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看門的家丁原本還在瞌睡,卻被嘈雜聲驚醒。
放眼望去,只見遠處浩浩蕩蕩的行來一隊人,而且還掛著旗幟。
那看門家丁整個人都一個激靈,嚇得直接逃入府內。
“不好了…不好了…”
隆衫見這家丁如此慌張,一把拉住家丁:“你不是看門的么,怎么到處亂跑,還胡亂喊什么?”
“官府…官府帶兵來了…官府來抄我們殷家了。”
“胡說什么。”隆衫眉頭一皺,老伍可是說了,曹操會親自過來,在曹操來之前,官府怎么可能動殷家?
突然,隆衫眉頭一挑,難道曹操已經來了嗎?
算一算時間,似乎也差不多就在這一兩日的時間了。
“是真的…好多的官兵,非常非常多…還掛著大旗。”
“可看清楚旗子上寫了什么?”
“沒…沒…”家丁滿臉通紅的說道。
隆衫放開家丁,徑直的走向大門外,可是他這一看,卻看到了‘孫’字。
江東孫家!?
江東孫家的人怎么跑到濱海城來了?
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難道他們也是沖著殷家祖上的寶藏來的?他們知道這里是曹操的地盤,所以打算硬來,搶了就跑。
隆衫又開始了胡思亂想,不過等隊伍走近。
隆衫這才看清楚,為首的并不是將士,而是一個女子,那女子花容月貌,長的極其漂亮。
左右兩側各有一位年輕俊朗的少年郎,那兩個少年郎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卻是英氣逼人,絕非等閑人物。
大喬騎著馬來到殷家大門前,看了看門口的隆衫:“婦人孫喬氏有禮了,敢問此處可是濱海城殷家?”
“正是殷家,夫人是來拜見家主的嗎?”隆衫見對方并沒有動強的意思,便稍稍的放心下來。
“不是,我是來見一位故友的,聽聞他在貴府當職。”
隆衫聽到這話,卻是有些不相信,他覺得大喬是在說笑話。
能與這婦人認識的人,何須在這府上當職?直接就討一個官職,飛黃騰達去了。
“不知道夫人的那位故友姓甚名誰,若是真在府上,在下可將他叫出來。”
“我這位故友姓白,在殷家府上當教書先生,勞煩閣下幫我將他叫出來。”
“白先生…”隆衫心頭一跳,怎么就忘記了他呢。
這人還真是交游廣闊,不但認識曹操,還認識這江東孫家的婦人。
大喬看到隆衫的反應,已經確定白晨就在這府上了。
“不知道夫人此來帶如此多的軍士,可是有其他的什么事?”
“閣下莫要誤會,他們都是保護我的將士。”
隆衫點點頭:“夫人稍等,在下這便去叫白先生。”
“有勞。”大喬表現的非常客氣。
不多時,隆衫便帶著白晨出來了,白晨帶著招展的笑容,迎著大喬跟前:“喬姑娘,多日不見,可還安好?你怎地會跑這地方來?”
大喬卻是愁容滿面,毫無征兆的跪在白晨的面前:“大喬是來求白先生的。”
白晨愕然的看著大喬:“喬姑娘,你這是作甚?快起來,你我相交多時,何時需要行如此大禮了?”
白晨剛想去拉大喬,卻看到大喬的發髻,動作立刻頓住:“額…現在應該喊你孫夫人了吧?”
“嫂嫂,快起來,你怎地對外人如此大禮了?”孫權也是上前來拉大喬。
大喬卻推開孫權,滿臉的淚痕看著白晨:“先生,請您救救我家孫郎。”
隆衫在一旁看的驚疑不定,江東孫家的婦人,她口中的孫郎,莫不是就是江東小霸王孫策吧?
那孫策可是曹操的頭等大敵,如今敵人的老婆跑這來向白晨求救,若是白晨伸出援手,那與曹操的仇可就大了。
隆衫不免為白晨擔心起來,如今白晨可是殷家的底牌,他可千萬不要去管這等閑事。
白晨目光閃爍的看著大喬,在聽大喬說完,白晨便已經明白了,孫策遇刺了。
不過白晨印象里,孫策似乎遇刺當日便是了。
也不知道是歷史發生了偏差,還是記載有誤。
“記得當初我與你說過的話嗎?”
“記得。”大喬咬著牙點點頭道。
“我本不想插手天下之事,可是我卻必須兌現當日的承諾,當日欠你的人情,今日便還上吧。”
“那便請先生隨我去建業。”
“不用了,孫策死不了。”白晨說道。
“我家孫郎現在命在旦夕,先生連見都沒見到,如何知道孫郎的情況,還請先生莫要誆我。”
“你且先起來,我說孫策死不了就是死不了,不過我卻有一個條件。”白晨說道。
“先生請說。”
“你且先答應我,只要答應了我,孫策就死不了,若是不答應,孫策必死無疑。”
“孫策這次康復之后,便將權職交予他弟弟孫權之手,他便退出爭奪天下之事,可否?”
