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魚雖然沒有完全迷失心智,可是理智卻已經被魔刀左右,陷入癲狂之中。
眼中除了殺戮就是殺戮,所有的一切,木子魚毫不猶豫的向著白晨劈去。
空氣幾乎都要被魔刀撕裂,所有人都在剎那間捂住耳朵,駭然的看著木子魚。
“裂空!”木子書駭然看著自己的大哥。
這招刀法乃是木家祖上所傳,可是近代之內,無人能夠煉成。
不過根據其刀法描述,裂空一經使出,便會發出刺耳之聲,讓周圍所有人都陷入魔獄一般。
木子魚顯然沒那份實力,可是手持封魂的他,居然能夠是指施展出裂空。
周圍的草木似是都感受到木子魚的兇戾霸道的刀法,全都在剎那間被壓得掏不起頭。
嗆——
木子魚揮舞著封魂,落到了白晨的脖子上。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刀鋒與白晨的脖子相觸,卻沒有一點撕裂血肉的暢快,反而像是劈砍著堅硬無比的鋼鐵上一般。
不,應該說比鋼鐵更加堅硬無數倍,木子魚即便是手握一柄普通的刀,也能劈開金鐵。
而他手持的又是削鐵如泥的寶刀,別說是鋼鐵了,便是金剛石也要被削開。
可是,封魂劈砍在白晨的脖子上,卻沒有入分毫。
不止于此,封魂的刃口上,居然出現了一絲裂紋。
所有人都駭然的看著白晨,看著這個怪物一般的孩童。
木子魚猛的噴出一口血水,臉色瞬間蒼白,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劉一平更是滿臉的錯愕。他知道這個孩子可怕。
可是卻未曾想過,白晨會可怕到這種地步。
以血肉之軀硬憾兇戾魔刀,不但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反而將魔刀反損。
“就這點能耐,便是有寶刀在手又能如何?這天下任何一個知名的頂尖高手。都能取你性命。”白晨伸出右掌,抓在封魂的刀刃上。
咔嚓——
被抓住的刃口被白晨直接捏碎,這柄傳承了萬年的魔刀,就此毀在白晨的手中。
白晨抓著魔刀碎片,在手中揉捏著,最終便成粉末。
“你們的丑陋。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努力是否值得,我曾經竭盡全力的守護漢唐,可是如果漢唐之中,有你們這種人存在,就讓我非常的困擾。總覺得自己的努力被玷污了。”
白晨看著眾人:“所以,在我回到內陸之前,如果你們還未離開漢唐,那么我就以最殘忍的方式,將你們抹滅,一點渣都不剩下的捏碎,現在…滾!”
“還有你!劉一平!!”白晨冷冷的看著劉一平:“記住我給你的期限,如若你在今夜子時之時。未能給我滿意的答案,那么你也和他們一樣,滾出漢唐。”
木子魚等人此刻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一直到白晨轉身回到洞中之后,才敢邁出腳步,逃離白晨的面前。
此刻剩下的四個人,早已摒棄舊怨,只想逃離這個怪物的面前。
一直等到他們登上來時的小舟,劉一平突然追了上來。
“等等…”
木子魚四個人更是驚恐。就怕那個怪物改變心意,劉一平是奉命前來滅殺他們的。
四個人的動作更加匆忙。急匆匆的將小舟推離岸邊。
劉一平趕到的時候,木子魚四人的小舟已經在海上了。
劉一平看著小舟上的四人。臉上略微有幾分失望。
劉一平沖著小舟叫喊道:“木子魚、木子書,你們的父親非我所殺,而這把封魂也是你父親讓我托管的,或許你們不信我的話,可是該說的我也已經說過了,你們的父親不希望封魂落在木家的子孫手中。”
“大哥…他在那喊什么?”木子書聽不清楚劉一平喊什么,因為海浪聲實在太大了。
木子魚的修為最高,所以如果有人能夠聽的到劉一平在說什么的話,那么就木子魚有可能了。
木子魚收回目光,平靜的搖了搖頭:“沒什么。”
曾經以為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今卻發現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壞,與自己似乎也沒什么深仇大恨,雖然自己的父親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知道為什么,木子魚突然感覺有那么一絲后悔。
“子書,先前為兄處事有失得當,抱歉。”木子魚又看向周松與落雁:“落雁妹妹、周兄,子魚也為先前的事感到抱歉。”
“子魚兄,在下同樣感到抱歉。”
“子魚大哥,小妹也向你道歉,小妹鬼迷心竅,居然對大哥說出那種話。”
人只有在絕望之后,才會去反思自己的過去。
而他們發現,自己所追求的東西,居然是如此的不切實際。
如今的天下已經不是當初的天下了,江湖也不再是當初的江湖。
想要揚名立萬,就去全明星,真正想靠著一己之力,名動天下的不是沒有,可是那種個例少之又少,哪個不是冠絕古今的天縱之才?
