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
白晨和拓拔天全都疑惑的看著李瀾生,李瀾生這時候總算是找到一點自信。、ybdu、
不過臉上還是保持著淡然的神色,繼續道:“正常來說,九條五爪金龍,一定要有龍珠,九龍爭奪,可是這扇黃金門的九條龍,卻沒有刻一顆龍珠,這是非常反常的。”
可以說,九龍奪珠就等同于皇室的祖制,是不可以隨便更改的,特別拓拔亂世當時已經是漢唐的國師,他既然負責建造了這個地宮,那么肯定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就算這上面少刻了一顆龍珠,這也不代表什么吧。”拓拔天反駁道。
李瀾生白了眼拓拔天:“庸才,自己的祖先如何想的都不知道,這少掉的龍珠,必然是其中的關鍵所在。”
白晨站在黃金大門前,凝視著那九條龍,許久之后,終于大喝一聲:“我明白了!”
“這關并非沒有布置陷阱,而是少了陷阱的一部分!”白晨大叫起來,先前他就覺得,黃金門上的九龍總覺得有什么缺陷,如今經由李瀾生的提醒,他終于意識到缺了什么。
“缺少了一部分?”拓拔天更加不解:“如果按照你所言的,既然這個關卡有所欠缺,那我們為什么要去補全?”
“必須補全,不然的話這扇黃金門是不可能打開的。”
白晨看著拓拔天:“你覺得你憑一己之力,能推開這扇黃金門嗎?”
“這扇黃金門少說也有百萬斤,根本就非人力可以打開的。”
“這就對了。”白晨點點頭:“你的那個祖先是處心積慮的阻止人進去。不過他也知道想要阻止后人的野心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想讓你知難而退。”
“現在還有退路嗎?”拓拔天冷笑道。
白晨搖了搖頭。一聲嘆息,拓拔天已經偏執入魔。
顯然自己的只言片語是不可能說動他,讓他放棄自己的計劃。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黃金門上的武陣是八荒降龍陣,這個武陣是超越了圣級的武陣,我也沒把握補全這個武陣的陣眼。”
白晨看了眼拓拔天:“而且,一旦補全這個武陣,那么你我將都沒有退路。你確定還要繼續嗎?”
超越圣級武陣?
僅憑這句話,便足以讓拓拔天畏懼退縮。
可是他更清楚,他已經沒有退路。
哪怕是死,他都要一路走到黑。
白晨看了眼李瀾生:“退到那邊去。”
白晨指著百丈之外的入口,同時又再次確認道:“你確定?”
“別廢話了,動手吧。”
白晨飛身跳到黃金門上,手指突然燃起一團火焰,然后摁入黃金門中,開始在黃金門的中心刻畫起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拓拔天看到白晨的額頭已經開始冒起細汗。
此刻他也很緊張。白晨在黃金門上刻畫的紋路,他看的頭暈目眩。
連忙收斂心神。越是高深的武陣,就越是迷人心神魂魄。
不過拓拔天在珈藍山已經看過不知道多少高級的武陣,卻是第一次感覺如此的心神蕩漾。
突然,白晨一聲輕喝,手掌燃起熊熊烈焰,猛然拍在他所刻畫的紋路正中心。
只見那一圈的紋路,突然亮起來,同時開始燃燒起熾熱的火焰。
即便是十幾丈外的拓拔天,都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熾熱。
白晨的眼中露出一絲精光,立刻飛身跳下黃金門。
八荒降龍陣真正的核心就在于龍珠,也就是他所負責刻畫的陣眼。
可以說,他所刻畫的陣眼越是復雜,那么這個八荒降龍陣的威力也就越大。
只見那團火焰開始燃燒起來,同時化作一顆火球,懸停在半空中。
緊接著,黃金門上的那九條金龍也開始像是活了一樣,從最初的慢慢蠕動演變成翻騰飛翔。
每一條金龍都圍繞在火球周圍,而火球則是懸停正中心,第一條金龍張口便要去吞下火球,可是立刻就被身邊的一條金龍一爪拍開。
然后是九條金龍便糾纏在一起,火球依然沒有任何的移動。
就在這時候,黃金門打開了,一個身影從黃金門內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蒼老到了極點的身軀,萎蔞的便像是干涸的老樹根,手中拄著拐杖,發須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過,拖拽在地上。
渾濁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最后落在拓拔天的身上。
不管是拓拔天還是白晨,又或者是遠處的李瀾生,都露出驚奇之色。
這里面怎么還有活人?
“多久了…已經過了多久了?”老者的目光迷離,非常的沒有精神,動作也已經衰老的不成樣子。
“你是何人?”拓拔天厲聲喝道。
“老朽拓拔亂世。”老者語出驚人,一出口便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不可能!先祖是千年前的人物,怎么可能活的到現在?你是何人?敢冒充我拓拔先祖!”
“拓拔亂世這個名字有什么好冒充的。”
“就算是天人合一的曠世強者,也不可能活的過千年,你絕對不可能是拓拔亂世!”拓拔天堅定的說道。
“不…有可能!”
這時候白晨開口了,他的目光凝聚在拓拔亂世的身上,他已經有八成的把握確定,眼前的這個老者就是拓拔亂世。
雖然匪夷所思,可是卻并非不可能。
畢竟這世上什么奇事都有,白晨連三萬多年前的人物都見識過了,這千年前的人物,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議。
不過。拓拔亂世與唐圣那種將自己的種族都改變的個例。還是不同的。
拓拔亂世渾濁的目光落在白晨的身上:“這八荒降龍陣的陣眼。是你補全的?”