“不行。”
第一個跳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孫權,只見孫權怒氣沖沖的瞪著白晨。
“我哥哥正值當打之年,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如何能退出這爭奪天下之事?平定天下匡扶江山一直是我哥哥的夙愿。”
“你便是孫權?”白晨頗為意外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這個三國時期的霸主之一,如今卻年輕的過了頭,他的身上每一處都在展露著意氣風發,實乃人中龍鳳。
“我便是,你便是那割劉備耳朵,破曹操三軍的白先生?”
白晨打量孫權的同時,孫權也在打量白晨。
孫權卻對白晨很是失望,眼前的這人看起來就是個普通人,若是站在人群之中,必然泯于眾人。
如此年輕如此平凡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是那個被各方諸侯奉為天下第一武將的殺神?
如此看來,多半是傳言有誤…
白晨不知道孫權心中的想法,淡然說道:“若是他死了一樣要退出,如今我讓他將職權交給你,由你代他爭奪天下,而他與大喬二人則是歸隱,去做那神仙伴侶,逍遙人生又有何不可?”
“我看你是別有用心,分明就是在挑撥我兄弟關系。”
“挑撥?我用得著挑撥嗎?你那哥哥不出幾日便要命喪黃泉,到時候我什么都不用做,他也只能含恨九泉,而你便是再不愿意,也一樣要接掌江東。”
“內弟,莫要再說了,我便答應白先生就是了。”大喬最為果斷,又或者說她是看的最清楚的人,這根本就沒的選擇。
“還請白先生伸出援手,救我家孫郎。”
“只要你答應了,他便死不了,你安心便是了。”
“嫂嫂,不可啊,哥哥他現在還如此年輕,如何能退隱天下?他如何能甘心?”
大喬看著孫權:“內弟,我知道孫郎志向,可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活著的前提下,若是他死了,那就什么都沒有了,不管作何決定,你都要接掌江東,如此這般,難道你便愿意看著你哥哥死掉?”
“嫂嫂…我…我沒那意思。”
“好了,我知道你們兄弟情深,可是如今之事卻非比尋常,公瑾,此事你便做個見證,如何?”
“若是夫人如此決定,喻也無話可說。”周瑜說道。
周瑜又看向白晨:“只是…白先生是否真能救的了伯符?此去江東何止千里路遙,來去便是半個月有余,而且伯符的傷勢那么重,如若白先生趕到孫家的時候,伯符去了…白先生又該當如何?”
“不用做這個假設,我說他死不了便死不了,你們安心的回去便是了。”白晨淡然說道。
“白先生,你不與我們一起?”
“與你們一起?你們還真要等孫策死透了嗎?”白晨笑了笑說道。
“白先生,您能保證,我家孫郎性命無憂?”大喬凝視著白晨,她知道白晨神通廣大,甚至她隱隱覺得,白晨早就已經料到了今日之事,當初的那番話,也是在暗指孫策遇劫。
“我保證。”白晨點點頭:“你且不要難過,暫且在殷家府上小歇幾日,不過你這軍隊卻要去到城外。”
“孫郎如今還躺在病榻之上,我如何能安心留此?我這便回去…”
“你若是要走,我也不留你,不過你且放寬心,莫要趕回江東看到孫策好了,自己又病倒了,我可不想再給你治病。”
“夫人,既然白先生如此說,那便稍作歇息吧,也不差這一兩日的時間。”周瑜說道。
他倒是想看看,白晨有什么神通,能確保孫策不死。
白晨看向周瑜身后的兵馬,指頭突然一彈,只見后面的一匹馬上士兵哎呀一聲,從馬上摔下來,頭盔也滾了下來,卻是一頭烏黑長發。
“見到為師,也不知道上前來行禮嗎?”
小喬抱著頭盔,捂著屁股滿臉的委屈,一瘸一拐的走到白晨的面前:“弟子喬霜,拜見師尊。”
周瑜不由得又緊張起來,畢竟當初小喬本是要下嫁給白晨的,雖說后來白晨沒有接納,可是周瑜還是擔心。
“你與周瑜何時成親?”
“啊…師尊,您莫要亂說…我與周…周都督沒…還沒定下來。”
“你也別在我的面前扭扭捏捏,你與他成親之日記得通知我,我去喝一杯你們的喜酒,如若你把我撂下了,他日你求到我頭上的時候,我便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