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個時辰,安長老組裝上最后零件。
“我贏了!”安長老大喝一聲,像是要告知所有人他的勝利一樣。
“不,你沒完成。”白晨依舊是兩手空空,一地的零件四處散落。
“胡說,你看我的機關老鼠,小子,贏了便是贏了,輸了便是輸了。”
“你確定你完成了?”
“這是事實。”安長老得意的說道。
“小老鼠,過來。”安長老手中的小老鼠,突然脫離安長老的控制,一溜煙的跑到白晨的手中。
而且在白晨的逗弄下,不斷的翻騰著。
“給我回來!”安長老臉色一沉,憤怒的下令道。
可是這只機關老鼠,卻完全不聽安長老的命令,依然與白晨玩在一起。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安長老制造的機關老鼠,不聽他的命令,反而聽從你的命令?”愁無敵不解的問道。
“這就是水平的差距。”白晨呵呵的笑著:“他連最基本的鎖魂都不知道怎么鎖,不管他制造出多少機關獸,都會為他人所奪,所以我根本就不用制造自己的機關老鼠,他已經幫我制造好了。”
眾人都屬于外行人,哪里聽的懂什么叫做鎖魂。
可是有一點可以明了,那就是說,安長老忙活了這么半天,最后卻是為他人做嫁衣。
“難怪難怪!果然是高明。”愁無敵大喜過望,同時轉身看向安長老:“安長老。你還有何話說?”
“這分明就是耍詭計,這不算。這怎么可能算數!我不服,我不服…”安長老大聲怒喝著,他幾乎已經歇斯底里,那惱羞成怒的眼神,似是要將白晨撕碎。
“贏了便是贏了,輸了便是輸了,你這一大把年紀,怎么連這么點道理都不明白呢。”
眾人都已經笑出聲。這笑聲在安長老聽來,是如此的刺耳。
“大長老,這小子耍詐,這局做不得數。”安長老立刻向大長老求助道:“他根本就不會機關術,也不知道在哪里學了點旁門左道,故意設局算計老夫的,他這樣的小鬼。怎么能做的了我們萬窟魔山的長老?”
“老不要臉。”白晨撇撇嘴道。
“你說什么?”安長老勃然大怒,怒聲咆哮著。
“好了安長老,你還嫌不夠丟臉嗎?”愁無敵冷哼一聲。
“小娃兒,你可愿再比一回合?好讓他輸的心服口服?”愁無敵問道。
畢竟他現在也不能確定,白晨是否是真才實學。
如若白晨有真才實學,自己用他來取代安長老。那是名正言順,即便以后尊主回來,自己也有個交代。
可是,如果白晨沒什么水平,真如安長老所說的那樣。學了一些旁門左道,到時候尊主回來問罪起來。自己罪責不小。
“比是可以,不過這次賭的就不是他的長老之位了。”
“那你說賭什么?”
“他這條命。”白晨指著安長老道。
安長老臉色一沉,當仁不讓道:“小子,你敢與我賭命,難道老夫還怕了你不成?”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不是賭我的命,是賭你的命,如今是你求著我賭,不是我求你!你明白嗎?”白晨笑盈盈的說道:“你要么就認輸,要么就拿著自己的命和我賭。”
“大長老…”
“這小娃兒說的不錯,第一局是你輸了無疑,而且老夫事先也是有言在先,你如今可不是長老,憑什么與人家對賭?”
愁無敵自然不會放過任何落井下石的機會,安長老的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是陷入遲疑之中。
白斬鳳此刻已經完全清楚,這一切根本就是白晨的詭計,就是要將安長老坑的一無所有。
可是當事人卻渾然不知,依然在一步步的邁入白晨挖好的陷阱之中。
原本白斬鳳還想著,自己現在怎么說也是萬窟魔山的洞主。
卻不曾想,這個小子隨隨便便,便能夠弄到一個長老。
這讓白斬鳳對白晨更加的敬畏,周蘭笙則是驚奇的看著白晨。
她沒想到,這個孩子居然還懂得機關術。
“好!老夫便是舍了這條命,老夫便不信,會輸給這小子。”安長老鼓起勇氣,大喝一聲。
當然了,安長老不是真的有舍生忘死的勇氣,只不過他還是僥幸心理作祟。
他依然堅定的認為,白晨不可能真的會機關術。
“你確定你要比嗎?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白晨再次確認道。
“哼!黃口小兒,毋須多言,來吧。”
“來什么來?需要比嗎?”白晨手中的老鼠身形一變,居然長出一對翅膀,呼扇著翅膀,在半空中飛翔著。
所有人的臉色都在這瞬間驚變,誰也不知道白晨是什么時候對這機關老鼠進行的改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們之間的差距,根本就不能以毫厘計算,到了現在,你還是不明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只小飛鼠吸引了,滿臉的不敢置信與驚愕。
“你真的以為,憑著你那不入流的機關術,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白晨伸出手掌,小飛鼠落到白晨的手中,白晨那細嫩的小手,便如變魔術一般,在小飛鼠的身上一陣忙活。
在眾目睽睽之下,眾人總算看到了白晨是如何做到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改造機關老鼠。
每一個動作都是行云流水,每一次改動都是高深莫測。
不多時,小飛鼠再次改變形態,變成了一只機關小鳥。
安長老張著嘴巴。驚詫莫名。
“一個小玩意,還要拿著圖紙擺弄。我真不明白萬窟魔山為什么還要養著這種酒囊飯袋。”
白斬鳳看了眼白晨,不是人家太廢物,根本就是你這小子太變態。
安長老顯然是挑錯了對手,一直以來,愁無敵都在想方設法的拉攏安長老。
因為作為一個外行,他覺得安長老是有真才實學的,至少在機關術造詣上,安長老已經算的上一個大師了。
這年頭除了唐門之外。沒其他門派能請的到一個機關術大師。
哪怕這個門派是萬窟魔山!