就比如那花間小王子,而他們原本以為,憑著一把魔刀,便能夠縱橫天下。
可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居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擊敗。
那根本就不是說,憑著他們的實力提升,就可以超越的存在。
在那個怪物一般的小孩面前,他們反而像是真正的小孩一樣。
他們從未感到如此的無力,如此的絕望。
而唯一死在那個孩子手中的,也就陸義山一人。
他們的貪婪與丑陋,讓他們淪落到如今的境地。
剩余的四個人,相互的為自己的過去道歉。
沒有過多的責備,因為他們幾個,沒有人有資格去責備彼此。
流螢島很大,白晨感覺到,島上至少有超過一千個江湖中人,而且從他來到流螢島后,又陸陸續續的來了幾百個。
可是卻沒有再遇到其他的江湖中人,很顯然,這些江湖中人,都以為所謂的寶藏,是在流螢島的深處。
不過白晨并未急著去設計他的陷阱,而是在靜靜的坐在洞口,看著海浪拍打著海岸。
劉一平一直在岸邊,不敢上到崖壁邊上的巖洞。
流螢島的潮汐活動似乎非常頻繁,一天的時間里潮漲潮落好幾次。
而漲潮的時候,有時候會將沙灘也掩蓋過去,不過不用一個時辰就會退去,然后進行下一輪的漲落。
“劉一平,你上來。”白晨突然沖著岸邊靜坐的劉一平喊道。
劉一平立刻一個激靈,慌忙的爬起來,跑到白晨的面前。
“找一個石壁,在石壁上做一個刻度,稍微做的精細一點,以厘為單位。”
“是,小王爺。”劉一平不敢去過問白晨為什么要做這種看起來毫無意義的事情。
反正現在他只是一個階下囚,能否轉正成手下,還要看白晨的臉色。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位小王爺乃是漢唐最權貴的存在。
自己的身家性命,乃至將來的際遇,都在他的手中。
所以劉一平現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對白晨唯命是從,不用去質疑也不要去遲疑。
劉一平就在巖洞旁邊的崖壁下,鏟平了壁面,然后畫下刻度。
“小王爺,您看這刻度可好?”
“可以了。”白晨點點頭。
“小王爺,您可是要測量這潮漲潮落的水位?”
“你倒是挺機靈的。”白晨沒有否認。
“我先前看小王爺一直在觀測海水起落,所以斗膽猜測。”
“那你說說看,我觀測這海水起落的緣故。”
劉一平沉吟了半餉后,這才開口道:“小王爺,小人覺得這海水的起落,與先前看到的那五彩光芒有關。”
“哦?你怎么想到的?”白晨自己也只是如此猜測,卻不曾想,劉一平的想法居然與自己不謀而合。
“小人曾經居于海外多年,而且也是在海邊常住,所以對于潮汐漲落略有印象,正常來說,潮水的漲落都是有規律的,這與季節、氣候以及地理有關,可是這里的潮起潮落卻毫無規律可循,那么很有可能是受到某些外在因素的影響,最大的可能就是之前所見過的五彩光芒所致。”
“你倒是心思縝密,繼續說。”
這看似通透明了的分析,實際上若是沒有一定的見識,以及縝密與仔細的心思,是絕對不可能推斷的出來的。
劉一平的表現,倒是讓白晨略微有些意外。
“先前小人隨小王爺登岸的時候,發現潮水剛剛退去不久,崖壁下還有水浸過的痕跡,很顯然,在此之前,海水曾經漲到一定程度,所以小人猜測,當海水漲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么五彩光芒將會再次出現。”
“很好,你的這條命算是保住了。”白晨對劉一平的表現頗為滿意。
劉一平心中大喜,雖說白晨只是說他的命保住了。
可是劉一平卻能夠聽的出更多的意思,白晨說自己的性命保住,那么不外乎是因為自己先前的推理與論斷,而如果自己不能為他所用,那么自己不管多有才華,也都沒任何意義。
“多謝主子賞識。”劉一平立刻變化稱為。
“叫我少爺吧。”白晨淡然說道。
白晨對劉一平的態度轉變,其實是在劉一平先前的舉動所致。
至少,劉一平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