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魯伊對這些射中身軀的箭矢并不懼怕,因為射的再多也不致命。
可是卻很痛,就好比一個人被針扎到一樣,更何況是數不清的針扎到。
有些時候,量變也會產生質變,就比如說被箭矢射的太多的時候。
大德魯伊終于體會到了這個小子的討厭程度,這就像是一個他隨便就能拍死的蒼蠅,卻不斷的在他的身邊縈繞徘徊,卻總是抓不住他。
而且這小子的弩箭似乎永遠都射不完,而且是百發百中的。
當然了,大德魯伊這么大的身軀,基本上只要不瞎,想要射中還是很容易的。
“夠了!”大德魯伊暴怒的咆哮道。
周圍的空氣為之一蕩,看來大德魯伊是真的發怒了。
他已經忍無可忍了,他的身軀變得更大,而且皮膚也變得更加堅韌。
德魯伊最擅長的就是變形術,當然了,他們還能夠通過變化,加強某些方面。
不過德魯伊教義就是平衡教義,得到一種能力,就意味著失去一種能力。
大德魯伊加強了他的身體強度,可是兩個腦袋變成了一個,那個能夠噴毒的龍頭消失了。
杜南德和妮莎何曾見過如此的激戰,白晨依舊在游走著。
雖然大德魯伊加強了皮膚的防御力,可是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刀槍不入。
白晨的弩箭依然可以對準刁鉆的角度,射向大德魯伊的要害。
大德魯伊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再次改變自己的身體,身體開始縮小到最初的三分之一,身體變得全白,不過身體更具流線型,身體也露出尖銳的骨質結構。
這是大德魯伊的三種形態之一,第一種雙頭惡龍形態,擅長的就是遠程攻擊,火與毒的雙屬性讓他極具殺傷力。
第二種則是巨龍的防御形態,通過外殼的加厚來增加防御力,力量也隨之增加,不過失去了大部分遠程攻擊能力。
現在這種就是第三種近戰形態,此刻的大德魯伊就像是一個持刀的野獸,雙翼也露出鋒利的骨質結構,后肢變得更為強壯,充滿了爆發力。
在獲得無與倫比的速度的同時,他也失去了力量和防御力。
在變化為近戰形態后,大德魯伊對白晨的壓迫就更甚。
一旁的杜南德和妮莎看的心驚膽戰,生怕白晨落敗。
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白晨反而對這種交戰更加的適應。
他的每一次跳躍,每一次反擊,每一次騰挪躲避,都像是教科書一樣的完美演繹著。
大德魯伊發現,這個小孩實在是太能打了,這個小子精確的計算出自己的所有行動。
而大德魯伊知道,自己并沒有規章的功績,可是這個小子卻能夠捕捉到自己的動向,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大德魯伊已經極盡的攻擊,卻總是會被這小子抓住絲毫的漏洞。
而這看起來不起眼的漏洞,卻總能給大德魯伊帶來傷害。
大德魯伊身上的骨質肢節每次看起來快要掃到白晨,卻總是會被白晨以毫厘之差避開。
白晨的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每一個攻擊都是行云流水。
大德魯伊已經不耐煩了,久攻不下白晨,讓他變得更加的煩躁。
而白晨也開始失去了耐性,或者說是失去了興趣。
大德魯伊后開幾丈,與白晨拉開距離。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開始全心全意的投入與白晨的戰斗。
可是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無法戰勝這個小子。
白晨平靜的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喘息,呼吸勻暢,不動如山,只是眼中依舊帶著一絲冷意。
“凡人,你不要得寸進尺,我討厭別人對我的咄咄逼人。”大德魯伊按耐下怒意,他實在是對眼前的這個小子有些束手無策。
這家伙實在是太滑溜了,明明只要一巴掌的事情,可是自己愣是拖了幾刻鐘,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我討厭別人拒絕我的要求,任何要求,你現在還活著,是因為你還有問題沒有回答我。”白晨針鋒相對的反擊道。
“你真要與我以死相拼?”
“以死相拼?你似乎還沒有這個資格。”
白晨丟掉了雙弩,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或許我應該給你一些實質性的傷害,這樣你才能感覺到恐懼,才能告訴我我所需要的答案。”
大德魯伊的瞳孔猛然收縮,很顯然,白晨在更換了武器之后,他身上的氣息也隨之改變。
這種變化讓大德魯伊感覺到了不安,如果說拿著雙弩的白晨,還只是一個獵人。
那么換上了匕首后,白晨就變成了一個殺手。
大德魯伊再次變化,面對白晨的變化,他也不得不動用第四種形態。
這是他最不愿意使用的形態,毀滅龍形態!
