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酒!白晨皺了皺眉頭,立刻就分辨出了,黑媚身上散發著的香氣,就是來自實驗室里的獅子酒。
其實獅子酒不是酒,而是一種可以致人昏迷的藥劑,不過因為其藥性太強,只是其揮發的氣味,就能夠讓一只獅子沉睡,所以才會起名獅子酒。
白晨只覺得四肢發軟,獅子酒的藥力已經開始影響自己。
白晨苦笑著看著黑媚:“你這么做毫無意義,你贏不了的,哪怕我失去意識。”
白晨心中郁悶,先前斷牙和碎牙身上散發的氣味實在是太重了,以至于自己都沒嗅到獅子酒的氣味。
不然的話,自己如果提前嗅到獅子酒的氣味,自己也能夠在藥力發揮作用之前就撤離。
“將你的頭顱割下來,這樣你就沒有任何的翻盤機會了…所以,是我贏了。”黑媚已經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住白晨的腦袋,手起刀落。
黑媚提著白晨的頭顱,血淋淋的…
她沒有任何的猶豫,因為任何的猶豫,都有可能招致變故。
而且她覺得只要把白晨的腦袋割下來,那么一切的不安定因素都將塵埃落定。
突然,血淋淋的頭顱,突然睜開眼睛。
黑媚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那個頭顱也脫手掉落。
不過頭顱并未落到地上,而是懸浮在半空中,血淋淋的尸體也站了起來,伸出雙手接住自己的腦袋然后按在脖子上。
看到這一幕的黑媚,不由得嚇得亡魂皆冒。
她沒想到,就連頭顱被斬掉,都無法致他死地。
不過很快的,黑媚感覺到有些氣悶。
室內似乎刮起一陣風,遠處的月色已經被烏云所覆蓋。
天與地之間,開始被連為一體,似乎是一只巨獸憑空出現。
而激斗中的圣祖和縫臉男,也感覺到了變化。
強烈的風壓毫無征兆的出現,緊接著便是一條龍卷風出現。
如果只是自然界生成的龍卷風,縫臉男和圣祖都不會放在眼里。
可是這個龍卷風,卻散發著一股恐怖之極的壓迫感。
兩人都感覺到危險的氣息,他們毫不猶豫的停止了爭斗,分兩頭逃離。
可是還未逃遠,龍卷風所攜帶的恐怖吸引力就將他們兩個拉回來了。
這條龍卷風并未移動,就是在原地不斷的旋轉著,將所有一切都拉扯到中心來。
黑媚一整個晚上,都躲在地牢中。
因為從那道龍卷風出現后,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分崩離析,整個城堡都在被狂風扯碎。
也只有這個在地下的地牢,現在還能夠算是一片凈土。
可是在這里依然能夠聽的到,外面呼嘯的狂風,撞擊的巨響。
“該死的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東西?”黑媚恨恨的盯著白晨。
她發現只要自己不帶有敵意,白晨就不會攻擊她。
現在她已經可以確定,之前發生的洪水,還有近乎毀滅了遠東國三分之一的超級地震,正是這個小子引發的。
其實如果真要追究起來,這三次的災難,似乎都是自己所導致的。
每次都是自己或者同伴招惹與攻擊白晨,這才招致災難發生。
黑媚真恨不得,現在再上前去,砍這小子幾刀。
不過她更清楚,這時候的白晨,絕對不能招惹,因為那是必死的結局。
狂風一直吹了十天十夜的時間,黑媚也餓了十天十夜。
一直等到外面的聲音停止了,黑媚才推開了地牢的大門。
不過這時候,她所看到的不是一片狼藉,而是什么都沒有。
只有一個黑森森的巨坑,似乎是穿透了整個世界一樣,十幾公里的直徑,深不見底。
天空晴朗的一朵云都沒有,仿佛這場超級旋風,已經把所有能夠吞噬的一切都吞噬了。
如果這個巨坑的直徑再延伸一點點,那么他們所在的地牢,就要被吞噬。
黑媚不知道白晨會不會死,可是自己肯定是必死無疑。
黑媚將白晨捆的嚴嚴實實,然后背在背后。
黑媚走了一個多時辰,突然看到了一個人,縫臉男。
只是,這時候的縫臉男,并沒有過去的那種猙獰可怖,他看起來更像是一灘爛肉。
只不過這灘爛肉,還沒有完全的死掉。
縫臉男就那么靜靜的躺在地上,他已經被旋風摧殘了十天十夜的時間,不間斷的摧殘。
他的身體已經處于崩潰邊緣,可怕的風暴,讓他的身體機能幾近于死亡。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體本身就被多次的改造過,恐怕這時候他真的就是一堆爛肉了。
當然了,現在的他也不見得好的了多少,這場風暴讓他失去了一切,包括力量。
“你…你們還活著?”縫臉男平靜的看著黑媚和黑媚背后的白晨,臉上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黑媚目光閃爍的看著縫臉男,思來想去,黑媚最終沒有對縫臉男下殺手。
其實要說對縫臉男,她并不恨,沒有對白晨的那種恨意,也沒有對陀男的那種厭惡。
甚至這些日子來,縫臉男都未曾刁難過她。
當然了,黑媚也不會突然善心大發,幫助縫臉男。
黑媚正要轉身離去,縫臉男突然叫起來:“等等…”
黑媚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縫臉男:“怎么?”
