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談并未回答李晴媃的疑問,只是笑著說道:“三十一元,謝謝。”
李晴媃滿心疑問,扶著韓翔下車后,看著眼前的光明醫院主樓,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感受。
那個的士師傅把他們丟在這里,她現在是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就算進去了,真能掛上號?
現在光明醫院的病患,不是通過掛號的,而是通過申請進來的。
光明醫院有專門的審核,會特別收取一些嚴重的病患,這種抽取方式是不管什么身份,只要抽取到了就得到入院通知,而且被抽取到的病人是完全免費治療。
雖說抽取名額非常多,占到光明醫院病床數的三分之一,不過一般來說,其他醫院能夠治療的病人,很難被光明醫院抽取到。
或者是門口排隊,這種就比較吃力了,基本上排個兩三天都不一定排的進來,而且每天也是有定額數量的,如果住院病人達到上限,就會停止收取病人,如果只是來門診診斷的,則是全天候開放。
這時候,從醫院內出來幾個護士推著擔架車,還有一個女醫生。
李晴媃一看到那個醫生,心頭不由得一詫,沐婉兒!
李晴媃曾經多次向光明醫院發出請求,想要采訪沐婉兒,可是無一例外都被拒絕。
“來看病的是吧?把他扶到這上面來。”沐婉兒指著擔架車說道。
“沐醫生,你親自看病?”李晴媃錯愕的看著沐婉兒。
要知道沐婉兒可是世界級的醫生,是攻克的近百例癌癥發明特效藥的神醫。同時也是中國醫協會的副會長。
能夠讓她親自出手的病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卻沒想到她現在居然會親自出來接韓翔。
李晴媃不由得疑惑起來,心中暗道:“難道沐婉兒認識韓翔?”
沐婉兒的目光有些冷淡,韓翔還在擔架車上著。
“名字、年齡、職業,有沒有對什么藥物過敏反應?”
“哦…他叫韓翔,是個私家偵探。”李晴媃連忙說道。
“你是他什么人?”沐婉兒又問道。
“我和他是朋友。”李晴媃回答道。
“把他送到監護室病房。”沐婉兒下達指令道:“他是怎么弄傷的?”
“被人打的。”李晴媃跟著沐婉兒說道,同時疑惑的問道:“不用掛號嗎?”
“不需要。”
“沐醫生,韓翔應該算是外科的病人吧,需要您親自診治嗎?”
“你是覺得我沒資格嗎?”沐婉兒的臉色一直很冷。
特別是在確認了韓翔的確是私家偵探后。沐婉兒的目光就更加的冰冷,不管是對李晴媃還是韓翔。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他只是小傷,犯不著您親自出手。”
沐婉兒摸了摸韓翔的脖子:“他的脖子頸骨錯位,需要進行矯正牽引手術,你能不能替他簽字?”
“啊…”李晴媃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韓翔的傷居然這么嚴重,心中對那個女孩更加憤怒,居然下手這么重:“我和他不熟。”
“那就通知他的家人。”
“韓翔。你有什么家人在這里?我幫你聯系他們。”
“沒有…哎喲…痛啊…醫生,你輕點。好痛啊…”韓翔的聲音都已經變成顫音了,特別是被沐婉兒那么一捏脖子,更是痛道骨髓里。
“能不能簽字?能簽字就自己簽字。”沐婉兒冷冷的說道。
李晴媃感覺,沐婉兒的態度非常的冷漠,甚至是帶著明顯的敵意。
韓翔還是顫抖著簽了字,然后就被推進監護室了。
“不是現在手術嗎?”
“你以為手術室隨時都可以用嗎,你知道我們醫院每天至少有五十起手術要做。”
“可是他現在痛的不行。”
監護室里依然傳來韓翔的痛嚎聲音,李晴媃有點急了。
“痛就說明他還有知覺。”
“那止痛藥呢?給他來點止痛藥吧。”
“現在吃止痛藥,等下上手術臺藥效過了怎么辦?”
“那什么時候能手術?”
