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白晨也不知道是幾更天了,就聽到門外傳來沉重的敲門聲。
“里面的人死了,全部給我滾蛋。”白晨大吼一聲。
可是隨之而來的就是踹門的聲音,房門被重重的踹開了,然后就感覺到一雙冰冷扯住了他的手腕,想要將白晨從床上拽下來。
白晨猛的驚醒了,在那人要將他拽下地的剎那,白晨反而將那人拽到床上,同時手已經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白晨睜開眼睛,發現此人穿著甲胄,與此同時白晨感覺到背后十幾支長槍的槍頭指著他。
白晨回過頭,發現屋子里站滿了士兵,一個領頭的兵頭看著白晨。
“你們是什么人?為何闖入我的屋內?”
“你又是什么人?我們是總兵府的,是來搜查奸細的,你膽敢反抗,必是奸細,就算不是,也與奸細有關,將他帶走。”
白晨丟開手上掐著的士兵脖子,從床上站了起來。
“你要拿我?”
“拿你又如何?難道還不行嗎?”
“我這人有個習慣,別人若是與我講道理,我便與人講道理,可是如果別人與我不講道理,那我也不會與人講道理。”
“哈哈…某倒要瞧一瞧,你如何與我不講道理。”
“總兵大人,你這深夜帶兵闖入我們殷家,可是我們殷家有人犯了什么罪過?能讓你如此大動干戈。”殷廉迎著舟山走來,語氣看似客氣,實則是興師問罪。
他們殷家也是有人為官的,在這濱海城也是一大家族,雖不敢說在這濱海城橫著走,可是至少也不是莫名其妙的什么人,都敢闖入他們殷家的。
如今舟山帶兵撞開他們殷家大門,而且還派遣士兵肆意在殷家的宅邸院落中肆意搜查,這明顯就是在打他們的臉。
舟山的皮膚黝黑,畢竟是個武將,身材略顯消瘦,臉上帶著兩撮小胡子,給人一種生冷的感覺。
舟山看著殷廉笑了笑,卻是皮笑肉不笑。
“殷老爺別來無恙,本官也是職責所在,今夜本官發現有奸細闖入我府邸,我帶兵追擊至此,看到那奸細跳入殷家的墻垣,所以便帶兵進來捉拿,我是怕那奸細走投無路,傷了殷家的人就不好了,冒犯之處,還請多多擔待,他日本官親自設宴賠罪。”
“總兵大人,我殷家家大業大,即便你要搜查奸細,這么肆意妄為卻也不大好吧,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當我殷家犯了什么罪過,被總兵大人抄家了。”
“這倒是無妨,誰若是敢亂嚼舌根,本官便割了他的舌頭。”舟山笑盈盈的說道。
“此事我定會向曹丞相稟報。”
舟山的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毒辣,不過很快的,那道陰毒之色便消失,又換上了那張虛偽的笑容。
“殷老爺,何必呢,本官也只是職責所在。”
“總兵大人,您的職責卻不知道是否包括了為難我們殷家?”
“殷老爺,話不能這么說,我捉拿江東孫家的奸細,也是為了殷家著想,若是殷老爺不知道的情況下,讓那奸細潛伏在殷家,他日若是曹丞相知道了,恐怕就不只是搜查那么簡單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總兵大人繼續搜查吧,不過你最好能把奸細搜出來,若是搜不出來,到時候也別怪殷某不將情面,我殷家在丞相身邊也是有幾個說的上話的人。”
舟山看殷廉如此強硬,心中猶豫,他本就不確定,先前那個奸細是否是殷廉派出來的。
只不過是殷廉的嫌疑最大,而且先前拿人心切,也沒顧及那么許多。
現如今冷靜下來,他反而擔心起來,若是搜到人了,倒也罷了,可是如果沒搜到人的話,殷家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到時候到曹操的面前參自己一本,曹操派人過來,發現了自己的計劃,那才是真的麻煩大了。
想到這里,舟山不禁開始在心中籌謀起來,看來這個計劃是要提早進行。
這殷家今日如此不尊我顏面,他日必讓他雞犬不寧。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舟山心中一喜,找到人了!!
若是在這殷家府邸找到了人,那主動權就在自己的手中了。
到時候直接抄了殷家,這殷家千年底蘊,家底豐厚異常,可以說洗劫整個濱海城,其中一半的財富都在這殷家之中藏著。
殷廉眉頭皺起,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他倒是不擔心人被找到,畢竟他是親自藏起來的,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能把人找出來。
不過遠處的嘈雜聲,明顯是有人與舟山的士兵發生了沖突。
就在這時候,卻見一個士兵被砸飛到他們的面前。
只見一個煞星一路殺過來,殷廉臉色微微一變,那人不是別人,卻是那個教書先生。
怎么是他?
