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嬌兒先進入其中一個通道,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對白晨道:“里面還有很多的岔路,岔路還有岔路…這里有成千上萬個出入口。```”
念如一道:“恐怕天一教帶來的數百人,全部分散也不夠填這些分岔口。”
白晨沉吟了半餉,看了眼念如一和念嬌兒,從背后解下背后的包囊。
念嬌兒與念如一從昨天就看到,白晨一直都背負著這個包囊,可是卻從未見他打開過,也不知道這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
不過當白晨打開后,兩人便看到一支不似人的手臂,白晨踢了踢那手臂,手臂上還鎖著鎖鏈。
那手臂猛然彈跳起來,五根指頭立刻抓著地面,似乎想要掙脫白晨的束縛。
可惜,僅憑一條手臂,顯然是無法掙脫白晨的束縛。
念嬌兒和念如一已經看的目瞪口呆,這也可以…
此刻兩人更加篤定,白晨一定是妖怪。
不然的話,怎么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還是發生在他們的眼前。
“我想,這條手臂會帶我們找到正確的道路的。”白晨自信的說道。
那手臂似乎是真的認識路,白晨便像是遛狗一樣,牽著鎖鏈的一端,任憑手臂在地上爬行。
三人在怪手的帶領下,一路向前,念嬌兒終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詢問道:“山神,這個手臂是什么?”
“這個啊…以前我在山里,見到一個吃人的怪物,那怪物全身通紅。身高一丈。額…比我的本體還大。敢在我的地盤上為禍,這還得了,然后我就與那怪物大戰三百回合,那個怪物不敵,被我殺死,只留下這一條手臂,然后我就發現這手臂,居然擁有著神力。可以自動辨別正確的道路。”
兩人聽的如癡如醉,便像是在聽神話故事一樣。
當然了,事實上他們就是在聽神話故事。
只不過他們以為這是真的,實際上卻是白晨瞎掰的。
“山神大人,既然你如此神通廣大,難道還需要我們追蹤天一教的那些妖人嗎?”念嬌兒不解的問道。
“嬌兒,住嘴,山神大人神通廣大,怎么可能找不到天一教的妖人,他是在給我們機會。”
“哈哈…沒事。其實呢我這山里的妖怪,也是有自己領地的。在我自己的領地里,我自然能找的到他們,可是他們逃的太快了,逃出了我的地界,在我的領地之外,我就不能完全的憑著自己的妖術找到他們,可是如果這么放過他們,我又不甘心,所以啊,就只能靠你們這些凡人了。”
念嬌兒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山里的妖怪,也不是最初以為的那么嚇人。
至少這一路上,這個妖怪對他們秋毫無犯,甚至他們幾次三番的得罪,這個妖怪都沒有計較過。
比起那些天一教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突然,一個身影從岔路口鉆出來,同時大聲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白晨看清來者,是一個身穿苗人服飾的人,而且腰間有一塊刻有‘天一’的令牌,想也不想,拽著鎖鏈,隨手一甩,那怪手立刻抓住這苗人的脖子。
咔嚓一聲,怪手已經扭斷了苗人的脖子,白晨繼續向前,對他來說,殺一個天一教的教徒,毫無壓力。
三人繼續前進,突然看到兩具尸體,這兩具尸體一個是苗人,一個則是江湖人士。
那個苗人的胸口被劍鋒刺穿,而那個江湖人士則是被苗人殺的。
白晨一看到這具苗人的尸體,立刻激動起來:“找到了!!”
這個苗人的致命劍傷,正是純陽宮的劍法所傷。
而且劍招極其凌厲,應該便是吳道德所為。
白晨立刻加快腳步,向著溶洞的深處前進。
果然,便聽到前方傳來一陣拼斗聲,只見一個胖胖的白袍道人,正與幾個苗人拼斗著。
那白袍道人不是別人,正是吳道德。
念如一和念嬌兒看到天一教教徒,立刻便想上前動手。
不過卻被白晨攔住,拉著兩人躲在拐角處。
“先別動手。”白晨嘿嘿的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許久未見,吳道德不見清瘦,反而越發的發福。
不過他的劍法,卻是越發的凌厲,修為進境更是不慢,當初吳道德與白晨的修為也只是伯仲之間,白晨仗著皮糙肉厚,略勝一籌。
可是這無良道士卻是陰險奸詐,若是真要死斗,白晨還真不一定斗得過吳道德。
如今吳道德已然突破先天,晉升三花聚頂,那純陽劍法本是偏向靈巧,配合純陽內力渾厚綿長的特性,可謂是飛雪落花,飄臨如劍仙。
可是這本該是不染塵俗的劍招,落在吳道德的手中,卻多了幾分刁鉆,甚至可以說是猥瑣。
威力不但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是越發的難纏。
與吳道德交手的那幾個苗人,也是身手詭譎難防,修為與吳德道都在伯仲之間,人數又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按說早就該拿下吳道德了,可是吳德道卻是纏斗至今,沒有絲毫的敗象。
雖說幾次險象環生,卻總被吳德道有驚無險的避開。
吳道德一招充滿了靈氣的一劍駕鶴西歸,輕輕一挑,便將一個苗人的脖子劃開,那苗人咽喉噴血數尺之高,愕然倒地,當真是一劍就送他歸西。
“牛鼻子!你竊取本教寶物,如今還敢傷本教之人,當真不怕本教圣威!”