“排隊,什么時候論到他什么時候上。”沐婉兒也不打算給出一個明確的時間。
“醫生…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太痛了…”韓翔還在鬼哭狼嚎著。
“死不了人,忍著。”沐婉兒看了眼韓翔,冷漠的說道。
“沐醫生,我本以為你是舉世聞名的名醫,至少也應該有點醫德,你怎么能對病人這么冷漠?如果你不能妥善的救治我朋友,我發誓,明天你的名字就會爛大街。”李晴媃氣憤的說道。
“請便。”沐婉兒冷笑的看了眼李晴媃,一點都沒有在意:“我的名字也不是靠炒作響起來的,也不是誰抹黑就能讓我遺臭千年的。”
李晴媃惱怒,推門進入監護室:“這病我們不看了!韓翔…我們走,我們不看病了。”
韓翔現在是疼痛難忍,根本就站不起來。
周茜那一腳實在是毒辣,不會給韓翔帶來致命的傷,可是讓韓翔的頸骨錯位,壓迫到神經,韓翔只要動一下,渾身都能感覺到疼痛。
李晴媃想把韓翔帶出去,可是韓翔根本就直不起腰。
沐婉兒冷笑:“如果你執意要將這個病人帶出醫院,我們醫院也不反對,不過他要是因為胡亂運動而留下什么不可彌補的后遺癥,可別來我們醫院鬧事。”
“李主編…我動不了,還是…還是再等等吧。”韓翔現在是苦不堪言,那種痛楚根本就難以言喻。
李晴媃只能放下韓翔,又對沐婉兒說道:“我要找你們院長。”
“請便。”沐婉兒冷笑依舊。不作為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李晴媃氣沖沖的找到院長室。也不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請問你找誰?”盧義抬起頭看向李晴媃。
“你是盧義盧院長吧?我是新都日報的主編李晴媃。”
“是我。”盧義點點頭,不解的看著眼前闖入的年輕女孩。
“我剛才帶朋友來醫院治病,你們醫院的沐醫生對我朋友拖拖拉拉,我覺得你們醫院的沐醫生有怠職的嫌疑,我要求立刻對我朋友進行治療手術。”
“哦…你朋友得的是什么病?”盧義有些驚訝,最近沐婉兒很少親自診治病人,一般都在實驗室里,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出來了。
“沐醫生說我朋友頸骨錯位。需要矯正手術。”
“啊?頸骨錯位?”盧義錯愕的問道,那個沐婉兒是怎么回事?
盧義知道頸骨錯位的痛苦,病人要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一般來說,這種病人是可以提前進入手術室的,當然了,前提是有空的手術室。
不過每個醫院都會有慣例,預留一個手術室,以備特急病人的手術準備。
“可能是手術室沒空位,李小姐,你先不要著急。我打個電話問問。”
盧義沒有立刻下結論,沐婉兒親自跑到門診去。而且還是骨外科去拉病人,這本身就很蹊蹺,所以盧義覺得,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隱情。
盧義拿起電話:“喂,沐醫生嗎,是我盧義。”
“院長,是不是那個女人找到你那去了?”
盧義抬頭看了眼李晴媃,然后微微點點頭:“是啊,我想問問是什么情況,你看病人傷勢不輕,要是有空余的手術室的話,能不能提前安排一下。”
“院長,這個病人是被人踢斷脖子的,是石頭的朋友踢斷的,他們想調查石頭,石頭的朋友讓我配合他,套出他們的目的,是誰雇傭他們的。”
“哦…這樣啊…什么時候能用空手術室?什么?你不確定?去催催看,要是有空余的手術臺,就把病人安排進去,什么?都是重癥病患啊?也對…我們醫院收的都是重病患者…那就沒辦法了。”盧義自言自語了半天,掛斷電話后,很無奈的看著李晴媃:“李小姐,真不好意思,因為每一個手術室的手術流程都已經排滿了,恐怕我也無能為力,因為每一個病人都是生命垂危的病人,不能拖延。”
“盧院長,就不能再想點辦法嗎?”
“短時間內想進手術室是不可能了,不過我們可以先給病人上矯正支架,防止病人亂動而導致永久性傷殘。”
“那…那謝謝盧院長了。”
“不過…”盧義又面露難色的看著李晴媃。
“不過什么?”
“這矯正支架是很痛苦的,強行扭正病人的脖子骨頭,不知道病人同不同意。”
“很痛苦嗎?”李晴媃為難起來,韓翔的樣子就不像是能夠忍受痛苦的人,盧義既然說很痛苦,估計也不會比現在更好。
“當然了,是否上支架還是要看病人。”盧義坦然說道。
“上支架可以,不過能不能換一個醫生,我覺得沐醫生對我朋友的態度非常惡劣。”
“當然沒問題。”盧義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李晴媃下到韓翔所在的樓層,看到醫生果然換了,不過依然是個女醫生。
“你好,我是外科醫生,我姓章。”章暮雨的臉上露出微笑。
“你好,我是李晴媃,是病人的朋友。”李晴媃看著韓翔:“我朋友他現在怎么樣了?”
“你朋友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他現在的傷勢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現在就看他肯不肯忍痛上支架了,如果不上的話,是非常危險的,很可能就此留下后遺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