“你知道這場風暴是由什么引起的嗎?”
黑媚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
縫臉男聽到這個答案,卻像是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是不是他?是不是石頭?”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你可以否認,可是我希望你記住,找個地方,讓他永遠的沉睡下去!不要讓他蘇醒過來,最好是永遠不會蘇醒過來…”
黑媚正欲離開,聽到縫臉男的話,不禁停下了腳步。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希望我的猜測是錯誤的,可是我害怕自己的猜測成真…”縫臉男的臉上流露出恐懼之色。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記住我的話,讓他永遠的沉睡下去。”縫臉男認真的說道。
“我沒那個能力,讓他永遠的沉睡下去,只能是讓他死,可是…”
“那就建造一個足夠深的地宮,將他永遠的禁錮在里面。”
黑媚想了想,又回到了縫臉男的面前:“你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
“我以為我了解一切,所以我才能夠無所顧忌,可是現在…我在害怕…特別是在經歷了這一切后,我就越發的恐懼。”
“我曾經見過他在造成災難之后蘇醒,并沒有你說的那么可怕,比如說你上次撿到他的時候,他就剛剛制造了一場災難。”
“上次是他第幾次蘇醒?”
“第二次?可能吧…我也不確定。”
“能和我說說你們相遇相識的經過嗎?”
“事情是這樣的…”
黑媚開始回憶她與白晨相遇的整個過程,縫臉男就那么靜靜的聹聽著。
“我想你可能忽略了一個問題。”縫臉男說道。
“什么問題?”
“他第一次告訴你的自我介紹,其實是真實的,不過你不相信,你覺得從南海岸那邊到這邊,至少要二十多年,所以他在你否定他的自我介紹后,才會編造了一個謊言,而你很顯然更愿意相信這個謊言,而不是實話。”
“你是說,他最初并未騙我?”
“是的。”
“可是…”
“這其中最大的矛盾之處,就在于他是如何來到這里的。”縫臉男認真的看著黑媚:“你也說過,他每次失去意識后,都會造成巨大的災難,而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怎么來到遠東區域的,這也就意味著在你們相遇之前,他就已經昏迷過一次了。”
“你想要說什么?”
“會不會是那場災難的原因,讓他流落到這里的?”
“什么樣的災難,能夠讓他流落到百萬里之外?”
“我不知道,不過因為是與火有關。”
“火?為什么?”
“我一直在研究他身上的封印,近日來已經有些突破了,只是無法得到證實,我一直在懷疑這些理論的真實性,因為就目前來說我無法證實的東西,都是不合常理的。”
“這個小子存在本身,就非常的不合常理。”
“你說的沒錯,的確是不合常理,所以我才會恐懼,在害怕…不希望他的封印消失,因為我害怕他的封印消失,會引起最為可怕的結果。”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你知道構成世界的能量結構嗎?”縫臉男問道。
“我沒有你那種境界,你研究的那些東西,我根本就聽不懂。”
之前白晨和縫臉男在餐桌上,偶爾也會進行一些討論,可是那些討論在陀男和黑媚的耳邊,卻是那么的晦澀難懂。
“簡單的說,這個世界的最基本能量結構是火、水、風、土,然后這四種能量結構又不斷的分支延伸,比如說火會延伸出光、電,而光又延伸出其他的能量結構,就像是一顆大樹,不斷的開散枝椏。”
“我還是不明白…”
“施加在石頭身上的封印,其實并不是封印,而是負擔!”縫臉男說道。
“負擔?”
“沒錯,負擔,現在的他,負擔了整個北方大陸的火、水、風、土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