“笑話,天下寶物,有能者得之,怪只怪你們天一教明知這金銀蛇珍貴,還不加以妥當保管。如今落在我的手中。那也只能說明你們無能。嘿嘿…識相的就速速退去,本道爺慈悲為懷,不愿多做殺戮,如若不然,那本道爺只能大開殺戒了。”
不得不說,吳道德這種人,是最能夠生存的,不管身處何地。都能活的很好,很滋潤。
白晨把臉蒙上,突然跳出來:“什么寶物,本大爺也想見識見識。”
“你是什么人!?”那幾個苗人臉色一變,驚疑不定的看著突然跳出來的白晨。
白晨嘿嘿一笑:“你管我是什么人,反正見者有份,臭道士,把寶物交出來,本大爺留你全尸。”
“說大話也不帶喘的,想要這金銀蛇。就先問問道爺我手上的劍鋒不鋒利。”
吳道德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蒙面人,似乎一點都不慌張。劍鋒橫在身前,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那我就不客氣了!”白晨嘿嘿一笑,突然朝著吳道德抓去。
吳道德心頭一驚,心中暗罵一聲,提劍便擋。
可是下一刻,吳道德的劍鋒便被白晨手中提著的怪手握住。
吳道德驚疑不定,想要抽劍卻是紋絲未動。
“你…”吳德道還來不及開口,白晨一腳踹在吳德道的小腹上。
哇的一聲,吳德道噴血而出,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兩圈。
那幾個苗人更是驚疑不定,他們與吳德道斗了這么許久,都未曾占過半點便宜,反而損傷了三人。
可是這突然來的蒙面人,卻是一招便敗了吳德道。
本教抓來的那些江湖中人,有哪個有此等身手?
這些苗人都把白晨當作,是被俘而來的江湖中人,臉上驚疑不定。
吳德道抹去嘴角的血跡,沒有立刻起身,反而是坐在地上,破口大罵起來:“小子,你和本道爺玩真的啊?”
“廢話,本大爺難道是與你玩假的不成…”
白晨心中略微有些驚訝,這牛鼻子的眼珠子還真夠精的,這么久沒見,居然一眼便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草你大爺,大爺我當初深入苗嶺,可是為了找尋你的下落,你就這么對待本道爺嗎?做人也該有點良心吧?你這沒良心的狗東西…本道爺和你沒完!”
白晨拉下面巾,滿臉笑意的看著吳德道:“老關呢?”
“死了。”吳德道很沒品的回答道。
白晨的臉色一沉,猛然上前一步,氣勢洶洶的哼道:“老關要是死了,我就拉你陪葬!”
吳道德連忙爬起來,向后一躲:“開玩笑…開玩笑…用得著這么怒火中燒嗎,這么久沒見,怎么脾氣還是這么惡劣。”
“那他人呢?”
“我們兩計劃著偷這金銀蛇…結果他失手了。”吳道德很無奈的聳聳肩。
白晨瞇起眼睛,盯著吳德道:“不會是你故意賣了他,然后你才好下手的吧?”
吳德道被白晨盯的心慌,干笑兩聲:“哪能呢…道爺我也是講江湖道義的,義字當先…”
“行了行了,別在我面前打馬虎眼,反正我就把話撂這了,老關要是少根毛,我就把你身上的毛都剔了。”
吳德道看了眼白晨的身后,念如一和念嬌兒走來,立刻向兩人招了招手:“喲,這不是念家的父女嗎,真巧啊。”
念嬌兒和念如一自然是認得這胖道士,這胖道士因為劍法高深,而且為人圓滑,即便是在天一教,也是混的風生水起,比之他們父女這種下九流的,舒坦了十倍不止。
只是,這個胖道士怎么認得山神,這是他們第一次對白晨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白晨聳聳肩:“人這一輩子,總能交幾個人渣朋友,本山神也不能免俗。”
“山神…哈哈…”吳德道指著白晨:“山神?白晨…你又在裝神弄鬼了啊?”
“你還有閑情雅致與我閑聊,不先解決了這幾個天一教的人嗎?”
“有你在,還用得著我出手嗎?山神大人…請您親自出手,讓小的大開眼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