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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六百七十七章 不白之冤

  李旦和李賢不說對白晨與武則天傾覆天下的計劃發表什么意見,單是跟上兩人的思維,已經無比吃力了。

  白晨一直都是作為引導,然后武則天總會跳躍性的說出某些東西。

  兩個怪胎的思維碰撞,閃爍出的火花雖然看不到,卻是絢麗無比。

  在與白晨的交流中,武則天同樣是那個被教育的人,被引導的人。

  白晨拋出一個個概念,卻給武則天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一直以來,武則天都在做著每一個皇帝都在做的事情,削弱儒家,削弱士族。

  可是卻一直都沒有頭緒,就如過去所有的皇帝那樣,永遠只能孤軍奮戰。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天下的人都殺掉,可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白晨卻告訴了她另外一個思路,掌握話語權,同時還扼制住別人說話的權力。

  這個時代比的不是誰更會說,而是比誰更大聲。

  聲音大才能把自己想說的話傳到更遠的地方,白晨只提供思維,武則天自己去想計劃。

  “奶奶不要說了來陪金仙和長心姐姐玩游戲嘛。”

  這時候,一旁的金仙有些不賴煩了,武則天愣了一下,錯愕的看著金仙。

  一直以來,武則天都以為,他們家的女人都喜歡這些事情,就比如說太平公主。

  而武則天也一直在擔心金仙長大后會如太平公主一樣,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呵呵去玩吧。”白晨笑著說道:“不過每個人吃的碗筷都要自己收拾。”

  “母上,我來收拾吧。”李旦連忙伸手過去,讓皇帝收拾碗筷,恐怕也只有白晨說的出來了。

  “收手,我自己有手有腳。”武則天拍開李旦的手掌。

  白晨與武則天一路又閑聊著,從天難聊到地北,從海外聊到天外,大部分都只是點到即止。

  不過在眾人聽來,卻是如最夢幻的史詩故事一樣。

  “那星辰便與這天下一樣,也是一個個的世界?”

  “其實大部分都是太陽,只不過太過遙遠,所以只能看到星光,而如我們這樣的世界在蒼穹中還有許多許多,只不過看不見,這些東西你們現在應該聽不大懂,我現在就不深入探討了。”

  “那如果他日弟子可以遨游天際,能夠去到星辰之上嗎?”武則天希夷的問道。

  “如果只是能飛的話,你是無法上到蒼穹的,蒼穹上會瞬間殺死你,最低的限度就是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那是什么境界?”

  “舉手投足之間,山崩地裂,百萬雄兵灰飛煙滅。”白晨說道:“只是這很難很難。”

  “若是到了天人境,那世俗的一切力量,不就顯得毫無意義了嗎?”

  “的確是毫無意義,從感情上來說,也會發生極大的變化,就好比當你還是普通人的時候,對于殺一個人惶恐不安,可是當你做了皇帝后,你還會在乎一個人的生死嗎?到達天人境之后也是如此感覺,不過你必須記住自己是人的身份,若是你自己放棄了這個身份,那么對你來說,也許將會是永世的孤獨。”

  不多時,眾人又回到娛樂室中,武則天、李旦、李賢等人,也都放下包袱,陪著金仙與長心玩起游戲,就連房氏也忍不住玩起一款格斗游戲。

  至于竇氏,則是比較郁悶,因為挺著大肚子,又不敢劇烈運動。

  不過一款益智類的小游戲,倒是讓她玩的不亦樂乎。

  很難去想象,一個女帝玩跳舞機的時候,那畫面是何等的驚爆眼球。

  武則天被金仙硬生生的拉到跳舞機上,不過在熟悉的游戲規則后,武則天的游龍步也展現出了驚艷的一幕。

  “奶奶好棒,奶奶好棒。”

  金仙和長心也玩過跳舞機,知道這跳舞機到底有多難。

  看到武則天的驚艷表現,立刻就歡快的鼓起掌。

  “你們跳給奶奶看。”

  武則天做到白晨的身邊:“師尊,這些東西雖然好玩,卻容易讓人沉迷,特別是孩子,弟子怕”

  “你怕金仙與長心沉迷于此,玩物喪志?”白晨輕笑著看了眼武則天:“的確,這東西容易讓人沉迷,不過只要適當的調節,這些東西不但不會對她們的前途構成阻礙,反而會提高她們的各方面能力,至少我覺得,這些東西并不比詩詞歌賦差。”

  “玩是孩子的天性,若是他日你能讓天下九成九的孩子如眾仙館的孩子這樣,無拘無束的玩耍,那么你就是千古一帝。”

  “這太難了”

  白晨搖了搖頭:“我不久之前,曾經統治過一塊土地,那土地比中原大千倍,人口比中原多萬倍,不過我用了三年的時間,就達到了我的理想界線。”