大德魯伊的身軀開始散發出黑色與紅色的氣息,身體變得強壯,比起防御形態更加強壯,而他的暴虐氣息比起第一種遠程形態更加兇險,四肢更加的強壯有力,遠遠的超過了第三種近戰形態。
大德魯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以夸張的方式膨脹著,這種形態下,他幾乎要失去理智。
強大的力量帶來的就是無法控制的后果,大德魯伊的聲線變得沉重而且沙啞,吼聲響徹整個森林。
這才是真正的巨龍形態,之前的所有形態,都只是亞龍形態。
人和龍的差別就在于此,人難以駕馭龍,不止是力量,還在于意識形態。
吼——
一聲咆哮,就讓周圍猶如風卷殘云一般,暴虐的氣息伴隨著旋風呼嘯開來。
杜南德和妮莎也被吹的無法站穩,連連退后。
他們感覺,事情演變成了他們無法想象的結果。
只有白晨巍然不動,就如一棵堅韌的小操。
塵埃撲面而來,當塵埃蕩到白晨面前的瞬間,一顆猙獰可怖的龍頭破開塵影,朝著白晨撲面撕咬過來。
塵土已經將戰場完全彌漫,杜南德和妮莎根本就看不見現場的戰斗。
只能看到翻滾的塵埃中,不時的有紅光閃過。
同時還伴隨著惡龍的吼聲,兩人看的心驚膽戰,卻不敢接近戰場。
他們雖然少不更事,可是常識他們還是懂的。
他們知道,如果他們接近戰場,很可能下一刻就會被絞成肉醬。
雖然他們很為白晨擔心,畢竟白晨是為數不多,讓他們關心,也是關心他們的人。
而且這件事,也是白晨為了幫他們找到母親,才會冒險與這個大德魯伊戰斗的。
可是他們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著結果,這種感覺糟糕頭頂。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打斗的聲音以及光影平靜了許多,并沒有先前那么激烈。
塵埃也漸漸的散去,不過戰場的中心,依舊散發著炙熱的溫度。
到處都是一片鮮紅色,白晨依舊站在原地。
而大德魯伊所化作的惡龍,卻幾乎要支離破碎了。
到處都是燃燒的碎肉和鮮血,而此刻的大德魯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種盛氣凌人。
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奄奄一息。
這場慘烈的戰斗,他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即便他使用了幾乎不可能被戰勝的毀滅龍形態,他還是被擊敗了。
而且是被最為殘酷的方式擊敗的,他幾乎要被白晨肢解。
劇痛刺激著他的神經,也讓他恢復了大部分的理智。
他終于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個男孩最為恐怖的一面。
這場戰斗下來,讓他虛弱無比。
“告訴我,到底是誰擄走了蓓蕾莎!”白晨冷酷的看著大德魯伊:“或者我直接去你的部族,找你的族人詢問。”
大德魯伊的胸口起伏著,身體開始縮小,開始恢復成人類的形態。
不過即便恢復成了人類形態,他的身軀依舊血淋淋的,只不過沒有龍形態的時候那么的觸目驚心。
“這件事不是我們部族做的。”大德魯伊說道。
“可是這塊木板上的痕跡,你作何解釋?”白晨質問道。
“能夠變成野獸的,并不是只有我們德魯伊。”
“你想告訴我,這是狼人做的嗎?”白晨瞇起眼睛:“我很熟悉狼人,如果是他們的話,所留下的不會是這樣的痕跡。”
“我說的不是狼人。”
“那又會是誰?”
“教廷。”
“教廷?”
“沒錯,教廷。”
“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教廷也懂得德魯伊教義與法術,你是不是覺得,你說出教廷,我就不能去教廷那里求證了?”
“我沒這個想法,我說的是事實,這件事反正不會是我們部族做的,蓓蕾莎是我們部族的一員的妻子,不過她只是凡人,所以并不知道我們的存在,而我們也沒有理由攻擊她,我們一直都知道,她與兩個孩子一直生活在森林的外面,可是這么多年來,我們一直沒有傷害她,現在更不可能去傷害她。”
“你是說,蓓蕾莎的丈夫,杜南德和妮莎的父親,也是德魯伊?”
“是的,不過卻是一個很特別的德魯伊,他不同于我們部族的任何一個德魯伊,在那件事沒發生之前,其實他一直是我們中的一員…可是那件事之后,事情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