他怎么會與舟山的人動手的?
這下糟了,自己忘了叮囑他,這時候千萬不能動手了。
舟山看到此情景不驚反喜,轉頭看向殷廉:“殷老爺,看來這奸細是找到了,哈哈…”
殷廉想說他不是奸細,他只是府上的一個教書先生。
可是這話說出來,恐怕他自己都不相信,教書先生能有這身手?
更何況,自己即便是說了,以舟山的為人,哪怕真的知道不是,他也會將錯就錯。
這時候的舟山就是這個想法,不管殷廉到時候如何解釋,他都不會接受殷廉的解釋。
他要的就是一個由頭,一個能夠對殷家動手的借口而已。
現在,這個借口找到了,而且還是殷廉親自送到自己面前的。
如果自己不笑納,那就太對不起他了。
“這奸細倒是武藝高強,想來定是那江東孫家的奸細,你們這些廢物,還不快給我制服他。”
舟山穩坐釣魚臺,這次他可是帶了不少的人來,便不怕那人不束手就擒。
可是,那人卻越來越近,那些士兵看起來并不能阻擋的了他的腳步。
舟山越看越驚,殷廉也是越看越疑。
先前他聽賀蘭說白晨的武功如何的高強,他卻是不怎么相信,只當是賀蘭抬捧白晨。
如今見白晨面對著百十個人,居然一路廝殺接近,他這才相信。
而且此人的武功,比賀蘭說的還要高許多。
可惜了,若是再隱忍些許時候,再與之圖謀亦有可為,現在卻是困獸之斗,而且還害了他們殷家。
“攔住他…給我攔住他…”舟山眼看那人已經不足十丈距離,嚇得連連退后。
那些士兵也是拼死要阻白晨的腳步,可是這些士兵如何擋得住眼前這殺神。
白晨此刻還穿著睡衣,可是睡衣此刻已經染紅了。
白晨已經殺到了舟山的面前,他的手中還拽著一個人。
舟山雖然是老將,不過此刻的他已經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所以才會到這濱海城當總兵,現在的他可能連戰戟都不一定揮的動。
眼前的白晨渾然就是混世魔頭,眼中殺氣騰騰。
“就是他是吧?”白晨指著眼前的舟山,低頭對拽在手中的士兵問道。
那士兵已經嚇得面無血色,他就這么被白晨拽了一路,也是親眼看到了白晨是如何廝殺過來的。
他終于明白了,白晨所說的不講理,是如何的不講理。
白晨身上殺氣騰騰,抬頭看向舟山:“便是你派遣士兵來擾我清夢?”
“什…什么?”舟山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白晨的話。
“哼!我睡的好好的,你派遣士兵來打擾我,你還在那裝什么。”
“我…我是濱海總兵,我是在搜查奸細。”
白晨上前,朝著舟山的小腹便踹過去:“我管你是不是職責所在。”
舟山直接被踹的跪到地上,捂著小腹痛苦不已。
“你…你敢打我?”
白晨一把拽起舟山的頭發,提到空中:“我不止是敢打你,我還敢殺你。”
“萬萬不可啊…”殷廉嚇得連忙大叫起來。
舟山是該死,卻不能死在他們殷家,如果死在殷家,那他們殷家就徹底完了。
“不可?為何不可?他擾我清夢,難道不該死?”
“這…這都是我手下自己妄為…不是我…不是我指使的。”
舟山此刻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只想先從白晨手中脫身再說。
“白先生,千萬不可傷了總兵大人,你可千萬不要害了我們殷家。”
白晨看了看殷廉,又看了眼手中的舟山。
“那好吧,便看在老爺的面子上,饒他一條狗命。”
白晨丟下舟山,舟山緩過勁來,爬起來大叫道:“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舟山叫喊的同時,人也在飛快的躲到士兵群之中。
可是當白晨回過頭的時候,露出的卻不是愕然,而是那一抹獰色。
“我也覺得,還是直接殺了你好。”白晨掀飛了擋在眼前的士兵,抓住了還來不及躲遠的舟山。
殷廉大驚失色:“白先生…”
“不用怕,曹操若是問罪,你只管說是我動的手,我與那曹操有幾分交情,雖然他也恨我入骨,不過想來殺他個把人,他是不會不賣我面子的。”
“豎子,你敢!”
白晨伸手抓住了舟山的臉部,舟山的臉部瞬間扭曲凹陷,身體被白晨提在半空中,四肢不斷的抽搐,最終還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殷廉張著嘴,愕然的看著白晨,他沒想到白晨的殺性如此之大。
不就是被擾了清夢么?居然將舟山直接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