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李隆基始終在重復著這句話:“為什么要我一起去?我什么都不會…為什么一定要我去?”
“貧道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你是天潢貴胄,你的血具有克制諸邪的功效,所以這次你必須前來。”清虛捂著腦袋說道。
“我們逃吧,我們已經出了洛陽城了,那家伙就算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找的到我們的。”李隆基慫恿眾人說道。
眾人都看了眼李隆基:“你要逃可以啊,我們也沒攔著你。”
開玩笑,逃出洛陽城就可以了嗎?
那個人可是仙人,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難保不會被他找到。
他們現在早就絕了與白晨抵抗的心,任何與他做對的人,恐怕都生不出反抗。
也只有李隆基這種,被白晨視作毒瘤的人,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白晨的控制。
李隆基自己一個人不敢逃,而且他也不知道該逃亡何處。
他雖然貴為天潢貴胄,可是他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出了洛陽城,他就連生計都解決不了,能逃的到哪里去?
他們也不想為李隆基這個害人精,去主動與白晨做對。
公孫大娘則是騎著馬,走在最前面。
她對李隆基同樣是非常的不順眼,雖然白晨沒有對她說過李隆基的事情,不過布偶和尚可是眾仙館里的大嘴巴,他早就已經滿世界的宣揚了。
這也導致了眾仙館里的眾人,看待李隆基的目光都非常的異樣。
這也是李隆基覺得渾身難受的原因,因為每個人都以那種眼神看他。
可是他也非常的冤枉,因為這件事他根本就沒做過。
雖然按照歷史,他的確是做了這些事,可是現在的他沒做過。
若是做過的話,認也就認了,偏偏他沒做過,所以他才覺得冤枉。
為還沒生的事情負責,這似乎說不通。
而且如今白晨插手進來,這些事是肯定不會生了。
先李隆基就不會當皇帝,更不要說后面的事情了。
“你們都快點,怎么走的那么慢。”公孫大娘回過頭,不滿的說道。
清虛揚起韁繩,快步跟到公孫大娘的身邊:“公孫姑娘,你的那坐騎是先生賜予的仙獸,自然是跑的快,可是我們這都是普通的馬匹,怎么和你的這坐騎比腳力,若是都按照你這樣趕路,估計一天就要換一匹馬了。”
清虛看了眼公孫大娘座下的白馬,眼中難掩羨慕之色。
這次公孫大娘出來,可以說是全副武裝。
其他幾個人也跟上公孫大娘的身邊,布偶和尚上下打量著公孫大娘的身上:“公孫姑娘,你這身上下,怕是全都是仙家法寶吧。”
“沒有,先生就給了四樣東西,這匹龍馬也是其中一樣,這對雌雄劍是一樣,這套霓裳紗羽是一樣,還有這對鈴鐺是一樣,就沒其他東西了。”
眾人苦笑不已:“這還不夠嗎?”
“先生說了,即便給我這些東西,也不是那八荒老人的對手,他這次讓我出來,主要還是以歷練為主。”
“這么多仙家法寶加起來,都不是那八荒老人的對手?”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現場也就清虛對八荒老人有點概念,其他人并不認得八荒老人。
“這四樣東西分別有什么功效嗎?”清虛問道。
“這龍馬乃是龍裔,能夠騰云駕霧,原本先生說這龍馬的實力太強,若是以它的實力,我的歷練就毫無意義,所以就封印了它的法力,就只能給我代步用。”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龍裔!果然是仙獸,非凡人可以揣測。
不過能夠騰云駕霧,已經足夠震驚了。
李隆基更是嫉妒的抓狂,這種仙獸坐騎,本應該是他這樣的天潢貴胄騎乘的。
如今卻給一個身份卑微的女人騎乘,真是蒼天無眼啊。
“若是沒封印它的法律,它能有多厲害?”清虛好奇的問道。
“先生說它能夠移山填海,全力攻擊的話,能夠將一座城池化作灰飛,百萬人也只在瞬間滅絕。”
眾人都不由得顫了顫,這等仙獸之威,果然遠非凡人可以理解與揣測的。
不過,既然這仙獸都如此厲害了,那么作為龍馬原本的主人,又該何等的強大?
