白晨說,他曾經屠過龍,蘇妲己還覺得可笑,龍哪里是那么容易屠過的,古往今來,無數的能人強者存在,也不見有哪個真的屠過龍。
而她也覺得,白晨的這顆黑龍珠也不知道是哪里尋來的,便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如今,她卻發現自己錯了,如果真的被白晨遇到龍,白晨真有可能把龍給屠了。
“先前的那一切你都見到了?”蘇妲己側頭對殷家老夫人問道。
“是,孫媳都見到了。”
“你在過門之前也姓殷?”
“是,孫媳是殷家遠房。”殷家老夫人回答道。
“難怪了,不過你這個遠房,恐怕卻是我最純正的后代。”
殷家老夫人能夠看的到先前的種種神奇景象,也正說明了她本身的血脈非比尋常。
第二天,濱海城的天氣非常好,風和日麗,萬里無云,就連海風都清淡了不少。
雖然也有個別一兩個百姓見到了昨夜殷家府邸的異象,不過大部分人都覺得是無稽之談,所以并沒有帶來太多的傳聞。
殷家上下也有一些人見到了昨晚的異象,不過僅限于后庭中的那個巨大的黑色狐貍影子。
所以也有一些傳言在下人中流傳,不過賀蘭等一眾人都把這些傳聞給壓了下來。
至于白晨的院子,一般來說只要白晨沒有起床,就絕對不會有人去打擾白晨,沒有人敢去打擾他。
白晨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然后便是給殷府的小孩子上課,然后就是去藏書閣看書,又或者是與人閑聊打發時間。
“白先生,這是您的龍珠,如今便歸還與您。”蘇妲己如約的將龍珠送還到白晨的面前。
白晨接過龍珠,拳頭大的龍珠在白晨的手中,散發著異樣的光彩。
突然,白晨手中力道一加,龍珠被白晨捏碎。
“啊…白先生,您這是…”蘇妲己滿臉驚愕的看著白晨。
此等絕世珍寶,白晨居然這么輕易的碾碎,實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此物對我已經沒用了。”白晨淡然說道,手中一揚,龍珠化作的粉末隨風飄散:“我來濱海城后,引發了濱海城不少騷亂,如今用這龍珠最后的靈氣歸入濱海城的天地之中,也算是對這座城池這里百姓的一點補償吧。”
“白先生倒是宅心仁厚。”
“宅心仁厚?我殺過的人,恐怕是這濱海城的百倍千倍,你還覺得我是好人?”
蘇妲己當然也只是恭維,所以只是笑了笑:“白先生,您可想對付那石姬?”
“哦?你有辦法?”
就在這時候,賀蘭找到白晨,不過他看到蘇妲己在場,先是向蘇妲己行禮:“拜見太上祖母。”
“嗯,你有事找白先生,你先說吧。”
“白先生,門外有人找您,說是需要您親自見面,不過那人又不說他的身份,我便來通報您,是否需要我去見那人趕走?”
“不用,把他帶進來。”
“那人不愿意進來,他說只見您一人,必須您親自去。”
“這人的架子倒是不小,罷了,我便去見見他,你等我片刻。”
“白先生自便。”蘇妲己大度的回答道。
過了片刻功夫,白晨就回來了,蘇妲己疑惑的看著白晨:“白先生,您那客人這么快就見完了嗎?”
“什么客人,也不知道從哪里聽說我的名字,便來與我攀關系的,被我打發了。”白晨笑盈盈的說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蘇妲己抿嘴笑了笑,也不知道信沒信白晨的話。
“你先前說有辦法對付石姬,是嗎?”
“不能說辦法,我與那石姬相識多年,自然知道她的許多事情,比如說她的身外化身的弱點。”
“哦?身外化身也有弱點嗎?”
“她的身外化身有她本體一成的法力,不過身外化身不能多用,每個月只能用一次,若是化身被滅掉,那么一個月內就無法再生成身外化身。”
“也就是說,如果將他的化身滅掉后,再在一個月內找到她,那么就必然是她的本體?”