  “弟子可沒師尊的能力。”

  “不要妄自菲薄,若是你有需求,只管找我,我會盡力的滿足你的需求,不過我也很想看看,你自己能夠做到什么程度。”

  武則天突然被激起一絲倔強,不過很快武則天就發現了自己的情緒,不由得苦笑著。

  “師尊,我會盡力而為的。”

  “我以為你會更沖動一些。”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

  “你先前的表現,我已經非常滿意,唯獨剛才,讓我小小的失望了一下,我希望你能更加的朝氣一些,一個不思進取的皇帝,就如垂暮的老人一樣,皇帝如此,天下又如何能有改變?他日你返老還童,內心卻依舊是這老朽的思維,那還返老還童做什么?”

  “師尊教訓的是。”

  傍晚時分,武則天帶著一家人離去,金仙和長心也離去了。

  她們雖然已經入門,不過還有最后的幾日時間的自由,算是白晨的特別準許。

  武則天剛回到宮中,老曹就找來了。

  “陛下,上官婉兒和韋團兒求見。”

  武則天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就恢復常色。

  上官婉兒與韋團兒連絕而來,見到武則天納頭就拜。

  “奴婢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武則天的眼中不待半點異色:“團兒、婉兒,你們二人如何來了?”

  “陛下,奴婢懇請陛下降罪。”韋團兒面色潮紅,眼中淚光閃動。

  “團兒,快起來,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了?莫要慌亂,與朕說來,朕定不饒他。”

  “奴婢不敢說。”韋團兒跪在地上,身軀嬌小玲瓏,看起來的確是惹人憐惜,輕輕的抽泣著,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婉兒,你來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奴婢也不敢說。”

  上官婉兒低著頭,只是沒有人看的清楚她的眼神。

  每當她面對武則天低下頭的時候,眼中總有一抹冷厲閃過。

  “說!不管是什么事,朕都赦你們無罪。”

  “奴婢罪該萬死。”韋團兒重重的見頭磕在地上。

  “陛下都赦你無罪了,你還有什么不敢說的,莫不是你要持寵而嬌?”老曹捏著尖銳的嗓音哼道,旁人是不知道,他可是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韋團兒和上官婉兒都是心中一緊,這小太監近日突然出現在武則天的身邊,難道是新寵內侍?

  特別是韋團兒,她是武則天的婢女,平日里與內侍的關系打點的極好。

  而且內侍也愿意與她交好,畢竟是武則天身邊的人,能夠與武則天說的上話。

  只是,這個小太監卻是神出鬼沒,自己幾次試圖接近他,他都跟隨在武則天的身邊。

  后宮一向規矩深嚴,哪怕是內侍與宮女,也是不能走的太近的。

  可是如今這小太監突然語氣里夾槍帶棒的態度,卻難免讓韋團兒以為,是自己平日的打點不到位,所以被他借故刁難。

  “好了,小曹子,莫要嚇到團兒。”武則天語氣異常關心的說道:“團兒,你速速說來,到底所為何事,看把你這小人兒哭的。”

  “陛下,奴婢近來聽聞豫王身體不佳,所以特意找了御醫開了幾副補身體的藥,送去豫王府,本是想為陛下彰顯仁懷,怎料離去之際,卻聽聞后院有人說話,奴婢心生疑惑,便在墻角偷看,卻見那豫王妃竇氏與劉氏二人正在那地上刨土,手中還抓著一個草木結成的木偶,上面扎著針頭,而且她們二人的嘴里還,還說著”

  武則天深吸一口氣,眼角看了眼老曹,老曹咳了咳。

  “還說些什么?”

  “奴婢不敢說”

  “說!!”武則天眼中寒光大盛,凜冽如冬。

  “奴婢罪該萬死”韋團兒又磕起頭來:“奴婢當時聽到那竇氏與劉氏在咒罵陛下,卻不敢出面阻止,奴婢有罪,奴婢有罪那竇氏與劉氏言詞極盡刻薄污穢,奴婢實在難以想象,平日里兩個溫文爾雅的豫王妃,居然會說出此等有辱身份,而且大逆不道的話。”

  武則天眼中的寒光漸漸的斂去,目光轉向上官婉兒,臉色僵硬鐵青,看起來氣急敗壞的樣子。

  “婉兒,那你呢?你也是為了這事?”

  不對啊,這語氣與自己想象中的不同,上官婉兒心中暗道。

  上官婉兒與韋團兒不同,韋團兒不過是有幾分小聰明,可是上官婉兒卻懂得察言觀色,武則天真正發怒的時候,絕對是不形于色,反而是現在,看似怒火中燒,卻未必真的動怒。

  難道她察覺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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