“那這四方蠻夷不是隨手便可降服?”李隆基問道。
“先生說,那些蠻夷降服起來倒也不難,可是若是他出手的話,卻是讓朝中將士心生惰性,所以他不會出手,并且殺生百萬凡人,也是有無盡業障的,所以他不會插手這凡人戰爭。”
“公孫姑娘,這殺人就會有業障么?”布偶和尚對于業障最為敏感,他是個和尚,雖然清規戒律早就破了干干凈凈,可是他依然對于菩提佛道還是有些期望。
“那要看是殺什么人,若是窮兇極惡之輩,殺了就是功德,若是為了保護善良,殺了亦是功德,就如我們現在去鏟除邪魔外道,同樣是功德無量,可是這功德來的快,去的也快,只要錯殺一個好人,那么無盡功德也不過是一場空。”
布偶和尚和水道人都是心中戚戚,他們可沒少做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
聽到公孫大娘的話,心頭不由得沉重了幾分。
“諸位前輩,先生也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回頭是岸,踏前一步是萬丈深淵,執迷不悟到頭來便是在森羅地獄中百世掙扎,先生可是見過森羅地獄的。”
“現在還來得及嗎?”布偶和尚顫顫的問道。
“我不知道,前輩可以去問先生。”
“那其他幾樣法寶呢?”
“這雌雄劍可斬一切,不管對方有什么神兵利器,都一樣能斬,這霓裳紗羽能擋一切術法,所有的術法對我都沒用。”
眾人更是大驚,這雌雄劍和霓裳紗羽不就等于最強的盾和最強的矛嗎。
這天下還有誰能擋?
不過白晨居然說,有這等法寶,都戰勝不了八荒老人。
那么那個八荒老人又該強到何等地步?
“那這鈴鐺呢?”
“這鈴鐺搖一搖,先生就會出現。”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對公孫大娘更是不敢怠慢。
特別是這鈴鐺,居然能夠直接把白晨招來。
這也足見白晨對公孫大娘的關愛,不過這也是因為對方是仙人。
就如清虛這樣的,龍虎山也算是當世第一流的玄門正宗了。
可是卻也拿不出這等仙家法寶,而且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那把鎮妖劍是道祖的隨身佩劍,一生追隨道祖斬妖除魔,還算不上仙劍,卻已經被龍虎山視作鎮山之寶。
公孫大娘身上的四樣東西,不管是這龍馬,還是其他三樣東西,都堪稱價值連城。
“既然先生都把這么重要的仙寶給你了,還要我來做什么?”李隆基不爽的說道。
他對公孫大娘可謂是各種羨慕嫉妒,自己的身份這么尊貴,可是公孫大娘以前不過是一個藝.伎,自己卻無法享有這等仙家法寶,反而是她能夠輕易享有,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如果白晨能對自己好一點,等自己做了皇帝,大可封他為國師,他想要什么,自己就給他什么,為什么一定要這么對自己?
李隆基是越想越是不甘心,可是每每想起白晨的神通,便感覺到一陣無力。
李隆基摸了摸手上的護腕,這護腕是白晨給他的,也算是仙寶。
可是這仙寶卻不是用來護身或者攻擊的,戴著這個護腕,是為了消除他頭頂的雷云,如果他取下護腕,那么雷云就會重新凝結。
“你自然是有你的用途,既然是先生吩咐的,你照做就是了,廢話什么。”公孫大娘一點都不客氣的哼道。
其他三人還會和李隆基打哈哈,公孫大娘卻不會,對李隆基更是不加辭色。
李隆基心頭暗怒,卻是無可奈何,只要公孫大娘的背后站著白晨,他就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一行五人趕路一天,終于在半途中找到一家客棧。
剛一進入客棧,公孫大娘的鈴鐺就響了起來。
“怎么了?”
“鈴鐺自己響了…我也不知道…”公孫大娘愕然說道。
這時候,店小二迎上前來:“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清虛淡然說道。
“可要酒菜?”
“都來上一些,送去房間。”
眾人在小二的帶領下,進了房間。
待到小二離去后,清虛道人壓低聲音說道:“這客棧有問題。”
“我也感覺有點不對勁。”布偶和尚點點頭道。
“有什么問題,現在怎么辦?這個客棧的人可是那些邪魔外道?”
“不知道,不過還是保持警惕為好。”水道人說道。
三個人都習慣了行走江湖,所以對于江湖上的一些門道還是有所了解的。
很快,小二就把飯菜送來了:“諸位客官慢用。”
小二離去后,眾人就對飯菜開始檢查起來。
“飯菜沒毒。”清虛得出結論。
“會不會是某種你檢查不出來的毒?”李隆基最是膽小,眾人之中就屬他是完完全全的累贅,什么都不會,所以他也顯得尤為的擔心。
“你先試試看。”清虛說道。
“什么?”
“你先試試看,看看會不會中毒,如若不會中毒,我們再吃。”
“憑…憑什么?”李隆基怒了,這些人是把他當作小白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