“是這個意思。”
“可是石姬太過謹慎了,如果我滅掉了她的化身,恐怕一個月的時間里她都不會現身。”
“殷家不是有個石姬派來潛伏的小妖怪么,想來陸壓珠也在那小妖的身上。”
“哦?你早就知道了?”白晨驚訝的看著蘇妲己,事實上白晨也早就知道是莫蘭拿走了陸壓珠。
原本蘇妲己沒來的時候,誰都沒對陸壓珠放在心上。
可是蘇妲己來了之后,又點明了要陸壓珠,殷家上下自然要調查一下,這么一來二去,從賀蘭的口中得知了,莫蘭曾經拿殷家老爺的衣服去洗,這也是唯一一次有機會拿走陸壓珠的機會,莫蘭自然就成了最大嫌疑人。
“石姬的野心極大,她要重新讓世道淪為妖道,而她自己也想成就妖皇,想要成為妖皇又何其之難,我能得白先生相助,如今距離妖皇還差半步,石姬的修為與我相當,除了得到那陸壓珠之外別無他法,只要白先生先滅掉石姬的一個分身,然后再將莫蘭身上藏有陸壓珠的消息散播出去,我再裝作追殺莫蘭,石姬只要得到這個消息,必然不會輕易的讓陸壓珠旁落。”
“石姬那么小心的人,她會不懷疑這是個陷阱?”
“這…”
白晨說的倒不無可能,蘇妲己也犯難起來。
白晨想了想,我倒是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哦?什么辦法?”
“讓她成為妖皇。”
“什么?這算什么辦法?”
“她的謹慎是因為她在怕我,可是如果讓她成為妖皇后,她也許就不那么小心了,人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后,總會失去自我,妖也不例外。”
“白先生真有如此把握?”
蘇妲己目光閃爍的看著白晨,雖然見識過白晨最可怕的一面,可是在看到白晨如此自信后,她還是不免有些心驚。
“區區妖皇而已。”白晨淡然說道:“好了,石姬的事情就這樣吧,你答應過殷家老夫人,修為恢復后便救殷家老爺的,我希望你不會食言,不然的話,我也會遵守我的承諾。”
“前輩放心,小女子確實沒有蒙人,小女子確實是有些手段,更何況他也是我的子孫,我自不會看著他受難而坐視不理。”
“那便等恢復后早日動手,免得殷家老夫人為兒操心。”
“白先生似乎對殷家老夫人青睞有加。”
“我是敬老。”
“白先生,我的歲數可比她大的多,也不見白先生尊敬我。”
“狀態與意識。”白晨淡然說道。
“什么?”蘇妲己顯然是聽不懂白晨這么前衛的言詞。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隔日——
曹操在殷家做客這十余日的時間,終于還是要走了。
白晨將曹操送出了城門口,雖然曹操有諸多的惡習,可是白晨卻覺得曹操能交朋友。
當然了,是酒肉朋友,曹操這種人注定了不能深交,因為他是那種寧可他負天下人,而不可天下人負他的人。
可是他的這種性格,也是這個時代最容易生存下去的性格,所以他才能站在如今的高度。
可是從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認曹操很有他的人格魅力,他是個懂得愛護手下的人,許渚的死讓他耿耿于懷,甚至是不敢去面對許渚的家人。
“先生若是在殷家待得膩味,便去我那地方坐坐,到時候自有好酒好菜伺候。”
“好,有時間我會去你那看看的。”白晨笑著點點頭。
“對了,還有一事。”
“曹丞相請說。”
“隆衫在殷家待了十余年,如今他對殷家感情羈深,我也不愿為難他,還請白先生為他的身份保密。”
“好,我知道了。”白晨點點頭。
這些日子,隆衫的表現也都在白晨的眼中,隆衫一直夾在曹操與殷家中間左右為難,如今倒是可以解脫了,至少曹操這邊不會再為難他。
“曹丞相也放棄繼續尋覓殷商寶藏了嗎?”
“先生覺得殷家只有隆衫一個奸細嗎?”
“額…還有嗎?我居然沒發現。”
“呵呵…至于有沒有,我便不說了,先生自己去查找便是了。”
白晨笑了笑,曹操臨走還給自己挖坑,故意不將話說全,到底有沒有,自己也無法確認,而自己肯定會對此事耿耿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