可是,看到白晨的機關術水準,愁無敵才明白,什么叫做機關術。
有些東西就是需要放在一起比較之后,才能明白其中的差距。
很顯然,安長老是被放在了一個錯誤的位置上,做了一個錯誤的示范。
“大長老。現在還有比下去的必要嗎?”白晨轉頭看向愁無敵。
愁無敵哈哈的笑著:“果然是天縱之才!天縱之才啊!!我萬窟魔山能得此天才,實乃萬幸之事。”
愁無敵看向安長老:“安長老,你還有什么遺言?”
安長老的臉色蒼白,他深知愁無敵一向手段狠辣,特別是對自己敵人。
他這句話的意思,顯然是要自己的性命。
“慢!”白晨突然叫道。
“嗯?小娃兒。你想說什么?”
“我現在是萬窟魔山的長老了吧?”白晨咧嘴笑起來。
“是。”
“那他的這條命是輸給了我吧?”
“是。”
“那就是說,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沒錯吧?”
“你要他何用?他的機關術,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他的機關術倒是差勁的很,不過小子這手上,實在是沒有人手。以他這身子骨,當個打雜的跑跑腿。還是可以的。”
“你若是需要人手,我可以給你安排,不管是普通弟子還是精英弟子,隨你挑選。”
“不用麻煩,就他了。”白晨固執的說道。
周蘭笙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中,她的自信心,她的信念在這一刻崩塌了。
她突然發現,自己居然連一個五歲的孩子都比不上。
自己千辛萬苦得到了精英弟子的機會,可是人家兄弟,一個當了洞主,一個當了長老。
他才五歲!!
和這對兄弟走在一起,這壓力實在不是一般大。
安長老灰頭土臉的跟在白晨的身后,面如死灰。
如今的他,除了跟在白晨的身邊,別無他法。
因為他是一個失敗者,作為失敗者,就必須接受失敗者的懲罰。
血印,這種在萬窟魔山中,屬于最嚴酷的懲罰手段。
就算是地位低下的普通弟子,犯了錯也不會受到血印的懲罰,可是安長老卻要接受這種懲罰。
作為安長老的主人,白晨用一滴血換來了安長老的忠誠。
當然了,或許這算不上忠誠,只是被動的接受奴役。
“哥哥,先去你的碎鐵洞看看吧。”
“幾位請,小人帶路。”劉力更加殷勤的巴結起白斬鳳和白晨。
這兩兄弟,都不是一般人,將來在萬窟魔山中,絕對不是一般人。
這時候不巴結還要等到什么事?
“哥哥,劉力這個人看著這么伶俐,不如我們兩的對換一下吧,這老兒跟我身邊,實在是不舒坦,保不準別人把我當他孫子,還是把劉力給我,安老頭就給你使喚,怎么樣?”
白斬鳳微微一愣,看了眼劉力,他聽出白晨話中的意思。
劉力心機太重,怕自己壓不住他。
安老頭雖然心有不忿,可是受血印所制,是不敢有反心的。
白斬鳳雖然覺得白晨在小瞧他,可是還是順從的點點頭:“劉力,你可愿意跟在石頭身邊?”
“愿意愿意,小人愿意。”劉力心中自然是更喜。
白斬鳳一看就是精明人,不太好對付。
反觀他弟弟年紀尚幼,若是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不少好處。
劉力眼中的喜色,并未逃脫白斬鳳的眼睛。
白斬鳳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白晨,果然不是個好東西。