“小子僥幸補全。”白晨抱拳行了個禮道。
“好好!漢唐果然是造化的王朝,千年時光,居然又出了一個大圣武陣師!”拓拔亂世顯得很是激動。
“什么!?石頭,你是圣級武陣師?”拓拔天驚愕的看著白晨。
白晨撇了撇嘴,沒有回答拓拔天的疑問。
“小輩,你眼前的這小子可不是圣級武陣師,而是超越圣級的大圣師!”拓拔亂世糾正了拓拔天的疑惑:“老朽終于可以安息了。”
“小子不明白前輩的意思,小子只是被你這小子孫逼迫進來的。”白晨退后幾步說道。
“逼迫?老朽雖然腦子不靈光。可是還沒到老糊涂的地步,一個大圣師什么時候會被一個連天人合一境界的武夫逼迫了?這一路上,你有太多的機會殺他,而且這個糊涂蛋中了你下的毒都還不知道,你來告訴我,他是如何逼迫你的。”
拓拔亂世的眼睛何等的銳利,白晨的臉頰微微抽了抽。
拓拔天的臉色劇變:“老祖宗,我中了他的毒?”
“心術不正,活該受此苦難!”拓拔亂世冷哼一聲,對于自己的子孫后代。沒有絲毫的憐憫同情,不過看向白晨的時候。還是帶著幾分婉求的語氣道:“小友,我這小子孫雖然心術不正,不過畢竟是老朽的單傳血脈,還請小友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
“小子不敢,只是我若是放過他,他卻未必放的過小子,小子難啊。”白晨一臉苦澀無奈的表情。
只是,不管是拓拔天還是李瀾生,都不相信白晨的話。
拓拔天就連自己什么時候中招的都不知道,這小子要他性命,不過是舉手之間,哪里有什么難處。
白晨還拉上李瀾生,指著李瀾生道:“不信你問他,老前輩應該看的出他的身份吧,他也是被你這小子孫擄來的,我們這一路上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原來是一位皇爺,老朽身體不便,就不行禮了。”拓拔亂世的身軀微微拱了拱說道。
李瀾生可不敢在這位千年前的傳奇人物面前端架子,連忙回禮道:“老先生言重了,應該是本王給您行禮才是。”
“若是小友擔心放了他后,他會繼續為禍,便將他拘束在身邊,待到他心性改正后再放他也不遲。”拓拔亂世淡然說道。
“你絕對不可能是我拓拔的先祖!”拓拔天惱怒的吼道。
如果是自己的先祖,為何見到自己遇到麻煩,不但不幫自己,反而向著外人。
拓拔亂世卻沒理會拓拔天的歇斯底里,目光凝聚在白晨的身上:“小友,你可愿意擔當這天下之責?”
白晨苦笑的說道:“老前輩,晚輩都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個情況,就讓我擔這天下之責,會不會太莽撞了?”
“老朽也是無可奈何,老朽以天下氣運鑄體,茍活千年歲月,便是因為尋不到一個與老朽比肩的人物,若是可以…老朽真想撒手不管,可是這天下之責,卻必須有人擔當,老朽在此…再此…”
拓拔亂世說著便要向白晨下跪,白晨連忙退后躲開。
這禮是絕對絕對不能受的,拓拔亂世這禮有多重?
就算是身為皇子的李瀾生,拓拔亂世都不屑行禮,可是對自己,卻要行叩拜大禮,可見拓拔亂世的囑托的責任,何其之重。
“這門后所禁錮之物,非大圣之人,難以降服,我這小子孫鬼迷心竅,居然想要竊為己用,卻不知道他的念頭差點便要鑄成大錯,此物根本就不是他能降服的了的,一旦此物脫困,天下蒼生將生靈涂炭!”拓拔亂世的語氣極其的激動,同時看向白晨的目光,也是越發的懇切:“小友也該知道,氣運鑄體,并非長久之計,要不了多久,老朽必將形神俱滅。”
對于眼前這位千年前的老前輩,白晨不由得升起幾分敬佩。
這位前朝國師投靠漢唐,為的絕對不是榮華富貴,為的是天下蒼生。
千年的歲月,自我放逐禁錮,將自己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宮之中,最后還要落的形神俱滅的下場。
這是要有多強大的精神,多深刻的執念,才能讓他堅持千年?
“這后面到底是什么東西?”白晨問道。
拓拔亂世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小友暫時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小子知道了。”白晨雖然好奇心爆棚,卻沒有去強求。
既然拓拔亂世現在不愿告訴自己,肯定是為自己好。
“只是,小子不可能約束于此,小子自問沒老前輩的那種過人的毅力。”
“老朽當年是龍秦罪臣,所以才遁隱于此,小友的造詣天賦,曠古絕今,只要布置一個大圣武陣,便可保十年無憂,只是切記防范于人為破壞,同時小友還需保證,必須找一個大圣師級別的人物鎮守,不然的話,絕對不能放手。”
白晨苦笑不已,自己都還沒答應,拓拔亂世就急著托付后事。
只是,看到拓拔亂世的眼神,白晨實在鼓不起勇氣拒絕。
“小子答應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